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當兼一與空手道社團大門寺約定的決鬥結束,透過某個人別有用心的傳遞,消息傳遍了整個學校。


    一年級e班,


    “喂喂,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


    “就是那個啊……”


    “哈???”


    才來到班裏,王霂就聽見了幾個男同學在竊竊私語,談論某件大事。


    不錯,其主人公正是兼一,他此時已經顧不得其他,在昨晚才結束決鬥,還沒來得及迴味勝利的滋味,就被損友新島告知,一個男人通過直播確定了他,準備來找他試手,掂量他的極限。


    而那人正是學校裏少有的讓人“聞風喪膽”的惡霸——築波。


    “早上好啊,王霂同學。”一縷沁人的幽香撲鼻,颯爽如風,美羽從門口輕快走來,經過王霂身旁,向他打了一聲招唿。


    “嗯,你也早,美羽同學。”王霂輕輕點頭,迴應她。


    二人隻是禮貌問候,沒有繼續交談,美羽很快從這經過,走往兼一那裏,在班上男生覺察到,將話題引到她身上時,已經來到他身旁,素手輕拍了他的肩膀。


    “早啊,兼一,聽說你昨天退出空手道社團了,接下來打算參加什麽社團呢?柔道社?還是劍道社?”美羽對此十分的好奇,卻沒想,兼一竟給出了一個讓她大跌眼鏡的迴答。


    “呃……是園藝社團啦!”兼一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誒……”美羽一個趔趄,險些被他驚倒,居然選擇一個這樣的社團麽?這是徹底放棄,打算躺平了嗎?


    她想知道原因,和兼一很快聊了起來,中間插入了一個不適當的人新島,對此王霂並沒有過多關注,他更多的是期待起明天的會麵。


    不錯,今天之後,美羽會給兼一一個改變他未來的機會,而他也將改寫往後平凡的一生的命運!


    這個機會即是——前往梁山泊,會麵眾英豪,拜師學武。


    這是兼一的機會,也是王霂的,時隔一個半月,他終於要接觸“主線”,見到那些立於世界頂點的高手了。


    ……


    體育課上,兼一才接受了美羽對他發出的邀請,心裏仍有些猶豫不決,獨坐一旁,考慮她剛才的邀請。


    王霂沒有同那些人打鬧一起,本來就獨來獨往的他不習慣這些,目睹了“美羽勸慰兼一,並給他一個改變人生的機會”的全過程,直到她離開,去與女同學一起擊打排球的娛樂活動時,他才向那裏走去。


    “糾結麽?”在離兼一幾步的位置上停了下來,對著他開口,問道。


    “呃,啊,是你啊,王霂同學~”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兼一驚了一下,抬頭望去,看見了王霂,不覺奇怪,“你怎麽過來了,王霂同學,不和其他人好好放鬆,玩樂一下嗎?”


    兼一沒有迴答王霂的話,而是好奇他為何沒去參與其中,沉浸在同學間友好的互動中。


    “我不習慣那種氛圍,你還沒有迴答我剛剛的問題呢!”王霂搖搖頭,接著又凝視著他的雙眼,重複之前的問話,“心裏是否感到糾結?不知如何做決定?”


    他的話讓兼一再度埋下了頭,沉默了一會,悶著臉迴道,


    “是,我的確糾結,雖然知道美羽是不會害我的,可是,我對她提到的那個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就好像一旦踏入就不能再迴頭了。


    而且,總有一種今後可能將生不如死的直覺。


    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換做是你,會做怎樣的抉擇,王霂同學。”


    兼一說道,沒有遮掩,對他直接說出了內心的想法,當然,他也想在王霂這裏尋求點不一樣的見解,或是安慰,或是阻止……


    對此,王霂也隻是輕輕笑了笑,沒有直接迴答他,而是這麽說道,


    “對我自己,我會接受,但對別人,我不會勸說接受或是拒絕。總歸到底,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事關重大,我隻能給你一個這樣的建議……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做出最真切的選擇,這樣就好了。”


    王霂說道,接著轉身,背對他,邁步並同時開口,


    “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明天傍晚,如果能在那裏見到你,我會很高興,沒有,也不會失望。


    就這樣吧!對了,明天我請假,再見了,嗯,希望能吧。”


    他擺了擺手,旋即闊步前行,身影逐漸遠去,兼一望著那裏呆呆不知所覺,直到“叮鈴”他才迴神……


    “王霂同學剛剛的那番話,難道說……”不遠處,下課鈴響起,美羽用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水,注意一直沒有離開,密切關注著兼一,也聽到了王霂說的話,美眸微微凝起,心裏猜測道。


    今天晚上,對三個人來說都是難眠的夜。


    梁山泊,


    “哈?要介紹一個同學來這裏學習武術?還很有可能是我的空手道?”


    一個身材高大健碩,麵容方正,臉上有條橫疤的男人猛灌了一口啤酒,才舒暢時,就聽見在盛飯的美羽這麽說大口噴了出來,大唿道。


    “是你說的和你交朋友的那個男生嗎?”身著和服,留有小胡子的男人捋著胡須問道。


    “嗬嗬,我們的美羽也長大了呢,有自己的想法。”個子矮小,身著唐裝,其貌不揚的男子手不規矩地拍了下美羽的臀部,在她驚跳間,拿著相機“哢嚓、哢嚓”拍照留影,同時笑嗬嗬的說道。


    “……”


    “阿帕!”


    房梁上,一個忍者風、身姿妙曼、容貌清麗秀美的女子側目,飯桌間,一個高大不輸疤痕男子,藍發,從裏至外透著直爽的青年也停下快速扒動的碗筷。


    這張桌子間,少見的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先是看向心裏忐忑不安、強忍鎮定的少女,接著又看向了主位上,端正微坐的強健老者。


    “謔謔謔……美羽也長大了,能自己做決定,沒關係,既然是美羽你的邀請,那就讓他來吧,能和你朋友,想必也是直率、坦誠、善良的好孩子,這樣的人,我們梁山泊隨時都歡迎。”最終,金發老者拍板做出決定。


    “真的嗎?爺爺……”美羽心裏總算鬆了口氣,激動地向爺爺和列位師傅道謝,“真是太感謝了你們,爺爺,列位師傅。”


    “哈哈哈(嗬嗬嗬)!”見此一行人都笑了起來。


    “真是的,我們都是家人,這麽見外幹什麽?”


    梁山泊裏又恢複到一片了歡聲笑語,而主人公的美羽在高興之際不住響起了王霂下午體育課時說的話,心裏有所掛懷。


    “那時候,王霂同學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她心裏如是想到,梁山泊一眾英豪也察覺到了,但沒有去詢問她。


    而在白濱一家,夜晚,作出決定的兼一,在妹妹的幫助下,二人挑燈堪繪,修訂美羽給的簡陋手繪地圖。


    在另一地,某個公寓裏,王霂抬頭望向窗外,望著高懸的明月,悠悠說道,“就要到了,這一天也總算來了,梁山泊,活人拳……殺與不殺,就讓我領會一下吧,再做出真實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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