片刻之後,猿飛日斬帶著天月迴到火影辦公室。天夏和天薰見天月沒事,便在猿飛日斬的勸說下,返迴家中,靜候消息。


    猿飛日斬進門之後,緩緩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天月遞給他的收據,


    “宇智波富嶽,這是怎麽迴事?”


    宇智波富嶽看著猿飛日斬,冷笑一聲,


    “你不是知道,還來問我?”


    他這話可沒有給猿飛日斬半點顏麵。縱然收取治安管理費已經成了不成為的規定,但是這事在明麵上可沒有什麽說法。


    猿飛日斬冷笑道,


    “我不知道。”


    宇智波富嶽道,


    “少假惺惺的了,你真以為每月村子給的那點經費夠警務部隊使用?”


    猿飛日斬沉聲道,


    “警務部隊的撥款每年都是準時發放,從未拖欠。而且預算都是由你們自行製定,報給村子審批。


    不過,雖然說是審批,村子可就沒砍過你們的預算!”


    宇智波富嶽冷笑一聲,卻不接話。


    天月聽到這裏,心中一驚。


    他原以為村子是刻意克扣了警務部隊的經費,才導致警務部隊收取治安管理費。看這兩人的神情,分明就不是這麽迴事。


    現在看來, 村子不但沒有扣款經費, 反而在某種程度上縱容了他們“虛報”費用。


    那基於這種情況來推斷,宇智波一族還在搜刮“治安管理費”, 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充實他們的小金庫。


    至於小金庫到底是拿來做什麽的,根據現在得到的情報來看,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不過對於宇智波富嶽來說, 他可不這麽認為。


    因為村子給的資金雖然是由著他們報預算, 但是每一筆錢怎麽花費的,這必須要做紀錄,還需要交給村子去審核。


    作為宇智波一族來說,除開警務部隊, 就沒有其他的經濟來源了。所以, 有些暗地的錢和項,是沒辦法作為警務部隊的經費進行申報和記錄的。


    所以,他們隻好收取治安管理費, 作為補充。


    而且這筆錢從猿飛日斬上台後沒多久就開始收取,這麽十來年了,都成了村子裏默認的事。


    現在猿飛日斬卻明知故的拿這事來給他上眼藥,他一時間反而還摸不清到底猿飛日斬要幹啥了。


    因此,他隻好以不變應萬變,看看猿飛日斬接下來要說些啥。


    在一旁的波風水門聽到這些話,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微微瞟了一樣天月, 發現天月並沒有注視他, 連忙轉過去,臉色也恢複的正常些了。


    猿飛日斬此刻沒有顧忌波風水門, 繼續說道,


    “前些日子,你們來投訴醫療部, 說他們包庇罪犯。最後那罪犯調查的怎麽樣了?”


    宇智波富嶽冷聲道,


    “那不過是他們辦案心切, 不小心產生了個小失誤。誰查案又能不犯錯呢。這些小事, 就不勞你費心了。”


    猿飛日斬麵色陰沉,繼續道,


    “小失誤?這樣的事情,光這個月就幾次了。要說是你們查案心切, 那光火之國第一銀行那條街這個月就有三次盜竊案了,你們查的怎麽樣?”


    宇智波富嶽麵不改色,


    “還在查……”


    猿飛日斬脾氣再好,也受不到了宇智波富嶽這臉色了,聲音逐漸變高,


    “我看你們是選著查吧!給了額外好處的,就不分青紅皂白,亂抓亂審。沒有好處的,或者是拒繳治安管理費的, 你們就放任自流!”


    宇智波富嶽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站直了身,冷聲道,


    “火影大人, 您可別聽信了他人的謠傳,現在信口雌黃瞎說。我們警務部隊辦案,巡邏那都是按照規矩, 一板一眼,絕無差池。”


    天月聽道宇智波富嶽這話,心中暗歎,“這人怎麽臉皮比城牆還厚,剛剛猿飛老師都把事情擺在眼前了,現在還能睜眼說瞎話。”


    在宇智波富嶽身旁的波風水門,眼中寒光閃爍,盯著宇智波富嶽是一動不動。


    宇智波富嶽沒有在乎天月和波風水門,麵對猿飛日斬冷聲道,


    “若是火影大人不信,盡可以去警務部隊巡查。如果還是不行,您可以去我們宇智波一族駐地, 挨家挨戶的詢問。


    我是不相信, 我們宇智波一族有這樣的人!”


    猿飛日斬冷哼了一聲,宇智波富嶽這話說的透亮, 無非就是告訴他現在的宇智波一族已經是鐵板一塊, 無論遇到什麽事都共進共退。


    本來他還想將天月給他的收費憑據拿出來,打一下宇智波富嶽的臉,現在看來,這完全沒有意義了。


    不過,現在宇智波一族作為警務部隊在木葉越來越受到村民的反感了,再加上天月這麽一鬧,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木葉。


    就這樣不了了之,估計是也不行。


    略微沉思片刻,猿飛日斬冷聲道,


    “以前的事現在我也不想再追究,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們警務部隊不得再收取治安管理費!”


    宇智波富嶽眼珠微微一動,沉聲道,


    “不收也行,那以後的經費之中,需要增加一部分特別經費,作為警務部隊的特殊開支,且村子無權過問。”


    猿飛日斬眼中寒光一閃,


    “不行,經費的花費必須一條條記錄清楚,這是村子建立的根基之一。任何人不得動搖。”


    宇智波富嶽嗬嗬一笑,


    “那這警務部隊,我們恐怕是幹不下去了……”


    “嗯?”


    猿飛日斬沒有料到宇智波富嶽居然說出這話來。


    要是他突然撂挑子不幹了,宇智波一族這上百號人,一下就變成了無業遊民,沒有生活來源不說,還在村子裏四處閑逛,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不過剛剛自己話已經說的那麽強硬,現在改口,感覺有點拉不下臉。


    宇智波富嶽冷笑著看著猿飛日斬,這事無論他答應與非,他都絲毫不擔心。如果不答應,讓他們繼續幹警務部隊,那麽村子裏以後對於警務部隊的製約,自然也會少很多。


    要是答應,那失去工作和生活來源的這些人,自然也會對村子心生芥蒂,方便自己的下一步行動。


    正在雙方僵持之時,天月在一旁出聲道,


    “不幹正好!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宇智波富嶽聽到天月這話,淡淡一笑,


    “好!”


    說完,直接就朝著門口走去。


    猿飛日斬一愣,沒想到宇智波富嶽說走就走,然而要他開口將宇智波富嶽留下來,一時之間他也找不到合適的話。


    波風水門在旁邊吃驚的看著天月,卻也沒有攔住宇智波富嶽的去路。畢竟猿飛日斬沒開口,他也不好直接出手,不讓宇智波富嶽離開。


    宇智波富嶽本來開始幾步還走的較為緩慢,以為猿飛日斬要開口留下他,然而猿飛日斬一句話都沒有。


    他也不好停下來,隻能一步步朝著門口前行。


    隨著距離門口越來越近,一屋子的人誰也沒動,誰也沒再開口。


    宇智波富嶽有些尷尬的迴頭望了一眼,發現猿飛日斬此時盯著天月,根本就沒有關注他,隻好低聲咳了一聲。


    然而,屋內的三人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原本以為等屋內的人開口,他好提一波條件,沒想到沒有一人接茬。隻好心中暗下決心,迴去後要加快計劃進度,給這些人好看!


    心中一沉的同時,宇智波富嶽的腳步已經跨到了門外,這時他又想起警務部隊裏麵被天月打傷的隊員和打壞的設施。


    這還沒討個說法,就自己跑出來了。


    想要迴頭,可又感覺麵子上過不去,剛剛自己迴答的那麽灑脫,現在轉身去計較這點事,勢必要被這三人恥笑。


    還是以後從其他地方補一下吧!


    宇智波富嶽終究沒有迴頭,搖了搖頭轉身往門外走去。


    猿飛日斬等到宇智波富嶽離開了之後,才緩緩開口道,


    “天月,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剛剛宇智波富嶽賭氣離開後,天月就給猿飛日斬開始使眼色,讓他不要出聲。


    正巧,猿飛日斬也找不到話來留宇智波富嶽,就順著天月的意思,讓宇智波富嶽離開了。在心裏,他其實有一點點奇怪,以他對天月的了解,剛剛那種賭氣的狠話根本不像是天月說出來的。


    因此,宇智波富嶽離開後,他便好奇的開口詢問。


    天月開口道,


    “猿飛老師,既然宇智波富嶽不願意做警務部隊,那成全他也沒有什麽害處!”


    猿飛日斬愣了一下,嚴肅地說道,


    “天月,不要胡鬧。宇智波一族幾百號人可全靠著警務部隊生活,現在不讓他們做警務部隊,這些人安排到哪裏去?”


    天月道:“猿飛老師,我是說宇智波富嶽不願意做,就成全他。但是,宇智波富嶽並不能代表整個宇智波一族。”


    波風水門疑道:“宇智波富嶽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嗎?”


    天月道:“雖然他是族長,但是下麵的人卻不一定和他就是一條心!”


    通過這幾日與宇智波一族的人的了解,天月終於是覺察到了這一點。宇智波一族的人作為警務部隊,經常背著宇智波富嶽,幹一些天怒人怨的事。


    更有宇智波刹那這種,欺行霸市,中飽私囊的人。要說這些人,跟宇智波富嶽是一條心?天月覺得未必。


    而且,宇智波一族裏麵還有宇智波止水這種,能夠理性的看待村子和家族問題的人,相信通過合適的政策指引,不難再找出更多的“宇智波止水”。


    猿飛日斬從身後拿出一個煙鬥,結印點燃後,盯著天月道,


    “你繼續說。”


    天月道:“所以,我認為,我們完全有可能借著這個機會來‘分化’宇智波一族!”


    波風水門此刻也是理解了天月的意思,低聲重複道:“分化嗎?”


    天月肯定道:“是的,就是分化。宇智波富嶽現在之所以敢和村子對著幹,無非是把整個宇智波一族綁在了他的戰車上。


    若是,我們有辦法能將他們一分為二,一部分吸收到我們這端,那相信宇智波富嶽也會多掂量掂量。”


    猿飛日斬吸了一口煙,沉聲問道,


    “那你是已經有了想法了?”


    “也是剛剛才想到的。”天月笑道:“剛才宇智波富嶽拿警務部隊做威脅,我就在想,這警務部隊其實並非他宇智波一族的專屬。


    相反,村子內其他的族人,也一樣有能力去做警務部隊。


    所以,我大膽的設想,在村子裏重新組建一支警務部隊。通過公平考試方式,讓所有的忍者都有機會參與。”


    猿飛日斬一口煙抽的老長,“你是說所有?”


    天月道:“是的。有一些宇智波一族的人,願意繼續做警務部隊的人,他們就會去考取警務部隊。


    而另外一些不願意做警務部隊的人,則可以給他們一些任務,讓他們去執行任務賺錢。”


    猿飛日斬低聲重複道:“你是說,把宇智波這些人放出去?”


    天月看了一眼猿飛日斬的臉色,暗叫一聲不好,宇智波一族這個隔離政策,還是猿飛日斬親口告訴他的。


    現在一時說順了嘴,將這說了出來。


    恐怕猿飛日斬不一定有勇氣去改變千手扉間留下的這個政策。


    但,


    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天月繼續道:“是的!現在宇智波一族已經被宇智波富嶽搞成了一個火藥桶,再讓他們擠在一起,終究有一天會炸開的。


    到時候,不但會炸傷他們自己,連村子都要牽連。”


    波風水門聽到這話,驚訝的看著天月,有轉頭看向猿飛日斬,似乎在求證這一切。


    猿飛日斬沒有說話,他不像波風水門,對這個村子的黑暗麵沒有了解。反而他通過暗部的監視,他已經察覺了宇智波一族越發異常的行為,確實就像天月說的,宇智波一族已經成了一個嵌在木葉的炸藥桶。


    但是,


    要讓他現在做出決定,將宇智波一族的人放出去,他還是有點擔心。


    宇智波一族可不像其他的人,一旦放出去後失控,造成的破壞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甚至說,這一族人把整個忍界攪動的天翻地覆,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鬥,猿飛日斬歎了一聲,


    “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容我從長計議。”


    說完對著天月和波風水門揮了下手,


    “你們先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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