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孫澤凱又聊了幾句後,便約定好一個時間,在睿康的正大門處匯合。掛斷電話後,我便匆匆趕去睿康。


    剛一看到睿康的大門,內心登時生出無限感慨,想不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我竟然從一個優秀員工,到現在被掃地出門了,不免讓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怕被熟悉的人看到,打亂自己的計劃,便想帶著孫澤凱走到單位的後門,可孫澤凱卻老大不願意,他說:“你雖然被開除了,畢竟也曾是這裏的員工,光明正大的往裏走唄,偷偷摸摸像個賊似的幹嘛?”


    我心道年齡小的人往往就是容易肆無忌憚。


    我耐著性子對他解釋道:“咱們倆這次來是為了啥?不是為了要看你對我說的那個女人麽?他們既然把她關在一個屋子裏,證明就是見不得人的,咱們倆光明正大的要去見,能見得著麽?”


    孫澤凱厲聲道:“誰不讓我看,我就把他催眠。”


    我無奈的笑著說:“他們肯定不是一個人,就是給你一把槍,想要瞬間把他們全撂倒,都沒有那麽快速度的,你能比槍還快?再者說,催眠也是有前提的,如果對方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下,而且還對你有防備,我想就算你本事再大,也辦不到吧。”


    孫澤凱聽後,立刻蔫了下來,耷拉個腦袋小聲嘟囔說:“好,就依你吧,走後門!”


    我倆於是快速繞到睿康的後門,那裏的人流量相對來講要小得多,而且現在是臨近下班的時間,極少的人會往後門走。


    按照孫澤凱的描述,關押那名女人的房間,應該是在睿康的地下研究室,那裏原本是已經廢棄了的,我之前在睿康工作那麽久,就也隻去過一次,還是自己偷偷去的。


    我倆很快便來到了睿康的後門。說是後門,其實隻是一個小角門,算是一個安全通道,平日裏自己很少走這個門,也很少看到有人往這個門來,可此時來到這,心裏竟然感到一種忐忑,也真是讓我體會到什麽叫做賊心虛了。


    我和孫澤凱從後門進去之後,拐角處就是一道通往地下的樓梯。


    我倆躡手躡腳的走下樓梯,生怕搞出什麽動靜來。


    由於樓道下麵是地下室,四周又沒有光源,唯一能提供照明的設備就是樓道牆壁上的安全通道警示燈,所以樓道裏昏暗的很。


    孫澤凱提議要打手電,不過被我拒絕了,在這種情況下打手電,很容易被人發現。


    越往下走,光線越暗,以致於走到最後幾個台階,每往下再走一個,我們都要停下來緩幾秒。


    在樓道裏耗費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倆終於來到通往地下研究室的大鐵門前。


    我剛要推門進去,立刻被一旁的孫澤凱攔住,他小聲附在我耳邊說:“先別開門,裏麵有動靜。”


    我聽後連忙把手縮了迴來,閃到一旁,把耳朵貼在大門處,聽裏麵的動靜,發現裏麵果然有人在低聲交流,不過由於離得較遠,又隔了一層鐵門,聽不太清具體說些什麽。


    等我仔細聽了一陣,發現在裏麵說話的,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這時我發現鐵門上有一個很小的破洞,從這個洞口往裏麵看,剛好能隱約看到裏麵的情況。


    裏麵大概站了有五六個人,好像在討論什麽問題。


    很快我發現其中一個,就是心理諮詢室的主任莫子萱,雖然我一早就知道是她在搞鬼,不過此時真在這見了她,還是恨得牙根直癢。


    然而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人我也認了出來,他們就是之前在大會上,信誓旦旦的說王小雷是自殺的宣傳部的劉偉和施政,想不到這兩個人竟然也被收買了。


    還有三個人我之前沒有見過,不知道是新來所裏的,還是所裏以外的人。


    我正透著小孔觀察著裏麵的動向,突然聽到樓道理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著便有一道光束從上麵照了下來。


    我和孫澤凱聽後,先是一愣,跟著連忙躲在樓梯的斜坡下麵。


    這個人很快來到鐵門前,我本來想偷偷探頭過去,看看他是誰,就在我要行動的時候,孫澤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那個人猛地在原地跳了一下,低聲叫道:“誰,誰在那?”


    他說著就打著手電朝我和孫澤凱走來。


    我正茫然不知所措,隻見孫澤凱募地一下從裏麵鑽了出來,那個人顯然不認識孫澤凱,小聲叫道:“你是誰?”


    孫澤凱沒有迴話,幾秒過後,我先是聽到手電掉在地上的聲音,接著又是一個人倒下來的聲音,那個人輕而易舉的就被孫澤凱給催眠了。


    我連忙湊上前去看,發現這個人竟然是人事科的科長劉兵。


    我登時悻悻的說道:“這個欺軟怕硬的勢利眼,原來他也有鬼。”


    孫澤凱小聲說:“把他塞到樓梯底下。”


    我倆跟著便把他抬了過去,之後繼續跑到鐵門那去觀察,裏麵的人顯然沒有聽到外麵的動靜,還保持原有的姿勢在繼續討論。


    我想了想後,小聲對孫澤凱說:“咱倆這麽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孫澤凱反問道:“那你想怎麽樣,衝進去?”


    我指了指身後被他催眠的劉兵說:“你不是能在催眠的狀態下控製一個人的行為麽,讓他進去,想辦法把人支走。”


    孫澤凱卻說:“就算把他們支走,你也不能進去,裏麵有監控。”


    這一點我倒是給忽略了,不過孫澤凱很快又說:“我這裏有一個洞,我剛剛也往裏看了,黑熊不在,其他人也都不認識我,我可以進去,他們不會懷疑我。”


    我小聲問道:“你進去後,能把那個女人帶出來麽?”


    孫澤凱冷笑道:“這就是我來這的目的啊,不然怎麽和黑熊宣戰?那個女人是他們的實驗品,在關鍵期間我把她帶走,黑熊就一定會追究,到時候我會正式和他宣戰!”


    我聽後覺得不妥,因為孫澤凱並不知道,他如果同黑熊宣戰,就等同於在向影子公司宣戰,而影子公司並不是隻有黑熊,如果他們知道孫澤凱在蓄意搗亂,很可能會聯手除掉他。


    我於是對孫澤凱說:“不行,那個女人你今天不能帶走。”


    孫澤凱不解道:“為什麽不讓我帶走?”


    我輕聲說道:“這件事我迴去再和你細說,總之你今天絕對不可以帶走。”


    孫澤凱皺眉道:“你不讓我帶走,那咱們今天不是白來了?”


    我輕輕搖頭說:“也不能說白來,你可以進去,想辦法給那個女人拍張照片,然後帶出來給我看,你不是說我應該認識她麽,正好借此機會看看她是誰?”


    孫澤凱凝神想了一會,終於說:“好吧,那你先在樓梯底下等我,我去去就迴來。”


    我於是便躲到藏劉兵的地方。


    幾分鍾過後,孫澤凱便從裏麵走了出來,他把鐵門關好後,立刻找到我,小聲說:“可以走了。”


    我站起來後,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劉兵說:“他怎麽辦?就這麽放在這?”


    孫澤凱笑著說:“放心吧,我給他輸入了暗示指令,幾分鍾後,他就會重新站起來走到鐵門前,然後像個雕像似得一直傻站在那,直到裏麵有人出來,他立刻就會醒來,並且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他都不記得了。”


    我聽後忍不住讚歎道:“好厲害。”


    我倆隨即便立刻跑出所裏。到了外麵以後,我迫不及待的拿出照片來看,發現那個女人竟然是莫子萱之前分給我的病人夢筠。


    原來夢筠是實驗品。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像莫子萱這樣的毫無人性的人,怎麽可能會有真朋友呢?夢筠一定是她的實驗品。


    孫澤凱在一旁說:“怎麽樣,我說你認識吧。”


    我小聲嘟囔道:“嗯,她是我之前的一個病人。”


    孫澤凱說:“我還知道一個事,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我忙問他說:“什麽事,快說?”


    孫澤凱喃喃的說道:“我之前隱約聽莫子萱說過,做這種人格裂變的實驗,最理想的人選就是患有自閉症或者抑鬱症的人,怎麽樣,這個信息對你有用麽?”


    聽完他的話,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具體是什麽事,又實在想不起來了。


    我想努力想起來,突然聽孫澤凱說:“你快看那個人,好奇怪?”


    我連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手裏拎著黑色塑料袋的人,表情木訥而又動作機械的往前走。


    孫澤凱說:“這個人明顯被催眠了?”


    他話音剛落,我們正對麵的一家銀行突然跑出來兩個店員,其中一個指著剛剛那個人說:“他在那。”


    另一個人說:“他手裏有槍,趕快報警。”


    我這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忙對孫澤凱說:“催眠的狀態下去搶銀行,有這種本事的,應該就隻有你和黑熊吧。”


    孫澤凱搖頭說:“肯定不是我倆做的。”


    我不解道:“你充其量可以為你自己開脫,怎麽能證明不是黑熊做的呢?”


    孫澤凱說:“黑熊他今天上午給我發短信說,他有事要出去幾天,上午9點的飛機,我還沒有來得及和黑熊攤牌,他應該不會騙我的,所以一定不是他做的。”


    我聽後不僅自語道:“難道還有像你們一樣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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