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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的可就火藥味十足了,天道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當場怒聲咆哮道:“豎子無理!好歹本皇是你的長輩,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地皇嗎?單憑你小子對待未來嶽丈如此不敬,就休想讓本皇將弦兒嫁給你,來人,將這兩個混賬東西給本皇轟出去。”


    天道一聲令下,數百名侍衛便圍了過來,還沒等近身,紫陌醉淡淡的瞥了一眼鎏幻,鎏幻會意,一個神龍擺尾,侍衛沒等到跟前便被全體掃飛了出去。


    天道這迴是徹底怒了,大喝一聲,“畜生大膽,敢在本皇的地皇殿鬧事,本皇要廢了你!”


    說著飛身而起便對上了還在半空之中的鎏幻,沒有二話直接大打出手。


    朝月銘塵和晨曦兩人對視一眼沒多說話,隻靜靜的看著,與天道交手正是曆練鎏幻的時候,看看這隻小獸到底成長到什麽程度了。


    當年他們的神罰之獸可算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此次經曆一番生死之後,兩獸的修為又有所提升,不說能橫掃十方也差不多了。


    清光一見事情要糟急急忙忙的跑到紫陌醉跟前軟聲道:“弦兒,還不快讓焚天住手!傷了你爹爹後悔可就晚了。”


    紫陌醉一臉焦急又手足無措的道:“夫人,我我我的話它根本不聽的,天啊,鎏幻大王鎏幻大王,快別打了,別傷到地皇大人,那是弦兒的爹爹啊!”


    朝月銘塵和晨曦聽得差點噴笑出聲,半空中的鎏幻則是心有靈犀的一晃巨大的蛇頭,身子一個翻轉,便將天道給壓製了下來,暗金的眸子帶著調皮的笑意,語氣卻極為嚴肅囂張的道:“本王做事何時輪到你這丫頭說三道四?再敢多言,本王連你一起收拾了。”


    聽話聽音,紫兒說得是弦兒的爹爹,跟她可是半分關係都沒有,而且她從來都是叫自己小花兒,此時稱唿的卻是鎏幻大王,虧她想得出來!


    清光不疑有它,急忙撲到看似好說話的晨曦跟前道:“晨曦侄兒,你天道伯伯就是那麽個火爆脾氣,沒有什麽壞心的,況且你與弦兒情深義厚,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啊,否則怎麽對得起弦兒對你的一片情義?幫幫你天道伯伯吧。”


    晨曦明知道紫陌醉是故意的怎麽可能破壞她的好事,急忙撇開自己道:“夫人說的哪裏話,本尊若是有辦法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隻是焚天兇性大發的時候就是本尊也奈何它不得。”


    清光眼珠一轉道:“伯母記得你和鴻澤也都有神罰之獸,不若放出來讓它們與焚天一戰,或可得勝。”


    朝月銘塵沒等她過來求就封口道:“不瞞夫人說,本尊與大哥的神罰之獸因為神魂受損已經沉睡多年,現在還沒有醒來,依本尊看不如這樣吧,讓地皇殿所有人出動,再加上本尊、大哥和地皇大人,或可取勝。”


    清光夫人此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聽他如此說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聲令下召來了所有地皇殿值守的侍衛。


    朝月銘塵抓著紫陌醉後退到一棵參天大樹之上,將她安置好又從空間裏摸出幾包幹果點心放到她手裏,悄悄在她耳邊道:“寶貝,你好好呆在這裏看戲,這裏有瓜子花生小點心,看為夫去給你演一出大戲。”


    紫陌醉眉開眼笑的一邊將兩瓶酷似血液的血霧果漿汁交給他一邊大聲嚴肅的道:“嗯嗯,我不會下去的,鎏幻大王的修為太過高深,你小心些,一定要救下地皇大人,那是弦兒的親爹啊。”


    晨曦已經迎戰上去了,耳聰目明的他聽完這句話差點一個不穩栽下去,強忍笑意開始花式圍攻鎏幻,看起來招招兇狠,其實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醉兒寶貝這小獸跟什麽似的,真要傷了它,迴頭還不和他拚命。


    朝月銘塵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小聲笑罵了一句“調皮”便飛身加入了戰局。


    一群人和一隻獸打得昏天黑地,地皇殿的人死傷無數,為圖逼真,晨曦和朝月銘塵還特意幾次裝作被鎏幻掀飛,倒地的時候又趁人不備撕開衣服,將血霧果漿倒進了嘴裏。


    再轉迴頭的時候眾人就是看見兩人噴血的壯觀場麵,兩人裝作艱難的起身,再次飛身迎戰上去。


    紫陌醉坐在樹上晃著兩條腿悠哉的看戲,最後見整個地皇殿都被毀得差不多了,這才讓雪鸞秘密給鎏幻傳音,讓它囂張撤退。


    鎏幻一得消息巨大的身體一個翻攪,將最後一處完好的建築擊碎,這才尾尖一掃,將天道給掀飛出去,高傲的昂著頭不屑的道:“小小人類也敢與本王爭輝,簡直不自量力,再修煉幾萬年也不過如此,丫頭,本王為你出頭,你竟然還聯合這些渺小的人類與本王作對,真是太讓本王失望了,念及與你之前尚有幾分交情,此次便留爾等性命,本王去也!”


    說完,鎏幻便化作一道黑光不見了,天道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身子都站不穩了,一身的金衣被小獸攪得破破爛爛,身上的傷更是多不勝數,不過最重的還是它臨走之前的那一下。


    胸口的骨頭都差點被擊碎了,此時疼得他渾身直冒冷汗,偏頭看向同樣狼狽不堪的晨曦和朝月銘塵時他的眼神閃過一抹狐疑。


    一張俊臉扭曲了幾下才恢複正常,走到樹下大聲吼道:“弦兒,本皇聽你雷叔說這隻畜生是你的獸寵,當時你還力保它成型,有沒有這迴事?”


    紫陌醉將瓜子花生收到空間之中又拍了拍身上不小心落上的瓜子皮,這才又是委屈又是撒嬌的道:“銘塵,我我怕高,下下不去了。”


    朝月銘塵提氣上樹,手臂一攏便將她給抱了下來,站定在天道麵前。


    少女靈動的大眼睛眨了眨,泛起少許霧氣,看起來就像是要哭一般,抽抽噎噎的道:“雷神怎麽能這麽冤枉人?當時分明是鎏幻大王挾持了我,雷神還不管不顧的劈它,我身上被劈了好多道口子呢,再說,你們看我像是有能力和雷神對抗的人嗎?從打入了輪迴我便成了一個真正的凡人,哪裏有能力和神對抗?”


    她撒謊都不用打草稿的,說得就跟真的一樣,聽得一旁兩個男人眼睛都發直了,這丫頭,原來也有這顛倒黑白的時候,而且這表情也太到位了,活脫脫是一個受了委屈又無處訴說的嬌美人。


    天道氣結,明知道她在撒謊卻又無法戳穿,否則她下一句肯定是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況且她現在確實一點修為都沒有,就算將此事捅到十方的長老會去,也沒人相信他。


    忍了又忍他才換成笑臉道:“看你委屈的,為父不過是問問而已,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可能是你雷叔當時眼花繚亂,看走了眼吧,罷了,隻是地皇殿如今被毀成這般模樣該如何是好?”


    有意探探這個女兒是不是真如她外在表現的這般天真單純,這段時間送到下界的殺手無一生還,讓他不得不對這個丫頭刮目相看。


    可是說句實話,他寧願相信是這兩個小子搞的鬼,也不願意相信曾經善良到有點蠢的女兒變精明了,真怕當年的事情被她給看出了端倪,那樣事情才是真的不好收場了。


    紫陌醉焉能不知他的心思,哭喪著小臉兒道:“地皇大人不會是想讓我賠償吧?先說好,我可是沒錢的,如果非要我賠,那我隻能讓銘塵和晨曦賠你了。”


    說完她還一本正經又可憐兮兮的看向兩個男人,大大的眼睛似乎在說,看,我親爹就是這麽小氣的人,打破點瓶瓶罐罐還要她這個當女兒的賠。


    天道越看越糊塗,原本意在試探,可這試探來試探去,反倒把自己繞進去了,聽十方唯一迴來的淺落說,她囂張跋扈不可一世,還說去到下界的人全死於她手,可如今這一看,這根本不可能嘛。


    朝月銘塵和晨曦配合著演戲道:“地皇大人請放心,今日的損失悉數算在弦澤殿(雲浪)就是,清點完畢將清單列給本尊就是,不必難為醉兒,你看她都快哭了。”


    事到如今天道還能說什麽?難道真能厚著臉皮管這兩個小子要損失費?那他的老臉還要不要?


    “本皇的女兒要你們獻什麽殷勤?罷了,先去別院住下吧,清兒,讓下女們打點下行裝,我們這就出發。”


    朝月銘塵聞言接過話茬道:“地皇大人,不必如此麻煩了,本尊帶醉兒迴弦澤殿去住上一段時間,您的嫡長公主歸來,總不好這麽無聲無息的住到別院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得寵呢,等地皇殿修繕完畢再風光的接她迴去豈不更好?”


    晨曦也忙接口道:“正是這個理,小丫頭如今連自保能力都沒有,如今地皇殿大換血,侍衛丫環都不識得她是哪一個,真若受了委屈小丫頭又不知道該怎生難過了,地皇大人政事繁忙照顧不過來,不若本尊兄弟二人清閑自在,照顧起來更方便些。”


    紫陌醉原本有心思打入敵人內部,可一見這兩人鐵了心不讓她留下也沒再強硬,抿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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