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宇搶到我身前打開了門,閃身鑽了進去,我也快步跟上,當我進到屋裏時,現許辰正躺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呻吟,額頭上似乎被什麽東西,此時正漬漬的流著血。


    李悠悠和李睦安相擁抱在一起,都被嚇得花容失色。


    李沉宇快步跑到李睦安身邊,關切的問:“睦安,你沒事吧。”


    李睦安一下子便鬆開身旁的李悠悠,轉頭撲到李沉宇的懷裏,李沉宇安慰她幾句後,便問她生了什麽,李睦安由於驚嚇過度,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李悠悠的狀態就好很多,指著躺在地上的許辰說道:“我和李睦安正準備提取他的記憶,我去準備藥的時候,他問李睦安我倆要幹什麽,李睦安就說要提取他的記憶而已,告訴他別緊張,他卻突然像瘋一般,把李睦安推到一旁。”


    “我見勢頭不對,趕緊過來幫忙,他卻突然撲向我,還伸手死死扣住我的脖子……”


    聽到李悠悠的話,我快掃了一眼她的脖子,果然紅了一大片,不免感歎李悠悠不虧為李德海的女孩,也是見過大場麵的,明明是自己被攻擊,反過來卻比李睦安淡定多了。


    李悠悠繼續說:“要不是我及時用一個煙灰缸將他砸倒,這會已經被他給掐死了。”


    聽到李悠悠的話,我調侃道:“我家原本沒有人抽煙,那個煙灰缸擺在那裏好長時間了,我一直覺得它很多餘,沒想到今天卻還派上用場了。”


    李沉宇這時說:“鑫哥,現在怎麽辦?”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許辰,此時他依舊是呻吟著,隻不過聲音越來越小,想他這會神誌多半也是不太清醒,我於是說:“悠悠和睦安先去客廳,沉宇你留下,幫我把許辰綁到椅子上,繼續提取他的記憶。”


    李悠悠聽後連忙說:“啊?還做啊?”


    我迴複說:“一會把他綁在椅子上,你怕什麽?”


    李悠悠對著我吐了吐舌頭,沒再說什麽。


    兩位女士很快退出書房,我在家裏翻出一根繩子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許辰綁到書房的椅子上。


    將許辰綁好後,我和李沉宇便又去客廳把兩位女士叫迴來。


    隻不過這一次,我和李沉宇都不敢躲進臥室了,怕書房裏再出現什麽狀況,但留在客廳,又怕打擾她們倆做事,我和李沉宇便去廚房搬了兩個餐椅,就坐在書房門口,一有情況就立刻衝進去。


    我和李沉宇安安靜靜的坐在外麵等結果,沒一會工夫,書房的門突然開了,李悠悠神秘兮兮的探出頭來說:“你們進來一下唄?”


    我忙問:“又出什麽事了?”


    李悠悠隻管擺手說:“先進來再說。”


    我帶著疑問,推開門進了書房,兩位女士此時都靠在辦公桌旁,像是盯著怪物一般,盯著她們對麵的許辰。


    看到我進來後,許辰忙把頭轉向我說:“田鑫?你叫田鑫對吧?快給我鬆綁!”


    我心想,許辰這會應該是暫時恢複記憶了。


    我沒有理會他的要求,揚聲問他道:“你都想起什麽了?”


    許辰忙說:“我想起之前有人對我做的實驗,就像現在這樣,把我綁起來,他們給我催眠,給我洗腦。”


    許辰所說的實驗,應該就是我爸媽對他做的人格裂變,幫他裂變出來一個屍體的人格,好幫他逃生。


    隻不過當時的技術可能沒有那麽成熟,也沒有一個恰當的名字,所以在許辰看來,便如同給他洗腦一般。


    我對這件事不是那麽感興趣,想了想後問他說:“許辰,在你離開影子公司之前,我爸都和你交待什麽了,你還記得麽?能想起什麽,趕快告訴我。”


    許辰表情有些痛苦的說:“田璿承說影子公司有一個計劃……特別恐怖的計劃……”


    我追問他說:“你不是說那個計劃是在我爸的電腦裏看到的麽?”


    許辰狠狠的咬了一下牙,漲紅了臉說:“我想,想起來了……不是田璿承,有人要陷害他……”


    我一驚繼續追問他道:“陷害我爸?你到底要說什麽?快點告訴我?”


    許辰開始抓狂,想要從椅子上掙脫開,身體猛力的晃動著,李沉宇忍不住給了他一拳,厲聲道:“鑫哥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亂晃什麽?”


    可許辰的身體好似不受自己控製一般,依舊是晃,我在一旁窮追不舍,他最後又說了句:“這是一個陰謀?陰謀!失控了,徹底失控了,影子公司!”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喊著說出來的,他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突然口吐白沫,李悠悠和李睦安都被嚇壞了,直朝我和李沉宇的身後躲。


    我正想采取點措施,許辰突然暈了過去。


    等他徹底昏迷後,我忙問李睦安說:“睦安,他這是什麽情況?”


    李睦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反問我道:“你問我,我怎麽會知道啊?”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由於心急,表達出了問題,我繼續問道:“我是說,你之前接觸過記憶出現問題的人,有這種情況麽?”


    李睦安一時間怔住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說:“啊,你這麽一說,我倒是還真想起來了,我之前曾研讀過一本記憶學方麵的書,書中說當一個人的大腦中,很重要的記憶被什麽東西幹擾了,這個人就會非常痛苦,甚至會出現一些生理狀況,應該說的就是這種吧。”


    “很重要的記憶。”我小聲重複道,跟著便閉上眼睛陷入到了沉思中,很快又睜開眼睛問李睦安道:“你之前和孫澤凱一起配合幫石天勇分裂人格時,他出現過記憶混亂的情況麽?”


    李睦安搖頭說:“當然不會,人格裂變隻是會產生新的人格而已,怎麽會出現記憶混亂呢?除非人為的進行幹擾?”


    我忙問:“怎麽個幹擾?”


    李睦安說:“就是在催眠的情況下,有針對性的對一個人比較重要的記憶進行擾亂。”


    聽到她這個說法,我登時茅塞頓開,脫口而出道:“那就對了。”


    李沉宇和李睦安同時問道:“什麽對了?”


    我笑著說:“許辰一定是知道很重要的事,關於影子公司的,我爸在決定讓他離開之前,把很重要的信息讓他知道了。”


    “我想這事除了我爸,一定還有第三個人知道,那個人怕許辰泄密,就擾亂了他的記憶。”


    李沉宇不解道:“他既然怕許辰泄密,為什麽不幹脆殺了他?”


    我搖搖頭說:“這個我也說不好,就像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影子公司的人已經知道我在暗中搗亂,為什麽不殺了我一樣。”


    “我之前猜想他們是懼怕我父親的研究成果,但我總覺得這個說法似乎又站不住腳,哎,迷霧重重,真不知道何時才能知道答案?”


    李悠悠這時突然插言道:“哎,有些答案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反而更痛苦。”


    李悠悠或許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但卻剛好說進我的心理,我之前不知道爸媽是影子公司的人,雖然很想念他們,但起碼沒有這麽多複雜的情緒。


    如今知道爸媽竟都是影子公司的人,而且影子公司竟然還是我爸爸親自命的名,一時間感到莫可名狀的痛苦。


    想到這,我不自禁的歎了口氣,李沉宇見我情緒低落,就試圖轉移話題,開李悠悠的玩笑說:“聽你這麽說,你似乎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李悠悠卻說:“沒有,我隻是隨便這麽一說,我這個人,愛感慨。”


    我們正說著,許辰卻又醒了,可他此時已經完全記不得剛剛都生了什麽,好像他剛來到這裏一般,不停的問我們是誰,為什麽要把他綁在這裏。


    李沉宇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問我道:“鑫哥,接下來怎麽辦,還想提取他的記憶麽?”


    李睦安搶著迴答道:“如果有人人為幹擾了他的記憶,那就沒有辦法提出來了,隻能期望他自己想起來。”


    我這時想到林若兮之前說的話,許辰已經是個廢人了,不禁在心裏苦笑了一番,緩緩說:“既然這樣,就把他送迴屬於他的地方吧。”


    李悠悠問:“把他送去哪啊?”


    我說:“天馬商場。”


    李悠悠不解道:“那個商場幾年前就廢棄,送去那幹什麽?”


    李沉宇說:“那個商場雖然廢棄了,但是有很多流浪漢晚上寄宿在那裏。”


    李悠悠吃驚的長大了嘴。我笑著問李沉宇:“沉宇對那裏的情況蠻了解嘛。”


    李沉宇說:“我還跟雷老板混的時候,曾去過那裏,那時候雷老板有意收購那個商場,可後來好幾個大型連鎖商場都進駐到這座城市了,他覺得做了也未必做的起來,又不了了之了。”


    “當時是我陪他來這裏考察的,所以我一早就知道了商場裏麵的情況。”


    我們聊完了這事,跟著就研究把許辰送迴去的事,我本來想叫林若兮過來幫忙,因為她自己有車,不過後來得之李睦安開車過來,就打算用她的車過去。


    我們把許辰弄上車後,擔心他再作,影響行車安全,就把他五花大綁後,安置在後座上。


    做好了這一切,我們便朝著廢棄的天馬商場進了。


    路上的時候,我接到了林若兮的電話,林若兮先是問我這邊的情況怎麽樣,我聽後苦笑了幾聲,便把實情同她講了。


    林若兮聽後隻是輕聲笑了笑,似乎不太關心,我以為她打電話來隻是為這事,就說:“若兮,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把電話掛了,我還有點事,想同李悠悠商量商量。”


    林若兮先是說:“我還真有點事找你……”


    可她跟著又說:“算了,你先忙吧,等你忙完,咱倆老地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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