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銘就這般沒有絲毫反抗的被幾名捕快給緝拿了,走之前他朝著一臉激動的韓豐收微不可查的遞了個眼色。


    示意他不要管,顧好自己和兒女就成。


    郝鵬憂就在一旁,想來待會韓豐收會向他求救,如此一來郝鵬憂也會安排好他們。


    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官府之人抓自己,待進了衙門弄清楚一切再說。


    沒多久,幾名捕快便壓著陸子銘來到了府衙,知府謝斌立即召集一眾衙役升堂審案。


    陸子銘被直接押送到大堂之上,隨著驚堂木敲擊桌麵的聲音響起,大堂之上的謝斌喝問道:


    “堂下何人?”


    “草民姓許名仙,字三多!”


    陸子銘隨口答道。


    謝斌一楞,眨巴兩下眼睛看著陸子銘,有些詫異的問道:


    “不是說姓陸嗎?怎麽抓了個姓許的?”


    說著,就有些不大高興的朝那幾名去抓人的衙役看去。


    這時一旁有人小聲的提醒道,“就是這小子,大人,他這是耍你呢!”


    謝斌頓時大怒,驚堂木用力砸下,隻聽啪的一聲。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戲耍本官!”


    陸子銘一雙無辜的卡姿蘭大眼睛看向謝斌,有些疑惑的說道:“既然大人都知道草民姓甚名誰了,為何又要有此一問,豈不是多此一舉?”


    謝斌被噎了一下,他發問隻是走個固定流程。


    以往審案開頭都是通報來人姓名,家住哪裏,所犯何事。


    雖然這些資料他其實早已知道,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啊!這該死的儀式感怎麽能缺少。


    可今天碰到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直接將他給頂了迴來。


    陸子銘心中暗笑,想要我跟著你的節奏走,嗬嗬,給你貫的。


    謝斌深吸一口氣,眼神一凝的看向陸子銘。


    “大膽刁民,居然敢頂撞本官!見到本官也不下跪,就憑這兩點,就可先打你二十大板!”


    喲謔,小爺我是嚇大的!


    “第一,我隻是實話實說,並沒有頂撞之說。”


    “第二,誰規定的見官要跪的?律法中有寫明嗎?”


    “第三,你敢打我板子就是濫用私刑,是屈打成招,是草菅人命!”


    謝斌猛地瞪大著眼睛看向陸子銘,這是個什麽貨色?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嗎?殺了人還敢如此囂張?


    進了衙門還敢如此橫?莫非還有什麽依仗不成?


    “第一條算你說得有理,可第二條百姓見官需拜,這可是清清楚楚寫在大楚律裏麵的,你小子莫不是以為本官不通律法?”


    “再有,我打你板子那是本官的職權範圍之內,你身負人命案,是此案的重要嫌疑人,本官是有權用刑審問的!”


    謝斌不是草包,能當上一城知府還是有些真本事。所以他能憑借自身所學跟陸子銘辯論一番。


    哪知陸子銘嘿嘿笑道:“見官需拜,不是見官需跪!剛才我已經拱手行禮了,所以這一條對我無用!還有,我殺誰了?怎麽就有人命案在身?”


    謝斌一愣,這尼瑪玩咬文嚼字呢,以往百姓入堂都是跪著,這怎麽到了這就隻用拱拱手了。


    不過按照陸子銘所說,按照大楚律上所寫,確實隻用拜不用跪。


    再次被噎的謝斌強壓心中怒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來問你,劉三此人你可認識?”


    恩?怎麽問起劉三了,難道是這貨死了?誰殺的?烏海麽?這樣一來就可以嫁禍給自己?


    “自然是認識的,前幾日我還打了他一頓。”


    當然,謝斌的問話還是要好好迴答的,坦然承認之外還將與劉三的衝突也說了出來。這事沒什麽好隱瞞的,早些說出來反而能減少不必要的誤會。


    從剛才他兩次頂撞謝斌,對方都能按捺住怒氣的舉動來看,這個知府還是比較講道理的。


    不像是有意想要陷害他,至他於死地。


    若是對方當真懷有歹意,自己第一次頂撞的時候就會讓人用刑了,先打一頓再說,等到被打成重傷之後再來好好炮製自己。


    謝斌繼續問道:“你與劉三有何仇隙,為何要打他?”


    陸子銘老實交代:“他要搶我恩人閨女,我不同意,自然就起了衝突,與他一起的還有十數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哦。對了,那些人也被我打了!”


    謝斌皺眉問道:“你是武者?”


    陸子銘坦然承認:“恩,三品巔峰!”


    如今兩人的矛盾已經清楚,劉三在烏鳴城幹的那些破事謝斌早有耳聞,隻是一直拿不到證據,即使找到了苦主,懾於其勢力,基本沒人願意得罪他。


    所以一直拿這潑皮沒有辦法,沒想到這麽一個無賴死了,居然還有人為其鳴冤。


    謝斌直感覺自己吃了一坨翔一般的難受,這烏鳴城他雖然貴為知府,但衙門上下可並不全是一條心。


    一旦自己稍有疏忽,指不定哪天就會被一封文書給降職或者調派到那個犄角旮旯去當官。


    “本官再問你,五月初八那日傍晚之後,你在何處?”


    仵作的驗屍報告上判斷劉三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這個時段,所以謝斌有此一問。


    五月初八?那不是郝鵬憂第一天上課的日子麽?


    “那天收工後我在富貴居吃飯,吃完便迴到了破廟。”


    陸子銘老實迴答,這個可是有人證的。


    不過他這邊老實迴答,可就把謝斌給搞蒙了。


    富貴居?這是你一個小乞丐能去得起的?一頓飯最起碼也得要幾錢銀子,這還是最便宜的那種。


    你就是扯謊騙人也要說個靠譜的,這漏洞百出的謊言是把本官當傻子麽?


    驚堂木一拍,略帶怒氣的喝道:“大膽,本官麵前還敢撒謊!是不是非要本官用刑你才肯說實話?”


    陸子銘無語,這就有些看不起人了。


    “草民所言句句屬實,大人若是不信,將富貴居掌櫃和夥計招來一問便知。”


    他不說郝鵬憂,知道這位臉皮薄,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個乞丐混在一起。


    所以陸子銘隻讓謝斌找富貴居的掌櫃夥計,至於等人來了,他們會不會將郝鵬憂交代出去,就不關他的事了。


    反正不是自己說的,他可沒有出賣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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