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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卿一邊往出走一邊問:“什麽三千多的生魂,怎麽迴事?”


    自從迴到焱水城,他一直在照顧著玄素,因為他是司命之神,最能在危及時刻護住她,所以銘塵也沒有驅趕他,反倒是剛才將人托付給了他。


    輕揚苦笑道:“你倒是自在,你可知,剛剛,就在剛剛銘塵將朝月家族滅族了,裏麵不乏稚子幼童,一個都沒逃脫掉,三千多條人命就這樣沒了,這還不算,他竟然要焚毀這三千多個生魂,讓他們魂飛魄散。”


    伴卿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樣殘忍的手段他真的有些心驚了,一直知道這個男人冷血無情,卻從未見他如此嗜血的一麵。


    那可是三千多條人命啊,換作是他絕對下不了手,更何況裏麵不乏無辜之人,還有稚子幼童,他們何辜?


    “你們沒有勸嗎?這未免太殘忍了。”男子皺眉問。


    輕揚一聽他的話更是苦笑連連,勸?怎麽沒勸,都差點要打起來了,可是結果呢?人家根本不買他的賬啊。


    “如果勸有用的話,那他剛才還會說那樣一番話嗎?易隨已經追白澤去了,但願能夠阻止它,可是我有種預感,我們不過是白費力氣。”他歎氣道。


    伴卿仰頭看著天空,無奈的眯了眯雙眸。


    “一定要救,如果放任他如此做,隻怕天道法則很快會降下神罰,多年的兄弟,不能見死不救。”


    輕揚很是無奈的聳聳肩,嘴角扯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紋。


    “怎麽救?銘塵已經把話放在那兒了,難不成你還真的想讓他和我們幾個不死不休?”


    兩人正說話間,易隨已經飛身趕了迴來,臉色鐵青的看了兩人一眼,恨恨的道:“完了完了,全完了,三千多的生魂付之一炬,銘塵他太狠了!”


    說話間,隨手砸向了一棵大樹,倒黴的大樹轟然而倒。


    兩人身子顫了幾顫,無邊的寒意自心底深處泛起。


    “以你的修為竟然攔不住白澤?怎麽可能?”


    輕揚不可思議的問,他們可是上神,整個大荒世界中最強大的存在,就單憑那隻小獸,怎麽可能會攔得住他?


    易隨臉色更黑了,“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娘的,老子被白澤那隻怪獸給耍了,它竟然驅使近百個天階高手纏住我,然後當著我的麵兒將那三千多生魂活生生的給燒得魂飛魄散。”


    他都快被這隻獸給氣瘋了,平日裏呆呆的樣子讓人根本提不起防備它的心,卻不想被它擺了一道。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擺了他一道,這個仇他記住了,該死的白澤,老子遲早扒了你的皮!


    伴卿臉色也變了,沒想到多年不見,就連銘塵身邊的幾隻小獸都已經變了模樣。


    白澤,那個天然呆的獸竟然會有這樣的心計?是他太孤陋寡聞還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你確定這是白澤的主意?不是銘塵暗中授意的?”


    他怎麽也沒法把剛剛易隨所說的小獸形象和當年呆萌可愛的白澤聯係起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老子還騙你不成?銘塵那怪胎根本就沒理會它,就是白澤自己的主意。”


    易隨火大的吼道,嘴裏罵咧咧的,根本沒有一點上神的節操。


    伴卿歎氣道:“這次麻煩大了,三千多條人命三千多條生魂,天道法則一定會降下神罰,銘塵有麻煩了。”


    和那三千多條生命比起來,他更在乎的是昔日的兄弟。


    雖然他不喜甚至是厭惡他的做法,可是不得不說,他的魄力在六位上神中無一能及,所以暗暗為他心焦。


    易隨和輕揚用看怪物的目光看著他,兩人異口同聲的道:“你就不可憐那三千多條人命?”


    伴卿仰頭望天自言自語道:“龍有逆鱗,觸之必死,玄兒,這樣的他才配得上你吧,原來竟是我錯了。”


    說完他已經揚長而去,沒再理會呆愣在當場的兩個人。


    易隨和輕揚互看了一眼,對他的意思似懂非懂,不過有一點他們懂了,伴卿似乎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多錯,也並沒有覺得銘塵狠毒,怎麽可以這樣子?


    那可是一個家族啊,說沒就沒了,連他們這些外人尚且覺得殘忍,銘塵輪迴轉世,也是這個家族的一員啊,他怎麽下得去手?


    易隨嘟囔道:“一個兩個的都瘋了,一個半人半鬼的眠月,一個嗜殺狂暴的銘塵,一個故弄玄虛的伴卿,還有一個下落不明的汐風,你說他們都是怎麽了?三千年而已,怎麽一個個的我都不認識了?”


    他抬頭望向輕揚,隻有他現在還像個正常人。


    輕揚撩了撩眼皮看著火氣仍然很大的男子搖了搖頭,也許不是他們變了,是從未真正了解過,所以在彼此露出真性情的時候才會這般接受不了。


    “各安天命吧。”他歎息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也揮揮衣袖離開了。


    湖心島:


    汐風一醒來便看到滿目瘡痍,怒火直線飆升,帶來的眾人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若非他的上神血脈,隻怕此時他也醒不過來,眠月當年為了調理眾神的身體素質,研製了抗毒性極強的丹藥,當年每人服食過一枚,一旦中毒便會激發潛在的屬性,自發解毒,雖然這個過程要一會兒時間,可是終歸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動了動手腳,感覺身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沒有完全解毒,不過卻已經不妨礙他的行動了。


    將倒地的眾人全部聚集到了一起,剛想要迴朝月家族休整,隻見眼前一花,一道淺粉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奔到了近前,眸底帶著淡淡的擔憂。


    “源沙,出了什麽事?”來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問。


    汐風皺了皺眉,斂住怒氣,“玄兒,你怎麽來了?”


    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眼眸中帶著濃濃的寵溺,這才是他守護了萬年的玄兒,紫陌醉?那不過是個女騙子。


    更可氣的是她竟然將他們幾位上神玩弄於股掌之間,此時,隻怕除了他,所有人還被蒙在鼓裏呢。


    一身俏皮淺粉的女子眉眼間帶著淺淺的擔憂,抓住男子的大掌,略帶嚴肅的道:“感覺到你有危險,所以顧不得那邊的戰事,匆匆趕來了,這是怎麽迴事?”


    地上橫七豎八的人看得她心裏一陣煩悶。


    汐風暖暖的一笑,臉上的表情從未有過的滿足。


    “我們中了紫陌醉的毒,也是我大意了,未曾想到她如此詭計多端,倒是讓她跑了,對不起,玄兒,我讓你失望了。”


    玄素隱匿住眼底的一抹厲色,抬眸柔柔的看著麵前的俊秀男子。


    軟聲道:“你沒事就好,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們的安全,你知道的,當年我以一己之力逆天而行,為的也就是你們好好活著。”


    “至於紫陌醉,她如果想要這個六界之主的位子,我讓給她便是,可是我現在擔心的是,其它人還被她蒙蔽,若是不盡快揭穿她的麵目,隻怕你們會受傷害,我接受不了。”


    說話間女子眼中已經泛起了淚光,柔軟的身子輕倚著汐風的半邊手臂,低下頭斂起滿眼的情緒,讓人難以看清她到底在想著什麽。


    汐風慌忙的抬袖為她拭淚,柔聲安撫道:“別怕,玄兒,我一定不會讓她得逞的,這個六界之主隻能是你的。”


    “那個陰險毒辣的女人不愧是下六宗的人,竟然想魚目混珠,妄想整個六界,隻可恨眠月和銘塵被她耍得團團轉,現在竟還不自知,還為了她幾乎與我決裂。”


    咬牙切齒的某個上神隻差破口大罵了,停頓一下繼續道:“我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麵目,放心,我已經感覺到了其它幾個人的存在,這便去聯係他們,我就不相信所有人都會被她所迷惑。”


    玄素嬌柔一笑,“嗯,我相信你,與魔界的戰爭還未結束,我要趕迴去了,雖然我現在的修為因為當年的事情倒退很多,不過我不想六界因為紫陌醉生靈塗炭。”


    “隻要我不殞落,必不會讓她得逞,源沙,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受傷我會心疼的。”


    汐風輕笑的點點頭,“嗯,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六宗之主翻不起什麽大浪來,你也別太操勞。”


    兩個人就此分別,玄素召出龍淵坐了上去,在汐風離開後,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手上的剔骨鞭狠狠的抽在了龍淵的背上,狠厲的道:“小畜生,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走?”


    龍淵悲吼一聲,身子一動,向著交戰之地衝飛而去。


    行了近一日,玄素才趕迴了戰營,見到前方戰事不順利恨得牙根直癢。


    三日前,仙神兩界大軍進軍魔界勢如破竹,可是不知道魔界怎麽了突然間反擊,竟然就此戰況膠著,合兩界之力竟然再難攻破一城一池。


    眼見著唾手可得的的勝利失之交臂,叫她怎麽不恨?


    玄囂和夙夜從軍帳中一走出來就看見滿臉扭曲的玄素緊握雙拳,眼睛血紅的盯著前方戰場。


    玄囂眼底的諷刺一閃而過,恭敬的上前沉聲道:“玄素上神有何高見?”


    態度還算恭敬,隻是這話聽起來卻不太好入耳了。


    夙夜一如以往的溫潤,單手負在身後目光深遠的看向前方的戰場,事情的發展現在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本以為聯合兩界人馬攻打魔界,一定會勢如破竹,一開始也的確如此,卻不想,剛剛不過一日,魔界便有如打了雞血一般,強勁反撲,雖然失城尚未收迴,可是再想前進一步都舉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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