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他是婉茹的男朋友,我立刻從心底裏對他生出一絲敵意。或許這就是眾人說的醋意吧,可盡管如此,我還是深吸一口氣,把心中的怨恨給壓了下去,故作鎮定的說道:“你想和我談什麽?”


    “關於婉茹的一些事。”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有些急,給我的感覺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和我談一樣。


    我繼續問道:“你想什麽時候談?”


    他語氣堅定的說:“就現在!”


    我冷哼道:“你說吧。”


    誰知他又說:“你能出來咱們麵談麽?”


    我有些吃驚的迴複說:“大哥,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不用睡覺麽?”


    他略做沉默後,忽然說:“很抱歉,這麽晚打擾你,不過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談談,可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那就算了。”


    聽他這樣說,我反倒來了興趣,用一副說教的口吻道:“這其實也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談,時間也不是問題,主要是我總覺得,你們情侶間發生的矛盾,就應該自己去消化,我一個外人,不便參與吧。”


    他卻說:“你並不是外人,這件事也和你有關。”


    我聽後猛地一個激靈,有些茫然的問道:“你說什麽?和我有關?”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輕聲笑了笑說:“怎麽樣,想不想和我出來談談?”


    我在心裏想,既然你想談,就陪你談談,我倒想看看是怎麽個和我有關。


    我們倆個人便在事先約定好的地方見了麵,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茶餐廳。


    我見他到時,他很客氣的同我握了手,跟著做自我介紹道:“田鑫你好,我叫薛楊,是搞信息安全工程的,身份的話,算是婉茹的男朋友吧。”


    他說完這句話,從嘴角裏擠出一絲苦笑。


    我看到他樣貌端正,穿著不俗,又很懂禮節,突然對他萌生出一種好感。


    我聽完他的介紹,忍不住笑著說道:“我有點不明白,什麽叫算是婉茹的男朋友呢?”


    他再次苦笑了幾聲,跟著有些哀怨的小聲嘟囔道:“我很喜歡婉茹,可她卻不喜歡我。”


    我聽後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用略帶質問的口吻說道:“薛楊,你是在逗我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兩個應該都在一起洗過澡了吧,這樣還說她不喜歡你?我從小看著婉茹長大的,她可絕對不是開放的女孩,即便她在美國生活過三年,也談過戀愛,但我決定相信,她一定會守身如玉的。”


    薛楊聽後,也笑了出來,不過笑容裏似乎全是苦澀。


    沉浸了好一會,他才繼續說:“我正想和你說起這事,上次洗澡的事,是她事先故意讓我這麽說的,那次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倆正在一個商場的公共洗手壇上洗手,你覺得我們會在那裏脫得一幹二淨,然後抱在一起洗澡麽?”


    聽了薛楊的話,我驚訝有些說不出話來,我怎麽也沒有想到婉茹竟然用這種方式騙我。


    薛楊繼續苦笑著說:“你說婉茹守身如玉我絕對相信,因為我們交往的這段時間,我連她的手沒碰過。”


    “我和她是高中同學,高中時候我就追求過她,可是沒有成功,而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因為婉茹當時拒絕我的理由就是,你和田鑫比差遠了。”


    “其實這次她找到我後,我很快就知道了她的目的,她想利用我忘掉你,即使這樣,我也不怪她,因為我是真的喜歡她,非常的喜歡。”


    “我喜歡在這個放縱的時代,她獨有的那份清純和理智;也喜歡她那種事事都為別人著想的熱心腸;更喜歡她彈琴時那種好似仙女下凡般的瀟灑。”


    “可無論我怎麽喜歡,卻都沒有用,因為她的心裏早就已經住下了一個人,就是你。”


    “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抱有一絲幻想,都說日久生情,且最好的愛情就是陪伴,我以為我們天天走到一起,時間長了,她的天平總會傾向我。”


    “直到今晚我們去酒吧,她喝多了,誤把我當成你,抱著我的時候,卻一直念你的名字,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原來連個備胎都算不上,這場沒有硝煙的愛情戰爭,我徹底輸了。”


    我由於震驚,遲遲沒有說出話來,薛楊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氣道:“所以田鑫,她原本就是屬於你的,把她追迴去吧,也讓我徹底死了這條心。”


    薛楊說完,把一個吊墜塞到我手裏,輕聲道:“婉茹今天喝酒的時候一直握在時候,可她喝醉的時候弄掉了,我覺得這個吊墜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就幫她收起來了,請你幫我轉交給她。”


    說完這句話,薛楊起身便走了,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


    那個吊墜是婉茹過生日的時候,我送她的生日禮物,是一架銀質的小鋼琴,我把它拿在手裏把玩一番,猛地發現在鋼琴的底部刻了我的名字。


    看著這個吊墜,我感到一道柔和的光順著喉嚨緩緩升起,最後從我的笑容裏綻放,原來婉茹也一直在念著我,我實在忍不住想給她打一個電話,可現在的時間實在是不合適。


    我懷著十分愉悅的心情迴到家中,這麽多天,或者說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開心過。


    婉茹依舊是愛我的,而我也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再次躺迴到床上,我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弄醒,我由於昨晚睡得太晚,實在懶得起來,就繼續躺在床上佯裝沒有聽到,不過門很快還是被開了,這時我聽到一個很小的聲音說:“李睦安,你來啦。”


    我一開始以為李睦安來找李沉宇,就也沒有在意,躺在床上繼續睡,可大概十幾分鍾後,我臥室的門也被敲響了,我這才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快速穿好了衣服把門打開。


    敲門的人是毛佳寶,他小聲對我說:“鑫哥,李睦安來了,她說有點事想和你說一下。”


    我於是一麵揉眼睛,一麵走到客廳,此時李睦安和李沉宇這對情侶雙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表情都稍顯凝重。


    看到他們這副表情,我一下子精神起來,忙問李睦安道:“怎麽了睦安,是所裏發生什麽事了麽?”


    李睦安哭喪著臉說道:“我被所裏開除了!”


    我頗為震驚的問道:“什麽情況,你說仔細一點?”


    李睦安慍怒道:“劉兵說我工作不上心,就把我開除了,就這麽簡單,除了我之外還有好幾個人也都被開除了。”


    一聽到劉兵的名字,我立刻恨得咬牙切齒。


    我想了想後,繼續問她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李睦安一副哭腔道:“還能有什麽打算,繼續找工作唄。”


    我這時對李睦安說:“睦安,我有個主意,不如咱們自己組建一個團隊,也像睿康一樣,可以私下裏接活,給病人做諮詢。”


    李沉宇聽後忙在一旁幫腔說:“對啊,鑫哥帶著咱們一起做,你覺得怎麽樣?”


    李睦安想了一會說:“行倒是行,可是我們去哪裏租房子啊,現在的店門都很貴的。”


    我笑著說:“我們不用租房子,病人做諮詢來找的是我們,又不是找房子。”


    李睦安聽得似懂非懂,滿臉狐疑的問道:“可連店門都沒有,病人怎麽找到我們啊?”


    這件事我早就跟李沉宇溝通過,所以我對李沉宇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會意,對李睦安說道:“我們可以通過各種其他途徑去尋找病人,心理諮詢本身就是一種高端服務業,諮詢師的資曆和能力就是全部,你和田鑫都是業內首屈一指的精英,你們在哪,店麵不就在哪了?”


    李睦安還是有些懵懂,我對李睦安說:“要不這樣,你先加入我們,至於病人,佳寶和沉宇負責去聯絡,我會不定期的給你介紹病人,不過所有的諮詢費都有李沉宇統一保管,到時候也像睿康一樣,每個月給你發工資和獎金。”


    李睦安聽後笑道:“我和李沉宇這種關係,你不怕我們把錢私吞了?”


    我聽後忙笑著說:“我相信李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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