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虹月的沉默是因為心中羞澀,不知如何開口與陸子銘說些什麽。


    而陸子銘的沉默則是在想脫身之策,在這裏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他是來王府是找歐陽信的,可不是為了撩妹。


    現在已經初步取得了羋虹月的信任,得想辦法脫身才成。


    忽的他眼神一動,有了個絕妙的好主意,既可以轉移羋虹月的注意力,又能順利脫身,而不用擔心之後的動作被人察覺。


    “月兒,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他充滿感情的對羋虹月問道,話語之中的包含期待之感。


    羋虹月抬手不解的看向他,不知陸子銘又要提些什麽無理的請求。


    隻聽他有些落寞的說道:“這趟王府之行我本意是以詩詞笑傲群雄,讓他們見識一番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順帶嘲笑一番世子的眼光局限。”


    “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是王府的郡主,若是我繼續如此下去,勢必會引起你兄長的不快。但我若繼續籍籍無名下去又如何能名揚京都從而進入成王的眼中?”


    “不進入成王的眼中,往後我又如何能迎娶於你?”


    羋虹月聽到這,本來已經恢複幾分的臉色再次染紅,漂亮的臉蛋也因嬌羞而朝地麵垂下。


    她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陸子銘的這番說法,想要迎娶以為郡主,首先就得進入成王的眼中,得到他的認可。


    “我這有一首詩,你幫我寫下,送到詩會之上助我揚名吧!我本人就不出現了,以免造成些許誤會,讓王爺和世子所不喜。”


    羋虹月一聽是這個辦法,頓時暗讚了一聲妙。


    自己出麵起碼可以緩和他與兄長的衝突,畢竟楚天不在王府的邀請名單之中,若貿然出現必然引起懷疑。


    到時候若是有人追根究底,難免不會查出他私闖王府。


    這可不是個小罪名,往大了說直接斬殺當場都無人置喙,反而會引起眾人的叫好之聲。


    而等到詩會開始之後,自己寫下他做的詩詞送去給兄長,隻要這首詩詞足夠驚豔,必將技驚四座,楚天之名從此將響徹京都。


    想通此節,羋虹月滿含期待的說道:


    “楚公子放心,此事小女子應下便是,還請將詩詞誦來,我好記下,待會便寫下送與兄長之處。”


    陸子銘見她答應,心中一鬆,搞定了!念完詩就走人,太特麽的倒黴了。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


    唿童烹雞酌白酒,兒女嬉笑牽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


    遊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


    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念完,不等還在細細咀嚼之中的羋虹月反應過來,一個閃身上前,在她耳邊輕聲道:


    “三日後,還在此處,不見不散!”


    而後便朝一旁的假山之後奔去,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等到羋虹月反應過來追過去之時,哪裏還有陸子銘的身影,他已經從這小院之中翻牆出了王府來到暗巷之處。


    “娘的,出師不利,差點就暴露了。”


    出了王府的陸子銘暗罵一句,又在原地等了一刻鍾,這才再次翻牆而上。


    確定了羋虹月此時不在院中,他這才下了院牆,朝著主院方向摸去。


    此時的主院之中已經相當的熱鬧,眾多才子齊聚一堂,大多又是相熟之人,相互之間攀談聊天好不快活。


    陸子銘一路上小心翼翼,深怕再遇到羋虹月。


    可他也不想想,羋虹月身為郡主,更是女子,又怎麽會出現在一個全是男人的聚會之上。


    來到主院,他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呆著,四處觀察了起來。


    掃視了一番,沒有見到歐陽信的影子,成王世子好像也沒出現。


    這就有意思了,歐陽信一個不算才子的江湖人士,被邀請到王府之中,卻不在這主廳之中現身。


    莫非這裏麵有什麽貓膩,想到此點的陸子銘立即退了出去,找到個下人詢問了茅廁的方向而去。


    半途趁四周沒人,他直接朝後院摸了過去。


    這次沒有往羋虹月的那個院子去了,而是認準了方向朝其他的院落悄然潛伏而去。


    就這般一個院落一個院落的摸索,在搜尋了三處地方無果之後,第四處的院落終於讓他找到了歐陽信。


    隻不過此時的歐陽信並非是一個人,他的身邊有著另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正在與其攀談。


    而且這處院落的四周還有不少人在警衛,明暗皆有,看樣子是為了保護院中的那名年輕人。


    不用說陸子銘都能猜到,這人定然就是此間的主人,那位舉辦詩會的成王世子羋梁成。


    不敢打草驚蛇,陸子銘選擇躲在暗處觀察,待到羋梁成離去又或者歐陽信落單之時,就是他動手之時。


    在等待的同時他也在觀察那二人的表情,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麽,但從雙方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位成王世子似乎是在給歐陽信施壓。


    因為此時的歐陽信麵色有些難看,仿佛在辯解著什麽,而羋梁成則一副吃定他的樣子,麵色淡然的看著他。


    兩人就這麽你來我往的交談了半個多時辰,直到一名下人過來與羋梁成說了些什麽之後才離開。


    歐陽信與羋梁成是一起離開的,這就讓陸子銘很鬱悶了。


    好在也許是歐陽信水喝得比較多,半途之上居然離開,朝茅廁那邊而去。


    陸子銘見狀心中暗笑,天賜良機自然不能錯過。


    不等歐陽信來到茅廁,半途之上他見四下無人便果斷出手將其點穴製住。


    然後像抓小雞仔似的拎著歐陽信來到之前尋到的一處無人院落。


    入屋之後,他將歐陽信往地上一扔,在其驚恐的眼神下嘿嘿笑道:


    “歐陽公子,月餘不見甚是想念,不知你是否在閑暇之餘也會想起我這位故友?”


    說著,陸子銘手指一點,解開他身上的啞穴,歐陽信顫抖的說道:


    “陸子銘!!你怎麽會在這?”


    他是怎麽也想不到,在這遠離烏鳴城的千裏之地,楚國的京都王府之中,居然會見到陸子銘。


    而且還被他給瞬間製住,綁到了這偏僻的無人之地來。


    “這自然就要問歐陽公子了,你當初告訴我的解藥,我可是翻遍了也沒找到,這不,就隻能來這京都求醫了。”


    歐陽信瞪大著雙眼驚唿道:“不可能!當日我所說之話絕無半句虛言,解藥確實就在我書房之中的暗格裏!”


    陸子銘皺眉,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家夥還敢當著他的麵撒謊,當真是不知道死活啊!


    不過陸子銘麵上卻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


    “你當初是如何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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