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種情形,我同王和深都一下子愣住了,過了好一陣,王和深才叫道:“這娘們真的活了?靠!她現在到底是死是活啊?這是怎麽一迴事啊?”我此時也一頭霧水:“先把她抬進來再說吧。”


    我們倆跟著便跳下車,吭哧吭哧的把華洛兒給抬了上來,此時的她臉上無半點血色,我把手探到她的鼻子那,發現她此時已經停止了唿吸。


    我抬頭疑惑的問王和深:“你之前到底是從哪裏把她給買迴來的?”


    王和深仍舊堅持說從他一個朋友那裏買的,但他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鼻子,證明他明顯是在撒謊,我於是用目光逼視他說:“你現在騙我有意義麽?”


    王和深低頭想了想,跟著又重新抬頭對我說道:“是從一家私立的精神病院買的,那裏的屍體都很便宜。”


    他說到這的時候,頓了一下,接著又把頭探過來說:“但你千萬……千萬別告訴其他人,這個是不能說的。”


    我冷哼道:“我要是警察,你現在人贓並獲早就被我帶走了,我都說了,我隻是為了省一張船票而已,隻不過這件事比較蹊蹺,咱們最好把事情弄清楚,免得把自己搞的很被動。”


    王和深這次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這迴說的是實話,真的是從精神病院那買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接著又問我道:“她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


    我一字一頓的說:“人格分裂。”


    王和深當即瞪大了眼睛:“啊?人格分裂?還真有這種病啊,這種事我還是頭一次碰到。”


    不過很快他便由驚恐轉向疑惑,歪著腦袋問我:“可你又怎麽知道呢?”


    我說:“在你開車的時候,我和她聊了幾句。”


    王和深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接著蹲下身去看了看華洛兒,也像我剛剛那樣探了一下她的鼻息,信口問道:“她現在是死了麽?”


    我反問他道:“你當初買她的時候,第一步不就是應該確認她是否死亡麽?”


    王和深信口道:“當然,那是當然啊。”


    聽了他的話,我微皺眉頭,用目光逼視著他,王和深眼神遊離片刻後,突然改口道:“就算我沒驗,他們肯定也是驗好了之後才會給我啊,總不至於賣一個大活人給我吧!”


    我冷笑幾聲沒有說話,王和深接著又反複確認了好幾次,才最終長出了一口氣:“不過這迴她應該是徹底死透了。”


    他跟著又抬頭問我道:“我一會要把這些屍體拉迴我家,明天再挨個送給我的客戶。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想了一下,問他道:“你們這個配貨站離市區還是挺遠的吧?”


    王和深說:“開車的話還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市區吧,你要是想去市區,我可以再載你一程。”


    我連忙道謝:“那就太好了,謝謝你。”


    王和深在被華洛兒放倒之前,他在卡車車廂的門口旁弄了一個體積差不多是貨箱三分之一的小木箱,趁著天晚沒人,我幫他把這些屍體一具具的轉移到那個小木箱裏,跟著費了好大的勁,把貨車上的空貨箱給拉了下去,跟著又借助工具把裝滿屍體的木箱給搬到卡車上。


    弄好這一切後,王和深拍了拍手,坐到了卡車的駕駛位準備開車,我則坐在了副駕駛。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我早已經困乏不堪,卡車剛啟動沒多久,我便睡著了。一路上睡睡醒醒好幾次,直到卡車徹底停下來後,我才醒了過來。


    王和深對我說:“再往前開一會就是市區了,我一會得把車先開到市區的貨車車庫去,並在那裏換車,你可以從這就走了,隨便找個賓館住下。”


    我本來想同他道完謝,直接便下車走人,可我猛地一拍腰間,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我的錢包放在上衣兜裏了,那裏麵不僅有錢,還有我所有的證件,如今這個社會,沒有證件堪稱寸步難行。


    我心想,反正也無處可去,不如就先同他耗著,伺機而動。


    我於是佯裝無事的樣子,很自然的對他說道:“你車裏麵有那麽大一個木箱,而且裏麵還裝滿了屍體,你自己怎麽搬啊,不如我幫你弄吧。”


    王和深想了想說:“那也好。”


    他繼續發動汽車開始往車庫去,路上的時候我一直在苦苦思索如何妥善的解決吃飯和睡覺的問題,我幫了他的忙,他頂多能容我一天,長期在他這白吃白住不實際。可我又能去哪呢?


    我正想著,車子很快便抵達了王和深口中的車庫,他把卡車停到車庫裏,接著又開過來一個小型皮卡,我們倆又一點點的把這些屍體連同木箱一同運到皮卡上。


    當這一切都搞定時,已經是淩晨四點。我正想著要怎麽同王和深開口求助,他卻主動說:“哥們,今天多虧你了,我看你也很累了,不如今天就先去我那休息,我租的房子,就我一個人兒。”


    我立刻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說:“好,那就太感謝了。”


    王和深接著又開車皮卡到他住的地方,由於他工作的特殊性,他不僅租了樓,還連同租了樓下對應的一間車庫,平日裏用來存放這些屍體。


    王和深在把車往車庫裏停的過程中,徑自嘟囔一句:“寶貝們,我們總算到家了。”


    我笑著說道:“你對這些屍體夠好的了,還稱唿他們為寶貝。”


    王和深無奈的笑了笑說:“做我這種工作,就要學會苦中作樂,要不然就得憋悶死。”


    車子停好後,王和深怕被別人看見,先是把車庫門在裏麵關上,接著我又幫他把屍體一具一具的抬出來,當我們抬到華洛兒的時候,王和深突然說:“糟了,差點忘了一件事。”


    我忙問:“怎麽了?”


    王和深說:“這丫頭的屍體我還沒擦防腐爛的藥水呢,你先幫我把她的衣服扒下來,我迴車上去取藥水去。”


    他說完轉頭又迴去車裏,留下我一個人獨自麵對華洛兒。我蹲下身,剛想脫掉她的外套,猛地覺得有些怪怪的,剛剛還同她有所交流,現在突然就要扒掉她的衣服。


    我忽而又想:“之前同華洛兒聊天的時候,她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有動作的靈敏程度,實在不像是生了病的,就算她是人格分裂,也不至於說死一下子就死了啊。”


    我正想著,王和深突然走了過來,見我連上衣都沒脫下來,有些不悅道:“老弟,我不是讓你把她衣服給扒了麽?你怎麽連個上衣都沒脫下來啊?你不是害羞了吧?你看好啊,你眼前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隻是一堆肉而已。”


    我小聲嘟囔一句:“對,隻是一堆肉而已了……”


    話雖然這麽說,卻不知怎地,我還是下不了手,王和深有些不耐煩的把我拉到一旁,說道:“行了,你起來吧,我自己來。”


    他很熟練的脫掉了華洛兒的外套,她露出了雪白的肌膚,華洛兒裏麵穿了一件紫色的文胸,。王和深待要解掉她身上的文胸時,我忙把頭扭到一旁,開始發呆。


    等我緩過精神時,突然意識到王和深那邊似乎好一陣子都沒有動靜,這麽時間按理說早該完事了。


    我於是又把頭轉迴去,隻見王和深此時正蹲在地上,姿勢較我轉過頭之前並沒有太大變化。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想走過去看看,這時我突然發現,從王和深的腳下,緩緩的滲過來一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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