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澤凱畢竟還隻是一個高中生,即便他再怎麽想偽裝成大人的樣子,可心智畢竟還不成熟,我略施小計,便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聽到他表態與黑熊敵對,我忙掩飾住內心的喜悅,語氣嚴肅的說:“我之前就和你說過,這個黑熊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時我連忙又把孫澤凱拉進審訊室,張揚和宋飛很快也跟著進來。


    我當著張揚的麵說:“這位警察同誌,這個孩子是我的表弟,我以人品擔保他是被人陷害的,先求你們暫時別追究此事,因為集體自殺這個案子事關重大,一旦讓外人知道是我表弟做的,他的前途就完了。”


    說完這話時,我用餘光偷偷掃了孫澤凱一眼,他此時眼睛瞪得老大,表情十分緊張。


    張揚眯著眼睛哼道:“可有證人能證明,這事也不能說完就完啊?再說了,我們兩個小警察平日裏也沒什麽機會表現,這機會送上門來了,你也不能讓我們空歡喜一場啊?”


    宋飛連忙在一旁打氣道:“說的就是!”


    我忙笑著說:“當然不能空歡喜,不瞞你們二位,你們警局的汪局長,是我家親戚,迴頭我一定在他麵前多美言你們二位幾句,這次就暫時行個方便,我迴去也抓緊時間搜集證據,這個案子再有進展,功勞都是您二位的。”


    張揚和宋飛聽後相互對視了一眼,張揚尋思了一會若有所思的說道:“嗯,行吧,你先把他領走吧,不過希望你最後能快點給我們倆一個交待。”


    我忙點頭說:“沒問題,一定的。”


    我跟著便拉著孫澤凱匆匆離開了警局,等我們走出警局時,孫澤凱低著頭,小聲嘟囔道:“田鑫,謝謝你。”


    我笑了笑後說:“沒什麽好謝的,這事情本來也不是你做的,或者不是你直接做的,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出黑熊作亂的證據,要不然我怕那兩個警察將來還是會找你麻煩。”


    孫澤凱聽後,悻悻的說道:“黑熊這個混蛋,虧我那麽信任他,沒想到他竟然利用我。”


    我趁機對孫澤凱說道:“在你還沒陷入太深之前,就徹底認清這個人,還不算晚。”


    孫澤凱很快像突然想起來什麽一樣,低聲罵道:“特媽的,自我催眠行為暗示的本事我還沒和他學呢,不把這個本事學到手,我始終低他一等。”


    我聽後不禁心頭一緊,我由於操之過急,竟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我想了想後說:“澤凱,你不如先當做不知道這事,再去找黑熊,把這個技術偷偷學來,這樣不就成了?”


    孫澤凱聽後卻說:“我呸,我現在看見他,恨不能一刀砍了他,怎麽可能還心平氣和的同他學藝?”


    像孫澤凱這樣有才的人多是性格直率,很難做到圓滑,也更難偽裝自己,我此時在心裏暗暗自責,孫澤凱雖然很厲害,但就隻因差了這一招,將來就有可能輸在這一招上。


    我雖然了解孫澤凱的個性,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對他好言相勸,希望他能裝作若無其事,再迴去同黑熊學會自我催眠暗示行為這一招,可無論說什麽他也不肯,我最後也不得不放棄。


    我本來想再和孫澤凱聊聊,可他由於被黑熊傷了心,聊天的興致並不高,我於是沒一會便和他分手了。


    離開孫澤凱後,我立刻給張揚打了電話,在電話裏說了一堆感謝的話,張揚卻輕描淡寫的說:“你要感謝啊,就好好感謝汪局長的女兒。”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感覺好難受。


    掛斷電話後,我找到了婉茹的號碼,心裏狂跳不止。


    我在心裏問自己,是不是錯過了,就應該不要再去打攪她?


    我是愛婉茹的,但正是因為真的愛她,才不想讓她和我一起受苦受累,以婉茹的家境和自身條件,她應該要有更好的生活。


    我之前曾聽到一首歌,名字是“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我第一次聽到時,很不適應,心想既然愛,為什麽又要放手呢?直到此刻才真的深刻體會這句話的含義。


    猶豫了好一陣,我終於還是沒有打這個電話,而是默默收起了手機。


    我失魂落魄的迴到了家裏,此時已過正午,毛佳寶和張有明已經睡了,而李沉宇還沒有迴來。


    我原本還沒有吃午飯,但毫無胃口;迴到臥室躺在床上,卻又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選擇坐到沙發上發呆。


    大概半個小時過後,李沉宇也從外麵迴來,我注意到他臉上映著紅暈,心情似乎不錯,就調侃他說:“和李睦安瀟灑迴來了?”


    李沉宇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小聲說:“李兆基今天請我和李睦安吃飯了。”


    他說完後,仰麵朝天,深唿吸一口氣後接著又說:“突然發現有一個爸爸也不錯。”


    我聽後,很認真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瞬間寫滿了苦澀,啞然失聲道:“沉宇,突然好羨慕你,有爸爸疼,還有心愛的人陪伴。”


    李沉宇聽後連忙一臉歉意的看著我說:“鑫哥,別這麽說,我……”


    我連忙笑笑:“沒什麽的沉宇,我一直當你和毛佳寶如親弟弟一般,你們好,我也跟著高興。”


    李沉宇擠出一絲微笑,接著說:“鑫哥,你還沒吃飯,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我忙擺擺手說:“別,沉宇,我在外麵吃過了,你不用管我,趕緊去休息吧。”


    李沉宇有些不放心我,還想湊到我身邊來,我卻一再給他擺手,他最終還是直接紮迴臥室去了。


    可李沉宇剛迴去,我就有些後悔了,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其實是很想有人來陪伴一會的,因為我此時的內心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我最終還是在沙發上睡了起來,而且很快便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之所以說這個夢奇怪,是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在夢裏,我迴到了十多年前,那個時候,我和婉茹都還很小,我帶著她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去放風箏。


    婉茹看著天上的風箏,一臉稚氣的問我說:“田鑫,你為什麽要一直拽著那根線呢?”


    我摸著婉茹的頭,笑著說:“傻妹妹,如果我鬆手了,風箏不就跑掉了?”


    婉茹眨巴眨巴大眼睛,很認真的說:“可是如果你鬆開手,它就會飛的更高了。”


    我聽後用手指了指風箏說:“如果我鬆手的話,我就要失去它了。”


    婉茹歪著小腦袋問我:“失去了,就再也找不迴來了麽?”


    我很用力的點頭說:“丟都丟了,還怎麽找的迴來,如果能找迴來的話,就不叫丟了。”


    婉茹有些似懂非懂的說:“那你還是拽緊它吧。”


    跟著我又夢到了我給婉茹在上島咖啡過生日時的場景,我定了一個超級大的大蛋糕,婉茹看了一眼蛋糕,忙說:“這麽大的蛋糕肯定要花很多錢吧。”


    我笑著說:“隻要老妹開心,錢算什麽?”


    婉茹先是欣慰的笑了笑,很快又說:“其實你真的不用為我破費的,為我寫一張生日賀卡,我就很高興了。”


    我聽後忙說:“區區一張賀卡,怎麽能代表我對老妹的心意啊?”


    婉茹噘嘴道:“那起碼也是你親手寫的啊,而蛋糕隻要花錢,都可以買的到的。”


    我以為婉茹不喜歡我的蛋糕,反倒說:“下次我給你手工做一個蛋糕。”


    婉茹這時突然笑著說:“算啦,隻要是你準備的,我就都喜歡。”


    我跟著又連續做了幾個碎片的夢,能記住片段的,就隻有這兩個。


    等我醒來,我發現毛佳寶正站在沙發前,睡眼惺忪的看著我。


    我揉了揉眼睛,對他說道:“佳寶你在幹嘛,嚇我一跳。”


    毛佳寶一臉委屈的說:“中午和有明吃的泡麵,有點鹹,睡著睡著被渴醒了。”


    我小聲說:“那你倒是快去喝水啊。”


    毛佳寶卻湊到我身邊說:“鑫哥,你是不是喜歡婉茹姐姐?”


    我聽後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有些慌張的說:“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你聽誰說的?”


    毛佳寶很認真的說:“你剛剛睡覺的時候,嘴裏一直在念婉茹姐姐的名字。”


    我頓時一驚,有些尷尬的說:“那說明不了什麽。”


    毛佳寶聽後剛要轉身離開,突然又把頭轉過來問道:“鑫哥,若兮又是誰啊?”


    我皺眉道:“你又問這個幹什麽?”


    毛佳寶小聲嘟囔道:“你睡著的時候也念了幾遍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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