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智師兄見我這麽說,似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嗬嗬的笑著對我說。


    “師弟,你還是真了解我給了我一個速成的辦法,要不然的話我真沒法應對師傅的考察了,這樣我請你喝酒吃肉。”


    對於傳智的這種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生活,我一向是嗤之以鼻的,所以我一直就能躲則躲,不想和他一起做酒肉道士。


    因此當,他說出這些的時候,我直接給予了明確的拒絕。


    “師兄,喝酒吃肉我完全沒有興趣,對於我來說現在隻想好好的潛心研究道法,您還是拿著這本圖譜好好去看看吧。”


    其實我也非常清楚,傳智師兄無非就是想跟我客氣一下,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來和我分趕屍的錢了。


    但是我這個人卻並沒有那麽多虛漂的東西,我隻是想著幹好自己的事情,連最為基礎的應酬都不想摻和。


    不過對於我這樣的迴答,他還是非常滿意的,所以直接對我說。


    “小師弟呀,道法是個什麽東西,他又不能當飯吃,你每天鑽研這個有個什麽卵用,咱們還是過一天算一天,泡著澡看著表,舒服一秒是一秒。”


    我忽然想起來一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對於這個不思上進的師兄,我也真不想再勸說什麽了。


    那都是浪費時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因此,我自顧自的走進了另一個房間,關上門什麽也不再說了,傳智師兄訕訕離去,拿著那本圖譜去看了。


    果然,那本書給了傳智師兄一個惡補的機會,雖然師傅來考核的時候,他還是答的個烏七八糟。


    但是多多少少還算是能貼點邊,師傅竟然誇他大有長進,這不由得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可是不管怎麽說,對於師兄能夠蒙混過關,我還是為他高興的,不然他又該挨板子了。


    等到師傅走了之後,傳智師兄竟然在院子裏活蹦亂跳了半天,他竟然非常高興的說。


    “師傅這次走了以後,恐怕暫時不會再來了,這書我給你留下了,我還是得迴鎮上風流快活一下,不然那可就太沒意思了。”


    聽完他的話,我什麽都沒有說,對於這樣一個人,我還能再說什麽呢。


    我隻是輕微點了點頭,意思是知道了,他自行離開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傳智師兄一臉神秘的迴來了,他看到我在演習道法直接過來拍了我一下說道。


    “師弟,剛才我在鎮北娘娘廟那邊發現了一個比較怪異的事情,你要不要聽啊?”


    其實自從知道自己的膽識人身份以及真正的做了道士,以來什麽怪異的事情,我都見得多了。


    不過,師兄瞪著眼睛說了這麽半天,我也得給他點麵子,好歹聽一聽他說的怪異之事到底是什麽,於是我說。


    “好了,師兄您就快說吧,別在這兒賣關子了,說完之後咱們還是該幹啥幹啥。”


    傳智師兄似乎對於我的敷衍態度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於是他繪聲繪色的和我說。


    “我在鎮上買了點酒肉,想在娘家廟那邊喝點,不過呢,我一進去就發現了一具死屍。”


    聽到這裏我忽然來了興致,畢竟作為一個趕屍人,也就隻能給死屍服務了。


    師兄看我瞪大了眼睛仔細的聽著,心情更加的好了起來,他接著說。


    “那是一個病死的人,手裏緊緊的攥著一個荷包,還留了一封信,我拆看了那封信,你在裏麵寫的什麽?”


    我搖了搖頭,我可不想費腦子來猜這些東西,於是我直接問道。


    “您就別賣關子了,要是想說您就說,不想說你就該幹啥幹啥吧,我還得幹正經事了。”


    因為我這個態度,傳智師兄也沒辦法,他隻得一本正經的對我說。


    “那信上可是寫了,說是人家自知病得不輕,而且在這兒也沒辦法醫治,所以無法歸鄉生前那個荷包裏留了趕屍人的費用,要是能夠讓他葉落歸根,那就是酬勞之資。”


    其實這也根本算不上什麽怪異之事,無非就是對自己身後之事做一個安排罷了。


    在傳智師兄的眼中這也算是個事兒,我不由撲哧一笑,說道。


    “師兄,既然是這樣,那你何不就直接把他趕迴家去,那荷包裏的錢豈不是全都歸你了,這還能繼續讓你花天酒地喝酒吃肉,豈不美哉?”


    沒想到,傳智師兄又是一副無奈的表情撓了撓頭看著我說。


    “師弟啊,要是在外麵真撿到一兜子錢,那我肯定不會迴來和你分享,這我是說實話的,但這個事兒可不是一迴事兒啊。”


    見我沒有說話,傳智師兄似乎是鼓足的勇氣繼續說。


    “老弟啊,這個活其實我本來是想自己幹,但是在和我法力低微,而且最近受了你的影響和熏陶,我不想做那缺陰喪德的事兒,分屍搬運我可不能再幹了。”


    見傳智師兄這麽說,我心中倒是多多少少有了一絲欣慰。


    他雖然一直以來都是賣弄小聰明,又是喝酒又是吃肉,不潛心學習道法,隻知東遊西逛,讓我有些不喜歡,可畢竟師出同門,隻要是他有可取之處,我就會為他高興的。


    再說這一次他明知自己道法低微,又想幫助別人迴歸家鄉,且沒有做那分屍搬運的事情,我也為之高興。


    於是我便問道。


    “這人是什麽地方的,現在屍體又具體在何處,是否還在那娘娘廟中?”


    見我已經這麽問,傳智師兄明白,基本上問了這些,我就算是答應了,他不由得喜上眉梢,連忙迴答說。


    “這人是常德人,在這裏做個小生意,病倒於此,荷包裏還剩了些大洋,誰給他送迴家鄉,這些錢就是誰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傳智師兄似乎是一臉的憧憬,嘴上又掛了一絲亮晶晶的哈喇子,我看著剛才的好感頓無,又有些別扭起來。


    都說商人重利輕別離,怎麽一個道士也對錢這麽執著,這讓我很是鬱悶。


    我就是想接這個事兒,也不是為了錢,是為了幫此人完成迴家的夙願而已,這和師兄完全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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