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願意相信她的話,接連搖了幾下頭說:“怎麽可能是汪叔?”


    林若兮見我反應強烈,輕輕笑了幾聲後說:“我就知道你很難接受,你和汪婉茹愛火燒的正旺,這個時候說他爸爸是影子公司的內鬼,換誰也很難接受的。 ”


    林若兮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一直在大腦裏快的想和汪叔有關的事,如果汪叔真的是內鬼,一定會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但我思來想去,現似乎除了張淵出逃這件事,沒有任何一件事,能證明汪叔從中作梗,暗中幫影子公司做事,而且張淵這事來說明汪叔是內鬼,實在是有點牽強。


    我於是說:“如果這事是事實,能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但我希望你能給出一個明確的證據來,很多事不能隻憑猜測……”


    林若兮說:“你還記得娛樂社團的案子吧,當時黑熊犯了那麽大的事,不應該隻憑一個證明,就把他送進精神病院,我專門找人了解過,就算黑熊能平憑借一份證明脫身,這期間要經曆好幾個環節。”


    “就算每個環節都按最快度完成,黑熊從被拘留到定案再到辦入院手續,怎麽也得個把月的時間,咱們市這些個‘服務部門’辦事效率,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本來很簡單的事,到他們那也是大事,這件事讓他們辦起來,沒有兩個月,是下不來的。”


    “辦點事基本都要找關係,但你想想看,黑熊不能讓影子公司的人出麵和那幫人打交道,所以他基本不可能找人幫忙,隻能走正常的程序,可你知道黑熊從被抓到入獄用了多長時間麽?”


    林若兮還真把我給問住了,我當時由於沒有這方麵的概念,還真就沒有留意這個時間,但我知道這個時間似乎真的很短。


    林若兮見我沒有迴應,神秘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我試探性的問道:“一周?”


    林若兮搖搖頭說:“一天!”


    我聽後一下子怔住了,一天,這實在是有點太快了,林若兮皮笑肉不笑的冷哼幾句後,又問我道:“你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快麽?”


    其實不用林若兮說,我也已經猜到答案了,不過她還是說了出來:“我曾經去精神病院了解過,工作人員說當天黑熊辦入院的時候,替黑熊辦手續的人說是汪局長事先同院長打了招唿。”


    如果林若兮說的話都是真的,那汪叔還真的是有問題,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滿懷心事的長出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我到時候會去精神病院再去核實一下。”


    林若兮有些不滿的說:“你以為這些是我編造出來騙你的?”


    我眉頭緊縮,沒有迴答林若兮的話。


    林若兮冷笑幾聲後說:“這些事我其實一早就知道了,但我看你和汪婉茹打的火熱,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你,但今天既然講了也就講了,信不信是你的權利,你如果接受不了,完全可以當做我什麽都沒說。”


    林若兮甩下這句話,起身就走了,我本來想伸手攔住她,可不知怎的,心裏麵隱隱的有一種賭氣般的感覺,最終還是沒有攔她。


    林若兮走了沒多久,我也起身準備離開上島,我去吧台結賬,服務人員告訴我說林若兮已經買過單了。


    我迴頭望了一眼桌上一口都沒動的咖啡,搖搖頭走了。


    我離開咖啡廳沒多久,便接到了李悠悠的電話,電話中的她頗為興奮的說:“田鑫,你讓我走的,都已經搞定了。”


    我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本能也是感到興奮,可我隨即又想到了今天同林若兮的談話,如果林若兮說的都是真的,汪叔真的有問題,而這事又是汪叔牽頭做的,裏麵的貓膩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但李悠悠畢竟成功了,我不想掃她的興,就說:“悠悠,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和實力,你是最棒的。”


    電話中的李悠悠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我隨即又問:“對了悠悠,你翻到我的病例了麽?”


    李悠悠迴複說:“沒有,我幾乎是一本一本翻的,但卻沒有現你的病例。”


    我聽後不禁心頭一緊,一定是黑熊他們也現了我的病例,並把它拿走了,這幫混蛋,凡是見不得光的壞事,總有他們的份兒,我早晚要這些毒刺拔光。


    我在心頭悻悻的罵了幾句,這時李悠悠問我道:“對了田鑫,說來也是奇怪,睿康的人不知是抽風了,還是怎地,都圍在大門周圍,一個個十分著急的樣子,我當時隻顧著去換資料,沒敢和他們任何一個人搭話,也不知道生了什麽事。”


    我聽後笑笑說:“很快你就會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我讓李悠悠直接去我家,她把掉包出來的病人檔案都放在我家,她走之前,我給了她一個紙包,裏麵包了十萬塊錢。


    李悠悠接過紙包,現裏麵的錢後,立刻瞪大了眼睛時說:“不是吧,就做這麽一件事,就給這麽多獎勵?”


    我見她吃驚的樣子十分滑稽,忍不住笑了幾聲,隨即說:“當然不全是給你一個人的,還有一個人也為這件事立了功,裏麵有九萬塊是給他的。”


    我把淩霄藏匿起來的位置告訴了李悠悠,讓她幫我把錢交給淩霄,李悠悠神經比較大條,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人可能是淩霄,我讓她幫我轉交這筆錢,她隻是問:“這個人我認識麽,用不用事先打個電話什麽的?直接找他給他錢,是不是有點唐突?”


    我笑著對她說:“不用,他也是我的一個朋友,都是很好說話的人,你直接去把錢給他就行。”


    李悠悠聽後,又和我侃了幾句,便晃了晃手裏的錢說:“那就謝謝了?”


    我迴複說:“是我該謝謝你才對。”


    李悠悠剛走沒多久,我立刻又想起林若兮和我說的那些事,我突然覺得很多事不能太感情用事,林若兮沒有理由編造這些事來騙我,她又是一個很縝密的人,肯將這些事同我講出來,必定是掌握了一些證據的,所以當我質疑她時,她才會生氣走人。


    我想了一陣後,幹脆先把林若兮拋到一邊,單去想汪叔是奸細的這件事。


    如果汪叔真的是奸細的話,那這件事就比較難辦了,因為先我自己已經暴露了,而我的團隊,他也都有所了解。


    我後來又一想,汪叔畢竟念及他和我父親多年的交情,所以才沒有除掉我這個眼中釘。


    可我轉念又一想,如果汪叔是影子公司的人,那他充當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呢?


    我想起之前林若兮曾說,關於影子公司的幕後黑手,她已經有懷疑的對象,她今天又說出汪叔是內鬼,言外之意,是不是她覺得汪叔就是影子公司的老大?


    林若兮顯然是顧忌我的感受,才沒有把話說的那麽透,可如果假設汪叔真的是影子公司的老大,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的父母也是他害死的?


    可如果我父母他都下得去手,他卻怎麽又會對我心慈手軟呢?


    我隨即又想到了婉茹,她會不會也和影子公司有關係?想到這,我一時間有一種四麵楚歌的感覺,覺得身邊的人似乎沒有誰是值得信任的。


    我越想越有一種近乎絕望的窒息感,忍不住喊了出來,我的喊聲剛落,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我忙看了一眼手表,此時還早,不可能是婉茹,那會是誰呢,這個時候敲我家的門?


    我正徑自疑問,門又很有節奏的響了幾聲。


    我滿臉疑惑的湊到門前,從貓眼處朝外麵看了一眼,現門外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我這下更覺奇怪了,難不成敲門的人,敲了幾下現沒人迴應,竟走了?


    可我細一想,又覺得這事似乎不太可能,我於是又對著貓眼看了看,還是看不到人,我心想,不是惡作劇吧,總有些無聊的人以給別人製造麻煩取樂,近些年,這類人群還大有增加的趨勢。


    我越想越覺得是別人的惡作劇,索性就不再去管它。


    可我的視線才剛離開貓眼,突然又聽到一陣敲門聲,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忙又趴到貓眼那去看,卻依舊什麽也沒有看到。


    我被嚇了一跳,本能的握起了拳頭,這時卻隱隱聽到門外有一個稚氣的童聲叫道:“有人在家麽?”


    我頓時舒了一口氣,暗自笑道,書上說霸王項羽最後的境遇就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我剛剛由於把神經繃的太緊,此時竟然被一個孩子給嚇得夠嗆,此時的狼狽相比之霸王項羽也是有過之無不及了。


    我很輕鬆的打開了門,外門果然是個小孩,穿著厚厚的衣服,把自己裹得像個小熊一樣,小臉凍得通紅,看樣子也就不到十歲的樣子。


    他仰頭問我道:“請問這是田鑫家麽?”


    我蹲下身來,笑著迴複說:“我就是田鑫,請問你找我有何貴幹啊?”


    小家夥擺擺手說:“不是我找你,是別人找你。”


    我疑問道:“哦?那為什麽是你來見我呢?”


    小家夥一臉稚氣的說:“他說他不方便來見你,就讓我來捎個口信。”


    小家夥說起話來,表情很認真,我忍不住在他臉上掐了一下說:“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家夥說:“我叫蘇小虎。”


    我笑著問:“小虎啊小虎,你快告訴我,是誰讓你給我捎的口信啊?口信的內容又是什麽呢?”


    小虎聽後卻猛地用雙頭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啊呀呀,糟了,我給忘了。”


    我被他萌萌的樣子搞得笑出了聲,安慰他說:“你不要著急,慢慢想。”


    小虎轉頭就要走,嘴裏說道:“你等等我,他應該還在,我迴去問問他去。”


    小虎說著就要往樓下跑,我剛要提醒他有電梯坐,他卻又跑了迴來,笑嘻嘻的從外衣大兜裏掏出一個信封來說:“想起來了,我的口信在這呢。”


    說罷,他將信封遞交到我手裏,我拿著信封翻過來調過去的看了看,外麵一個字也沒有寫,我於是打開信封,隻見裏麵留有一張字條:“匯賓街154號,我們在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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