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李睦安會葬身火海,可打火機正中她胸口的位置,她身上卻並沒有燃起來。


    楊蘭芝這時又拿出一隻打火機,快速點著了火,可就在她將打火機扔出之前,李沉宇以迅雷之勢跑到她身邊一腳踹了過去。


    楊蘭芝被李沉宇巨大的腳力踹得飛了起來,一頭撞到一張桌子的桌角上,登時昏死過去。


    一場災難就此被及時製止。


    由於剛剛神經一直都繃得很緊,突然鬆懈下來,我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


    這時李睦安和李沉宇同時向我走來,我抬頭看了一眼李睦安,發現她原來早已經把外套脫掉,由於液體沒有滲透到裏麵去,這才逃過一劫。


    我們幾個人先安撫好受到驚嚇的李奇,接著便把楊蘭芝送到了警局。


    李德海看到楊蘭芝後,頗為興奮,對著我們調侃道:“我迴頭請示一下汪局,看看是不是應該給你們三個人頒發良好市民的榮譽勳章?”


    我們三人都笑了起來,隻不過這笑中帶著些許苦澀。


    離開警局後,我和李沉宇先暫時迴到家,我把身上有易燃物的衣服全部都換掉,舒舒服服的衝了個澡。


    此時已經是中午,毛佳寶沒一會也從單位趕了迴來。我們一起吃過了午飯,剛要好好聊一聊這件事,陳科長便打來了電話,電話中的她極其神秘的對我說道:“田鑫,你現在要是方便的話,就來一下我的辦公室,我有點事想和你探討一下。”


    掛斷電話後,我便又匆匆趕去單位。到了陳科長辦公室後,我注意到隻有她一個人在,我隨後帶好了門,便直接坐到她屋內的沙發上。


    等我坐好後,陳科長徑直說道:“田鑫,你有沒有感覺到咱們所最近的氛圍有點不對?”


    聽到陳科長的話,我立刻覺得心猛地快速跳動幾下,以為她已經發現華洛兒的問題,不過我還是試探性的問道:“陳科長,您覺得哪裏不對勁?”


    陳科長卻說:“我總覺得淩所長有點問題。”


    我聽後,忍不住輕輕“哦”了一聲,跟著說道:“會不會是華洛兒的問題?”


    陳科長先是點了點頭,跟著又搖搖頭說:“那個華洛兒我也不喜歡,不過倒也不能完全說是她的問題,我總覺得淩所長最近好像變了一個人。”


    陳科長說完,便目光深邃的看著遠方,仿佛空氣中有答案一般。沉寂一會後,她忽然又說:“算了,你畢竟同淩所長接觸不多,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感覺。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要不今天就先到這吧,日後我再發現什麽端倪,再找你聊。”


    我聽後起身同陳科長道了別,便離開了辦公室。此時距離下午上班的時間已經很近,我於是便直接迴到自己的辦公室。


    我剛坐到椅子上沒多久,吳斌便衝了進來,笑盈盈的對我說道:“田鑫,明天就是周末了,我和你說的事別忘了啊。”


    我這才想到之前答應他的事,忙說:“不能忘。”


    吳斌離開後,我趕緊又給婉茹打電話來約,婉茹聽到我的要求後,有些不滿的說:“你讓自己的妹妹來假裝女友,這不太好吧。”


    我於是說:“婉茹,我對這件事也比較排斥,可吳斌一再求我,又實在拗不過。你知道哥這個人,平日裏也沒什麽女人緣,這件事除了你,還真就沒人能幫我。”


    婉茹在電話中歎了口氣,接著說:“那好吧,誰讓你這麽愛當好人來著,總是不懂拒絕。”


    我忙補充說:“不會有下次了。”


    掛斷電話後,我又開始想陳科長對我說的事,她之所以會覺得淩所長奇怪,一定是因為華洛兒的原因,這個女人早晚會把整個研究所搞得雞犬不寧,陳科長如果知道華洛兒真實的狀態,一定會大吃一驚。


    由於無事可做,我隨便找了本書看,在辦公室度過了一個無聊的下午。


    迴到家後,腦子裏還是想著陳科長對我說的事。我在準備晚飯的時候,張有明突然進到廚房裏,對著我笑了笑,說了聲辛苦了,跟著又轉身走了出去。


    這段時間,我一有時間,就對他進行強化訓練,有明的情況明顯有好轉。


    吃過飯後,我們一起在客廳看了一場美國電影“致命id”,看完後,毛佳寶一臉懵懂的看著我說,真的會有人有這麽多重人格麽?


    我笑著對他說:“你有時間可以看一本書,叫24個比利,我書房就有,這本書講訴的是一個真實的案例,致命id的靈感就是取自於這本書。”


    毛佳寶聽完,竟然直接就跑去書房找去了,李沉宇忍俊不禁道:“都快20的人了,竟然還像個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婉茹便趕來我家,我們一起吃過早飯後。我和婉茹便一同趕去我們單位,我和吳斌之前約好了,八點在我單位門口集合。


    我和婉茹早五分鍾感到那裏,李睦安和吳斌已經在那裏等候。


    李睦安開著自家的車子,婉茹直接坐到了副駕駛,情商極高的她很快便和李睦安打成了一片。


    我和吳斌便坐到了後排,車子啟動後,我附在吳斌耳邊輕聲問道:“既然是你泡人家,怎麽還讓人家開車呢?”


    吳斌一臉尷尬的說:“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等我把我車開出來,她隻看了一眼,就說太小了,跟著就非要開自己家的車。”


    我心想,看不出來,李睦安還蠻強勢的。


    我隨即又問起吳斌說:“對了,你有沒有感覺咱們單位最近的氛圍有些不對?”


    吳斌聽後,先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跟著便拿出手機,我以為他領會了我的意思,也有重要的線索給我看,誰知我打開了一看,竟然是一張極其血腥的照片,一個被砍掉腦袋的人橫屍街頭。


    我皺眉說道:“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麽?”


    吳斌忙說:“這是最近特別火的武漢砍頭案,我覺得新鮮,尋思讓你看一看呢,後麵還有一個視頻,是被砍掉腦袋的人的頭,被丟到了一個垃圾桶裏。”


    我反問他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吳斌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我於是說道:“這件事我之前也看新聞了,心裏也十分不好受。我之前曾做過一次調查,很多農村雙方智障或者一方有精神障礙的那種,照樣也會生很多孩子,這些孩子長大後,很多就仍然有精神障礙,這些人步入社會後,其實就是一個潛在的社會安全隱患。”


    吳斌瞪著大眼睛聽我說完,跟著說道:“可任何人都有繁衍後代的權利啊。”


    我歎了口氣,說道:“這是個很深邃的問題,我沒說要剝奪他們生育的權利,但他們確實也在某種程度上對社會的安全造成威脅。”


    “20世紀90年代上半期的美國,曾像是人間地獄,犯罪率空間絕後的高,因為之前的美國,墮胎是違法的,所以很多貧窮、未婚或者是未成年的女性,他們的孩子出身後,並不能接受到良好的教育,他們很多人甚至都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概念,而家庭對於人格的塑造是非常重要的。”


    “這些孩子長大後,就成了社會的安全隱患,而90年代後半期的美國後半期的犯罪率開始直線下降。這都歸功於一個名叫諾瑪邁卡維的女性。”


    “她也是一個貧窮、沒有受過教育,整天酗酒吸大麻的女人,當她在1970年懷孕時,知道自己不能勝任母親的角色,便在德州上訴,希望申請墮胎合法化,雖然她最終還是把孩子生了下來,但是她的上訴在1973成功了。”


    “結果在那之後,那些沒有辦法組建家庭,卻意外懷孕的人紛紛墮胎,許多年後,當那些未出生的孩子將要成為罪犯的時候,犯罪率開始急劇下滑。”


    我講完後,很自然的攤開雙手,吳斌聽完我的話後,陷入了沉默中。


    這時李睦安突然急踩刹車,害得我一頭撞在前車座的後墊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隻聽她失聲道:“糟了,我好像撞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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