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老衲棋差一招,心服口服!”


    方證苦笑一聲,望著滿身血跡的天宇,神色悲憫之中帶著一絲欣賞。


    他雖然將天宇擊成重傷,但天宇最後一劍也洞穿了他的肺葉。


    如今他不過是用一身深厚無比的內功,勉強維持不死,但也支撐不了多久。


    既然生死已分,方證反而淡然無比,活著的方證是少林方丈,白道領袖,需要為江湖的穩定可控費盡心思。


    但既然如今要死了,方丈身份便可以放下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事!


    拋開江湖身份,他也是堂堂正正的大宗師,對於武道追求到了癡迷的程度。


    雖然立場相對,但不妨礙他對天宇劍法的欣賞。


    可惜方證也想不通,為什麽天宇的劍法會這麽快?甚至似乎根本沒有用內功進行催動。


    每一劍刺出卻有洞穿山石的威力,這是傳說中的天生神力?膂力過人?方證心中疑惑不已。


    “大師也是我目前遇到的最強的對手。”天宇有些艱難的笑了笑。


    重傷之後,強殺方證確實極為費力,最後以傷換傷的關頭,他雖然刺穿了方證的肺葉,但右肩也中了一記大力金鋼掌,整個肩胛骨都已粉碎,連帶著琵琶骨裂開了。


    至於肋骨斷裂之類的小傷,更是數不勝數。


    “老衲圓寂在即,若林施主不忿的話,將老衲屍骸毀去便是,還請林施主莫要遷怒旁人。”似乎體力不濟,方證的聲音低沉了一些。


    “不至於,人死債消,一了百了,禍不及妻兒。”


    “多謝.......”


    方證臉頰抽搐了一下,道了聲謝,總覺得怪怪的。


    “林平之,你襲殺衝虛道長,重傷方證大師,乃天下英雄的對頭!今日定要你難逃公道。”


    便在這時,衣袂震動的身影響起,數十人沿著山道匆匆趕來,為首的正是丁勉。


    “哦?口氣還不小。那你還等什麽?過來殺我啊。”天宇看了看丁勉,冷笑一聲。


    區區一個嵩山太保而已。


    “你.......”


    丁勉怔了怔,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阿彌陀佛,此事乃老衲咎由自取,各位江湖同道,切不可以此事為難林家上下。”方證歎了口氣,沉聲道。


    聲音在山穀迴蕩,來迴震蕩不已,方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又難看了幾分,微微透出死氣。


    “晚輩明白!”丁勉怔了怔,訕訕一笑。


    方證大師隻要沒死,便還是少林掌門,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剩下眾人心思各異,紛紛點頭附和。


    “多謝大師坦然言之。”


    天宇將長劍丟在地上,山風拂過,衣袂飄動,宛如天人。


    “林施主這是何意?”


    “今日一戰,林某終有所悟,證破碎之境,自當離去。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諸君保重,後會有期!”


    天宇微笑道。


    “???”


    “迴歸空間!”天宇心中暗自念道。


    天穹之上一道白光照下,在眾人的注視下,天宇的身影逐漸變淡。


    須臾之後終於化為虛無,消失無痕。


    “破.......破碎虛空?”


    方證怔怔望著天宇消失的地方,眼中露出熾熱的光芒。


    隨後身體微微一頓,已然圓寂。


    朝聞道,夕死可矣!某種程度上,方證也是幸福的。


    “.......”


    “???”


    “天下第一啊!”


    “何止天下第一,這是神仙啊!”


    “居然真有以武證道,破碎虛空,白日飛升的!”


    眾人麵色複雜的望著天宇消失的地方,心情如同恰了一座檸檬山。


    破碎虛空,這是傳說中武道至高的境界。


    傳聞可以直上仙界,成為神仙。


    在這個至高追求麵前,什麽開宗立派,什麽王圖霸業,與之相比,都不足一提。


    這一波天宇可以說是聲望大漲,擊殺武林名宿衝虛方證,便足以說明他的強大。


    之後更是原地飛升,成就了新一代的武林神話,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天宇離去之後,就連朝廷都親自出麵,赦封林平之為國師!


    唯一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屬於天宇的,和林平之毫無關係。


    在天宇離去之後,林平之已經被選召空間仍在了深山老林。


    他又沒有天宇的實力,所以也不敢出麵接受這份榮耀,隻能糾結著十分修行辟邪劍譜。


    破碎虛空之人忽然重新出現,而且毫無修為可言,那下場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媽的,老子發布的任務你是完成了,但你tm的什麽都沒給老子留下,還把老子弄的不能露麵,你個殺千刀的——!”


    林平之看著手中的辟邪劍譜,心中恨不得立刻把天宇五馬分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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