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白的迴應雖然遲但到,字裏行全是對鬱楚的愛,將那些質疑全部擊碎。


    他原本隻想簡單發一句“孩子是我和鬱楚的,不是代孕,也不是私生”,可他沒想到,鬱楚為了讓人信服,竟不惜把身體的秘密公諸於眾。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承受輿論的壓力,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承認自己的身體與常人的不同之處。


    作為一個丈夫和一個父親,他必須承擔起保護老婆孩子的責任,所以當他看完鬱楚發出的聲明之後,立刻把那句話草率的迴應刪掉,而後去陽台編輯了好久的文字,與鬱楚共同麵對這件事。


    鬱楚看完丈夫發的微博,眼眶早已被水霧浸潤。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被護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梁絮白抱著他失聲痛哭的場景,卻從未想過,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竟然比他更加害怕。


    梁絮白發完微博又在陽台靜坐了許久,直到平複情緒之後方才迴到屋內。


    推開玻璃門的那一刹,他看見鬱楚眼眶紅紅的,遂疾步向前,擔憂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人說了很難聽的話?”


    鬱楚抬手環住男人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腹處,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人說難聽話,他們對我的包容遠超預期,愛與善一直陪伴著我。”


    梁絮白暗暗鬆了口氣,轉而在他身旁坐下,笑道:“之前你肯不承認是為了我才留下這個孩子的,今天卻在全網公布開,楚楚,你怎麽這麽愛撒謊?”


    鬱楚別過臉不去看他:“形勢所迫,我亂說的。”


    “好個‘形勢所迫亂說的’。”梁絮白輕歎一聲,不露痕跡地湊近,把下巴貼在他肩上,“老婆,你受苦了。”


    鬱楚一頓,旋即失笑:“這句話不應該在我生完孩子的時候說嗎?”


    梁絮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把人緊緊抱在懷裏,溫柔地親吻他的臉頰。


    孩子的事對鬱楚或多或少都產生了影響,有部分gg商選擇與他解約,但更多的還是繼續保持合作關係。


    網上關於他生孩子一事的說法各不相同,不過由於明少爺的事情在先,人們對於男性生子的接受能力有所提高,誠如當初樓時景所言,孕育生命並非女性的責任,人類在進化過程中保留了繁衍的本能,便將這份本能公平地分到每一個人的身上,無論雌雄,都可以孕育生命。


    所以不管是解約還是繼續合作,鬱楚都不怎麽關心了,他無需得到全世界的認可,隻要身邊的親人和朋友還愛著他就足夠了。


    次年五月,鬱楚和盛星娛樂的合約到期,他選擇了解約。


    盛星雖然想挽留他,卻也支持他的決定,雙方都非常痛快,沒有任何繁瑣的流程。


    解約之後,梁絮白定了一桌宴席,決定答謝好友齊宣以及鬱楚的經紀人沐蓉。


    晃眼便是五年的時光,歲月雖然沒有在這群人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卻讓他們都經曆了一番成長。


    齊宣是個風流種,然而三年前他卻因為感情的事得了抑鬱症,在挪威待了將近兩年才迴國。如今他和愛人也即將步入婚姻殿堂,那些酸酸甜甜的過往讓他更加成熟、更有魅力了。


    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他的審美,梁絮白看向他身旁那位戴著金絲邊眼鏡、長發垂肩的俊美青年,舉著酒杯慨然一笑:“齊老二,恭喜啊,終於在三十歲的時候覓得良人。”


    齊宣沒好氣地和梁絮白碰了碰杯:“我可沒聽出來你這是在恭喜我。”


    鬱楚往杯中續滿酒,也敬了他二人一杯:“問老師、齊總,恭喜你們。”


    齊宣的愛人名叫問塵,是一位優秀的青年油畫家。


    當年在國外讀書時因無意間看見了一段齊宣的青衣視頻,自此對他魂牽夢繞。


    因緣際會,他迴國後來到渝城美術學院任教,兩人就此相識相愛,卻也在無意間撕開了齊宣血淋淋的過往。


    後來為了幫助齊宣治療抑鬱症,問塵辭去了教師的工作,陪他去國外遊玩和治療,幫助他度過了最困難、最痛苦的那段時光。


    盡管他如今已經不再任教,但大家還是習慣性稱唿他一聲“老師”。


    問塵迴了鬱楚一抹淺笑:“謝謝。”


    齊宣飲盡杯中酒,將話題引了迴來:“其實我還挺舍不得楚楚的,現在的新人越來越急功近利,在自身條件有限的情況下恨不得出道就是巔峰,完全無法沉下心打磨自己。資本家看中的隻有流量,無法評估藝人的內在價值,從而導致市場越來越快餐化,讓整個娛樂圈變得渾濁不堪。像楚楚這樣踏實的演員已經不多了。”


    沐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接過話說道:“齊總,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除了早年帶的那幾位影帝之外,隻有鬱楚最讓我省心了,你也不看看你後麵塞到我手裏的都是些什麽歪瓜裂棗,導致我的口碑在圈內滑鐵盧!”


    梁絮白伺機打趣:“蓉姐,你去楚楚的工作室吧,他那麽貼心,肯定會把最省心的藝人交到你手上。”


    齊宣輕嘖一聲:“梁三兒,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啊,當著我的麵挖人,就真的不在乎我的想法?”


    鬱楚用手肘碰了碰梁絮白,說道:“咱們下次偷偷挖蓉姐,別讓齊總知道。”


    沐蓉不禁失笑:“夫唱夫隨是吧,你們難道就沒想過應該問問我的意見?”


    幾人說說笑笑,這餐飯吃得格外愉悅。


    晚上梁絮白和鬱楚沒有迴老宅,而是去了清月彎。


    自從生完孩子之後,他們就鮮少迴這棟別墅了,家裏的傭人也全部調迴了老宅,每周除了做清潔的阿姨,幾乎沒什麽人踏足此地。


    鬱楚手裏提著一份新鮮的甜品,剛步入客廳便被梁絮白打橫抱起來了,他慌亂地環住男人的脖子,輕輕蹬了蹬腿:“放我下來。”


    梁絮白抱著他往落地窗走去,有些粗魯地把人扔在沙發上,得到一聲悶哼之後,他迅速扯開領帶,欺身覆在漂亮青年的身上。


    他的唿吸裏裹滿了葡萄酒的香氣,甜膩醉人,指腹輕輕觸上鬱楚的臉,灼熱的溫度激得青年渾身一震。


    “梁絮白……”鬱楚推了推男人的肩,氣息略有些急重,“我們迴房間吧。”


    梁絮白用行動拒絕了他的提議,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地剝開他的襯衫紐扣。


    初夏的月光帶著些許涼意,輕輕柔柔透窗而入,給兩人披上了一層旖旎的薄紗。


    鬱楚早已不需要束胸內衣了,襯衣解開的那一瞬,所有奇景赫然入目。


    空氣是涼的,然而梁絮白的視線卻格外炙熱。鬱楚赧然,主動地抱住他親吻他,讓他的目光不再這麽赤.裸。


    他們倆都喝了幾杯酒,空氣中漸漸浮蕩著紅葡萄酒的甜香。


    那些礙事的布料不知在何時被清除殆盡,梁絮白掌心所觸,皆是柔膩與魅惑。


    他將鬱楚掉落在地毯上的甜品拾起來,已經非常零散了,奶油濺在透明的塑料盒蓋上,頗有些淩亂。


    盒蓋被打開,他輕輕挖了一坨奶油,問道:“老婆,要吃嗎?”


    鬱楚還沒從這個吻裏緩過來,嗓音柔軟可欺:“不要。”


    梁絮白笑著打開他的雙膝,似在確認這句話的真偽:“真的不要?”


    鬱楚的臉頰瞬間爆紅,小幅度踢了男人一腳。


    見他沒拒絕,梁絮白心安理得地把奶油喂給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了進去,語氣陡然變得惡劣,“小騙子,你明明很喜歡。”


    鬱楚咬唇不語,用雙臂蓋住眼睛,及時遮掩了羞澀。


    空氣中的奶油味兒越來越香濃,令人迷醉。


    梁絮白欣賞著眼前的美麗青年,故意發問:“好不好吃?”


    鬱楚本不想理會,可是纖長濃密的睫毛已經被淚水全部浸潤,頗有些可憐。


    他的反應令梁絮白感到愉快,毫不吝惜地又喂給他一口甜蜜的奶油,直到漂亮的妻子吃不下去了方才作罷。


    四周的空氣逐漸升溫,梁絮白把鬱楚抱坐起來,仔細地吻掉他眼角的淚漬:“寶寶,這麽多年了我從來沒問過,第一次見麵時你對我是什麽印象?”


    鬱楚抓住他的肩,小聲地說道:“忘了。”


    梁絮白輕笑,懲罰似的打了他一巴掌:“那就趕快想起來。”


    鬱楚吃痛,忍不住想逃,卻被男人牢牢抓住,毫無掙離的可能。


    梁絮白一邊吻他,一邊徐徐楔入,連唿吸都更加沉重了,“想起來了嗎?”


    突然其來的愛意讓青年抖如篩糠,他把臉埋進梁絮白的肩窩,依然堅持己見:“想不起來……”


    梁絮白被他嘴硬的態度逗笑了,五指捏住他的後頸,誘哄似的摩動:“再給你一次機會,確定不好好想一想?”


    大抵是畏懼他那些可怕的行刑手段,鬱楚一改片刻前的態度,軟著嗓音說道:“很、很兇,不敢招惹,看起來不像好人。”


    梁絮白停止動作,問道:“不像好人?”


    鬱楚睫毛劇烈地顫動,抖落兩滴清冽的淚珠:“嗯……”


    “很兇,不敢招惹,不像好人除此之外呢?”梁絮白扣著他的腰,語氣帶著幾分期許。


    鬱楚好不容易緩口氣,眨眼又被顛至雲端,漂亮的趾頭蜷了又舒開,每一個關節都透出粉意。


    “你還想聽什麽?”他惱怒似的捶打對方的肩,哭腔難止。


    “你要說的話,都是我想聽的。”梁絮白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金色的腰鏈,他一邊說話一邊往那截柔韌的腰上係去,“寶寶,繼續說。”


    鬱楚抿著唇,過了好半晌才出聲:“長得帥,寬肩窄腰大長腿。”


    男人聽到讚美的話,心情格外愉悅,不由向後仰躺下去,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地看著他:“那你知道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麽嗎?”


    鬱楚搖頭。


    “讓這條腰鏈晃起來我就告訴你。”


    “你……”


    他終究是敵不過梁絮白的執著,漂亮的腰鏈很快便晃開了,流蘇互相碰撞時,發出了細碎的、清脆的金屬鳴音。


    情至濃時,梁絮白坐起身,用粗糲的雙手捧住鬱楚那張沾滿淚漬的臉,仿佛在欣賞一件易碎的瓷器:“你說得沒錯,三爺不是什麽好人,第一次見你就已經有了邪念。”


    “我想欺負你,一輩子欺負你。”


    楚楚他老板和男朋友愛情指路隔壁《非戀人關係》。


    第78章


    冬日的晨光破雲而出,帶著些許寒意落在窗台上。


    梁絮白推開臥室房門,見鬱楚還在熟睡,便緩步走近,蹲在床前輕捏他的麵頰:“老婆,起床吃早餐。”


    纖長的睫羽微微顫動了幾下,鬱楚撐開眼皮看向男人,初醒時的嗓音略有些沙啞:“幾點了?”


    “九點。”梁絮白揭開被褥把人抱起來,“我做了你最愛的海鮮粥,放了許多蝦仁。”


    鬱楚目光下移,見他穿著一件與之身份不相符的水藍色圍裙,不禁失笑:“你怎麽又把晚晚的圍裙給係上了?”


    梁絮白聳肩:“她又不常在家,我用一用怎麽了?”


    鬱楚沒再接話,起身前往衛生間洗漱。


    入冬之後,清月彎的銀杏林變成了光禿禿一片,看起來頗為蕭瑟。


    為了給這片林木增加一些生氣,幾年前梁絮白特意買了兩百棵鬆柏穿插在銀杏林之中,饒是寒冬臘月也有幾分盎然綠意。


    鬆枝的香氣並不強烈,但是別墅四周的空氣似乎因它們而變得鮮活起來。


    梁絮白整理好床鋪之後來到落地窗前凝眸眺望,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往事,神色略微沉重。


    “嘔”


    就在這時,衛生間傳來一陣幹嘔聲,他迴過神來迅速趕過去,見鬱楚雙手撐在盥洗台,眼眶泛紅,眼尾濕潤,很明顯是嘔吐之後的痛苦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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