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到聞西,我覺得有些意外,聞西卻顯得很淡然,有些輕蔑的對任毅說:“你同我說的麻煩就是他?”


    任毅忙迴複說:“沒錯,老大,就是他。 ? ”


    聞西冷哼幾聲後,輕描淡寫的說:“你不是覺得麻煩麽,這個十分好辦。”


    任毅忙問:“怎麽辦?”


    聞西打了手勢說:“把他綁了。”


    任毅聽後先是一愣,跟著對周圍的人說:“你們都聽到老大的話了吧,把這兩個人,啊不對,把他們三個人都給綁了。”


    聞西擺了擺手說:“我沒讓你都綁了,你把若小軍綁了,同誰要錢去?”


    任毅有些懵了,一臉茫然的問聞西道:“那老大的意思是?”


    徐強這個時候插言道:“把他姐姐和他姐姐的男友綁了,讓若小軍去籌錢去。”


    聞西掃了徐強一眼,伸出拇指說:“你真聰明。”


    這不過這句話聽起來不太像是在誇人。


    林若兮似乎並不認識聞西,連忙說:“錢是我弟弟欠的,和他沒有關係,他也不是我男朋友,你們綁他做什麽?”


    聞西說:“這位美女,誰告訴你說,我綁他是因為你弟弟的原因啊?我隻是想同他算算舊賬而已。”


    任毅聽後連忙說:“想不到老大也同他有過節,這個人也真是夠討厭的了。”


    任毅說完,又對著旁邊的幾個人說:“你們聽到老大的意思沒?把這兩個人綁了。”


    那幾個人幹活也是夠麻利,幾下便將我和林若兮綁的嚴嚴實實,聞西這時湊到我身邊,一臉壞笑道:“田鑫同誌,記不記得當初你把我送進大牢時我說過的話了?我早晚要同你算這筆賬的。”


    “我這個人沒什麽別的愛好,唯獨愛錢,誰擋了我的財路,就是我的勁敵,我必須要將其鏟除,你還有什麽話想說,趁你還能說話,就快點說吧,因為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割掉你的舌頭。”


    沒等我開口,任毅湊過來說:“老大,這個田鑫說警局的汪局長是他未來的女婿,他還認識李德海李處長,咱們這麽弄他,會不會惹上麻煩?”


    聞西得意的笑笑說:“放心吧,汪局長是不會因為他的事來找我們的麻煩的。”


    任毅有些將信將疑,但看聞西十分篤定的眼神,似乎就也放下心來。


    聞西這時又把頭轉向我說:“田鑫,有什麽想說的話,就快點說出來吧。”


    我十分淡定的笑了笑後說:“看到你和任毅湊到一塊,我想到了幾個成語,叫做物以類聚,臭味相同,狼狽為奸,蛇鼠一窩……”


    林若兮忙用身體輕輕撞了我一下,急道:“田鑫!”


    聞西卻笑道:“你說的都對,說實話田鑫,我很欣賞你,你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可是田鑫,有一件事你可能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你的正義感是為了解救誰?”


    “你別告訴我是普天下的蒼生,就在我來的路上,我目睹了一個車禍現場,周圍圍了一圈人,你以為他們在看什麽?在替傷者惋惜?還是想要施以援手?”


    “真實的答案可能會讓你失望,他們隻是要看看熱鬧,他們更希望那個被撞的人傷的再重一些,最好被撞死了,或者死的再慘烈些,好讓自己庸俗不堪的生活多了一點料子。”


    “醒醒吧,世間多的是這樣的人,你知道當初組建影子公司的人,是做什麽職業的麽?和你一樣,是個心理諮詢師,正是因為他研究人性,才對人性徹底的失望。”


    “正義?嗬嗬,去他媽的正義,我們才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任毅似乎並不知道聞西的真實身份,聽完聞西的話,也跟著附和說:“老大說得對,我們才是救世主。”


    任毅說完又轉向身後的幾個人,高聲問:“你們說對不對?”


    那幾個人也都連忙跟著附和,徐強和王辰也跟著附和。


    聽了聞西的話,我隻是笑,我的笑反而引起了聞西的主意,他的眼神閃過一絲不安,不過很快又恢複剛剛的冷漠,厲聲質問我道:“你笑什麽?”


    我忍住笑意,極為淡定的迴複說:“謝謝你剛剛又讓我學到了兩個成語,偷換概念,和自欺欺人。”


    “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正義是很難做的,因為正義感意味著付出,而對於有私念的人來說,更在乎的是迴報,所以他們特別害怕付出和奉獻,怕自己的付出得不到應有的迴報。”


    “與此相比,做一個惡人實在是太棒了,你所有的付出所得到的迴報,都是為了你自己。”


    說到這,我把聲音壓得很低:“你大可以把我折磨死,繼續做你的惡人,為非作歹,但我給你提個醒,知道人類為什麽能繁衍至今麽?就是因為正義始終站在製高點,這個規則不是人製定的,是造物主,是大自然,當然,以你的那點智慧,是理解不了的。”


    說完這些話,我繼續表情平靜的看著聞西笑,他的眼睛再次閃出一絲惶恐,他用深唿吸來掩飾自己的不安,跟著突然說:“拿刀來,我親手割掉他的舌頭。”


    我聽後,很坦然的把舌頭伸出來。聞西接過刀後,卻遲疑了。


    他轉頭對任毅說:“你來割。”


    任毅聽後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很快用一副奴才嘴臉說:“老大,我,我有點暈血。”


    聞西聽後,猛地用拳擊打任毅的腹部,破口大罵道:“廢物!”


    我眼看著人高馬大的任毅對一米出頭的侏儒聞西畢恭畢敬,像個哈巴狗一般,頓時覺得十分滑稽,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我一笑,聞西顯得更加惶恐,我不禁暗想,當一個人真的能將生死看破,對於那些有極強**的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震懾,所以我想,當初日本軍人殺害中國的諸多抗日英雄,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懼怕。


    聞西跟著又接連把刀給其他幾個人,可那幾個人也都以種種理由推脫,聞西氣急敗壞的把刀甩到地上,怒道:“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徐強這時湊過來說:“老大,要不先把他關起來,割舌頭的事迴頭再說,您今天穿得這麽精神,若是被他濺一聲血就不好了。”


    徐強這句話說得很是時機,正好給聞西一個台階下,他聽後裝作有些不情願的說:“嗯,你說得有道理,就照你說的做。”


    我和林若兮隨即被關到茶樓的一個暗間裏,哭著鼻子的若小軍則被暫時放鬆了,臨走前,他不停的懺悔,說是自己害了林若兮和我。


    我和林若兮被關進小屋後,林若兮一開始也是對我道歉,我笑著說:“你同我說什麽對不起,又不是你硬拉我來的,而是我自願來的。”


    林若兮說:“可畢竟是因為我弟弟,如果不是他不爭氣,你也不會淪落到現在。”


    我繼續笑笑說:“別說這個了,大不了一死,我現在想想,自己在這個世上也沒什麽牽掛了,愛情是假的,視為親人的汪叔是影子公司的,好朋友死的死,散的散,畢生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一個心理諮詢師,也做過了,還治好過病人,也算創造過奇跡。”


    “嗬嗬,所以,死就死了,大不了去陰間再去創造奇跡,人總是免不了一死的,無非就是多活些年頭,而多活些年頭,無非也就是多經曆些喜怒哀樂而已。”


    林若兮這時問:“你真的不怕死?”


    我笑著說:“若兮,我這個人最不愛說的就是違心話,我本以為你了解我。”


    林若兮笑了笑說:“我是時而了解,時而不了解,田鑫,你越來越像你父親了,怎麽說呢,似乎突然間就成熟了,多了一絲大將風範,剛剛那個侏儒,明顯有些怕你。”


    我這時說:“林若兮,你可知道這個侏儒是個什麽來頭?”


    林若兮說:“你說說看?”


    我說:“他是影子公司的人呢,而且是個變臉王,擅長易容,黑熊易容成段淩天,就是他做的。”


    林若兮有些驚訝道:“啊,原來是他,我之前隻是聽說過這個人,見還是頭一次見,嗬,影子公司的人還真是無處不在。”


    我和林若兮在屋裏呆了一會,突然進來兩個人把林若兮拉走,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忙問:“你們帶她去哪?”


    那兩個人頭也不迴道:“少特麽管閑事。”


    我眼看著林若兮被拉走,卻無能為力。


    我一直在屋裏呆了很久,一直呆到眼皮沉,不知不覺間,就睡過去了。


    我再次醒來時,身體莫名其妙的被鬆了綁,身邊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對我說:“你走吧。”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放我走?”


    那個人說:“嗯,老大的命令。”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走出小屋,心裏不斷的在想,這時怎麽迴事,聞西為什麽要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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