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麻煩,我們白天休息夜間趕路,盡量避免和外人接觸,隻是在崇山峻嶺之間穿行。


    這樣他就不用一直蹦,可以正常的跟我走路。要是這樣一路的上山下梁也累得發夠嗆,不時的要求我歇一會兒。


    打鐵燒了卵子,咋就這麽不看火候呢?


    等你歇過來了,追兵也到了。你搭進去倒也理所當然,可我跟著你繞了進去算什麽?


    沒有辦法我就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用手裏的桃木劍抽他的屁股。他還不服氣罵我野蠻,再野蠻也總比送了命好,於是也不理他,我行我素。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他就要求坐下來喝水吃東西,尼瑪,這正是在風口上。這地方吃東西不要命了。


    沒有理他,繼續前進。來到一片灌木叢,又繞過了一座孤墳找到了一個背風的岩石。鋪上了包袱李的毯子,我們坐了下來。


    取消了水葫蘆和十好幾個大饅頭,他拿起了水壺,像飲牛一樣狂飲了起來。


    唉,你倒給我留點啊!


    唉,等他喝夠了,把葫蘆嘴倒過來,一滴水也沒有了。隨即她一個手不抓一個饅頭狂啃了起來。


    地地道道的水囊飯袋啊!


    無奈之下,我隻好拿著水葫蘆去尋找山泉。等灌水迴來,十一二個饅頭也隻剩了一小半。


    說到這裏我就不得不吐槽一下那個饅頭鋪了,好錢拿著,蒸出的饅頭和龍眼橘子一樣大。你喂鳥呢!


    “那個我吃的急了一些,你就將就著吧。等到了大鎮子,我再請你吃上好的醬牛肉。”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種耍嘴皮子的人說的話,大抵不可信。估計他的醬牛肉鋪應該是在天涯海角,等到他買了醬牛肉,也隻能給我的墳前上供了。


    沒有搭理他,靜靜的就著水吃著剩下的那三四個饅頭。吃完了肚子仍然咕嚕咕嚕的叫,可也沒有了辦法。


    隻好夢裏畫餅充饑,睡一會兒吧先。


    這天剛睡下,就被一陣女子的尖叫聲吵醒。聽到了撕裂衣服的聲音。


    “我是闊太太籌安會的會長,警告你不要亂來呀!”


    嗤嗤!衣服撕裂的聲音。


    “救命啊!”


    原本我不打算管活人的事,特別是那些精神病籌安會的事,可是那個歌者,卻像打了雞血一般跳了起來,衝了出去。


    躲人還來不及,淨給我找事!


    沒有辦法,我也隻好跟著他跑了出來,順著喊叫的聲音往前趕。幸好出事的地點離我們並不太遠,就在那孤墳前。


    就見草地上鋪了一塊大紅毯子,一個中年婦女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身上壓了一個麵色猙獰的漢子。


    那漢子費了好大力氣,沒有控製住女人,急眼了,唰的一聲拔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別動,再敢亂動,就切下你的腦袋!”


    “你不要命了。”


    那個女人毫不示弱:“現在可是洪憲天朝,我主萬歲可是老天任命的真龍天子!等他老人家登了基坐了殿,遲早會滅了你們這些強盜。”


    話音未落,就聽啪的一聲,左邊的臉頰早已重重的挨了一下,打的她臉向右邊偏去。


    “不懂就別瞎說,什麽強盜?你這是汙蔑我的名譽權,知道不?我可是采花賊籌安會的會長!等洪憲天子繼位,就會叫我的生意滾滾而來。這可是北邊的燕蓀先生承諾過我們的。”


    “呸,燕蓀先生也許諾我們,等洪憲天子登基,會保護我們這些弱女子的!要不然我為什麽要組建這個闊太太籌安會?”


    想不到這種自相矛盾的寓言,居然出現在當今的世道。


    真服了那個燕蓀先生!隻不過,唉,我隻是一個趕屍人。


    活人的事兒還是少管為妙,要不然也像他們一樣成了眾多精神病中的一員。


    誰知道我們的這位崇高的歌者卻忍不住了,從灌木叢裏跳了出來,像古代的俠客一般大吼一聲。


    “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強搶美女,拿命來!”


    隻可惜古代的俠客不是拿著倚天劍,就是拿著屠龍刀,那麽一亮相有一股天然的威勢。


    而這個家夥穿著一身壽衣,臉上貼著鎮屍符,赤手空拳的往那一站,和那個人高馬大的采花賊相比,弱小的就像一隻螞蟻。


    唉!又是一個嘴炮巨人!


    那個采花賊正想埋頭苦幹,聽了這麽一嗓子,倒嚇了一激靈,但他畢竟久經戰陣,心理素質要比一般人強的多,嘴裏嘟囔著。


    “誰的褲腰帶沒紮牢,露出了你這個王八蛋。竟敢來壞老子的好事,滾一邊去,小心老子給你爆了蛋!”


    說著非常霸氣的迴過頭來,露出了一臉猙獰的橫肉。


    突然看到對方穿著壽衣,臉上貼著鎮屍符,就愣了一下,非常白癡的問了一下。


    “你,你,究竟是活人還是死人?”


    想不到這個慷慨激昂的歌者,居然還有一些小聰明。雙腿立刻變得僵直起來,兩隻手平直的向前伸去,岔開了手指。


    “我是活人,你信不信?”


    也沒見他腿肚子會彎,憑著腳尖的力道向前蹦了兩蹦。


    撲通!撲通!


    而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一手攝魂鈴,一手桃木劍的道士。


    “我……我……”


    一時間他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時候我非常自然的配合起我的這位“老朋友”來。


    “趕屍夜行,時辰不吉。趁早趨避,壽與天齊……”


    如果這個采花賊稍微有點腦子,就會知道現在並不是黑夜,什麽趕屍夜行之類,純屬胡扯。


    隻可惜他的膽子遠沒有那麽大,這時候早已嚇堆了。剛才還窮兇極惡的臉,這時候忽然變得非常疲憊,身體忍不住打起擺子。


    “喂喂,趕緊滾開!”


    那女人拚命的推他,隻可惜這家夥的坨兒相當的大。就像一坨死肉一般,不管他怎麽推也紋絲不動。


    “這個,泄褲子裏了,叫我緩緩。”


    說完像隻死青蛙一樣,不動了。


    “要躺找你媽去,千刀萬剮的采花賊!”


    “額,胡吃胡吃,你這裏舒服,再趴會兒。”


    我實在看不過眼,一腳將他踢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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