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走廊陰冷幽森,踏在上麵有一種極其不適的感覺,李悠悠此時已經不知去向,盲目追出去,實在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我前後看了看,在是追是留之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我這時把目光轉向段淩天,隻見他此時也把眉頭皺成了“川”字行。


    我對著他指了指身後離我不遠的樓梯口說:“悠悠應該是從這裏跑下去了。”


    段淩天搖搖頭說:“也有可能在你前麵的某間屋子裏。”


    我同段淩天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立刻領會彼此的意思,我倆快速走到樓梯口那裏。


    此時屋子裏說話已經不安全,因為屋子裏麵的擴音器我之前曾接觸過,它是兩用的,既能接受到我們說的話,也能發聲。


    此前影子老大就是利用這些擴音器偷聽我們的談話,要說安全處,目前還真的隻有樓梯口這裏了。


    我倆剛走到樓梯口那,段淩天立刻便說:“李悠悠太衝動了,她現在恐怕兇多吉少。”


    我聽後心裏咯噔一下,跟著又歎了口氣:“我們倆得想辦法救她。”


    段淩天搖搖頭說:“沒那麽容易。”


    說完這句話,他忽地又抬起頭來問我說:“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我們像是在一個已經設定好的遊戲程序中,我們幾個人對於老大而言,隻是遊戲中的幾個角色,而他是遊戲的設定者。”


    段淩天的這番比喻再恰當不過,我附和道:“沒錯,就是這種感覺,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被動過。”


    段淩天從嘴角擠出一絲苦笑道:“我也是。”


    我很快又問他道:“對了,你剛剛說有一個冒險的想法,是什麽想法?”


    段淩天接著我的話說:“在他的遊戲世界裏玩,遊戲規則是他製定的,我們必輸無疑。”


    我徑自想了想,跟著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所以我們要想扭轉局麵,唯有改變規則。”


    段淩天對我伸出了大拇指,同時小聲迴複我說:“你應該還記得我們來之前的談話,你既是你的夢境,也是他的夢境,他能改變,你也一定能改變。”


    我點頭迴複說:“沒錯,夢境的形成,是最容易受心裏暗示的影響的。”


    段淩天繼續說:“我們老大無論是智力,還是經驗,都在你之上,如果按照常理,你基本鬥不過他,加上我也一樣。所以你要想戰勝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更加強大,像是超人一般,我知道這很難,也毫無規律可循,不過如果橫豎都是死,就不如試試。”


    我咬了咬牙迴複道:“不瞞你說,之前和你聊起這個話題之後,我就一直嚐試著讓自己像你所說的那樣,能獲得一些所謂的超能力,可不管我怎麽嚐試,一點進展也沒有,不知道問題出在了什麽地方。”


    段淩天聽後便又皺起了眉,他沉寂片刻後,搖搖頭說:“哎,這個我真的也幫不上什麽忙,不知道該怎麽啟發你。”


    我倆在樓梯口低聲交流了一陣,忽然聽到走廊的某一間屋子裏傳來一陣女人的叫聲。


    “是李悠悠。”


    說完這句話,我立刻就要跑步過去看,段淩天在後麵一把將我拽住,我迴過頭來,語氣焦急的說道:“她有危險,我不能無動於衷。”


    段淩天表情有些失望的說:“你這樣貿然前往,一定能幫上什麽忙?李悠悠是怎麽把自己搭進去的,還需要我來提醒你麽?”


    聽完他的話,我幡然醒悟,連忙停下腳步,段淩天說的沒錯,太多時候,我們的行動是靠感性的驅使,而不是理性,所以才容易犯很多錯誤。


    可我還是心念著李悠悠,就對段淩天說:“我們總得想辦法過去看看!”


    段淩天從手裏拿出一個微型噴霧器,說道:“我的法寶就隻剩下一點了,勉強夠一次用的,剛剛那個聲音是從這一層第七個房間裏麵發出來的,一會我們倆輕輕走過去,你拿著它從門縫下麵將噴霧器對著裏麵噴過去,它可以短暫麻痹人的神經係統,讓人產生一種假死的狀態,不過我這個藥劑的濃度比較低,隻能維持五分鍾左右……”


    我忙說:“五分鍾夠用了,我們先把李悠悠救出來,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我倆跟著便躡手躡腳的朝著第七個房間走去,當我走到們近前時,我輕輕的把門貼在門板上,想聽聽裏麵的動靜,聽了一小會,裏麵安靜得要死。


    我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段淩天,他立刻示意我讓我把噴霧劑噴到裏麵去,我於是便照做。


    當我噴完大概幾秒鍾之後,段淩天在我身後小聲說:“可以進去了。”


    我疑惑道:“我們現在進去,自己不會被揮發的試劑迷惑到麽?”


    段淩天先是對著我笑了笑,跟著又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出來放在我鼻孔處說:“來,聞一聞。”


    我照做,他接著又把小瓶放在自己的鼻孔處聞了聞,跟著笑嘻嘻的說:“這迴沒事了。”


    我又問:“你這個藥劑和李悠悠的不是一樣的效果麽?”


    段淩天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說:“比她的高級一些,她隻是能將人放倒,被放倒的人處於無意識狀態,而被我麻痹的人雖然是假死,但屬於有意識狀態,你可以在其麻痹的時候,對其輸入指令,他就會像是被催眠一樣,你讓他做什麽,他都聽你的。”


    我於是想,之前段淩天讓人去搶銀行,應該就是這個原理。


    我看了一眼麵前的房門,深吸了一口氣,跟著便推門進到了裏麵,當我看到裏麵的場景時,頓時傻了眼,裏麵空空如也,隻有一張空蕩蕩的病床,和病床旁邊的一張破舊不堪的桌子。


    我正疑惑不解,段淩天突然說:“糟了,我們中計了。”


    我忙轉頭問:“什麽?”


    段淩天拽著我拔腿就跑,這次我們倆是朝著走廊的反方向跑,可是剛跑了幾步,我突然感動腳底發軟,再跑幾步,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一下子癱坐到地上。


    此時我靠在走廊的牆上,身體沉得很,我身旁的段淩天此時和我有一樣的反應。


    我忙問他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我說話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是硬的,說出的話都不確定段淩天能不能聽得懂。


    段淩天的情況比我能稍稍好一些,不過從他嘴裏說出的話,也是含糊不清,不過他還是努力想讓我聽清楚:“我們上當了,之前李悠悠我們三個人在屋裏,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根本就不是人在跑,而是我們三個人中了老大在那間屋子裏事先藏好的藥劑。”


    “那是一種慢速揮發性藥劑,可以製造出有人在外麵跑的假象,李悠悠由於失去了淩霄而失去了理智,所以追了出去剛好中了老大的奸計。”


    “我們倆隨即跑到了樓梯處,再次中了老大的計策,因為那裏離擴音器最遠,他算到我們倆要想商量計策,一定會跑去那裏,所以就事先在樓梯附近也安置了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的藥劑。”


    “我們倆受幻覺的趨勢,來到了他想讓我們去的那間屋子裏,第三次中了他的埋伏,他在那間屋子裏事先藏好了可以讓人下肢麻痹的藥劑……”


    我有些不解的嚼著大舌頭問他道:“如果他想用藥劑放倒我們,可以一開始就用麻痹人神經的藥劑,何必費這麽多周折呢?”


    段淩天苦笑道:“你有所不知,老大知道我、李悠悠還有淩霄都是研究化學製劑的高手,可以輕易破解他所研製的化學藥劑的毒藥,單種的藥劑是很容易破的,但是混合次數越多的藥劑,配方就越複雜,我們連續中了三種藥劑,基本就很難解了。”


    我聽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段淩天笑笑說:“這迴你領略到我們化學藥劑的厲害了吧。”


    我有些絕望的叫道:“那我們倆怎麽辦?隻能等死了麽?”


    段淩天表情有些猙獰的,很努力的從兜裏拿出另一小瓶藥水對我說:“這是白節水,是極其難配製的藥方,無論你中的藥劑毒多麽複雜,這一小瓶都能解掉。”


    “單論化學藥劑的運用能力,李悠悠和淩霄同我都差不多,但唯獨這個白節水,是我自己的獨門絕技。”


    段淩天說完努力的把這瓶小藥水塞到我手裏。我勉強抬起頭說:“你把他給我,你自己怎麽辦?”


    段淩天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說:“一個月前,我覺得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身體,檢查結果是肝癌晚期,田鑫,影子公司是一條不歸路,我的路數已盡了,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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