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的房間內,彼此之間流動的氣流卷著寂寞的光影緩緩地流淌著。


    翻動書頁的手指頓了下,女人側眸看向身邊的男人,頭頂暈黃的光影打下來,將他深邃的眉眼剖地愈加深刻明晰。


    漆黑的眸子仿佛不見底的深潭罩在她的身上,讓人窺探不出隱藏在其中的內容。


    手指間捏著的書頁女人順勢翻了過去,眸光重新落在上麵,低垂的側臉毫無情緒,“展銘,唐萌於你太過重要,我可不敢隨意猜測!”


    “太過重要?”男人輕蹙的眉心裏揉著些許意外,薄唇扯動重複著她的話,低啞的聲音裹著幾絲不易擦覺的試探,“你在意?”


    側眸瞥了眼身邊的男人,擰著眉垂眸沉默了會,隨即搖了搖頭,“不!”


    “不?”男人深眸裏的波紋湧動了下,隨即被壓製了下去,漆黑的瞳孔依舊淡漠如初。


    “是啊!”唇角勾著一抹淺笑,女人落下視線看著手指間捏著的書本,聲音恬靜麵容柔和,眉眼之間毫無計較,“她是你妹妹,我何須在意這些?”


    緊抿的唇瓣掀了下,顧展銘看著眼底嫻靜如菊的女人,眼簾微擰,壓在心底的疼痛越發的厚重,流轉在深眸裏的困惑如濃霧般纏繞不散。


    “怎麽,我不計較你對唐萌的深情厚誼,你反而覺得不自在?”勾著唇角,夏琳君含笑的目光幽幽地看向男人,聲音嬌甜裹挾著她似真似假的試探,“既然如此,我也不裝大度,真要跟她計較了!”


    男人幽深的目光擱在女人彎起的唇角上,長指輕輕摩挲著掌心中的機子,漆黑晦澀的眸子斂著複雜的光影,一時變幻莫測,讓人無從捕捉。


    “琳君,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垂下視線擱在攤開在她膝蓋上的書頁上,眼簾下壓遮住了其中晦澀難懂的眸光,顧展銘低啞開聲,問著麵前的女人。


    擱在男人身上的眸光微微收緊,夏琳君試圖找出顧展銘今天情緒異常的原因。


    隻是,或許是男人隱藏的太深,亦或者是她道行太淺,他眼中猛然間多出來的那些複雜情緒依然令她毫無頭緒。


    “沒有!”搖了搖頭,夏琳君麵色坦然地跟顧展銘說道。


    “沒有啊?!”女人的話音落下,男人深邃的眸子輕闔,薄唇輕啟低聲呢喃。


    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擰著幾分凝重,夏琳君發現此刻籠在他身上的氣息猶如剛才他初進門時那般,落寞而又有些蒼涼。


    抿了下嘴角,女人低垂的長睫輕顫了兩下,側身放下手指間捏著的書本,挪著身子依偎進他的懷裏柔聲開口,“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重新掀開眼簾看著依偎進懷裏對他依舊關懷有加的女人,男人抬起手指,幹燥的指腹輕輕地揉捏著她小巧如珠的耳垂,深邃的眸子依舊暗沉,不透一點的光。


    “你……”見頭頂的男人依舊沒有說話,夏琳君試圖坐起身,潛意識裏她察覺出顧展銘這次情緒的急轉直下或許跟她有所關聯。


    隻是,在她還未起身時,男人的薄唇隨即壓了下來,封住了她的紅唇,吞沒了她還未出口的話語。


    天旋地轉間,夏琳君被顧展銘壓進了薄被中,輾轉在她紅唇上的唇舌急切而粗重,長指毫無溫柔的揉捏在她嬌柔的肌膚上,似帶著些許發泄的情緒。


    “展銘!”雙手抵在他的肩頭想要將人給推開,奈何懸在身上的男人仿若未聞。


    粗糲幹燥的指腹裹挾著心底的不安、疼痛悉數輾轉到夏琳君的身上,手指間的力量不自覺地重了幾分。


    “顧展銘,你發什麽瘋?”身上遮蔽的衣物被男人強勢地撕扯開,四肢被他壓製動彈不得,身下男人的強硬抵在她的柔軟上,對於曾經曆過無數次的親密行為,此刻卻讓夏琳君心顫了幾分,雙眸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驚懼來。


    “其實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布滿血絲的雙眸狠狠地盯著女人的瞳孔,斂進她此刻驚懼萬分的模樣,心底愈發冷了幾分,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不再顧忌她此刻的幹澀,腰身移動強行打開她還未準備好的身體。


    身下撕裂的疼,腦中有瞬間的空茫,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狠狠地抓進了他堅實如鐵的皮膚,貝齒緊緊咬住唇瓣,舌尖瞬間被腥甜包裹。


    “顧展銘,你混蛋!”女人隱忍著疼痛,怒目瞪著身上大起大落的男人,身體仿佛麻木般任由他折騰。


    女人眼底隱忍的疼痛和恨意,讓她身上的男人震愣了幾秒,薄唇卻扯出涼薄的弧度,低聲嗤笑了下。


    纖細手指狠狠地攥緊身下的床單,額頭密布著晶瑩的水珠,汗濕的發絲被他撥到一邊,薄唇貼上她緊繃的身體遊移著,牙齒狠狠地咬進女人細膩的薄肩留下異常清晰的牙印。


    疼痛攥醒陷入空茫的女人,沾滿水漬的長睫輕顫中滴下來的淚水,瞬間隱沒在了床單上,顫動的紅唇吐出狠絕的字句,“顧展銘,我恨你!”


    深邃無溫的目光落在眼底那枚清晰的牙印上,上麵依稀可見豔麗的紅色,聽聞女人卷著恨意的聲音,薄唇扯出蒼涼的笑意,薄唇卷著她圓潤的耳垂薄涼開口,“夏琳君,疼嗎?”


    眼角的淚滑進白色的床單暈開一朵無溫的花朵,輕顫的身體是她此刻不願承載的欲望和疼痛。


    身後的男人似乎也不在意她的答案。


    輕闔的雙眸重新打開,斂進女人此刻蒼白的側臉,眸底滑過一絲疼痛隨即卻被濃重的寒涼所覆蓋。


    四肢移動離開床鋪,扯過甩在床尾的睡袍,毫無波動的視線落在橫陳在眼底毫無生氣的軀體上,薄唇扯動,冰冷出聲,“記得吃顆事後藥,目前我們都沒有心情再要孩子!”


    床上的女人猶如死去般毫無動靜,浴室裏的水流聲持續了很久,這聲音使得房間內此刻的清冷更為明顯。


    重新走出浴室的男人,腰間圍著浴巾,清冷的視線滑過蜷縮在薄被中毫無反應的女人,長腿移動站在了床尾,手指扯開腰間的束縛,一件件的衣服重新往身上套去,深邃的眸子始終落在女人蒼白無色的臉上,不曾移開分毫。


    擱在桌子上的檔案袋被他放進了公文包裏,長身下壓拿起沙發上的東西,落在上麵的眸光劃過幾抹複雜的光芒,轉瞬即逝。


    雙手提著所帶來的東西,顧展銘側身立在床尾,深邃無痕的眸光落在緊閉的房門上,靜寂無聲的房間猶如被定格般。


    明明隻是幾步的距離,此刻卻猶如橫亙著萬丈鴻溝,讓人無法跨越。


    深眸下壓,長身移動,男人提著步子,踏著冰冷的氣流走向門口,長指按在門把上毫不猶豫地拉開走了出去。


    落鎖的聲音滴在凝結成冰的空氣裏,蜷縮在床上的女人掀開幹澀疼痛的雙眼,迷茫的視線看著眼底發出昏黃光影的壁燈,殘破的嘴角扯出一抹心碎的微笑,輕顫的眼簾抖落隱忍在心底的淚水。


    手指扯過覆在身上的絲被狠狠地掩在了淚水模糊的雙眼上,輕顫的薄肩再也掩飾不住劇烈抖動起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從喉嚨裏爬出來卻被顫抖的雙手狠狠地壓迴了唇瓣間。


    緊握的拳頭用盡全力地砸在床上,想要發泄盤旋心裏的那份委屈,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她不懂,最後的情況為什麽會失控成這樣?


    “王八蛋,你憑什麽這樣對我!”紅腫幹澀的雙眼裏流轉著女人心底的那份憤恨跟委屈,緊繃的下顎裏是她此刻對顧展銘的深深恨意。


    夫妻到此,終成陌路!


    雙手撐起殘破不堪的身體,隱忍著身體撕裂的痛楚,形態優美的雙腳踩在地毯上,一點點地往浴室挪去。


    她要將男人烙印在身體裏的所有記憶統統衝洗幹淨,不留一絲的痕跡。


    離開夏琳君房間的男人,全身裹挾著冰冷的氣息踏著無溫的月色直接包車離開了酒店。


    靠坐在車椅上,窗外霓虹打在他淡漠寒冷的臉上,斑駁的光影滑過他的身體,勾勒出他此刻僵硬的身體。


    雙手環胸,眼簾輕闔,緊抿的薄唇裏是他依舊難以平靜的心理。


    深深地歎息後,男人側眸看向窗外,深眸裏承載著太多無法言說的情緒,腦海裏劃過酒店大床上那蜷縮在絲被中了無生機的女人,顧展銘低垂的眸子裏翻湧著難以承受的痛苦。


    手指插進上衣口袋,從中摸出了機子,長指輕動,男人撥出了林暮生的電話。


    “顧總?!”此時早已深眠的男人,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依舊模糊不清的長眸斂了下,聲音沙啞帶著被吵醒後的不爽,直直地問著對麵的人,“你發什麽瘋,老是在這個點把我叫醒,知不知道這樣對我的美貌影響很大的!”


    捏著機子的男人聽著林暮生的絮叨沒有多大的反應,沉痛而又蒼涼的目光擱在窗外看著從眼底飛逝而過的夜景,緊抿的薄唇在對麵沒有聲響後才低啞開口,“這段時間幫我照顧好她!”


    “這狗糧撒的,我真想現在就提刀過去找你!”輕笑了聲,林暮生掀開被子走下了床鋪,手指撩起厚重的窗簾往外看了眼,困惑地問道,“你今天不過來了?”


    重重地歎了口氣,男人沒有迴答林暮生的問題,長指揉捏著高挺的鼻梁,低啞的聲音裏裹著淡淡的疲憊,“我在迴程的路上,拜托了,以後重謝!”


    “展銘,你沒事情吧?”男人低落無神的聲音終是讓林暮生察覺出了些許的異樣,勾在嘴角的弧度寡淡了下來,清雅的聲音透著明顯的關心問著話筒另一邊的人。


    “以後再說吧!”此刻的顧展銘根本無意多談,扯了下嘴角低聲說道,“我先掛了,迴到衢城給我個電話!”


    “行!”站在窗前的男人,眉心緊蹙著,迴身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垂眸沉思了片刻,歇了在這個點出去看看夏琳君的打算。


    一切等到明天再說吧!


    夏琳君重新迴到衢城卻不是她所說的三天後,因活動的延遲,迴程的計劃也被迫擱淺了些日子,一行人真正踏上迴程的航班已是一個星期後。


    王博親自到機場接的人,看著從貴賓通道裏出來的女人,男人快步走了上去,從她的手裏接過了行李箱。


    “林老師,那我就先迴去了!”側身看向身邊一路照顧她的男人,夏琳君淺笑著跟他道別,“過兩天我再到工作室找你!”


    “不著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拍了拍女人的細肩,林暮生隨意地開口說道,“先在家裏消化一下,我們過後再坐下來聊聊。”


    “也行!”垂眸想了下,夏琳君就接受了他的安排,彎著嘴角狀似玩笑地說道,“剛好趁著這幾天陪陪孩子,我還真怕她把我給忘記了!”


    “快迴去吧!”瞥了眼已經走到門口的王博,林暮生低聲催促著,視線落在她唇角那抹始終不曾下去的弧度上,眼底壓著淡淡的憂慮。


    點了下頭,夏琳君提了下肩膀上的挎包,小跑著往大門口移動。


    “太太,你沒事情吧?”車子行駛在寬闊的街道上,王博抬著視線掃了眼後視鏡,關心地問道。


    “我能有什麽事情?”抬著困惑的雙眼跟鏡子裏的男人對視了眼,夏琳君好奇地問道。


    “關於顧總跟那個鋼琴公主的事情……”王博低垂下眼簾,欲言又止地跟夏琳君提起最近正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事件,而緋聞的男主角是顧展銘,女主角則是目前被媒體譽為當代古典浪漫鋼琴公主的柳重冉。


    抿唇笑了笑,夏琳君輕快地移開了視線,對於王博的欲言又止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直接轉開了話題問起了孩子的事情,“丫頭,一切都好吧?”


    “非常好,你放心吧!”對於夏琳君此刻的態度,王博鬆口氣的同時,卻又有點摸不著頭腦,畢竟這次事情鬧得十分的兇殘,各路媒體都在紛紛猜測帝雲可能要換女主人。


    而顧展銘的態度更是讓他無從反應,對於這次來勢洶洶的緋聞事件,他似乎並沒有想要製止的意思。


    一時間,衢城所有人都在靜待豪門這次的婚變!


    知道孩子安好,夏琳君神情輕鬆地靠在了車椅上,清冷無溫的眸子落在窗外,腦海裏轉動著這次活動的情況。


    車子匯入密集的車流中,慢慢地朝香泉湖移動,緩慢地速度在紅綠燈前更為明顯,夏琳君抬著視線往外瞥了眼,眸底有些疑惑,“前麵發生意外了嗎?這個路段怎麽這麽擁堵了?”


    看著進入視線的畫麵,王博卻不知道如何迴答夏琳君的問題,看著十字路口不斷逼近的超大屏幕,男人在心底無聲地歎了口氣。


    沒想到迎接夏琳君迴城的,卻是這樣刺激人心的頭天新聞。


    看著王博沉冷肅穆的側臉,夏琳君按下了車窗,視線往外遊走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頭頂巨大的露天屏幕上,而此時上麵重複播放著一則驚天動地的新聞。


    “帝雲總裁攜手鋼琴公主漫步在夜間的沙灘上,情動時,兩人情不自禁地擁吻在一起!”


    下麵更是直接貼出了兩人擁吻時不同角度的照片!


    鏡頭下兩人的容貌極為清晰,夏琳君甚至於能感受到顧展銘攬在柳重冉腰間的長臂緊緊地壓在上麵的那種力度。


    看著眼底擁吻在一起的男女,女人本是無波的眸底還是出現了些許的裂痕,手指按下開關,車窗升起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指腹撐開按在額頭上輕輕揉捏著,低垂的視線覆在眼窩上,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唇角勾著一抹清冷的弧度!


    這又有什麽要緊的呢!


    隨即又暗自搖了搖頭,好像還是挺要緊的,她應該著手準備騰出顧太太的位置了!


    輕笑了聲,女人垂下胳膊重新靠在車椅上,眉目之間依舊掛著淡淡的淺笑,仿若剛才的失神隻是別人的錯覺而已。


    擺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王博有些擔憂地看著身後的女人,她的反應似乎太過於平淡。


    “太太!”王博動了下嘴角,卻不知道接下來如何開口,畢竟他們兩夫妻之間的事情,他無從勸起。


    “直接迴香泉湖吧!”笑了下,夏琳君無所謂地跟他說道,“我想孩子了!”


    視線掃過女人毫無影響的眉眼,王博不再開口,腳跟下壓加速往香泉湖而去。


    “顧總,太太迴香泉湖了!”關陽推門進來,看著辦公桌後麵認真處理文件的男人,低聲匯報著剛從關震口中得到的消息,漆黑的眸子卻是探究地看著他,試圖從他深邃的眉眼間看出點所以然。


    嗯了聲,男人手指間運行的簽字筆依舊沒有停留的意思,對於夏琳君迴到香泉湖,他似乎並沒有多少興趣。


    “關於你跟柳小姐的緋聞,需不需要打個招唿?”挑著眉,關陽試探地問著低垂著頭的男人。


    “你去問問重冉的意思吧!”抬著眼簾掃過麵前的男人,顧展銘垂眸想了片刻跟關陽說道,“她如果覺得太過於招搖,就尊重她的意思撤下來吧!”


    落在顧展銘身上的視線震愣了好久,看著眼底重新投入工作當中的男人,關陽轉著腳跟茫然地走出辦公室。


    事情的發展,似乎已經超出了他原先的預計!


    難道帝雲真的要換女主人了嗎?


    辦公桌後麵的男人,抬著眼簾朝關陽離開的背影上掃過,隨即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掌心下的文件上,對於他剛才提到的夏琳君迴到香泉湖的事情,眼底沒有絲毫的波動。


    “你告訴我,顧展銘到底是什麽意思?”唐屹弘的辦公室內,夏琳昔一巴掌把手中的娛樂報紙拍在了男人的辦公桌上,裹著濃濃火焰的聲音裏有著淡淡的哽咽聲。


    “我跟你一樣,對於這一出也是沒有一點的頭緒!”看著處於爆發邊緣的女人,唐屹弘也著實無辜,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麵對鋪天蓋地的緋聞,頭上的那個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還不時地給媒體提供些新鮮的素材,他也是服了!


    “你怎麽會不知道?你們不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嗎?”狠狠地瞪著眼底無辜的男人,夏琳昔煩躁地在辦公室內來迴踱著步子,“你就沒有問過他?”


    “我現在是跟你穿一條褲子的!”起身離開辦公椅,唐屹弘展著雙臂強行把處於暴躁中的女人摟進懷裏,低聲開口。


    “你說,我姐到底上輩子造了多少孽才遇到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被壓在沙發上的女人,漲紅著臉質問著身邊的男人,“他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


    “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先別著急著罵人!”對著夏琳昔不讚同的搖了搖頭,唐屹弘試圖化解壓在她心底的火氣,“我們別胡亂摻和,讓你姐自己處理好不好?”


    “你說我姐該有多心疼!”低下頭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夏琳昔難過地低聲輕喃,“孩子還那麽小,他怎麽忍心啊?”


    溫熱的掌心沿著女人的背脊上下輕撫著,唐屹弘緊蹙著眉心聆聽著夏琳昔低落的心聲,深邃的眸光越過落地窗看進陽光明媚的衢城上空,眼底隱著濃濃的憂慮!


    “你了解這個柳重冉嗎?”沉默了會,夏琳昔開口問著唐屹弘這次事件的女主角,“顧展銘跟她之間曾經有沒有故事?”


    “我了解的也不多,隻不過前幾天,這則緋聞剛起的時候我到過香泉湖,”拍了拍懷裏的女人,唐屹弘跟她說著為數不多的內容,“聽淮西阿姨的意思,他們兩人是在留學期間認識的,因為彼此都是衢城人,走動的相對頻繁點而已,並沒有其他的事情!”


    冷笑了兩聲,夏琳昔看著唐屹弘,擰著眉問道,“你相信這種鬼話嗎?當時如果沒事情,為什麽這個柳重冉剛一迴到衢城就發生這麽大的事情?”


    “稍安勿躁!”長指依舊在女人的背脊上輕撫著,唐屹弘安撫著懷裏的火藥桶,眸光流轉扯開了話題,“今天你姐應該會迴到香泉湖,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夏琳昔抬著那雙哀傷的眸子看著唐屹弘,卻對他搖了搖頭,“有些人再疼都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舔舐傷口的狼狽樣子,今晚就讓她獨自呆一晚吧!”


    “你也別太擔心,你姐並不是一個自怨自憐的女人,她會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的,畢竟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唐屹弘沉默了會,終是對夏琳昔說道。


    這次的顧展銘太過反常,這不得不讓他做最壞的打算,事先知會懷裏的女人。


    “我知道,她一直都不是那樣的女人!”輕輕靠在男人的懷裏,迴憶起當初因為夏柏強的事情,夏琳君所承受的一切,夏琳昔輕闔著雙眼跟他說道,“她比誰都要想得明白!”


    “所以,你也無須擔心,我們隻要陪在她的身邊就可以了!”捏了捏女人柔嫩的小手,唐屹弘低聲說道。


    輕歎了聲,嘴角勾著一抹苦澀的弧度,夏琳昔在他的懷裏沉默下來。


    穿過落地窗的光線猶如一層薄紗攏在兩個相擁而坐的男女身上,靜寂溫馨的畫麵卻浸著些許的傷感。


    迴到香泉湖的夏琳君直接進了顧東興夫妻兩人所住的別墅,看著坐在院子裏正彎身逗弄孩子的鄭淮西,女人的嘴角彎了彎,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般親熱地開口,“媽!”


    夏琳君清脆的聲音落進鄭淮西的耳中,些許的恍惚出現在她的雙眼中,看著邁著輕快地步子朝她走來的女人,鄭淮西本是抿在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幾分,“這是剛迴來?”


    嗯了聲,對著女人點了下頭,含笑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見她圓睜著黑葡萄般閃亮的眸子看著她。


    夏琳君彎下腰身,食指塞進她的小手中讓她抓著,拇指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小手,聲音寵溺透著淡淡的幸福,“媽媽想我的小寶貝了,就趕著迴來看看她,我家寶貝想不想媽媽啊?”


    看著眼底無比溫馨的畫麵,鄭淮西的雙眸卻露出了些許的傷感,看著正低垂著頭逗弄著孩子的女人,唇瓣張了張卻是無法開口。


    “媽,我肚子有些餓了,你這裏有吃的嗎?”蹲在搖籃旁的女人抬著含笑的目光看著鄭淮西,抿著嘴角不好意思地開口,“飛機上的食物並不合我的胃口,隻吃了幾口而已!”


    “有,你想吃什麽?媽給你去做!”收拾了臉上不該有的情緒,鄭淮西輕笑著跟夏琳君說道,提了把椅子放到她身後柔聲囑咐著,“你在這裏陪著孩子,馬上就好!”


    嗯了聲,女人坐進椅子,重新壓下身逗弄著眼底的寶貝,所有的紛擾都沒有她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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