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白點開照片瞧了一眼,嘖嘖稱奇:“我聽說懷女兒可以變美,這話果然不假,你比以前看起來更漂亮了。”


    鬱楚懶得聽他的花言巧語,當即從他懷裏掙出,係好睡衣紐扣迴到了房間裏。


    剛坐上床沿,又被梁絮白拉了起來:“先別睡,把外套穿上,咱們出去看月亮。”


    鬱楚震愕地看向他,不由分說推了他一把:“你有完沒完?這麽冷的天看什麽月亮啊。”


    梁絮白站在原地沒有說話,眨了眨眼,神色似受傷,又似委屈。


    鬱楚無奈,隻好披上外套往外走:“隻看一眼,立馬迴來。”


    梁絮白咧開一抹笑,迅速跟了上去。


    夜深人靜,老板夫婦早已入睡,偌大的院子被月光襯合得格外清冷。


    短短兩日,地上便鋪了厚厚一層金黃的銀杏葉,腳踩其上,音如沙礫,輕巧柔和地打破了夜的寧靜。


    夜裏氣溫極低,浮蕩在空氣中的銀杏清香早已被寒風吹散,隻餘幾分足以刮破麵頰的凜烈感。


    鬱楚來到銀杏樹下,抬頭凝視著天上的滿月,鼻尖和眼尾被凍出了一層薄粉色。


    月光落滿他的眉梢,仿若輕紗覆麵,朦朧似幻。


    梁絮白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眼底溢滿了繾綣與眷戀。


    半晌,鬱楚轉身對他說道:“好了,月亮已經看過了,可以迴去睡覺了嗎?”


    梁絮白淡淡一笑:“陪我看月亮有這麽痛苦嗎?”


    鬱楚沒好氣地說道:“可是外麵真的很冷,我手快凍僵了。”


    “真的嗎?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看。”梁絮白用討厭的口吻說著關切的話。


    鬱楚不想陪他在這裏發瘋,便越過他往迴走去。


    但下一瞬,他被梁絮白抱了個滿懷。


    男人用寬厚的外套包裹住他的身體,將所有溫暖全部貢獻給他:“楚楚,我有話要對你說。”


    鬱楚一動不動地由他抱著,問道:“什麽話非得在天寒地凍的環境裏才能說出口?”


    梁絮白笑了笑,旋即鬆開他並後退幾步,與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正當鬱楚疑惑時,卻見梁絮白從衣兜裏摸出一隻精致小巧的絲絨禮盒,然後曲著左膝,緩緩跪地。


    他輕輕摁開盒蓋,一枚做工精湛、昂貴奢華的戒指陳列其中,在月色下透出柔亮的光澤。


    鬱楚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眼裏充斥著不可思議之色。


    梁絮白取出戒指,神色儼然認真:“以古樹為媒、星辰月亮為證,我梁絮白心係鬱楚,願與鬱楚締結白首之約,此心不改,此情不移。”


    鬱楚輕啟唇,喉間卻喑啞艱澀,難以凝成話語。


    梁絮白繼續說道,“其實中秋那次我原就打算帶你迴北方祭拜先祖,然後向你求婚。


    “曾經我自信滿滿地以為,隻要我掏出這枚戒指,你必然會同意我的求婚。直到你離開之後我才意識到,那些自我感動的喜歡和愛並沒有滲入你的內心,而我也從未真正地了解過你的想法。


    “好在上天待我不薄,給了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我及時挽迴了這份感情。


    “如今有古樹做見證,也算是印證了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良緣。楚楚,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告白,從此與我相伴相守?”


    鬱楚的聽覺似乎在這一刻損毀,那些風聲、銀杏葉落下時的沙沙聲、以及怦然的心跳聲都不見了,隻剩下漫無邊際的空白充斥著他的世界。


    月光如輕紗從他眼前傾瀉,逐漸模糊了他的視線。


    良久,他抬頭凝視著虛空,努力將那些盈滿眼眶的熱意逼迴去。


    再次看向梁絮白時,鬱楚的眼底隻剩淺笑。


    他伸出了手,對梁絮白說道:“我願意與你相伴相守、共赴白頭。”


    昨晚寫完已經很晚了,來不及修改,現在才弄好,給大家發個紅包補償一下qaq


    另外,評論區有老婆求文中楚楚和三兒目前所在小城的原型,我在大眼仔傳了兩個視頻,可以參考一下,真的是巨美的一個地方!!!這株古銀杏樹也很壯觀,我前幾年去的時候都錯過了落葉,隻剩光禿禿的樹幹,去年終於看到了(淚目)


    第51章


    迴渝這日正好是十一月的第一天。


    秋末冬初時節,剛下過雨的山城霧色茫茫,饒是到了下午,天色依舊朦朧不清。


    渝城的氣溫比施州稍暖,清月灣的銀杏林依舊蒼翠,生機盎然。


    一個月之前鬱楚空手著離開,如今迴來時,僅行李箱就有兩三個,外加零零散散的土特產,幾乎把梁絮白的吉普車給塞滿了。


    清月灣別墅裏的傭人不多,但是每人都收到了一份土特產。梁絮白隨後把真空打包帶迴來煙熏臘肉全部交給張姐,並叮囑她冷凍保存,可隨吃隨取。


    張姐將臘肉全部存入冷凍櫃,笑道:“這臘肉一看就非常香,晚點我做給你們吃。”


    “一會兒我與楚楚要迴老宅,你和李嫂劉叔他們吃吧。”梁絮白說罷便提著行李箱往二樓走,鬱楚逗了逗小白,也跟在他身後迴到主臥了。


    老爺子得知他們今日返程,特意打電話讓他倆過去吃晚餐,並且將梁錦安夫婦和梁宥臣也喊迴老宅了。


    趁梁絮白擺弄行李之際,鬱楚溜進衣帽間,準備挑一身正式的服裝去見老爺子。


    然而那些正裝皆是量身定製,他現在已到了顯懷的月份,正裝無法遮擋他的腹部,甚至連紐扣都不易扣攏。


    梁絮白步入衣帽間內,見他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禁失笑:“誰又惹小祖宗不高興了?不會是梁絮白吧?”


    鬱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當即將襯衫脫下扔在他身上,臉上寫滿了“當然是你”四個字。


    梁絮白平白無故背了鍋,卻依舊在笑,“那你倒說說看我怎麽惹你生氣了,給個機會,方便我改正。”


    鬱楚重新挑一件襯衣,穿上之後還是遮不住孕肚,不由更加惱火:“不是你的話,我肚子怎麽會變大?整天遮遮掩掩,像做賊一樣!”


    他生氣時眼尾有些紅,眉頭皺巴巴的,又嬌又可愛。


    梁絮白色令智昏,脫口說道:“我也沒想過我會如此優秀,一次就中。”


    鬱楚錯愕地看著他,對他恬不知恥的言語頗為憤怒:“你”


    “我胡說的,你別往心裏去。”梁絮白趕緊握住他的手輕聲哄道,“迴家而已,又不是什麽重大場合,不必這麽講究,怎麽舒服怎麽穿。你又不是沒見過爺爺,幹嘛這麽拘束?”


    “可是……我沒見過你大哥大嫂啊。”鬱楚仍有幾分顧慮。


    “我大哥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豪門少爺天花板,待人親和、溫文爾雅。不過他的樂趣就是諷刺我挖苦我。”梁絮白挑出一件針織毛衣,繼續說道,“至於我大嫂表麵上是個精英律師,實則是個資深二次元,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沒有任何難處。”


    他替鬱楚穿妥毛衣,溫聲寬慰,“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就當是在拍戲。”


    這件淺灰色的針織毛衣比較寬鬆,質地柔軟親膚,比那些襯衫更為舒適。


    鬱楚不置可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旋即找來一件與它相襯的大衣穿上,並在梁絮白眼前轉了轉:“好看嗎?”


    “不穿最好看。”


    “梁絮白!”


    梁絮白沒皮沒臉地道歉:“我說話不過腦子,寶寶別生氣。”


    鬱楚睨他:“我看你腦子是被那些黃色廢料填滿了。”


    梁絮白輕聲歎息:“沒辦法,我最近重返少林寺,過得清貧寡淡,連腦子也不太好使了。”


    鬱楚蹙眉,疑惑道:“你什麽時候迴的少林寺,最近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嗎?”


    梁絮白點頭:“是啊,所以我一直在做和尚。”


    鬱楚:“……”


    流氓!


    下午四點,兩人從清月灣出發前往老宅。


    梁氏老宅是當年老爺子在渝城落腳時修建的,雖然也是別墅,但整體風格偏中式,就連花園的設計也帶著濃濃的田園風格,清幽雅致,悅心怡目。


    據說老宅後方還有馬場和高爾夫球場,平日裏若有貴客來訪,老爺子便會帶他們前去遊玩,盡賓主之宜。


    因這是鬱楚第一次來老宅,梁錦安將下午的會議推遲到明日上午,及早趕迴家裏招待客人。


    鬱楚下車之後特意低頭看了一眼肚子,輕聲問道:“看得出來有什麽不同嗎?”


    “看不出來。你放鬆一點,別太緊張。”梁絮白牽著他的手往屋內走去,靜默半晌,問道,“葡萄出生以後你也不打算讓爺爺他們知道嗎?”


    鬱楚的腳步一頓,眸光閃躲:“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梁絮白沒有說什麽,帶領他前往一樓客廳。


    老爺子和梁家兩位兄弟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老大陪爺爺聊天,老二正隨手翻看今日送來的報紙,氣氛倒是頗為融洽。


    傭人見梁絮白和鬱楚歸家,立刻從他二人手中接過禮品,口裏說著“三少爺迴來了”、“歡迎鬱先生”。


    想來梁大少爺早已對家裏的傭人打過招唿,所以他們能認出自己,鬱楚並不覺得奇怪,遂迴以禮貌的微笑。


    許是此前與老爺子打過幾次交道,與梁宥臣也算熟識,故而鬱楚並沒有太多緊張感,隻是看向梁錦安時,本能地生出一股敬畏之意。


    梁絮白撓了撓他的手心,說道:“叫人。”


    鬱楚麵上波瀾不驚,心裏卻略有些慌亂,硬著頭皮喊道:“梁老爺、梁董、梁院長。”


    “……”梁絮白梗了一下,“這又不是股東大會,你喊這麽生疏幹嘛?叫爺爺、大哥、二哥。”


    梁老爺子一言不發地看向他二人,梁宥臣正在一旁折報紙,嘴角噙著笑,所以打圓場的事兒就落在梁錦安頭上了:“叫什麽都一樣。你還愣著幹嘛,不招唿客人入座?”


    梁絮白這才拉著鬱楚來到另一側的沙發坐定,很快便有傭人將沏好的茶水呈與他們倆。


    梁錦安的視線落在鬱楚手上,一枚做工精湛的戒指正嚴嚴實實地貼著他的無名指,很明顯與梁絮白手上那枚是同款。


    他收迴視線,溫聲說道:“幾年前我陪小月去過宣縣,的確是座山清水秀的宜居小城,聽說這兩年發展迅速,風景也更秀麗了。”


    梁絮白對鬱楚耳語:“小月是我大嫂。”


    鬱楚含笑接過話:“宣城的少數民族文化延續得很好,煙火氣也很濃。”


    梁絮白說道:“前段時間楚楚天天去城外那條河釣魚,裏麵的魚又大又肥,聽說上遊水庫開閘的時候,隨便用撮箕去撈就能撈到不少。”


    一直沒有開口的老爺子聽聞此言,眼裏露出幾分訝色:“真的?”


    梁絮白點頭:“您要是想去,年後我帶您到那邊小住一段時間。”


    眾人正交談時,一位束著高馬尾、穿墨綠色翻領風衣的女子牽著金毛犬進入客廳,嘴裏說道:“爺爺,我帶嚕嚕去檢查過,醫生說它吃多了不消化,您以後別給它喂誒?來客人了?”


    說話之人正是梁錦安的妻子黎月妍,她麵上帶著柔和的笑,周身氣場也不容忽視。


    鬱楚記得她是一位精英律師,便喚了一聲“黎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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