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其實早就沒有思考了,從第一隻猴子開始起身時,他就睜開了眼睛。


    隨著三隻猴子一一演練,他更是一頭霧水。


    所以,當那隻猴子問他的時候,他隻是喃喃一笑。


    三隻猴子癟了癟嘴,均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不屑,沒想到這位悟性這麽差,連一招都不能複現,還居然能成為猿白白大人的朋友。


    天月倒不是一招都不能複現,隻是他覺得這當中另有玄機,若是單純的把劍招和動作複製下來,那豈不猿白白根本就沒辦法對戰血輪眼。


    再加上他剛剛觀察三隻猴子的演練,他發現雖然這些猴子,特別是第一隻猴子,動作雖然一模一樣,但是總感覺欠缺些什麽。


    所以當這隻猴子問他時,他沒什麽興趣再把這些招式,演練一次。


    也同樣沒興趣和這幾隻猴子,在這上麵分個高下。


    三隻猴子此刻倒也沒再有過份的動作,而是相互之間起了對立之印,使用剛剛猿白白的招式來進行對練切磋。


    你來我往之間,這些猴子倒是對劍招越發的熟練,看起來有模有樣,打到後麵再加上他們的以前的劍術,更是顯得淩厲非凡。


    天月在一旁看的出神,沒想到這猿白白手下的弟子的劍法也是如此出眾,這要是到了木葉村。


    除開幾個劍術的名家,估計還真沒幾個人,在這方麵是他們的對手。


    三隻猴子也似乎有意展露自己的能力,後麵的攻守之間,也愈發的險峻,劍身交錯間,叮叮的撞擊聲不絕於耳,閃閃寒芒連綿成片。


    但……,


    天月看著看著,始終覺得有點問題,可惜他對劍術的造詣不高,所有又說不上來。


    隻是單純的一種直覺。


    天月閉上眼睛,不再看三人的演練,又繼續沉思。


    腦海之中,不斷的將猿白白的劍術,一招一招的迴顧,同時又結合剛剛看到的對練,一一進行參照對比。


    突然,一點靈光從腦後竄了上來。


    天月猛的睜開眼睛,


    “錯了!”


    這一聲洪亮無比!


    刹那間,將正在演練的三隻猴子驚擾了,它們停下手中的劍,為首的那隻猴子問道,


    “哪兒錯了?”


    天月喃喃道:“太局於形!”


    天月此刻看到這些猴子的演練,他才發現問題,這些猴子雖然越打越快,但他們都是套路化的演練。


    甚至出招、進招、防守,都是一板一眼。


    雖然看起來很華麗。


    但是,這明顯的不符合現實,估計是這些猴子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鬥,而是一直在猿山修煉的原因。


    天月的猜測,對了個七七八八。


    猿魔一族雖然也有敵人,但是他們的戰鬥大都是通過空間忍術傳到某一個地方的戰鬥,所以這就導致了大部分實力不出眾的猴子,根本沒有實戰的經驗。


    相互之間也不過是同門的平日練習罷了。


    為首的猴子卻不樂意了,


    “你說什麽?”


    天月道,“我是說……”


    為首的猴子怒著打斷了天月的話,“你是說我們都是花架子?”


    本來他們三看天月就有點不爽,想在猿魔一族,能與猿白白學劍,那本身就是一種實力與悟性的雙重認可。


    而天月不但被猿白白當做朋友,而且還專門傳授他的劍法妙招。


    卻不想,天月不但一招都無法複現,現在還有臉說他們錯了。


    這隻猴子劍鋒一指,就想找天月指教指教,而後麵的一隻猴子,按住了它的手臂,低聲道,


    “與這種垃圾動手,髒了你的手。”


    另一隻猴子上前,趾高氣昂的說道,


    “你這樣的天賦,還來學劍?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天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作為猿魔一族的契約者,而且又是初來乍到,自然不好直接出手將這幾隻猴子教訓一頓。


    隻好淡淡一笑,不再言語,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出了洞穴。


    現在這種尷尬的氣氛,繼續呆在這裏,沒有一點作用,相反他已經將猿白白的招數完全記在心裏,出去走一走,或許有新的感受。


    在天月剛剛出洞門之時,猿白白站在遠處的樹上,已經把山洞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天月出門,臉上滿含笑意地點了點頭。


    縱身一躍,又離開了那裏。


    天月漫無目標的走在猿山,腦海中還在不斷的迴想著猿白白的劍招。


    繼而,走著走著反而迷失了方向。


    他的腦子中越來越亂,雖然自己有了一點感悟,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莫不是,也要練一下?”


    天月喃喃道。隨手撿起一根樹枝,開始按照猿白白的動作開始演練,一招接著一招,緩慢,準確。


    然而,天月覺得極為別扭。


    四招還未煉滿一招,天月就停了下來。


    因為,他已經感受到這當中的問題,按照這種套路練下去,在實戰之中,早就被人打死了幾百次了。


    天月停下手中的動作。


    看著遠處的夕陽。


    猿山是個奇怪的地方,日落前總會起霧,霧氣像掛在空中的萬千條待染的白沙,緩緩的擺動著。


    夕陽透過白紗,開始染上一層淡青,接著又染上一層橙黃,一眨眼,有綴上無數細碎的金片。


    微風一拂,五顏六色的沙帶隨風而起,變換著奇異的色彩,在空中不斷的搖曳。


    天月一驚,


    這就是了!


    所謂水無常形,劍無常態。


    居於形,而失於意。


    猿白白這四招,分明就是取意。柳柔而鬆勁,榕闊而桐密。


    天月明白了這一層,大喜過望。


    閉上眼睛,操起一根枯枝,隨風而起。


    “柳!”


    天月一喝,枯枝化作柳條,柔軟無骨,而又無孔不入。


    “鬆!”


    枯枝如利劍,堅不可摧,銳不可當!


    ……


    一招快過一招,下招又連著上招。


    隨著天月的工作越來越快,手中的枯枝已經沒有了招數的痕跡,他的步伐也隨心所欲,但整個人的氣勢,卻節節攀升。


    無窮無盡的氣勢,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隨身飛舞。


    而最終“桐”字落下之時,


    天月縱身躍起,漫天的樹葉,隨風卷動。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木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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