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各懷心事的早餐後,顧展銘隨著唐家所有人坐在了客廳裏,晦澀的雙眼掃過麵前的幾人,一時倒是沒有開口。


    靜寂的空氣中慢慢地衍生出些許焦躁,鄭聞怡看了眼淡漠著臉靠坐在沙發上的唐屹弘,目光滑過臉上隱著笑意的唐萌,雙眼裏的憂慮濃了幾分。


    挪了下身後的靠墊,擰著眉輕聲問著對麵沉默不語的男人,“展銘,你有什麽事情要說的?”


    看著眼底滿身疲憊的女人,男人低垂下視線靜默了會,十指交叉在腹前,拇指相互輕點著,薄唇輕扯,冰冷無溫的聲音緩緩地從他的唇舌間流出,落在靜寂的空氣中,濺起一朵朵帶血的花盛開在現場每個人的心裏。


    “唐萌,溫泉山莊你聯合汪楚妍算計夏琳君,想讓她身敗名裂,卻被汪楚妍狠狠地在背後捅了一刀,最後你自己失身於莫源生!”男人的視線依舊擱在他麵前的茶杯上,聲音平緩毫無起伏,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情,“而我卻站在你的身邊,冷眼看著被你冤枉的夏琳君承受著眾人的懷疑,你心裏一定高興壞了吧?”


    隻是隻有唐屹弘知道,他越是平靜,積壓在心底的怒火或許已是成千上萬噸,一旦噴發根本無人能招架。


    “你生日宴那次,你買通甘月欣想推夏琳君滾下樓梯,要她一屍兩命,對吧!”本是低垂的雙眼此時緩慢地抬了起來,幽冷的雙眼緊緊地攥著眼底搖頭矢口否認的女人,薄唇扯動輕嘲出聲,“而我卻隻看到了你的斷臂,沒看到被你算計受傷更為嚴重的夏琳君,你心裏一定很得意吧?”


    “展銘哥,這些都不是真的,我怎麽可能會去算計嫂子?”驚顫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唐萌心底的恐慌隨著顧展銘的緩緩講述越來越重,在他話音落地,積壓在她心底的恐懼也已經抵達到了最高點。


    她不得不出聲否認!


    “唐萌,你真的以為甘月欣死了,汪楚妍遠度重洋,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冰冷的目光壓在唐萌慌亂的雙眼上,顧展銘扯著薄唇嘲諷開口。


    “展銘哥,是不是因為我給你下藥的事情,嫂子嫉恨我,她在你麵前亂說了什麽?”掛著淚水的小臉無助地看著一身清寒的男人,十指在身前胡亂比劃著,唐萌努力地跟顧展銘解釋那些事情,是真的跟她無關!


    沉冷的雙眼就那麽直直地定在唐萌的臉上,看著她死不悔改的模樣,他早已失了跟她說話的興致。


    “唐萌!”靠坐在沙發上震愣了良久的唐甸龍,微眯的雙眼裏溢滿痛苦,對著她心寒地發問,“你告訴我,展銘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這接二連三的事情是不是你算計的?”


    “爸,你怎麽能懷疑我?”迎上他失望的目光,唐萌彎著染滿淚水的唇角露出一個悲涼的笑容,“你們怎麽能憑借別人的一麵之詞就定我的罪?”


    “唐萌,展銘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既然敢這麽說,就說明他手裏已經有了證據!”染滿疼痛的雙眼此時血絲密布,唐甸龍滿是失望地低歎出聲,“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麽會變成這般模樣?”


    “爸,你真的要相信我,這些事情真的不是我算計的,難道你們忘記了嗎?”唐萌慌亂地走到唐甸龍身邊,雙腿下壓直接跪在他的麵前,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手臂,泣聲開口,“這些事情裏麵,我才是受害者啊?”


    “唐萌,今天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你所有的算計我都已經知道!”聽著唐萌的辯解,顧展銘根本毫無興趣,平靜的雙眼擱在她顫抖的背影上,涼聲出口,“關於你的說辭,你的委屈,你的痛苦就不必開口哭喊!”


    “展銘哥!”迴身看著眼底毫無情緒波動的男人,唐萌跪在地上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卻在他寒冷迫人的視線裏停了動作,輕仰著下巴對著他信誓旦旦地說道,“你相信我,這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壓下眼簾隱去了多餘的情緒,顧展銘抬著他毫無波瀾的雙眼看向沉浸在痛苦中的其餘三人,薄唇輕啟涼薄出聲,“姨夫!聞姨!屹弘!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如有得罪的地方,敬請包含!隻是琳君受了太多的委屈,我不得不出麵為她討要幾分迴去!”


    “你說!”唐甸龍側身看了眼身邊滿臉痛苦的女人,視線滑過沉默不語的唐屹弘,滿是傷痛的雙眼重新迴到顧展銘的身上,對著他點了點頭。


    “其一,唐萌在一個月內必須嫁進李家!”修長的身軀從沙發上站起來,雙腳移動在客廳裏踱著步子,低聲說著他的安排,“其二,帝雲與李家的所有合作項目,在唐萌嫁入李家之日起全麵停止合作!”


    “展銘哥,你不能這麽對我!”聽到男人的這兩個安排,本是跪坐在地上的唐萌直接站起了身,衝到顧展銘的麵前失聲痛哭著,“你這樣會逼死我的!”


    顧展銘淡漠的視線越過麵前滿臉痛苦的女人,落在對麵的三人身上,“姨夫,你覺得呢?”


    唐甸龍本是挺直的腰身微微下壓,低垂著頭看著眼底彌漫著香氣的茶水,擱在腿上的手指緊了又緊,靜寂的空氣中見他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同意了顧展銘的安排。


    “老唐!”鄭聞怡抬著眼簾看著唐甸龍,沉痛地開口想要阻止,卻被唐屹弘壓住了手臂,對著她搖了搖頭。


    驚顫的目光看著唐屹弘,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向對唐萌疼愛有加的人,卻沒有想要去幫幫她。


    嗯了聲,顧展銘點了下頭,從三人身上撤迴視線,低垂眼簾看著麵前一臉不可置信的女人,繼續清寒出聲,“唐萌,從今往後,顧家的大門永遠不許你踏入一步,我顧展銘不再承認有你這樣的妹妹,帝雲大廈是你永遠不能踏足的禁地,你聽明白了嗎?”


    “不!”對著顧展銘猛烈地搖著頭,唐萌在她深寒的視線裏後退了兩步撞在了身後的茶幾上,驚顫的身體直接坐在了上麵,顫抖的瞳孔裏是她此刻的不可置信,跟無以複加的恐懼。


    男人無溫的視線掃過呆坐在茶幾上的女人,看著同樣不可置信滿臉痛苦的鄭聞怡,禁不住歎息了聲,”聞姨,別怪我!這是唐萌該付出的代價!”


    “展銘,唐萌所做的事情大錯特錯,死一萬次也償還不了她做下的孽!”迴視著顧展銘看過的目光,鄭聞怡輕聲祈求,“可是,展銘,你能不能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要直接把她推進火坑,這樣會害了她一輩子的!”


    “聞姨,抱歉!”對著鄭聞怡搖了搖頭,顧展銘垂下視線拒絕了她的要求,“該說的,我已經全部說完,琳君還在家裏等我,我就先迴去了!”


    重新抬起頭,複雜難辨的視線掃過麵前的幾人,顧展銘轉身跨步往外走去。


    看著快步離開的身影,呆坐在茶幾上的女人猛然站起身往他的方向跑去,對著他的背影撕聲痛哭,“展銘哥,你不能這麽對我,我真的愛你啊!”


    看著往外飛奔而去的身影,唐屹弘快步跟了上去,在唐萌伸著手臂想要抓住顧展銘的衣服時,長指一伸扣住她的手腕將人給扯了迴來,按在了身邊。


    “哥,你幫幫我!”看著身邊的唐屹弘,唐萌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般,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慌亂無神的視線看向已經打開車門的男人,急切地祈求著,“我真的不能失去他!他怎麽這麽狠心讓我嫁給那樣的男人呢?”


    “唐萌!”緊緊地攥著唐萌的手腕,唐屹弘出聲警告,“你若還不知足,你確信你真的能承受地住來自展銘的怒火嗎?”


    “哥,他不能因為別人毫無證據的指控就這麽對我,這樣對我不公平!”耳邊是汽車發動的聲音,唐萌迴身看了眼,見布加迪已經緩慢地往後退去,漸漸地往大門駛去。


    “唐萌,安心地嫁人吧!唐家會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攥著唐萌的手腕往迴走,唐屹弘壓著盤旋在胸口的怒氣,低聲勸解。


    “哥,你聽到展銘哥剛才的話了嗎?”被迫往前走的女人,不時地迴頭看著遠離的車影,唐萌質問著麵前的高大身影,“我還能有什麽活路?”


    搖了搖頭,唐屹弘不再開口,攥著她重新走進客廳,堅實的手臂一揚直接將人扔進了沙發。


    被甩暈的女人重新從沙發上站起身,雙腳移動快速地往外走去,嘴裏不住點念叨著,“我一定要找展銘哥說清楚,這些事情根本跟我無關,他不能亂給我扣上罪名!”


    “唐萌,你要是敢邁出大門一步,唐家你以後就別迴來了!”看著眼底的鬧劇,唐甸龍閉著雙眼沉聲警告,聲音低迷毫無生氣。


    “爸!”驚愕的雙眼注視著靠坐在沙發上滿身疲憊的男人,唐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現在都不想要我了嗎?”


    “唐萌,要跟不要取決於你自己!”重新張開幹澀的雙眼,唐甸龍看著眼底他捧在手心裏嬌寵著長大的女兒,心口早已疼地麻木。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不是你們親生的,是嗎?”滿是淚水的雙眼在兩人身上迴來地掃過,唐萌失望地搖了搖頭,輕聲質問,“我如果是你們親生的,你們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放棄呢?”


    女人的話音落下,站在她身邊的唐屹弘直接抬手在她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個巴掌,直接把唐萌打進了沙發裏。


    “唐萌,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緊緊攥起剛才那隻甩出去的手,唐屹弘看著趴俯在沙發上的女人,低聲質問,“你說的這些話,不是在往他們兩人的心窩裏戳嗎?”


    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手指緊緊地攥著掌心下的沙發墊子,麻木的臉頰上漸漸地有了火辣辣的刺痛感,眼底更是金星閃爍。


    “屹弘,你在幹什麽?”看著趴在沙發上半天沒有動靜的唐萌,迴過神的鄭聞怡快步走過了去過,伸著輕顫的雙手將人慢慢地扶起來,看著她臉上明顯的巴掌印,女人的心裏滿是心酸跟疼痛。


    “媽!”看著身邊的女人,唐萌伸著雙臂緊緊地摟著她,整個身體窩進她的懷裏痛哭出聲,“展銘哥,真的不要我了!我該怎麽辦?”


    “唐萌,你聽話!”拿著紙巾壓掉她臉上的水漬,鄭聞怡柔聲說道,“你別再讓我們擔心了,好不好?”


    “聞怡,你帶她先上樓吧!”唐甸龍看著兩人低聲吩咐著,“我跟屹弘商量下跟李家的婚事,看看他那邊怎麽安排的!”


    “爸!”唐甸龍的話落進唐萌的耳中,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鬧,卻被他怒瞪的雙眼直接壓了迴去。


    “跟你媽上去!”看著早已沒有理智的唐萌,唐甸龍寡冷著臉沉聲開口,“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唐萌乖,跟媽上去!“拉著唐萌的手,鄭聞怡連拖帶攥的將人往樓上拉去,“跟媽說說話,好不好?我們母女兩人似乎已經好久沒在一起說話了!”


    在唐甸龍強大的威壓下,唐萌不得不跟著鄭聞怡上了樓,緊抿的嘴角裏卻是她滿腔的怨氣。


    “坐!”恢複平靜的客廳裏,唐甸龍對著唐屹弘說道,示意他坐下,視線在他緊鎖的眉心上劃過,低聲詢問,“看你剛才滿身的怒氣,是不是唐萌還做了別的事情惹怒你了?“


    靠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歎了口氣,身子前傾,手肘撐在雙腿上,微壓著腰,嘴角張合跟唐甸龍說道,“當初年會我睡了夏琳昔的事情,也是出自她的手筆!”


    “什麽?”唐屹弘的話就這麽幾句,落在唐甸龍的耳中卻是沉如山石,“她到底還做了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


    “爸,唐萌早已不是我們認為的樣子了!”沉壓的眉心裏滿是失望跟疼痛,唐屹弘輕聲低語著,“展銘的安排雖然不近人情,卻是最好的安排!他已經看在兩家的情分上網開一麵了!”


    看著低垂著頭的男人,唐甸龍沉默了良久,終是無奈地歎息了聲。


    “行吧!既然李家仍然願意娶唐萌,那麽就安排他們的婚禮吧!”微彎的腰身靠在沙發上,唐甸龍滿身疲憊地說道,“婚禮所有的流程你找婚慶公司來策劃吧!我看你媽是沒這個心思來安排了!”


    “行,這些都是簡單的事情!”點了點頭,唐屹弘對他說道,“我會處理妥當的!”


    嗯了聲,唐甸龍閉上雙眼靠在沙發上,眉間的皺痕依舊緊緊地蹙起沒有舒展開。


    唐萌的婚事本是唐家二老最是在意的事情,現在卻是讓兩人最為痛苦的,整個唐家因為唐萌的事情籠上了一層濃厚的陰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消散掉。


    顧展銘迴到香泉湖,客廳裏依舊沒有夏琳君的身影,低垂的眸子裏滑過清早的那場情事,男人提著雙腳邁上了台階。


    臥室裏,猶如他離開時一樣,暈黃的光影裏女人縮在絲被中深眠著,清淺均勻的唿吸上在靜寂的空氣中流轉。


    壓著聲音走到床沿,顧展銘提了下褲腳坐了下去,長臂探出撐在她的身側,斂著細碎光影的目光遊移在她精致的眉眼上。


    溫熱的手指撥開她鬢角的發絲,指腹輕揉著她小巧的耳垂,眼底那點嫣紅愈發的豔麗,男人唇角的弧度跟著彎了下。


    睡夢中的女人抬著手本能地拍開擾她清夢的罪魁禍首,卻直接打在了男人下壓的臉上。


    啪的一聲在著寂靜的空間裏異常的響亮。


    看著已經被驚醒的女人,顧展銘輕眨了下眼瞼若無其事地重新直起身,掀著唇瓣低聲開口,“醒了?肚子餓了沒有?”


    看了眼依舊舉在半空中的手掌,上麵依稀還有些疼痛,夏琳君咬著嘴角小心翼翼地看著身邊淡漠的男人,視線在他微紅的臉上滑過,心裏有些懊惱,卻也是轉瞬即逝。


    誰讓他裝神弄鬼的,活該被打!


    “餓了!”點了下頭,夏琳君對著背對著她的男人說道。


    “那起來吧!”迴身瞥了眼薄被中的小臉,顧展銘起身走到衣櫃前翻著她的衣服,從中挑選了套出來擱在床上。


    壓著被子坐起身,女人的目光擱在依舊站在床邊的男人身上,擰著眉輕聲催促,“你能走開嗎?我要穿衣服!”


    “不能!”男人非常不要臉的拒絕了女人的要求,提著雙腳重新走了迴來並在她的身邊坐下,雙眼灼灼地看著扭捏中的女人,提著眼尾低啞出聲,“要麽我幫你穿,要麽讓我看著你穿,你選吧!”


    擱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夏琳君忽然覺得掌心中又有些發癢,此刻的她很想再抬起手往他的臉上甩一巴掌。


    看著男人的眉眼忽然莞爾一笑,對著顧展銘挑了下細眉,夏琳君鬆開了壓在身前的薄被,壓著聲掐著調對著顧展銘說道,“那就麻煩你了,請幫我穿上衣服吧!”


    女人的忽然鬆手,她身前豔麗的風光瞬間落進男人漆黑的眸子裏,晦澀深邃的眸子瞥過女人輕諷的雙眼,顧展銘扯著嘴角笑了下。


    在她漸漸變色的雙眼裏,男人抬著手指輕撫著她身前的豐滿,溫熱的指腹在上麵輕輕地打轉著。


    “走開!”逐漸燥熱的空氣中,夏琳君抬著手直接揮開了男人胡亂作亂的手,盈滿怒火的雙眼狠狠地瞪著麵前的人,低啞地嗬斥著,“你都不怕精盡而亡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話音落下,男人直接壓下身將近乎赤裸的女人攏在身下,健碩地身體覆蓋在她柔軟之上,密不透風,且嚴絲合縫。


    “你?!”驚詫的目光看著頭頂壓下來的陰影,夏琳君漲紅著臉開口拒絕,“顧展銘,你不能!”


    “不能什麽?”裹著火熱氣息的薄唇沿著她細膩的肌膚遊移著,顧展銘緊著身下如水的身體輕輕磨蹭了下,“告訴我,不能什麽?”


    “你早上剛強迫我一次,現在又想再來一次嗎?”攤開身體躺在他的身下,夏琳君抬著她那雙無神的雙眼看著頭頂的水晶燈,低聲質問。


    女人低落的聲音落進男人的耳中,撐著手肘抬起已布滿星火的雙眼看著身下的女人,長指輕揉著她的薄肩,低聲歎息,“我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的,沒想到在你眼裏卻是強迫!”


    側過頭看著厚重的落地窗簾,夏琳君沒有迴應他近乎耳語的低喃。


    “早上,我到唐家了!”抬著手指解開身上的扣子,男人壓下身貼合上女人的身體,薄唇抵在她的耳邊近乎討好地開口說道,“想不想知道我怎麽處理的?嗯?”


    男人火熱的胸膛包裹住女人的身體,令她禁不住顫抖了下,抿著嘴角重新轉迴視線對上他暗沉而濃稠的雙眼。


    薄唇貼合上她緊閉的唇瓣,男人輕聲誘哄著,“想不想知道?”


    “不想!”鼻息之間全是男人火熱的氣息,女人微揚著頭往後避開。


    “真不乖!”身體往上挪了下,手指遊移在她的唇瓣上,顧展銘低啞著聲音無奈地說道,“雖然你不想知道,我還是要告訴你的!”


    薄唇再次抵在女人的耳蝸上,男人緩緩地跟她說著這一早上他在唐家所發生的事情。


    靜靜地聽完男人的話,夏琳君側過頭看著眼底放大的英俊臉龐,輕咬著唇瓣低聲問道,“你真舍得?”


    迴視著女人懷疑的目光,顧展銘沉默了會搖了搖頭,“不舍得!”


    在她慢慢低落下去的情緒中,男人緊著她的腰身繼續開口,“畢竟她的身上傾注了我太多的感情,說舍得那是騙人的,而我不想騙你!”


    “你可以取消你的決定!”壓下長睫,遮住滿目的哀傷,夏琳君緊著唿吸輕聲開口。


    抵著她的眉心,顧展銘輕啄了下她緊閉的唇瓣,歎息了聲繼續跟她說道,“我隻是舍不得曾經傾注在她身上的那份感情,並非舍不得她這個人,何況她早已麵目全非,並不是我心裏的那個人了!”


    “我怕你會後悔!”女人的雙眼依舊緊閉著,流轉在心口的疼痛在他的解釋中消散了幾分。


    “我早已後悔了!”深刻的五官埋進女人柔軟的發絲中,顧展銘低聲跟她訴說著衷腸,“我若早點把這份關注收迴,或許她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你也不會受到那麽多的傷害!”


    輕顫的眼簾重新掀開,夏琳君抬著眼簾注視著頭頂豪華奢靡的水晶燈。


    “寶貝,相信我!”貼著她細膩的臉頰,男人輕輕磨蹭著,裹著萬分柔情的火熱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鑽進她的血管奔騰進她傷痕累累的心髒,“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你已經傷害我了!”隱著淡淡水光的眸子瞪著麵前的男人,夏琳君委屈地對他控訴著,“你怎麽能在傷害了我之後,轉身再去吻別的女人,在我的心口捅進把刀子呢?”


    “是,我的錯!”薄唇貼著女人的眼角輕輕地吸吮著她滑下的淚水,男人低啞著聲對她誠懇的道歉,“當時我的心太疼了,隻想找個宣泄的出口,你別再生我的氣!”


    擱在男人身上的手輕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背脊上,女人深埋在他頸窩的雙眼止不住地流下眼淚,“你太壞了,總在欺負我!”


    “以後換你來欺負我,好不好!”抵在她眉心的額頭跟她輕輕碰了碰,顧展銘萬分寵溺地提議道,“我保證跟你一樣安靜乖巧,任你欺負!”


    對著男人瞪了眼,夏琳君移開視線不想搭理他。


    “寶貝,要我!”輕挪了下身體,讓身下的人兒充分感受到他對她的渴望,顧展銘壓下身對著懷裏的女人柔聲開口。


    嘴角抽了下,夏琳君挑著輕諷的眉眼看著身上開始不安分的男人,“你不是說不欺負我了嗎?”


    嗯了聲,男人頃刻間轉了個身,將臂彎裏的女人翻身壓在胸口,挑著眉迴視著她驚愕的雙眼,“你欺負我吧!我願意被你蹂躪!”


    看著眼底愈發不要臉的男人,夏琳君懷疑自己的脾氣太好的了,才會讓他得寸進尺。


    女人的眼底滑過一抹狡黠的笑,在男人火熱的注視下,慢慢地壓下身順著他的意,憑著記憶中男人曾無數次流連在她身上的樣子吻著身下堅實的肌理。


    掌心下的肌膚越來越燙,男人緊繃的身體顯示他壓抑的欲望,夏琳君忍著羞澀**著身下的身體。


    在他承受不住,探出長臂撫上她已然粉紅的身體時,猛然掀開被子跳下了床鋪,對著床上震愣住的男人吐了吐舌頭,轉身快速地鑽進了浴室,並落了鎖。


    被獨自留在床上的男人,睜著錯愕的雙眼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耳邊是從浴室裏傳來的隱約水流聲以及輕快的歌聲。


    抬著手指揉著額頭,下垂的視線掃過緊繃的身體,顧展銘無奈地搖了搖頭,踢掉搭在雙腿上的薄被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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