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發應強烈,忍不住調侃道:“去見你父親而已,又不是見老虎,你那麽激動做什麽?”


    李悠悠噘嘴道:“他比老虎還可怕!”


    我在一旁小聲提醒道:“怕他,正是因為你愛他,不然就算他真的是老虎,你也不會怕。”


    李悠悠哼了哼鼻子說:“愛他,你別逗了,我可能從來就沒有愛過他,當然,他或許也沒有愛過我。”


    李悠悠說完這句話,情緒顯得十分低落。


    我笑著對她說:“悠悠,你應該也聽說了,李處長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我想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是什麽原因。”


    李悠悠嘴硬的說:“我不知道!”


    我一臉嚴肅的說:“悠悠,有些事情,逃避也沒有用,可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李處長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首先我先告訴你,李處長現在的病症,是心理疾病的一種,名叫癔症,當一個人壓力過大,超出自己的承受範圍內時,人很容易癔症。”


    “李處長一方麵是由於最近的案子實在是太棘手,上麵催的緊,下麵又毫無頭緒,所以才壓力如此之大。”


    “可他之所以會癔症,主要根源還在你這,你可能覺得他是因為怪你,怪你做錯事,丟盡了他的臉麵,可那充其量隻是會讓他憤怒而已,並不會導致他癔症。”


    李悠悠喃喃的問道:“那他為什麽會癔症?”


    看到李悠悠臉上浮現出淡淡的關切的表情,我頓感一絲欣慰,繼續說:“因為他不想自己的女兒去坐牢,你母親去世以後,他承擔了你所有的幸福,想想看,憑你爸的條件和地位,會缺女人來愛麽?可他為什麽一直單著?”


    李悠悠的眼圈漸漸泛紅。


    我見時機已到,連忙說:“悠悠,走吧,和我去見你父親,你親口告訴她,願意戴罪立功,將其他的犯罪團夥揪出來!”


    李悠悠聽後抽了抽鼻子說:“好,我答應你。”


    我欣慰的笑了笑,接著便和李悠悠一起走出了審訊室。


    張揚一看到我們倆出來後直奔李德海的辦公室去,立馬將我攔下來說:“田鑫,你要幹啥去?”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小聲說:“不是你說的讓我來幫李處長看病麽?”


    張揚先是一愣,跟著快速把我拉到一旁,有些急切的小聲說:“田鑫,你瘋了麽?現在怎麽能把李悠悠帶過去呢?”


    我無奈的笑笑說:“你覺得有什麽問題麽?”


    張揚瞪大眼睛說:“李處長就是因為她才氣瘋的,你現在再把她領過去,他還不得氣死?”


    我笑著說:“張揚同誌,我想有一點你可能搞錯了,他們是父女,不是仇人,你放心吧,我既然決定這麽做,自有我的道理,你要是實在不信任我,那我就此罷手。”


    張揚快速眨了眨眼睛,跟著有些不情願的小聲說:“好吧,你領進去吧。”


    我這才又帶著李悠悠進到李德海的辦公室。


    李德海一看我和李悠悠,頓時把牙咬得哢哢作響,趕在他發火之前,我連忙說:“李處長,剛剛發生的案子,我相信情況您一定都了解了,我想談談我的想法。”


    李德海強壓怒火道:“你說!”


    我忙說:“這件事已經很明顯和悠悠他們沒有關係,而且我覺得商行那次也和悠悠他們沒什麽關係。”


    李德海這時拿起杯子來準備喝水,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抖,我怕他突然發病,連忙搶話說:“而且我剛剛和悠悠就這個問題談了談,悠悠說願意將功補過,帶領自己的團隊揪出另外的犯罪團夥。”


    李德海聽後,立刻停下喝水的動作,我注意到他眼睛裏閃出一絲光,他跟著說道:“這真的是兔崽子說的?”


    我忙在一旁小聲糾正道:“是您的女兒說的。”


    我說完話立刻給李悠悠使了個眼色,李悠悠立刻附和道:“對,是我說的。”


    李德海聽完,猛地將水杯砸在辦公桌上,厲聲道:“你如果早有這個心,為什麽還要去犯罪?”


    我怕他失控,立刻又說:“李處長,我個人認為這事實在是十萬火急,您如果覺得這事可行,就立刻部署,我會竭盡全力帶領悠悠配合您的工作。”


    李德海好幾次剛剛冒出的火頭,都被我及時澆滅,此時的他的狀態明顯有好轉,而且他自己也清楚得很,如果李悠悠能戴罪立功,加上他在警局的影響力,基本就能減免牢獄之災。


    李德海於是說:“好,就照你說的辦,不過我隻能給你們一周的時間。”


    我見協議達成,頗為振奮的說:“好,說好了,就一周的時間。”


    李悠悠也說:“對,我們能搞定。”


    李德海這時又再次把目光投向李悠悠,而這顯然不是好事情,因為他餘怒未消,看到李悠悠後,很容易就會聯想今天在抓捕現場發生的一幕,我於是忙對李德海說:“那麽李處長,我和悠悠先迴去準備了。”


    我說完這話,都沒等李德海做出迴應,便立刻牽著李悠悠跑出了辦公室。


    我和李悠悠走出來後,她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我,我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李悠悠喃喃自語道:“你真有本事,這是頭一次他看到我後沒有發火。”


    我欣慰的笑了笑,小聲提醒她說:“悠悠,我希望你能時不時就想想我今天對你說的話,李處長的身上可能有很多的頭銜,但他骨子裏最自豪的頭銜,一定是父親的頭銜。”


    李悠悠聽後,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感,淚水噴湧而出。


    我離開警局後沒多久,張揚便又給我打來電話,電話中的他毫無掩飾對我的褒獎:“田鑫,你真牛,我算是徹底服你了。”


    我忍不住笑道:“怎麽了?”


    張揚繼續說:“你剛走沒多久,李悠悠就又跑迴李處長辦公室,我見她好長時間沒出來,還以為他父女倆怎麽地了呢,結果我就很冒失的衝進去看,結果竟然發現他倆抱在一起哭,哎,我跟了老大這麽多年,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迴,我算是服你了,五體投地!”


    我耐著性子聽完他的恭維,跟著便又匆匆趕去婉茹家,此時已經將近晚上十點,果然像婉茹說的,時間有些晚了,可我既然答應婉茹,又不想食言。


    我因此先給她打了電話,想問問她此時方不方便,接通電話後,婉茹小聲說:“田鑫啊,我爸爸迴來了,今晚你就先別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反而感到有些沮喪,我於是輕聲說:“那好吧,那我明早再找你。”


    婉茹跟著又說:“田鑫,你們最近在辦很嚴重的案子麽?”


    我聽後問她道:“怎麽了婉茹,為什麽這麽問?”


    婉茹說:“我覺得爸爸這幾天的狀態有點不太對,我之前很少見他這樣,問他什麽他也不說,你明天能和我聊聊你們最近正在辦什麽案子麽?”


    我忙說:“好啊婉茹,我之前怕影響你練琴,因此就沒和你說太多,如果你有興趣知道,我巴不得和你多分享一些呢。”


    婉茹迴複說:“嗯,那就這麽說定了。”


    掛斷電話後,我便轉頭趕迴家裏,我迴到家裏後,意外的發現李睦安竟然也在我家,我心道這麽晚了,她來幹什麽?不會想在我這陪李沉宇過夜吧。


    等我換好衣服湊到他們身邊時,笑著問她道:“稀客啊稀客,沒想到這麽晚迴來竟還能看到你。”


    李睦安卻眉頭緊蹙,語氣嚴肅的說:“田鑫,所裏出大事了。”


    睿康現在的情況,我比她要更加清楚,所以她說出這樣的話,我一點也不感到驚訝,而是調侃道:“你不愧是睿康的好員工,都離開這麽久了,還惦記著所裏的狀況。”


    李睦安一麵搖頭一麵說:“你是不知道,咱們所的淩所長好像有問題,他好像被掉包了。”


    我怔了一怔,低聲問她:“你聽誰說的。”


    李睦安說:“聽誰說的不要緊,主要是確有其事。”


    我其事一直在找機會想和李睦安講講關於影子公司的事,隻不過之前總覺得似乎火候未到,今天她主動提出此事,不妨借此機會就將這事一股腦全同她講了。


    我於是便說:“李睦安,既然你已經知道淩所長被掉包的事,我想有些事,不妨讓你多知道一些……”


    我剛準備同她再多講一些,卻一把被李沉宇拽到了一旁,李沉宇徑直把我拉到廚房,小聲對我說:“你沒有什麽異常麽?”


    我滿臉疑惑的說:“什麽異常?”


    李沉宇探頭看了一眼李睦安,確認她沒有跟過來,於是繼續小聲說:“我覺得李睦安不大對勁,我今天本來想帶著去見李兆基,和李兆基談談我和李睦安的婚事。”


    我聽後忍不住小聲叫道:“婚事,你們進展夠快的。”


    李沉宇輕聲笑了笑說:“沒有辦法,她懷孕了,我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就隻能現在娶她。”


    我聽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李沉宇繼續說:“我們倆本來和李兆基約好在一個西餐廳見麵,結果我和李睦安先到了,李兆基的車卻在半路肇事,我於是便趕去幫他解決肇事的事,等我們聚齊時,我就發現她不對勁。”


    我小聲問道:“怎麽個不對勁?”


    李沉宇低聲說:“按理說,我們和李兆基談論彼此的婚事,她應該很興奮,可她全程都幾乎麵無表情,問她什麽都迴答很機械,我怕李兆基想多,就借口說她身體不舒服,跟著就草草結束了飯局,然而她之後就同我大談特談關於所裏的事。”


    我聽後也大感疑惑,凝神想了想後說:“你覺得是什麽問題?”


    李沉宇屏住唿吸,湊到我耳邊低語道:“我懷疑她被人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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