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陸子銘的提問,戴明遠瞬間失聲,臉色頃刻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陸子銘很輕鬆的就抓到了漏洞,並以此展開反擊,戴明遠不是口口聲聲說請了吳二來作證嗎?


    那好,你是什麽時候與吳二約好的?


    昨晚戴明遠確實是去過春滿樓,可當時那麽多人都在場,他與吳二都沒說過一句話。


    之後吳二更是被陸子銘給請走,直至現在才現身。


    不用想,這期間他一定是被陸子銘給審訊過,而後扣押了下來。


    那麽戴明遠說的請吳二作證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那便是在命案發生之前他就與吳二約定好,會在事後到府衙作證,以此來證明劉三就是被陸子銘所害。


    也就是說,在劉三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宣判了他的死刑。


    並且要將他的死全數推到陸子銘身上,將他打入大牢之中。


    “我是昨夜與吳二約定的!”


    這時候千萬不能從心,戴明遠強辯道,人是吳二殺的,他就不信這廝敢將自己賣了。


    “昨夜?”陸子銘輕笑一聲,似在嘲笑戴明遠何其愚蠢,居然敢睜著眼睛說瞎話。


    “巧了,昨夜吳二可是整晚都和我在一起,為何我不知道你們見過麵?”


    戴明遠眯著眼看向陸子銘,陰沉著臉說道:“你說這些與案情有何關係?莫非你還想借此來脫罪不成?是非曲直,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待知府大人問過吳二之後一切自有分曉!”


    “嘖嘖嘖!也成,我們就來聽聽吳二怎麽說。”


    陸子銘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為難戴明遠,而是直接將竹筐中蜷縮成一團的吳二給提了出來,朝地上一扔。


    “你自己跟知府大人說吧!”


    戴明遠也跟著說道:“吳二,你放心的將真相說出來,知府大人定會為你做主的!”


    他將真相兩個字咬得很重,似在提醒吳二不要犯糊塗。


    可吳二此時心中早已經將烏海和戴明遠等影閣一幹人包括他們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


    這陸子銘就是個煞星,就你們這些人,加起來還不夠他一鍋燴的。


    昨晚陸子銘當著他的麵露了一手,然後又十分友好的表達了他對吳二背叛自己的感謝之情。


    麵對陸子銘的熱情交流,吳二已經決定痛改前非,站出來將真相說出。


    開玩笑,殺了劉三頂多被判個秋後問斬,可若是出賣陸子銘,那就是斬立決。


    至於什麽謝斌會為他做主,影閣會幫他出頭。


    嗬嗬!去你們的吧!人家是七品!能輕鬆將一張石桌幹得粉碎,想跑,你們追不到,想殺,你們躲不掉。


    謝斌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吳二,溫和的說道:


    “吳二,將你所知道的案情一一道來,不得有任何謊言,否則一旦被查出,與兇手同罪。”


    老子就是兇手,怎麽滴?你還能判老子兩次?


    吳二此時也是豁出去了,他已經斷定影閣是絕對要完,落到謝斌手裏好過落到陸子銘手中。


    “大人,草民有罪!我就是殺害劉三的兇手!但這一切都是那烏海指使的,是他與戴明遠威脅草民,讓我將這一切嫁禍給陸子銘,好助烏海奪迴春滿樓,還能從陸子銘口中套取他所學的武功秘籍。”


    一石激起千層浪,吳二的話猶如在平靜湖麵投入了一顆石子般,瞬間便激起了層層浪花與漣漪。


    戴子明更是腦海之中轟得一聲巨響,一個聲音不斷地徘徊在耳邊。


    吳二居然自己認罪了?


    可吳二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便不會去管周圍之人會是些什麽反應,一股腦的將烏海等人的栽贓嫁禍之計和盤托出。


    故事有些老套,不過就是一出簡單的殺人嫁禍案,吳二殺人,順便給出假情報誘導陸子銘,引導其往謝斌的大兒子身上去查,從而得罪謝斌。


    最後戴明遠不畏困難抽絲剝繭的找到線索,然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服吳二站出來指證陸子銘,揭發其喪心病狂的殺人經過。


    謝斌本來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戲,結果聽聞影閣居然連他兒子也不放過,順帶還利用了起來。


    頓時大怒的朝戴明遠吼道:“戴明遠!!你還有何話可說?”


    不用問,謝斌此刻已經完全相信了吳二所言。


    戴明遠內心已經開始慌亂了起來,聞言趕緊狡辯:“大人!這隻是吳二的一麵之詞,若當真如他所說,證據呢?證據何在?”


    “而且您瞧瞧吳二這滿身傷痕的,很明顯就是被人用過刑,說不得這一番話就是陸子銘逼迫他說的。”


    “卑職這裏可是有四個證人能證明陸子銘殺人,而陸子銘就出了一個人,您如此果斷的選擇相信,難道大人您打算就憑吳二一人之言而斷案嗎?”


    戴明遠此刻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謝斌給頂了迴去。


    現在的情況是,雙方各執一詞,可卻都缺少最為關鍵性的證據。


    吳二承認自己殺人,拿出毒針說這是殺人兇器,戴明遠自然也可以說這是陸子銘指使或威脅吳二頂罪所致,反正大家都沒有確鑿證據人到底是誰殺的。


    謝斌一時之間也有些為難了起來,戴明遠的話也不無道理,單單憑借吳二的一麵之詞完全不夠,不足以幫助陸子銘脫罪。


    他不由的朝陸子銘看去,看看他是否還能拿出關鍵性的證據來釘死戴明遠。


    見知府大人看向自己,陸子銘嘿嘿一笑。


    “大人,其實吧!草民這還有一名證人能證明劉三非我所殺。”


    謝斌一愣,旋即說道:“是何人?速速傳他上堂!”


    陸子銘有些為難的道:“這個,恐怕還需要大人親自派人去傳喚,那人腿腳有些不太方便,得讓人抬著上堂。”


    臥槽,這是打殘了一個?你得多兇殘啊!這吳二頂多也就是鼻青臉腫,後麵這人你直接給打殘了?


    謝斌心中吐槽,嘴上卻說道:“無妨,此人姓甚名誰,此刻在哪,我速速派人過去便是。”


    “大人英明!”


    陸子銘朝謝斌拱了拱手,小小的送上一記馬屁,而後說道:“此人如今就在府衙之中,他就是此案最為關鍵的人物,死者劉三!”


    “!!!”


    謝斌傻眼了,傳喚死者上堂作證?這陸子銘的腦袋怕是壞掉了吧?莫非死者還能活過來說話不成?


    見謝斌有些不悅的看向自己,陸子銘趕緊開口解釋道:


    “大人隻需讓人將劉三抬上來,草民自然可以證明此人非我所殺!很多時候死人的話可比活人更加可信!”


    說完,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那幾位戴明遠請來的證人!


    謝斌見陸子銘說得如此篤定,不疑有他,立即讓人去將劉三的屍體給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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