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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夜和他甚是熟悉,也習慣了他說話的方式,知道他這個人腦子不太夠用,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修為和武學上了,別的事情根本看都懶得看上一眼,當然還有一條,那就是主子的話他一向奉若神旨,就連玩笑他都會當真。


    拍拍他的肩膀勾唇一笑道:“萌寶,你好運氣,得了小姐喜歡主子開心的很,不過你還是先別說話了,否則小姐要是笑岔了氣,主子會拆了你的。”


    他還想張嘴說話,七夜已經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將他給拉到了一邊兒,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時常笑,主子還說過他就是雲浪的開心果,有他在的地方,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繁縷很想問問,拆了他之後還能再幫他裝好不,可惜被七夜給拉走了,他沒來得及問。


    幸好他沒再問下去,否則紫陌醉就真要笑抽了,這六尺高的漢子怎麽能這麽呆萌,呆萌得可愛。


    一路歡聲笑語的走進了天上人間,裏麵的熱鬧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遠遠看去,花園裏,假山旁,石橋上,廊亭下全都是人,有下棋的,有寫詩的,有畫畫的,有彈琴的,有吹簫的,還有跳舞唱曲的,隻要能展示的才藝幾乎全部囊括了。


    紫陌醉正充滿好奇的四處打量,突然感覺有一道怨毒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後背,眼神一厲,迅速的迴過頭去。


    眼前一花,一道詭異的紅影“唰”的一閃,便不見了,身法極為古怪,速度更是快到了極致,就連她都沒看清,如果不是確定剛才有人盯著自己,她都要以為自己眼花了。


    朝月銘塵和晨曦見她迴頭也迅速的轉過頭去看,同樣沒有看清是什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有人盯上了他們。


    晨曦輕蹙眉頭,緩聲道:“不是人。”


    朝月銘塵點頭表示讚同,雖然沒看清是什麽,但是那道紅影離開時的氣息波動他有注意到,絕對不是人。


    紫陌醉俏臉露出個詭異的笑來,“傾城,辰汐,伴卿,你們帶上半數人馬先迴別院,寄奴、小花跟著我,君遷子、小白,小紅和小青你們也一起迴別院,聽從伴卿指揮,將別院看好了,別去驚動主院那邊的人,還有,晴黯那裏給爺盯死了,隻要不是之前在乾天殿的人,任何一個膽敢靠近晴黯房間的人格殺勿論。”


    朝月銘塵和晨曦同時也分配了人手,二百多人的隊伍一瞬間分成了兩隊,一隊直接返迴別院,一隊順著那道詭異紅影殘留下的氣息追了過去。


    紫陌醉對氣息的分辨不比這兩個男人差,不過憑借的卻不是修為,而是多年的經驗。


    一路狂奔之後,眾人再次來到了鬆雲山腳下,氣息顯示那紅影的確是進了山,而且是沿著山道進去的。


    朝月銘塵一路上一直在追問她想到了什麽,可無論怎麽問,她都閉嘴不言,後來晨曦也加入了探問的行列,依然撬不開她的嘴。


    直到鬆雲山腳下隊伍停下來,他才又不厭其煩的問:“醉兒,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就不能交給我一個實底嗎?”


    紫陌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說出來你們也未必肯信,或許我猜錯了也不一定,走吧,進去看看,鬆雲山的靈力球和屏障幾乎已經全被我給吞掉了,就算偶爾碰上一個半個,也不會有多大的殺傷力。”


    朝月銘塵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惱怒的問:“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未必肯信?我何曾懷疑過你的話?能讓你諱莫如深,而且特意吩咐不要驚動主院的人,難道是淺沫?”


    紫陌醉苦笑道:“你既然已經猜到了還問我做什麽?是,我就是懷疑她,那道紅影很有可能是她的植物寵冥鬼妖蓮,你和她有幾千年的感情,即便我說她再次與幽冥勾結在一起欲致我於死地,你會信嗎?”


    朝月銘塵臉色一變,心房巨震,當日淺沫的一個侍衛明明白白的交待她與幽冥勾結欲致醉兒於死地,可在她眼含淚光向他求救時他還是心軟的無法直言出拒絕的話來,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侍衛懼死才會故意惡化她來博取生機。


    畢竟當年淺沫的溫婉知禮形象太深入他心,他怎麽都無法想象,當年那麽一個無欲無求溫柔善良的女人會為了致醉兒於死地連勾結幽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紫陌醉見他遲疑心底再次泛起涼意,在淺沫的事情上,他似乎總是如此,向來殺伐果斷的他即便嘴裏說著狠話,可是心底終究是不忍的,而他的不忍和縱容就像是懸在她頭頂的一把刀,隨時都會要了她的命。


    她很不想去質疑他的感情,用前世去綁架他,也不想在兩人剛剛進入蜜戀期的時候總是因為一個女人而不斷爭吵冷戰,可現在的一切由不得她不多想。


    這個男人前世的感情太過複雜,周旋在三個女人之間徘徊不定,如今雖然脫胎換骨,可前塵往事到底影響了他的心態。


    閉了閉眼,疲憊的道:“我不想和你吵,也不想再因為淺沫傷神,不過我想知會你一聲,一旦給我機會,我絕對不會再看在任何人的麵子上放她一條生路,到時擋在她麵前的人無論是誰,都將是我不死不休的仇敵,也包括你——朝月銘塵。”


    話落,她甩開他的手臂,孤寂的身影徑直朝著鬆雲山的山道走去。


    朝月銘塵情緒有些失控的喊道:“醉兒?”


    這是兩人相戀以來她第一次對他說狠話,比起這句話,他寧願她氣極敗壞的甩他一巴掌,或者怒罵他一頓。


    他最怕的就是她這樣滿眼疏離的樣子,這種感覺就像有人生生拿刀將他的心給剜開一般,疼得他渾身都打著冷顫。


    腳步一動已經追了上去,強烈的不安讓他顧不得此時要辦的正事,隻想把她狠狠揉進自己的懷裏好好安撫。


    紫陌醉被他拖住腳步無奈的轉頭問:“又怎麽了?”


    鎏幻和寄奴全都不善的看著朝月銘塵,一人一獸都將女子當成了至親之人,見不得她這般受委屈。


    浮閑見這不善的一人一獸忙趕過來,伸手一拉寄奴,將他給扯到了一邊。


    風動有樣學樣便要過來拉鎏幻,可這獸和紫陌醉在一起久了,就連潔癖都給學了個足,嫌棄萬分的跳開兩三丈遠,眸光幽冷的盯著他訕訕放下的手。


    風動嘴角狂抽,這尼瑪的是紅果果的被嫌棄了啊!


    清秀的俊臉微微拉了下來,幾步走到小獸跟前低聲道:“主子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你要是摻和進去和蒼雲大統領有什麽區別?到時候為難的還是小姐。”


    鎏幻眯眼打量了一下麵前的男人,又朝紫陌醉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才不甘不願的轉身行得遠了一些,隻是目光一直盯著停下腳步糾纏的兩人。


    朝月銘塵的下巴輕抵著女子的頭頂,苦澀的道:“醉兒,對不起,你能體諒下我嗎?你知道要完全擺脫掉鴻澤的過去有多難嗎?你沒有十方的記憶才會活得如此灑脫,可我封印全解,十方的點點滴滴,就如同鴻澤刻在我的靈魂上一般,要想將這些東西全部剝離了,需要時間,請求你給我一些時間好嗎?我不是不信你,隻是無法相信曾經溫婉善良的淺沫會變成你口中那樣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人。”


    此時的他不敢與懷裏的女人對視,怕看到她失望疏離的表情,他內心的煎熬旁人無法理解,這就像是一個失憶的人恢複記憶後猛然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而他還無法徹底從原來的迴憶裏走出來,認清現實。


    紫陌醉自嘲一笑道:“我給你時間不是不行,可誰會給我時間呢?也許沒等到你想明白我就成為別人的刀下亡魂了。”


    自從來到大荒她改變了太多,上次在鬆雲山因他的為難,她竟然會對那個女人手下留情,這是以前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犯的低級錯誤,給敵人留情無疑就是把自己獻祭給死神。


    她不知道這些改變到底是好還是壞,也不想用邏輯理論去分析利弊得失,隻想將所有的問題在沒發生不可逆轉的壞結果之前先擱淺。


    “怎麽可能?我一直陪在你身邊,怎麽會讓她傷了你?”


    這話說完朝月銘塵自己都覺得可笑,鬆雲山之戰的時候如果不是她反應夠快加上她的兩個屬下接應及時,也許那一刻她就命殞當場了,當時他就在她身邊…


    紫陌醉感覺到他身體僵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他想起了什麽,也不揭穿,說過了那件事不再提她就會遵守諾言,“事有萬一,這天下間就沒有絕對的事情,所以在可以預見的情況下,我會將危險直接掐死在搖籃裏。”


    朝月銘塵心裏如掀巨浪,比起現實所發生的一切,剛剛他的保證顯得太過蒼白無力,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信服,又怎麽讓生性多疑的她信服?


    “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受委屈了,我會盡快擺脫掉鴻澤那些潛意識,如果以後再有同類的事情發生,你就狠狠的抽醒我好不好?”他滿是懺悔的道。


    人這一生最無法控製的就是潛意識,他明明白白告訴自己鴻澤已經死在十方了,可一旦事到臨頭,那股潛意識總會影響他的判斷,其實最想擺脫掉潛意識主導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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