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能瞧出燕穆的端倪,所謂的兄弟同心同想,僅僅隻是燕穆罷了,燕穆智慧近妖,善於察言觀色,對他這個弟弟的一個眼神,任何一個小動作,都能做出精準的判斷,來與他同心同步。


    但對燕明來說,他完全看不明白,兄長心裏在想些什麽,會做些什麽。


    不過在他看來,這不重要他們是親兄弟,大哥還得仰著他和至尊,總不至於算計他。


    秦羿已經被懸掛在峭壁上五個晝夜了,沒吭過一聲,沒進過半滴水米,緊閉著雙眼,沒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


    自從被關到這來,他就再沒張過嘴。


    這可是出乎了燕家兄弟的意料之外!


    轟隆隆!


    石門洞開!


    黑袍與張屠夫提著酒肉、蔬果走了進來,張屠夫用拳頭碰了碰鐵索,此時琵琶鉤已經與秦羿的骨肉連成一塊,這般用力晃動,秦羿依然是沒有半點反應。


    “該死,老張,你不會是下手太狠,把這小子給整死了吧。”黑袍皺眉罵道。


    張屠夫臉色難看至極,秦羿送來的時候便被陣法打成了重傷,能挨他九根針的就沒人活著,指不定人真的就這麽被整死了。


    想到這,他也是暗罵自己太愚蠢,那天不該因為置氣下了絕手,誰也沒想到這小子竟成了香餑餑,燕爺要留活口呢。


    “喂,小子,你別裝死啊!”張屠夫叫了幾聲。


    “秦侯,燕爺說了,你要真死了,這位虞小姐,還有外麵班子裏的那些可都得給你陪葬啊。”黑袍提醒了一句。


    秦羿仍然是沒有半點動靜。


    “罷了,叫那兩位進來吧。”黑袍招了招手。


    隻見戴著鐐銬的燕西陽、燕北陽兄弟倆被人押了進來,燕北陽一見渾身是血的秦羿,大驚失色自責大叫:“江先生!”


    燕西陽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江先生,你還活著嗎?活著就吭個聲啊,給我們兄弟倆證個清白,現在有人借你的名義,要陷害我和四弟啊。”


    他仍然以為秦羿並不知內情,假惺惺的哀求道。


    “他不是什麽江先生,他是江東秦侯!”張屠夫冷冷道。


    “你最好能指望這位秦侯先生講義氣,開口替你們說話,否則你們便是他的同黨!”黑袍冷冷道。


    “秦侯?”


    燕北陽渾身一震,“這,這怎麽可能?”


    驟然間,他隻覺的一陣天旋地轉,這可是他最後的一張王牌,哪怕是江鶴風真的刺殺失敗,他還可以去南方求個依托,現在好了,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同時,他又感覺到深深的惋惜和同情,誰能想到秦侯也會落到如此田地。


    “侯爺,你要真死了,我無話可說,燕某保證給你收個全屍,再陪你一起上路。”燕北陽絕望道。


    “算了,讓他們出去吧,他連班主這等美人都不放在心上,豈會為了兩個逆子開口。”


    張屠夫搖了搖頭道。


    正要迴去交差,秦羿嘴唇蠕動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他說話了,他說話了。”燕西陽激動的大叫道。


    “太好了,還有口氣就好,張屠夫趕緊把他放下來啊。”黑袍叫道。


    “這不太好吧,他,他可是頂級高手,一旦……”張屠夫欣喜之餘,也有些擔心。


    “一旦個屁,他要死了,你就等著陪葬吧。”


    黑袍不爽道。


    張屠夫趕緊讓人將秦羿叉了下來,“把他身上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去了!”黑袍下令。


    “這……”張屠夫依然對秦羿可怕的毅力心有餘悸。


    “你要實在不放心,就取掉他這副鉤子,把針留著吧。”黑袍道。


    張屠夫仍然在猶豫,黑袍冷笑了起來:“怎麽了,莫非你對自己的針法都信不過了?”


    “瑪德,出了事,你自己頂著啊。來人,把琵琶鉤去了,給他上傷藥。”


    張屠夫無奈道。


    立即有人用尖刀撕裂周邊的皮肉,小心翼翼的把鉤子給取了出來,臨時用符水洗淨了傷口,上了上等秘藏的傷藥。


    燕家要殺人容易,救人也容易。


    旋即又有人給秦羿端來了內服的湯藥,虞素芳打水給他淨了麵,擦掉了血水,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秦侯,你剛剛想說什麽?”張屠夫問道。


    “我要見燕穆!”秦羿微笑道,他的聲音依然十分的虛弱。


    從黑袍這幾日著急忙慌想從他這裏套到東西,秦羿就知道燕穆上鉤,這出戲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來人啦,嚴加看守,把虞班主押走!”黑袍下令,想了想他又道:“張爺,麻煩你從現在起,親自給我盯著他。”


    “你們幹嘛,我要跟他在一起。”虞素芳掙紮著。


    “你要跟他在一起,他還會說話嗎?”


    “走吧,美人兒。”


    黑袍冷笑了一聲,押著虞素芳去了。


    一切都在秦羿的計算之中,勝利的曙光就要來了。


    石門沒有再關上,秦羿隻剩半口氣了,又還有九根針鎖著,張屠夫一夥人盯著,根本就走不出去。


    “侯爺,我很好奇,這九根針紮下去到底是啥感覺?”


    “你怎麽熬下來的?”


    張屠夫驅散左右,打了個手勢,立即有屬下端來了燒好的茶水。


    “你自己的針,你不知道嗎?”秦羿喝了一口茶,由於許久不曾進水米,他嗆了起來,又咳了幾口血痰。


    “說真格的,我還真不知道,我師父傳我以來,從來都是我紮別人,紮一個死一個,當初扛過了琵琶鉤和三針的人,最終倒在了我的第四針下,那人是個武尊,也是被活擒的,抓來的時候還沒你受傷那麽重。”


    “所以,我很好奇,你被紮了九針,活了五天,是怎麽挺過來的?”


    張屠夫敬佩之餘,更是好奇。


    “簡單,迴頭我給你紮紮,你不就知道了嗎?”秦羿笑道。


    張屠夫被他那陰冷的目光嚇了一跳,嘿嘿幹笑道:“侯爺真會開玩笑,兩虎同槽,你就是再夠分量,也要被吃個精光,在燕家,還沒有從折扇大門活著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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