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十稅一?我們這才剛從攸州出來,緣何要如此重的稅?”


    陸子銘正跳腳跟管事扯皮,他覺得這貨怕不是在當他是個傻子,故意和關卡上的人合起夥來坑他。


    管事頂著他的口水苦笑著解釋道:


    “其他貨物倒也沒這麽重的稅,頂多三十稅一,可這糖在秦國可是稀缺品,幾倍的利潤還是能賺到的。所以,但凡往北邊過去的糖,都是這個稅率。”


    “後麵還有七八道關卡,您要是覺得不行,接受不了,那咱趕緊趁早迴去,盯著虧損一點的風險,將糖給退了。”


    陸子銘無語,我特麽迴去才怪,他隻是不想當冤大頭,被人平白無故的坑。


    哪裏想到好不容易弄了些糖當貨物組成商隊,結果卻選了個收稅最高的。


    好在聽這管事的說能有幾倍利潤,折算下來還是有得賺。


    “我能不知道糖在秦國的價格嘛?我就是不忿憑什麽這才開始就要收稅,這才走了多遠,你們楚國實在是太會賺錢了,照這樣下去,往後估計沒多少商人會從北邊過來了。”


    不能露餡,哪怕不懂也要裝懂,引人懷疑的事情絕不能幹。


    罵罵咧咧的將錢交了,而後商隊再次出發。


    好在離開京都之前沒少賺,這麽點錢在他如今看來簡直就是毛毛雨。


    隻不過以往向來以白嫖怪自稱的他,如今要老老實實交各個關卡的關稅,心情很不美好就是了。


    但是,再不美好也隻能忍著。


    各處關卡城池現在可都是貼著他的畫像,楚國的海捕文書到底還是發了出來。


    幸虧自己化妝水平還不錯,易容術的功夫到家,這才沒被人認出來。


    也幸虧隻有他一個人的畫像,迴春門的那些人不知道什麽原因居然不在被追捕的行列。


    不然的話,這一行人老老少少,即便再化妝易容,也總會讓有心人察覺出來。


    當他們離開攸州的第十天,陸子銘的畫像以及海捕文書通通被撤迴。


    然後,關於陸子銘是天劍老人關門弟子的消息便如同狂風暴雨般的席卷了整個楚國。


    一行人中,除了郝鵬憂還不知道這個事,其餘之人早就知道了。


    聽聞他的身份曝光,所有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目光。


    因為,在場之人是不可能將這事說出去的,而能說出去的,隻有已經離開的楚天。


    陸子銘暗暗皺眉,難道這家夥出賣自己?還是自作聰明將這個事說出去,好讓他們更順利的逃出楚國?


    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要是自己需要暴露身份來保護所有人逃命,他早就這麽做了,以楚天的智商不可能猜不到這一點。


    而且,就算要出賣自己,也不是暴露身份,這豈不是反而幫自己更加順利的離開。


    既然不是楚天,那會是誰?


    “叔……你,你真的是……天劍山的?”


    郝鵬憂無語了,當初在烏鳴城自己還用天劍仙子的出現,讓陸子銘假裝成天劍山的人。


    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叔,居然真的是天劍老人的弟子。


    陸子銘嘿嘿一笑,摟著他肩膀說道:


    “怎麽?你當時可是跟你爹一口篤定的說我是天劍山的,現在怎麽反而就你一人如此吃驚?”


    郝鵬憂轉頭看向其他人,見他們都是一臉淡定。


    “他們,早都知道了?”


    陸子銘點頭承認,“就你不知道。”


    神特麽就我不知道,你這是沒打算告訴我唄。


    隨即,他想起了什麽,左右看了看,小聲的問道:


    “那,當初天劍仙子出現在烏鳴城……”


    “恩,就是去找我的,那是我師姐。”


    郝鵬憂渾身顫抖,激動的說道:


    “叔!下次天劍仙子再來找您,能不能讓我也見見?”


    陸子銘瞥了一眼這貨,恩?粉絲?


    “怎麽?你對她有想法?”


    郝鵬憂趕忙搖頭擺手道:


    “不不不,我絕不對她有任何想法。隻是……”


    他神秘兮兮的湊近,小聲說道:


    “那可是天劍仙子啊!傳聞中其美貌能排入武林前三,若是有幸能見上一麵,也不枉此生了不是?”


    陸子銘無語望青天,長歎了口氣道:


    “鵬憂啊,看人,不能光看外表。我那師姐美則美矣,但……哎~”


    郝鵬憂眨巴兩下眼睛,好奇的問道:


    “叔,您倒是接著說啊,您師姐咋了?”


    陸子銘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算了,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下次有機會你自己見識吧。”


    而後背著手便往前走去,邊走還邊搖頭,自言自語的道:


    “還武林前三,就那破性子,給個武林第一也白瞎……”


    由於陸子銘的身份曝光,這接下來的一路可以說是暢通無阻,除了高額的關稅外,其餘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相信即便他現在以本來麵貌行走,即便是被發現,也不會有人出麵阻攔為難他。


    本來小心翼翼的逃亡之旅,沒想到到了最後,卻成了如同遊山玩水般的出行。


    而且,郝鵬憂即便現在迴到烏鳴城,想必也不會受到成王的責難。


    也就是說,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迴去了,不用在跟著陸子銘流浪。


    但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又怎麽會輕易的迴去。


    既然後顧之憂已去,當然是跟著大家夥一起遊玩來得痛快。


    長這麽大,他還沒去過秦國,正好借此次機會去看看。


    寫了封信,讓人送去了烏鳴城,告訴他老子,他要在外麵浪一段時間才迴家,讓其不用擔心。


    至於去哪,去幹什麽,他都沒說。


    不管怎樣,他現在也是跟著陸子銘一起,明麵上楚國和影閣都不會也不敢找麻煩了。


    但是暗中誰知道會不會使絆子,下鉤子。


    沒見陸子銘的易容始終沒卸掉嗎?為的就是小心。


    郝鵬憂自然也不會蠢到暴露自己等人行蹤,哪怕他老子都不行。


    畢竟這信送到他老子手上之前,還要經過不少人之手,誰知道會不會被某個勢力的探子想辦法打開看看。


    所以,信上除了讓郝傍眉安心,告訴他自己安全,以及會在外繼續玩耍一段時間外,再無其他內容。


    甚至,在寄出這封信之前,郝鵬憂還請示了陸子銘,問能不能送出去。


    因為如果一旦有心人要追查的話,也不難發現他們是從哪裏開始送的信,然後再一聯想調查,不難猜出他們的目的地。


    陸子銘隻是笑著說道:“沒事,放心的寄,進了楚國,咱們的行蹤就不是他們能追查的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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