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彤和我一樣,是一個執行力很強的人,我們達成共識後,立刻便開啟了尋找方展雲的計劃。


    劉思彤為了不驚動警局中張淵超的臥底,暗中請她之前參加的驢友團隊來幫忙尋找,這一找就是一周,可連方展雲的影兒都沒有抓到。


    劉思彤後來對我說,她那幾個驢友,雖然是好朋友,但幫這種尋找人的忙,一周算是一個極限了,再多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於是找方展雲的計劃便被迫叫停。


    找不到方展雲,李悠悠和淩霄的研究,一時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李悠悠也是個急性子,研究沒辦法繼續,急的天天哇哇叫,可此時的我心裏卻比她還要著急。


    為了能讓研究繼續,劉思彤後來還是堅持想要綁架警局裏麵的生化機器人。


    我一開始還是持反對意見,可轉念一想,張淵超的生化機器人團隊,如同是社會中的一個炸彈,一個毒瘤,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爆發,所以研究進展的當然越快越好。


    我最終便也妥協,劉思彤對我說,警局裏麵有一個生化機器人,名叫王渝瑄,是一個身材矮小,且十分懦弱的人,平日裏同大家走得比較遠。


    劉思彤之所以知道他是生化機器人,是因為無意間的一次行動,王渝瑄受了槍傷,剛好被她看到,當時由於情況緊急,她沒有來得及上前過問,後來等她想起來時,本來想去過問一下表示關心,可卻猛地發現王渝瑄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也完全像沒事人一般。


    說到這,劉思彤皺起了眉頭說:“如果張淵超手底下的生化機器人各個都像範昊和王渝瑄這樣,那對於整個社會來說,真是一個災難。”


    我苦笑了幾聲,糾正她道:“是對整個人類都是災難。”


    劉思彤吐了吐舌頭。


    我們來雖然有綁架王渝瑄的想法,但卻遲遲沒有行動,而是在找一個最佳的時機,因為考慮到張淵超不是一般人,一旦被他發覺我們的行動,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就要慎之又慎。


    接下來的幾天,市裏又發生了幾起惡性傷人事件,我一開始都認定為這是黑熊所為,可劉思彤後來對我說,那個人不像是有精神障礙,而都是一些正常人,隻是性格比較容易走極端而已。


    我聽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這比黑熊作案的結果還要糟糕。”


    劉思彤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什麽呢?”


    我繼續說:“你應該聽說過陳冠希的照片事件吧。”


    坐在我對麵的劉思彤小臉噗的紅了,嬌羞的迴複道:“這個應該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吧,你提這件事做什麽?”


    我笑笑說:“在陳老師做這件事之前,很多人都是有這個想法,但是不敢執行,也有很多人都不知道還可以這樣玩,而陳老師的事件曝光後,大家開始競相仿效,這是一種群體心理學效應。”


    劉思彤把頭微微低下,說:“那你的意思是,黑熊的計劃一經曝光,很多人也開始仿效他的那些動不動就砍人的人的做法,用暴力解決問題?”


    我點頭說:“當然,上個世紀90年代末,香港拍了一係列的古惑仔電影,數量眾多的校園學生看完後,反響強烈,掀起了一股聚眾鬥毆的風氣,好長一段時間,社會才將這種不良的風氣消化掉。”


    劉思彤也點頭附和說:“這個我也有聽說。”


    我攤攤手道:“所以說,黑熊的計劃所產生的惡果才剛剛開始,陸續還會有很多惡性犯罪事件,你有得忙了。”


    劉思彤聽後咬了咬牙說:“這個黑熊真是可惡。”


    我冷哼道:“恨他的人,還真是多呢。”


    林若兮和若小軍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我也一直同他們聯係不上,偶爾想起他們倆,心裏滿是擔憂。


    某一天晚上,我再次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電話那一頭的人在說話之前,我就已經預感她是林若兮,等她開口說話:“嗨,最近還好吧。”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問好,我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忙迴複說:“我很好,若兮,你弟弟怎麽樣了?”


    林若兮許久沒有迴應,好一陣才說:“我失去他了。”


    我聽後大驚失色,緩了好一會才支吾道:“怎麽……怎麽會……”


    林若兮聲音低沉道:“張淵超的技術十分特殊,一個人的身體哪怕隻有一小部分被改造,就要繼續找到張淵超,讓他幫你進行全身改造,不然就會產生排異反應。”


    “我已經很努力了,可還是幫不了我弟弟,我讓他去投靠張淵超,他說什麽也不肯……”


    林若兮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明顯帶著一絲哭腔,我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說:“若兮……”


    林若兮迅速調整了一下唿吸接著說:“我弟弟走的時候並不痛苦,我前幾天心很痛,緩了幾天好一些,過幾天我就迴診所,咱們繼續自己的事業,還有,你轉告溫兵,欠他的錢,我會還他的。”


    失去親人的那種刻骨銘心的痛,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深有體會,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想了好幾個說辭都覺得不妥,但什麽也不說,卻又顯得冷漠,最後脫口道:“若兮,你失去了一個親人,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你若是不嫌棄,以後就把我當成你的弟弟吧。”


    林若兮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我舉著電話一直等到她哭完,林若兮說了句:“田鑫,謝謝你。”


    我再次用肯定的語氣說:“若兮,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弟弟了。”


    林若兮依舊是說謝謝,跟著又說句:“過幾天再聯係你。”


    接著便又掛斷了電話。


    同林若兮通完電話,我開始對張淵超充滿敵意,這個已經絲毫沒有人性的人,從一個人身邊奪走他至親的人,就像殺死一個螞蟻,這種人如果不除掉,今後還會有更多人像林若兮一樣,眼看著至親的人離開,卻無能無力。


    我越想越氣,最後賭氣的拿起手機,同劉思彤打電話相約。


    我們倆見麵的地點,向來都是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公園裏,那裏人煙稀少,偶爾有幾個人員流動,也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在鍛煉身體,根本無暇關心我們倆聊些什麽。


    我一見到劉思彤,便立刻說:“你之前說綁架王渝瑄的事,什麽時候開始執行?”


    劉思彤歪著腦袋看了我一眼說:“之前我好幾次提這事,你都顯得積極性不高,今天怎麽主動說起這事了?”


    我哼了哼鼻子,略帶情緒的迴複說:“也沒什麽,隻是覺得,不能讓張淵超這個毫無人性的人再繼續害人了。”


    劉思彤聽後雙手合在胸前,輕輕一拍說:“好,你既然覺得這事可行,那咱們就抓緊時間開始執行,不瞞你說,我早已經找好了人手。”


    我問:“還是你那幫驢友?”


    劉思彤莞爾一笑道:“我那幾個驢友能量大著呢,什麽樣的人才都有。好了這事我負責來操辦,你就在後方坐鎮指揮吧。”


    我擺擺手說:“不要這麽說,我哪有坐鎮指揮的才能,你先叫人把王渝瑄綁了再說,一定要叮囑他們格外小心,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劉思彤笑著說:“放心吧,我要讓這次綁架看起來絲毫不像是綁架,隻是一場離奇的失蹤。”


    看著眼前聰慧可人的劉思彤,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同劉思彤分開,在迴診所的路上,我意外的收到了之前那個研究人格入侵的學長王元興的短信,他在短信中說:“田鑫,你什麽時候方便?我想找個時間見麵同你聊聊?”


    我心裏想,王元興找我能是什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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