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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月銘塵眉眼微冷的打量著四周的景致,左邊是一片開闊地,右邊是一片山脈,身後是一條崎嶇的小路,由於長年無人走動,荒草已經能沒人了。


    仔細檢查了一遍他搖了搖頭,“沒有陣法的痕跡,應該是霧有問題,裏麵應該有迷惑感觀的東西,我們感覺是一直在向前走,實際上可能已經改變了方向。”


    紫陌醉眨眨眼,懊惱的道:“如果有gps定位就好了,可惜你們這裏沒有這玩意兒。”


    晨曦從懷裏摸出一個羅盤,也不知怎麽擺弄了一會,就見羅盤上光芒四起,燦若星辰。


    “你們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試試。”他左手持羅盤,右手在眉心處輕點了一下,額心的圖騰便亮了起來,與羅盤交相輝映。


    紫陌醉不放心的追上他道:“要試就一起試,別一個人冒險,這霧詭異著呢。”


    說著,她朝後麵的朝月銘塵招了招手,冷不防男人的聲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眼睛長到哪兒去了?我一直就在你身邊。”


    他一出聲嚇了紫陌醉一跳,本能的側頭去看,正對上男人一雙瀲灩風華的鳳眸,以為自己眼花,她又朝身後看去,這一看她是徹底傻了,雙眸瞠大,盡是恐懼。


    朝月銘塵見她久未出聲,滿臉驚懼,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半天大惑不解的問:“怎麽了?”


    和她在一起這麽久,她可是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太難得了。


    紫陌醉聲音都變調了,手指著剛剛他們過來的方向問:“你看不見那邊有什麽嗎?”


    聽到兩人對話的晨曦也好奇的轉過頭來,向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荒蕪的雜草什麽都看不見。


    朝月銘塵疑惑的搖了搖頭道:“什麽都沒有,你怎麽了?”


    紫陌醉這會兒是真急了,她們三個明明都在這裏,可是在剛剛他們站的地方,還有三道身影,正是他們三個無疑,這也罷了,偏偏他們兩個誰都看不見,隻有她一個人能夠看見,這事兒太詭異了。


    唿吸逐漸加重,她頹然的垂下手,眸中的驚懼漸漸被冷然取代,閉上眼仔細迴想了一下剛才到底都發生了什麽,足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她才再次睜開眼睛,清亮的眸子越發耀眼。


    “我們被個怪東西纏住了,你們身上有正陽之氣,所以看不見。”她指了指另外三個身影的方向道:“我們三個現在還站在那裏,所以即使再進一次迷霧出來還是在那個位置,我不知道那是什麽術法,不過要想過這迷霧,必須要將那三道影子與自己合一才行。”


    晨曦微訝,怎麽這種東西會出現在這裏?伸手摸出個玉瓶,裏麵盛著透明的液體,他倒出一些來塗在了眼睛上,隨手將瓶子遞給了一旁的朝月銘塵。


    眼簾輕闔,過了一小會兒再次睜眼便看到了紫陌醉剛剛說的情形,果然,三個人筆直的站在那裏,麵容祥和。


    朝月銘塵眉梢輕挑,淡淡的解釋道:“這不是什麽怪物,而是拴靈術,被拴住的人如果去到施術者不想讓你去到的地方,最後都會迴到被拴住的地方。”


    晨曦接口道:“施展拴靈術的人一般都沒有惡意,通常都是某些至寶或者禁地的守護者,目的隻為了讓人知難而退,不去靠近他們守護的東西。”


    紫陌醉聽了兩人的解釋鬆了一口氣,問道:“那要怎麽破?”


    朝月銘塵挽起袖管,露出一截強健的手臂,在肘彎處有一顆米粒大小的朱砂印,右手結印,幾下便將朱砂印給抹掉了,再看過去時,屬於他的那道身影一點點消散開來,直至徹底消失。


    晨曦落後了他一步,速度也是極快的抹掉了朱砂印,很快那裏就隻剩下少女一道孤獨的身影。


    紫陌醉看著肘彎處的那點朱砂印搗鼓了半天,也沒弄掉,泄氣的看向朝月銘塵,將一截皓白的手臂伸到他跟前努了努嘴道:“幫我弄下去。”


    朝月銘塵溫柔一笑,三下五除二給她抹掉了印記,他喜歡這種感覺,有什麽事她都會第一個想到他,而且她的表情好可愛。


    直到最後一個影子消失,三個人才再次走進了濃霧,這次很快就走了出去。


    入目的是一片花海,美到極致也妖嬈到了極致,花香撲鼻而來,帶著絲絲的甜意。


    斷崖邊緣豎著一塊界碑,上麵刻著四個遒勁有力的鮮紅大字:迷途知返。


    “彼岸花?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大一片彼岸花?”紫陌醉一步一步向花海走去,絕望而又純淨的白色應襯著她精致的墨黑貼身長袍格外詭異。


    朝月銘塵一把拉住她,皺眉道:“先看一下,別急著過去。”


    這個地方太不尋常了,一切看起來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可那突兀出現的界碑打破了這個猜想,從出了迷霧開始他總覺得缺少了什麽,一時還沒有想起來。


    紫陌醉停下腳步,站迴到他身邊抽出了手,臉蛋兒湧上一陣可疑的紅潮。


    “這裏太安靜了,沒有任何聲音,下麵就是斷崖,至少也該聽到風聲。”朝月銘塵總算想出來哪裏不對勁兒了,從出了迷霧開始他就沒聽到任何聲音,除了他們三個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安靜的讓人不寒而栗。


    晨曦跨步走到兩人身邊不太確定的道:“這個地方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萬花穀!”


    “無迴穀!”


    兩個人同時擲地有聲的開口,表情都十分凝重。


    紫陌醉一臉迷茫的問:“到底是無迴穀還是萬花穀?”


    朝月銘塵眉心緊皺的解釋道:“是一個地方,萬花穀又名無迴穀,是十方與幽冥的界點,通過無迴穀兩個界位可以互通,為防止兩個界位大戰,不知道是何人在無迴穀設下了一個大型封印,等閑不能通過。”


    可是這十方與幽冥的界點怎麽會跑到大荒來?先是無名之墓,後是風淩渡殺地,現在就連無迴穀都移動到這裏來了,十方和幽冥到底發生了什麽?


    紫陌醉撥了撥額前的亂發自我調侃道:“瞧瞧我這什麽破命,二選一都能中獎,走吧,去南海淵。”


    晨曦不緊不慢的道:“知道為什麽叫無迴穀嗎?無迴無迴,有去無迴,剛剛那個拴靈術是結下封印之人對外來者最後的忠告,一旦踏入其中,那就隻能往前走,沒有迴頭路。”


    紫陌醉咂吧咂吧嘴兒,兩眼直翻白,“靠,那還寫個屁的迷途知返啊,誤導人。”


    左右看看兩人垂頭喪氣的道:“又連累你們了,唉,瞧我這破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坑爹,下次再有選擇的時候我一定讓你們選。”


    朝月銘塵不滿她的言論,輕責道:“夫妻本該如此,說什麽連累?你再胡言亂語本尊可要生氣了。”


    紫陌醉吐了吐舌頭,暗道失言,順嘴就溜達出去了,“嘴禿嚕了,童言無忌哈,那現在的意思是隻能往前衝了唄?”


    朝月銘塵見她認錯態度良好也沒再訓她,“是這個意思,反正都要拿地心岩,下去一趟又何妨。”


    “嘿嘿,說得也是,不過這裏有什麽要注意的你們知道嗎?”紫陌醉傻笑幾聲問。


    晨曦接過話逗她道:“這裏步步殺機,你應該問什麽不需要注意。”


    朝月銘塵不滿的道:“她心裏已經夠沒底了,你還嚇她?”


    晨曦發現自己說錯話有些不自然的道:“我逗你的,其實說到底這裏也隻是人為布下的機關陷阱,雖有殺機,也不是不能化解,別擔心。”


    紫陌醉心裏是沒底,這一趟取藥之行再次讓他們陷入了危機,還不知道前路如何呢,努力壓下心底的焦躁,狀似無恙的笑笑道:“機遇與危險相輔相成,我理解的。”


    她知道晨曦根本不是逗她,說得都是事實,否則這個如夢似幻的地方也不會被叫做無迴穀了。


    三個人不再多話,開始繞著花海轉圈,這裏的一草一木都不能隨便亂碰,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繞了足有一天的時間,他們才脫離了那大片的花海,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紅色的焦土,偌大的一片空地寸草不生,隻有一片焦紅。


    嗅覺靈敏的紫陌醉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微皺眉頭問:“這土壤的顏色不會是鮮血染紅的吧?”


    朝月銘塵點了點頭道:“沒錯,如果沒猜錯這裏就是無迴穀的最後一道屏障悔過峰了。”


    “過了悔過峰就可以到斷崖,從斷崖下去應該就可以真正進入無迴穀了。”晨曦單手負在身後眸光深邃的看著麵前這片焦土。


    紫陌醉揉了揉酸疼的雙腿哭笑不得的道:“合著我們走了這一天還在無迴穀的外圍?我還以為過了那迷霧就是無迴穀了呢。”


    一個外圍都這麽詭異,真正進入無迴穀還不知道是怎麽個樣子呢。


    “現在能告訴我彼岸花有什麽問題了嗎?”走這一路她問了一路,可這兩個男人一句準話都沒給她,隻是告訴她千萬不能靠近花海一丈範圍內。


    朝月銘塵指了指前麵的焦土問:“知道為什麽這土被染成了紅色卻看不見一具屍骨嗎?為什麽那麽一大片彼岸花幹淨的看不到其它顏色,隻有純白?”


    經他提醒,紫陌醉若有所覺,吃驚的捂住了嘴,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每一株彼岸花就是一具屍骨所化,身上的血液染就了這片焦土,白骨成了彼岸花,所以沒有其它的顏色。”朝月銘塵也不再瞞她,現在過了彼岸花海,她的心理應該沒有那麽脆弱了,之前沒說明就是怕嚇到她。


    紫陌醉頓時感覺毛骨悚然,那花海他們走了多久?整整一天的時間!那麽一大片花海根本無法數清有多少株,這哪兒是什麽花海,分明是死人骨堆就的修羅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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