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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叫祈落的幽魂麵容溫婉精致,與寄奴有三分相似,看得出來活著的時候也是個美人胚子,此時那張溫婉的臉滿是哀淒。


    “我是受人陷害,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會明白?為什麽你從來不肯相信我?”女人絕望的盯著麵前這個愛了多年也恨了多年的男人,往事如潮水一般湧向腦海,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下來。


    紫陌醉坐在不遠的一處涼亭內,聽著人家的家長裏短,並未插言。


    夜修雙目充斥著火光,聲色俱厲的道:“本帝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如果這都能被你狡言詭辯說成是子虛烏有,那本帝不知道什麽才是真的。”


    “陷害?當年你在修羅殿是專寵,又有誰敢陷害你?”男人的眼神都要吃人了,語氣中滿是嘲諷。


    “如果你非要這樣認為那我也百口莫辯,既然如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祈落也不再試圖和這個男人溝通,眸中一片死灰。


    夜修抬手便要拍向她的天靈蓋,此去經年那樣深的傷害還是令他的怒火高漲,根本控製不住情緒。


    寄奴忍著全身的傷痛穩穩的擋在了女子身前,墨旱蓮和君遷子聯手擋住了他的一擊。


    紫陌醉原本還想聽聽情況,哪知一句話說完夜修便動了手,急忙躍起,瞬間閃到了雙方之間,淩厲的眸子狠狠的瞪向他,“夜修大帝,你忘了我之前的警告了?我的人還由不得你說殺便殺。”


    朝月銘塵和晨曦雙雙飛身落在女子身側,劈手攔下如暴怒野獸般的夜修,“都給本尊住手!”


    朝月銘塵冷到極點的一聲大喝很起作用,混亂成一團的眾人紛紛停下手,怔愣的看著他。


    夜修再次被牽製住氣急敗壞的吼道:“本帝的家事難道你們也要插手嗎?”


    紫陌醉冷笑出聲,“家事?被你掃地出門的前妻也算是你的家人?夜修大帝,咱能要點臉嗎?”


    沒給夜修開口的機會她已經轉向了身後的女子,“你懷孕幾個月時被趕出去的?”


    女子怔怔的看著麵前年歲不大的小丫頭震驚不已,她竟然敢和夜修大帝這般說話?那可是十方的主神啊。


    紫陌醉半晌沒得到迴應不耐的道:“問你話呢,發什麽呆?”


    寄奴小聲在女子耳邊安撫了幾句,她才迴過神來,“兩個月多一點。”


    “被抓奸在床?”


    “我是被人陷害的,那天晚上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沒問你是不是被人陷害的,我就問你是不是被人抓奸在床。”


    “…是。”


    “平時夜修大帝都在你房裏歇嗎?”


    “也不全是,修羅殿中的女人很多,我雖是專寵,大帝還是要雨露均沾的,隻不過寵我時多去幾日罷了。”


    “你自己懷孕了不知道嗎?”


    “我…我月事並不準確,所以並未發現。”


    “奸夫是誰?”


    “我說了我沒有背叛大帝,哪裏來的奸夫?我是冤枉的…”


    “閉嘴!廢話怎麽那麽多,問你什麽答什麽就是。”


    “是…是修羅殿掌管內侍的統領。”


    “那統領呢?”


    “當時已經被大帝杖斃。”


    “夜修大帝在事發的當日有明確和你說過不去你房裏嗎?或者說他每日去你房裏都會提前告知嗎?”


    “沒有,他每次去我宮裏都不會提前說,怕的是其它宮的妃子鬧。”


    “你和奸夫是怎麽被抓的?”


    “我…我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吊在了梁柱之上,然後所有人就都說我通奸。”


    紫陌醉問完她又轉過身去問夜修,“你當日是一時興起去的祈落房裏?”


    夜修被晨曦點了啞穴發不出聲,氣得都快殺人了,隻可惜周身被縛動不了。


    晨曦聽見她發問,這才給他解了啞穴,其它的束縛卻沒有解除。


    “紫陌醉,你到底要做什麽?本帝的事情由不得你管!”男人鐵青著一張臉怒視著雲淡風輕的女子。


    “嗬嗬,你當我願意管你的閑事?先不說祈落是不是真的和人通奸了,你修羅殿那麽多妃子,祈落被你戴了多少光明正大的綠帽子,你不能從一而終,憑什麽要求她就對你死心踏地?”


    “這是婦德,男人三妻四妾本就理所應當,你不要顛倒黑白!”夜修是真快被氣死了,她這都是什麽怪理論?


    紫陌醉眸光深遠,並不在意他的歇斯底裏,“憑什麽呢?就憑你胳膊粗力氣大,就憑你修為強過女人,所以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別忘了,你也是從女人肚子裏麵爬出來的,難道你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沒有女人又哪來的男人?那憑什麽女人就要從一而終,你們就可以左擁右抱?”


    這個世界的理念和華夏古時候沒什麽區別,女人的地位極其低下,這一點她深惡痛絕。


    她的話語一出震驚的不是一個兩個,整個別院在場的人全都一陣風中淩亂,這是什麽理論?自古以來都是男人為天,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屬物,女人數量的多少甚至會成為一個男人地位高低的評判標準。


    “這是倫理綱常!天道到底是怎麽教你的?怎麽會養出你這樣一個惘顧倫常的女兒來?”夜修很顯然已經沒有理智了,連最禁忌的話都咆哮了出來。


    “倫理綱常?嗬嗬,倫理綱常也不過是人編寫的,而且都是你這樣欲壑難填的男人編出來讓女人臣服的道德標準罷了,不過是些捆住女人手腳的枷鎖,滿紙的胡言亂語。”


    “你…你…”夜修你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他已經快被氣吐血了。


    “小心腦出血!這事兒不討論了,和你們這些思想飽受荼毒的人根本講不通道理,夜修大帝,你到底要不要迴答我的問題,當年的事不是你心中的結嗎?不想解開了?現在和我這兒紅眉毛綠眼睛的是幾個意思?”


    夜修氣結,但還是想解開當年的結,祈落抵死不認當年的事情,他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最先犯錯的是她。


    “你問。”


    “還是剛才那個問題。”


    “什麽問題?”氣糊塗的某人早就將剛剛她問的話給忘到腦後去了。


    “你是一時興起去的祈落房裏?”


    “是,也不是,那日正是本帝發妻的生辰,修羅殿大擺筵席,獨缺了祈落,她宮裏人來報說她身子不爽利,本帝擔心她身體才在席間抽身去看望她。”


    “在席間就抽身去了,你就不怕你的發妻不高興?”


    “我那發妻賢良淑德,豈會因此等小事而不高興,還是她勸我過去的。”


    “你到祈落宮裏的時候就沒有通報?”


    “那天修羅殿太忙,所有宮人都被調去別處當差了,否則這賤婦也不會做下此等醜事了。”


    “我可好奇了,祈落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在自己宮裏偷情,外門無人把守,內門沒人照看,她就不怕被人看見?”


    “正是因為她知道當日不會有人來才會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況且這樣的醜事她敢讓宮人知道嗎?”


    “嗯,也對,有點道理,那我就想知道了,一個宮妃生病了,怎麽你那賢良淑德的發妻就沒想到留下兩人照看一下她,反倒把她宮裏所有的人都調走了,且連個醫師都不給她指派呢?”


    “…她…她是臨時派人迴稟的,蘭麝怎麽可能提前知曉?”


    “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可我怎麽就不明白了,既然人都調走了,怎麽又有人可派的去迴稟了?”


    “…”夜修一時無言以對,漲紅著臉第一次對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產生了懷疑。


    “你宮中大擺筵席應該不是由你那些身嬌肉貴的妃子們親自動手吧?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事應該由掌管內侍的大統領來操持吧?”


    “沒錯,就是蕭逸雲督辦。”悟空見自家主子陷入沉思,急忙迴道,這事兒是主子多年的心中鬱結,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冤了落妃娘娘。


    “大擺筵席之時總督辦不在,席是怎麽開的?你們的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缺個主角都看不見?”


    “這…當時筵席進行的一切順利,我們也就沒有注意。”悟空也含糊起來,畢竟事情過去那麽多年了,誰還會把當時的情況記得那麽清晰,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偷情”事件,隻怕他早就把當年的情形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我記得,蕭逸雲是在聽說落妃病了之後出去的,當時我還問過他去做什麽,他說去廚房督促人給織夢宮送晚膳,因為給帝後辦生辰,廚房並未給各宮傳膳。”


    悟淨及時接過話茬,他是個武癡,而蕭逸雲功夫不錯,倆人常在一起切磋,關係還算不錯。


    “夜修大帝與蕭逸雲出去的時間相隔多久?”


    “應該沒有多久,事情太久遠,我記不太清了。”悟空含糊其辭的道。


    這迴悟淨也沒說話,倒是沉默了良久的夜修開口了,“從本帝得到通稟到去祈落宮裏中間相隔不過半刻鍾。”


    沉思了良久的他終於從暴怒中平靜下來,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此時說話倒是不再如之前一般帶著火藥味。


    “夜修大帝當時是怎麽抓奸的?祈落和蕭逸雲正在**巫山?還是說兩人已經成就好事?或者是剛剛開始**?”


    “本帝到時隻看到兩人赤身果體的交頸而眠,見本帝進去蕭逸雲心虛的起身欲逃,被本帝給當場拿下。”


    “蕭逸雲臨死前認了通奸的罪名嗎?”


    “沒有,至死他都咬定了隻是看到有可疑的黑影閃過,他追過去,一直追到了織夢宮,後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悟空這會兒倒是記憶清晰,沒等主角開口就已經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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