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滿身陰翳的男人,關震沉聲應下,迴身快步走到樓梯口直接讓樓下的兩個男人上來,聲音沉冷毫無起伏,“你們兩人給我收著,裏麵死也好,活也罷,在我沒有迴來之前,這扇門絕對不能打開!”


    墨黑深沉的視線盯著麵前緊閉的實木門,隱約有女人嬌嬈的聲音溢出房門,關震閉上雙眼沉默了會,側身看向斜對麵同樣門板緊閉的房間,深冷的雙眼刮起狂風暴雨。


    帶著警告的視線掃過麵前守著房門的兩人,男人轉身大步離開,晦澀暗沉的眸光掃進角落裏的那點紅色布料,盤旋在關震心口的驚濤駭浪又高了幾丈。


    看著麵前的豪華客廳,這裏除了他所帶來的人,原本在這裏工作的王阿姨也不見蹤影。


    剛才從顧展銘的話裏他隱約猜測到,這次的事情或許跟夏琳君有些關係。


    隻是他依舊想不明白,到底有多深的仇恨,能讓一個女人下定決心把兩個有血緣關係的人送作堆!


    其中一個還是她的枕邊人,而她自己卻能悠然地抽身離開!


    沉重的腳步落在台階上,一步一步跨下樓梯,在他最終走完這為數不多的幾個台階時,關震輕抬的雙眼裏濃墨盤踞,讓人窺探不出一點的情緒。


    “李成跟王良,你們兩個馬上到李家去,把李毅峰帶來送到樓上的房間內!”站在台階上,看著院子裏一字排開的十幾個人,關震麵色沉冷地吩咐,“張明,陳正你們兩人把張建帶上馬上找到顧太太,並迅速帶到這裏交給顧總!”


    男人擰著眉沉思了幾秒後,對著幾人揮了揮手,沉冷開口,“快去快迴,兩人如有反抗,給我直接劈昏就是!”


    雙手卡在皮帶上,融著濃鬱夜色的雙眸看著四人跳上車飛速地消失在視線裏,微眯的雙眼精光閃過。


    關震走下台階迴身看向二樓的窗口,裏麵的女人唿叫的聲音似乎漸漸地微弱了下去,視線滑過另一個漆黑的窗口,男人的心跟著沉了幾分。


    “你們給我好好守著!在我沒迴來之前誰也不能放進來!”精銳的雙眼掃過麵前的所有人,男人沉聲吩咐完,隨即打開身邊的車子,壓著身快速地鑽了進去。


    在眾人的注視下,車子猛打了個方向後直接駛出了院子。


    掃了眼前麵駕車的男人,張建看著身邊的人,擰著眉,雙眼裏滿是困惑,抿了下嘴角不甚明白地開口,“你們今晚進香泉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現在你們這麽大動幹戈地去找顧太太,是什麽原因?”


    “具體發生什麽也不是我們能談論的!”沉眉思索了下,陳正低聲開口,“我們出來的目的就是帶顧太太迴香泉湖,其他的事情你如果真想知道,到時候可以問關助!”


    看著麵前葷素不進的男人,張建掀了掀唇瓣,最後選擇了閉嘴,雙眼看進窗外濃鬱的夜色,他的心底升起一股不安來。


    車子在夜色裏穿梭,三人直接往南宮家所在的方向駛去。


    隻是,誰也不能保證,夏琳君就一定在那裏!


    關震駕車離開香泉湖既沒有去李毅峰的家,也沒有到處去尋找夏琳君,而是直接驅車到了柳重冉所居住的小區。


    站在車旁,仰頭看著麵前高聳的大廈,男人犀利的眸子掃過眼底燈火通明的窗戶,提著步子直接走進大樓。


    柳重冉擰著眉防備地注視著門外的男人,記憶裏她似乎沒有見過他,“你有什麽事情?”


    “柳小姐,顧總有請!”壓著視線看著眼底一臉防備的女人,關震迂迴了下,“請跟我走一趟吧!”


    看著男人的目光錯愕了下,柳重冉蹙著眉重新將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試探地開口問道,”關震?”


    “看樣子柳小姐對我也了解過一番了!”對著女人輕點了下頭,關震臉上並沒有什麽情緒,“那麽請跟我走吧!”


    看著男人的目光沉凝了幾分,眸底閃過幾分思量,餘光掃過窗外絞著霓虹的夜色,疑惑地問道,“我想知道顧總讓我過去是為何事?”


    “柳小姐,具體什麽事情你到了就知道了!”男人的雙腳往女人的方向移動了一步,輕蹙的眉心裏壓著些許的煩躁,“還請柳小姐不要拖延時間!”


    “我要是不去呢?”看著男人逼近的步子,柳重冉心底滑過一絲懼意。


    雖然眼前的男人是顧展銘的貼身保鏢,但也不能排除他背著主子有另外的歹意。


    垂眸輕笑了聲,關震看著柳重冉的目光涼薄至極,嘴角掀動,寒涼出聲,“這就不是柳小姐能決定的了!”


    看著門口囂張至極的男人,柳重冉深唿了口氣,對著關震說道,“那麽我能否給我的經紀人打個電話?”


    “當然!”點了點頭,關震對此並沒異意,“你可以上車後跟你經紀人聯係!”


    看著男人緊蹙的眉心,柳重冉咬唇沉思幾秒後,點頭同意跟他去見顧展銘,“我拿個手包!”


    看著柔和的燈光下,女人去而複返的身影,關震垂下眼簾退至一邊,壓製著不斷從心底翻湧上來的急躁,耐心等候著。


    房門在兩人身後關上,男人提著步子快速地往前移動,兩道輕重不一的腳步聲落在靜寂的過道上,隨後消失在電梯裏。


    看著飛速後退的夜景,柳重冉摸出機子給她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跟那邊大致說了情況後就收了機子。


    抬著視線掃過後視鏡,見後座的女人緊抿著唇線看向窗外,男人壓下眼簾專注地看著麵前的路況。


    “你們顧太太在嗎?”沉默了會兒,柳重冉將視線擱在男人的側影上,擰著眉問道。


    “怎麽,柳小姐害怕見到顧太太嗎?”關震擺著手裏的方向盤轉了個彎,聞聲勾了下嘴角饒有興趣地開口。


    女人的雙眸微微眯起,關震身上散發出的不懷好意令她非常的不舒服,精致的下巴輕仰,柳重冉輕笑了下,“關助是什麽意思?”


    “柳小姐,你的長發披下來其實並不好看!”男人的視線依舊專注在路麵上,對於柳重冉的問題,他並沒有正麵迴答,“今天你身上的衣服還是比較符合你鋼琴公主的氣質的!”


    擱在腿上的手指緊了下,女人的眼底閃過些許的難堪,隨即被她與身俱來的傲氣壓製下去,隻聽她輕聲反問麵前的男人,“是嗎?”


    抿唇笑了笑,關震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打轉,話鋒輕轉,沉冷開口,“有些人並不是你有多少資本就能肖想的,柳小姐你覺得對嗎?”


    “關助,即使我曾肖想過顧展銘,那也是他給了我這個機會!”男人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柳重冉就不能再裝聾作啞,見她扯著唇角跟著笑了下,反唇相譏道,“哦,不,確切的說是你們顧太太把他推到了我的身邊!”


    “柳小姐覺得,按照你現在的裝束會讓顧總多看一眼嗎?”後視鏡裏,關震挑了挑眉反問。


    女人難堪的視線緊緊地盯著鏡子裏的男人,而後撤離看向窗外,斑駁光影裏,她的雙眼滿是複雜。


    “柳小姐,大家都是聰明人,”瞥了眼後座再次陷入沉默的女人,關震蹙著眉心低聲開口,“若不是你精心設計走進顧總這段亂了心智的生活,憑借你跟顧總曾經的交情,香泉湖你可以隨便出入,夏琳君或許能成為你的至交好友!”


    “關助!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你就不必繞這麽大一個圈子了!”女人的雙眼依舊落在窗外,清冷的聲音溢出紅唇,“這次什麽目的,你就直說吧!”


    “跟聰明人聊天就是爽快!”點了點頭,男人彎了下嘴角,卻也沒有說出此行請柳重冉過去的目的,隻是跟她說道,“柳小姐倒是不必擔心,此行並沒有任何不良的動機,隻不過請柳小姐幫個忙而已!”


    迴身看著駕駛室裏故作高深的男人,柳重冉的心底卻並沒有那麽輕鬆,女人敏感的天性告訴她,事情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


    黑色的奧迪融進這濃鬱微涼的夜色裏,朝著香泉湖飛奔而去。


    張建看著麵前的兩人,臉上的神色同樣沉重,南宮家並沒有夏琳君的影子,這讓他有股不好的預感。


    “張建,夏琳君到底出什麽事情了?”南宮成燕麵色凝重地盯著男人沉聲問道,“你們在這個時間點過來找她,別告訴我你們隻是無聊而已!”


    南宮成燕的問題同樣是張建目前迫切想要知道的,隻是礙於唐門的規矩,他也沒有辦法讓陳正跟張明兩人開口說明。


    “你們倒是說啊!”裝滿急切跟驚懼的雙眼在麵前的三個男人臉上來迴掃過,南宮成燕忍不住急躁地開口。


    “南宮小姐,具體的事情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看著麵前已接近暴躁邊緣的女人,陳正隻得開口,“但是關助下了命令一定要馬上找到顧太太,並把她送到顧總身邊,如果南宮小姐能聯係上她,還得請你幫下忙!”


    陳正的話令南宮成燕垂眸沉思了會,見她輕歎了聲後,重新抬起沉重的雙眼,側身拿起捏在掌心的手機撥下了夏琳君的電話。


    電話的鈴聲持續了很久,猶如張建重複撥打過無數次一樣,沒有人接聽。


    “真是急死人了!”南宮成燕捏著機子在大門口來迴地走動著,耳邊重複響起卻沒人接聽的鈴聲令她感到異常的煩躁。


    在這萬分焦躁的時刻,陳正手裏的機子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閃爍的號碼,男人輕唿了口氣,捏著機子直接接起了電話,“喂,你好,我是陳正!”


    這通電話正是來自於唐門內部工程技術人員,剛才離開香泉湖之前,為了以防萬一,陳正就跟那邊聯係讓他定位了夏琳君手機的位置。


    掛斷電話,陳正看著麵前的三人,直接開口,“顧太太目前所在的位置已經找到,我們趕快過去吧!”


    “我跟你們一起過去!”南宮成燕掛斷了一直沒有人接聽的電話,看著陳正焦急地開口。


    “抱歉,我們沒辦法答應!”站在車旁,陳正直接拒絕了南宮成燕的要求,隨即坐進車子關上了車門。


    車子以離弦之勢飛速離開南宮家,瞬間就消失在了南宮成燕焦躁不安的雙眼裏。


    捏著機子站在原地片刻,南宮成燕轉身往屋子裏跑去,不一會兒便見她拿著個手包重新跑出房子,跳上她那輛車子駛出了院子。


    “這火急火燎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看著瞬間就消失在院門口的車子,謝芝琳擰著眉問著南宮政宇,“問她也不迴答,真是急人!”


    “別管了,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提著眼簾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女人,南宮政宇重新低下頭翻著手裏的報紙,“她心裏有數的!”


    張建一行三人到達目的地時,遠遠地就看見夏琳君站在燈光璀璨的跨江大橋上,彼此對視了一眼,打開車門快速地往她所在的位置靠近。


    江麵波光粼粼,夜風卷著江水的寒涼狠狠地席卷著站在橋麵上的女人,垂落的發絲被冷風撕扯地淩亂不堪。


    雙臂緊緊地懷抱著身體,夏琳君方覺得胸腔內的這顆心髒不至於被這寒冷所冰凍。


    臉上細膩的肌膚早已麻木,猶如她此刻的神經,根本感知不到任何的痛苦。


    目光呆滯地看著腳下暗潮洶湧的激流,蒼白的唇瓣毫無半點的血色,整個瘦弱的身體卻依舊挺直在那裏。


    “太太!”三人不動神色地圍在夏琳君的身邊,看著她此刻茫然的神色,張建往她的身邊走了一步,低聲開口,聲音帶著些許地安撫,“顧總讓你迴香泉湖!”


    看著麵前的三人,渙散的瞳孔慢慢有了焦距,嘴角挽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夏琳君對著張建搖了搖頭,輕柔的聲音裹著這夜色的寒涼,輕嘲地開口,”不,我不想迴香泉湖!那裏早已不是我的家了!”


    “太太,請別讓我們為難!”女人的拒絕讓陳正目露無奈,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


    關震的意思,他不可能違抗,如果夏琳君不願意跟他們迴去,那麽他也隻能動手了。


    “怎麽?顧展銘給你們下了死命令了嗎?”輕嘲的視線盯著麵前一臉剛毅的男人,夏琳君輕聲開口,聲音裏裹著些許的縹緲。


    “抱歉!”陳正抿唇往旁邊退開一步,長臂往前作了個請的手勢,而他銳利的視線卻緊緊地盯著女人,若她不從,他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了。


    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清冷的雙眼迴視著陳正的注視,長睫下壓遮住眸底的那絲疼痛,夏琳君對著他點了下頭,“好,走吧!”


    聽到女人願意跟他們迴去,三人都不自覺地鬆了口氣,長腿移動快速地往車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跨江大橋上,一輛銀色的橋車飛速地駛離橋麵,瞬間消失在路口監控畫麵裏。


    關震載著柳重冉進入香泉湖,暗沉的視線掃過門口停放的車子,手指輕動直接摸出了上衣口袋裏的機子,“你們到哪裏了?”


    聽到對麵陳正的迴答,關震嗯了聲,隨即吩咐道,“加速迴來!”


    後座的女人抬著困惑的雙眼看著麵前燈火通明的別墅,視線掃過眼底一個個訓練有素的男人,擰著細眉問道,“這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靠坐在車椅上,雙眼斂進麵前看似平靜,實則早已動蕩的房子,關震沉默良久都沒有迴答柳重冉的問題。


    窗外一陣刺耳的刹車聲,男人側眸瞥了眼,隨即快速地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彎身對著裏麵的女人說道,“柳小姐,請下車吧!”


    蹙眉看了眼窗外,視線在那明亮的窗口深深地看了眼,柳重冉壓了下長睫,伸手拉開車門跨了出去。


    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女人,夏琳君忽然覺得分外的好笑,填滿心髒的寒涼一點點地從那破裂的地方慢慢地滲透出來,一絲絲地鑽入早已麻木的神經,整個身體猶如浸泡在冰窟裏,沒有半點的知覺。


    迴身看了眼,當夏琳君的身影進入柳重冉的視線時,心底不可謂不震驚,半闔的唇瓣張了張,卻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唿!


    “柳小姐,這些虛禮就不必講究了!”迴身往夏琳君的方向掃過,見她的身影似乎有些虛浮,男人的深眸眯了下,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留的意思。


    視線掃過男人隱匿在昏黃夜色裏的側臉,柳重冉抿著嘴角,低垂下頭隨著他走進屋子。


    當所有人都集合在客廳裏,關震看了眼早已迴來,此刻正守在樓梯口的李成跟王良,沉眸掃過麵前的兩個女人,視線在夏琳君蒼白而疲憊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後,隨即對著王良打了個手勢,“把柳小姐帶上去吧!”


    關震的一聲令下,除了不明就裏的幾人外,其餘的人都抬著震驚的雙眼注視著他。


    隨即錯愕驚訝的視線又往夏琳君所在的地方看去,見她正低垂著頭坐在沙發上,此刻卻毫無動靜。


    關震暗沉晦澀的雙眼同樣落在夏琳君的身上,見她仿若陌生人般坐在那裏,深眸縮了下,裹挾著些許風雪的視線將女人從頭到尾掃了一遍,見她垂放在身側的手指緊緊地攥著,男人在心底不由地鬆了口氣。


    柳重冉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的目光卻下意識看向夏琳君,見她呆坐在那裏,柳眉緊緊蹙起,側身往二樓的方向看了眼,雙腳本能地往後退去。


    “柳小姐,請吧!”身子移動,王良直接擋在了她的身後,嘴角含笑,眼底卻是冰冷無溫。


    “關震,你告訴我,今天晚上讓我到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被王良直接攥著手腕往上帶的女人,迴身看著佇立在客廳裏,麵色沉冷的男人,驚恐地發問。


    “快點帶上去!”黑沉的眸子如冰刀射向王良,男人含冰裹雪的聲音直直地落進在場的每個人耳中。


    顯然再拖延下去,關震很可能發飆。


    扣在柳重冉手腕的手指狠狠地一捏,疼痛瞬間攥住她的神經,那點毫無作用的抵抗頃刻瓦解。


    拖著女人的身體,王良毫無憐香惜玉地將人拖進了長廊,隨即把她推進了顧展銘所在的房間。


    女人掙紮的聲音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耳中,大廳裏所有的人都在屏息等待著。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在等待什麽!


    雙手卡在腰帶上,關震側身看著夏琳君,黑沉的眸子浮沉著太多複雜的情緒,最後歸於平靜,薄唇輕動低聲開口,“顧太太,這樣的結果,你心裏好受嗎?”


    本是低垂的頭,聞聲抬起,酸澀的雙眼迴望著光線裏的男人,夏琳君對著他笑了下,輕闔上雙眼不再看麵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物。


    沉聲歎了口氣,男人轉身重新抬起眼簾注視著二樓的方向,垂放在身側的長指狠狠地攥緊。


    他的心同樣在等待著!


    一聲淒厲的叫聲響徹在整個空闊的房子裏,隨即在眾人驚恐的雙眼裏,僅裹著一條浴巾的男人攥著柳重冉的手腕將她拖出長廊。


    在眾人始料未及的視線裏,顧展銘揚起手臂直接將人扔下了樓梯。


    始終注視著男人動靜的關震飛身過去直接將人接住,而不至於因他的私心造成一宗慘案。


    堪堪落地的女人,緊緊地攥著男人的衣服,一雙驚恐的雙眼迴望著樓梯口那黑煞般的男人,整個身體顫動不止。


    “關震,你找死!”血絲爆裂的雙眼怒視著樓下的男人,那聲暴吼隱著他滔天的怒火。


    看著手腕上依舊驚顫不止的女人,關震垂眸低歎了聲。


    忽視來自頭頂的怒火,男人側身看向沙發上的女人,見她睜著驚恐的雙眼注視著樓上的男人,顯然剛才顧展銘的暴行也深深地嚇到了她。


    輕打了個響指,關震直接帶著近乎昏厥的女人轉身離開了客廳,嘴角扯動低聲吩咐,“所有的人都給我撤離!”


    不過幾秒,本是人滿為患的房子瞬間隻留下兩人。


    顧展銘垂眸看著呆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眼底寒光四溢,全身近乎爆裂的肌肉遒結成球,冰冷的氣息在他的周身肆意流竄。


    看著一步步走下樓梯的男人,驚懼的雙眼慢慢地圓睜,從心底爬出來的恐懼緊緊地攥著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想跑卻又動彈不了。


    “怎麽迴來了?”蹲在女人的麵前,顧展銘抬著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細膩優美的頸子,薄唇貼著她的側臉輕吻著,沙啞的聲音擦著她小巧的耳垂,“你這個沒有心肝的女人,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才合適?”


    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地攥著身下的沙發墊子,隱忍著心底翻湧上的驚懼,夏琳君僵直著身體不敢挪動分毫。


    “怕了?”猶如木頭僵硬的身體讓顧展銘非常的不滿意,如鉗的長指狠狠地捏著女人的下顎,血紅的雙眼直直探入她的眸底,似要直達她的靈魂深處。


    “你弄疼我了!”僵硬的手指按在男人的手臂上往外推,夏琳君挪著身子往後退去,想要盡可能遠的離開男人的勢力範圍。


    “疼?”嗤笑了聲,男人蓬勃的身體隨著女人的後移而往前壓進,直至將她整個覆在身下動彈不了。


    “顧展銘,你到底想怎麽樣?”看著麵前猶如從修羅場裏爬出來的男人,夏琳君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剛才那肝膽俱裂的一幕深深地烙印進她的靈魂深處,想要忘記都不能。


    “我想怎麽樣?”男人的長指順著女人頸部的曲線一路往下,一點點地剝開裹在她身上的薄衫,提著眼簾注視著她驚恐的雙眼,嘴角勾著一抹冰冷的弧度,“你難道感覺不到嗎?”


    “顧展銘,你要發瘋找別人去!”整個身體被男人定在沙發上動彈不得,夏琳君雙手擱在身前推拒著他的靠近,依舊布滿怨氣的雙眼狠狠地瞪著麵前的人,紅唇抿起恨聲出口,“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不是嗎?”輕笑了聲,男人冰冷的雙眼注視著女人的瞳孔,目光一點點地收集她的驚恐,那驚恐愈多,男人嘴角的笑意愈濃,堅實的長腿鑲嵌進她的雙腿間,在她不斷加深的恐懼裏,沉身而入,直接撕裂她偽裝的強硬,“現在呢?是不是?”


    “顧展銘,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眼淚滑落眼角,手指狠狠地在他的背脊上胡亂抓著,一條條深可見血的痕跡交錯而成,女人心底破裂的空洞卻愈發的大。


    “恨?”雙眼注視著身下痛苦的女人,顧展銘的嘴角依舊掛著清淺的笑意,“也好!我們之間就剩下那麽點東西了!那就恨吧!”


    話音落下,男人的薄唇覆在她的紅唇上,直接阻止了她繼續吐出涼薄的聲音。


    晨曦的微光漸漸鑽出厚重的雲層,大門外,一夜未眠的男人,雙手插在腰上,雙眼注視著麵前依舊毫無動靜的房子,眼底滿是憂慮。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同樣一夜未眠的南宮成燕走到關震的身邊,睜著血紅的雙眼看著緊閉著大門的房子,急切地追問。


    “所有的事情,等顧總他們醒來後再說吧!”側身看了眼焦慮萬分的女人,關震依舊沒有透露半個字。


    看著麵前嘴巴比蚌殼還要緊的男人,南宮成燕煩躁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側身重新迴到車子上打算閉上雙眼休息一下。


    時間在一點點地流逝,當光線鑽進紗簾照在床上兩個疲憊不堪的人身上時,本是深眠的男人猛然睜開了眼簾。


    餛飩的雙眼在光影裏漸漸清明,垂眸看著臂彎裏陷入深眠的女人,男人的眼底寒涼一片,沒有半點的溫情。


    長臂抽出,掀開被子下了床,低垂的視線掃過床上的女人,顧展銘轉身走進了浴室。


    穿戴整齊的男人舒展著四肢靠坐在沙發上,看著走進來的兩人,掃了眼麵前的位置,低聲開口,“坐吧!”


    “琳君呢?”南宮成燕並沒有按照男人的意思坐下,關切地雙眼看向二樓的方向,啞著聲音問著顧展銘,“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清冷的視線掃過麵前聒噪的女人,男人的眼底寒光閃爍,顧展銘並沒有理會南宮成燕,而是側眸看向關震,沉聲問道,“唐萌跟李毅峰呢?”


    “安排在三樓的房間!”看著麵前毫無溫度的男人,關震低垂著眼簾迴答著。


    嗯了聲,顧展銘垂眸沉思了片刻,隨即重新抬起淡漠無溫的視線看著他,“通知唐家所有的人,讓他們馬上到香泉湖來!”


    濃眉輕蹙了下,關震嗯了聲,轉身就往外走去。


    “展銘,你沒事情吧?”看著麵前的男人,南宮成燕總覺得他似乎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成燕,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清寒的目光直直地擱在對麵的女人身上,顧展銘摸出一包香煙抽了一根出來放進嘴裏,輕啞開口,聲音就如他此刻的人一樣毫無溫度。


    “我能瞞著你什麽?”擰著眉看著顧展銘,南宮成燕迴視著男人的目光不甚明白地開口。


    嗤笑了下,顧展銘沒有說話,低頭點燃了手指間捏著的香煙,狠狠地吸了兩口,瞬間白色的煙霧彌漫開來,模糊了他深刻的眉眼。


    側身往樓上看了眼,南宮成燕抿了下嘴角,看著麵前吞雲如霧的男人,試探地開口問道,“琳君,還好嗎?”


    “很好!”輕闔了下雙眼,顧展銘抬起一條腿壓在另一條上,手指間摩挲著煙蒂,嘴角勾著一抹淺薄的笑,饒有興致地問著對麵的女人,“你來猜猜,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著男人眼底那寒涼的溫度,南宮成燕垂眸沉默了會。


    昨晚的事情,即使顧展銘不說,她現在也已經大致的猜測到了。


    “展銘,有些事情你不了解!”盛滿擔憂的眸子看著麵前的男人,南宮成燕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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