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每一個地方楚飛隻逗留了三日,他有了新的感悟和提升。


    九日後,楚飛離開了寒泉湖,因為,他感覺到實力再難以提升,無法產生新的感悟。


    楚飛知道,這是因為,他的境界與體魄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如果不能參與實戰,於生死中感悟生命與虛元法則,那麽火爆煉體,陰風塑骨,寒泉靜心對他的作用就不會太大了。


    迴到古城遺址後,楚飛再次閉關,融合了第二顆聖王丹,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再加上自身實力的絕對提升,這一次融合隻用了三天,過程非常順利,金光獸族的功法傳承在楚飛血脈中的烙印更加清晰,楚飛的境界再次提升,達到了四舍境巔峰。


    三日後,楚飛出關。


    “可惜,聖王丹在融合後徹底的損毀了,連丹體都碎成齏粉,不然還能幫到你。”楚飛不無歎息的對戰靈兒說道。


    以前融合獸丹時,隻是融合了丹魂和部分虛元氣息,而這次卻很徹底,聖王丹完全毀掉,基本上沒有什麽價值了。


    “沒什麽可惜的,我沒你這麽瘋狂,在三舍境就敢融合九星聖王丹,我還想多活兩天,看日出日落,雲卷雲舒。”戰靈兒顯得很淡定,笑著說。


    “還有吃各種美味吧!”楚飛哈哈一笑,戰靈兒是十足的吃貨,飯量簡直比楚飛大兩倍,關鍵是,人家光吃不胖,還是那樣美美噠!


    “當然,民以食為天,怎麽能少得了美食呢?”戰靈兒也不反駁,一付以此為榮的樣子。


    楚問鼎來了,在很遠的地方就可以聽到他的笑聲:“小飛,感覺怎麽樣了?”


    “大爺爺,我已經站到了四舍巔峰,幾近圓滿!”楚飛洋溢著青春無畏的風采,有同境無敵的自信。


    “好,好,很好!哈哈哈。”楚問鼎不斷的說著好,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小飛,境法術器,是聖者實力的象征,照我說,還要加一個體字,體境法術器,五項缺一不可,如今你在體境法根基已築,想不想跟大爺爺學亂天荒刀法?”


    “想!”楚飛雙目一亮,在大爺爺和戰靈兒麵前,他毫不掩飾那種渴望與驚喜,當初剛來這裏時,大爺爺就曾展示過亂天荒刀法,那種磅礴的氣勢,霸道的威力,淩厲的殺機,深深印在楚飛與戰靈兒心裏。


    那一日,楚問鼎在他們二人麵前小試亂天荒刀法,威壓千萬重,天崩地裂,走石飛沙,乾坤倒懸,宇宙混沌,有一種太古蠻荒氣息,天地至混,仿佛一隻史前巨獸複蘇,混亂中有一種天地大勢,和霸絕天下的殺伐氣。


    後來,楚飛奪得聖王丹,楚問鼎為他斷後,疑似也使用了這種天技,以一人之力抵住同境界之對手五人,天地一片混沌,楚飛才得以走脫。而且最後楚問鼎也全身而退。


    “境法術器,以境為根,以法為基,但絕不是說,術器不重要。恰恰相反,術器是戰力的直接表現,強大的術器將全麵增幅聖者戰力,這個幅度,有可能達到兩大階甚至更多,這就像一棵大樹,無根自然不行,但隻有根,也絕不能稱之為樹,隻有根深蒂固,枝繁葉茂,才是真正的大樹。”


    楚飛連連點頭,正是憑借先天秘術和地魔焰尺,他才能越階挑戰異火堂馬賽,並取得勝利,而後更是不斷從異火堂一眾高手圍堵中走脫。


    戰靈兒就更不用說了,天賦第一神兵八瓣蓮花霸王錘,一招雷霆萬鈞,神乎其技,豔絕天下,五星隱身獸在這一招之下幾乎身殞,這是可以跨越兩大階六個等級製敵的強大寶術,何等的霸氣與強勢。


    “小飛,你跟我到石室去,我給你講一講亂天荒刀法的深層奧義。”


    楚飛欣然前往,迴眸時,便看到眼神黯然的戰靈兒,他微微一笑,邁步迴來,在她耳畔輕聲道:“不要心裏難受,等我學會了,手把手教你。”他故意說的聲音很大,讓楚問鼎也聽見。


    “孫媳婦,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跟著聽一聽。反正以小飛這孩子的性子,也會偷偷教給你。”楚問鼎歎口氣,喚戰靈兒道。


    戰靈兒先是一愣,而後興奮地尖叫,彎彎的柳眉展開了,眼睛笑成了月牙兒,黯然之意一掃而光,連楚問鼎稱她孫媳婦也毫不在意了。


    之後的一天,楚問鼎都在講解亂天荒刀法的理論與技巧。


    亂天荒刀法,不愧為天技,無比繁奧複雜,雖然蘊含天地至理,卻不走尋找路,劍尋偏鋒,包羅萬象,實虛相合,包含了戰技,聖技,秘術,還有華夏傳統搏擊技能,光是理論,楚問鼎就講了一天一夜。


    楚飛和戰靈兒聽得暈頭轉向,雖然感覺像是很有道理,但很難抓住重點,無法與具體的運力技巧結合起來,隻能死記硬背,待日後修為提升後再慢慢感悟。


    第二天,楚問鼎將他們帶到群山之間,具體的演練。


    亂天荒刀法,集聖技,戰技,秘術及普通人的搏擊技巧於一爐,萬法合一,融會貫通,形成幾種強大的術。具體說來,又分為亂天三式,如癲似狂十八斬,狂風暴雨八步巔。


    之後整整十日,楚飛與戰靈兒都在練習亂天荒刀法,毀掉了一大片山林,卻也隻學得一點皮毛,並不能發揮其真正威能。


    而且,他二人練出兩種意境,楚飛出刀淩厲迅急,氣勢逼人,有無堅不摧之勢。戰靈兒勢大力沉,霸道絕倫,有橫掃八方之威。二人一個追求極限速度,搶占先機,招招奪人命,另一個追求極限力量,剛猛暴烈,一刀定輸贏。


    從楚問鼎所講的亂天荒刀法奧義上講,二人都未能找到其精髓,楚飛是變相的極限光係聖技,戰靈兒則是換了方式的霸王錘。


    雖然沒練到家,但他們仍可以感受到亂天荒刀法中蘊含的強大氣勢,絕對勝過一般的組合聖技。


    “就練到這裏吧!這套刀法,非一時可以成功,不同境界會有不同的體會,即便是我,也未能將其完善。現在離生死路開啟隻剩下不到二十日了,是時候做最後的準備了。來,小飛,我跟你仔細講講生死路。”楚問鼎向楚飛招了招手,而後認真說道:“生死路,位於殺戮之神柱附近,受殺神領域影響,從而形成了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


    “殺神領域?”楚飛和戰靈兒都是一驚。


    “殺拉殞,神魂化為殺戮之神柱,神柱擎天地,形成殺神領域,其間有一條通道,於殺戮中綻放一線生機,可通往外界,有莫大機緣與勇氣者可入之。”


    “於殺戮中綻放一線生機,又是死中搏生。”楚飛輕念這句話,怔怔道。


    “陰陽共存,生死輪迴,否極泰來,為天地至理,生機蘊於死亡中,這便是生死路。”楚問鼎麵色嚴峻,字字有聲:“不是隨便什麽人,隨便什麽時間都可踏進生死路,生死路被生死門阻斷,每六十年開啟一次,進入生死門,除了境界不能超過四舍外,還要帶上投名狀。”


    “投名狀?”楚飛一怔,大爺爺說的事情越來越奇異,入一道門還需投名狀,聽著跟梁山入夥似的。


    “是的,投名狀也就是祭品,有祭品生死門才會打開。”楚問鼎嚴肅道。


    “那需要什麽樣的祭品呢?不會是豬牛羊之類的血食吧?”戰靈兒好奇的問道。


    楚問鼎冷冷一笑:“陰陽無極生死路,生門須由亡者開,打開生死門的方法隻有一個,人頭為祭!”


    “人頭為祭?”楚飛與戰靈兒聞言,隻覺頭皮一麻,心裏有一種悚然。


    一道生死之門,隻能以人頭來祭,方能打開,聽著就覺得詭異無比,仿佛是通往九幽冥域的路徑,偏偏其中隱藏著去外界的生路。


    “要打開生死門,必須要殺死同境界之生靈一百名,可增不可減,若能殺死高過自身境界一階的聖者或星獸,一個抵十個,低於自己境界一階以內的聖者或星獸,十個抵一個。高於自己兩階的聖者或星獸,一個抵五十個,低於自己境界兩階的聖者或星獸,五十個抵一個。”


    說著,楚問鼎取出一塊黑白相間的怪石,此石扁圓,中間有孔,形如玉璧,半黑半白,用一根金線穿著。


    “戴上它!”楚問鼎遞給楚飛。


    “此物有何用處?”楚飛接過戴上,問道。


    “這是映魂石,又被稱為戮血榜,是進入生死門的密鑰,你滴一滴血在它上麵,就可與其溝通,它會記錄你的殺績,當你殺績足夠時,便可通過它進入生死門。”


    楚飛點頭,從指尖滴下一滴血在這映魂石上,隻見映魂石上黑白兩道光芒升起,眼前虛空之中,一根巨柱屹立於天地間,看起來有些模糊,突然,陰風四起,天地昏暗,巨柱之上隱隱出現了無數血脈幹枯的人獸之頭,仿佛都在哀嚎,在哭泣,淒迷之音彌漫。


    “你在看什麽?”楚飛能夠感應到,戰靈兒卻看不到,她看到楚飛凝重的表情,不由問道。


    “沒什麽?”楚飛很平靜的說道,“大爺爺,除此之外,難道沒有別的法子進入生死門了嗎?”


    楚飛並不懼怕爭鬥,他本來就是一名獵者,每天刀口舔血,但他是為了生存而殺戮,他本身並不嗜殺,若是為了一己私利而濫殺無辜,是他不願意去做的。


    楚問鼎雙目一亮,不怒自威:“孩子,我知道你內心善良,渴望正義與公平,不願為此屠戮,但你要明白,你要走的這條路,注定充滿血與火,一將功成萬古枯,聖者為戰而生,以武止戈,你可以有一顆善良的心,但絕不能對自己的敵人心慈手軟。孩子,生為聖者,不能決定是否放下屠刀,卻能決定長刀斬向何方,為守護自己的家園與親人,這屠刀就算舉起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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