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我的神經瞬間被撥動了一下,“毀滅人性的公司”是什麽意思?爸爸媽媽都在保險公司工作,保險公司怎麽又會和“毀滅人性”掛上?


    我左思右想後,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從小到大,我都沒去過爸媽的公司,也沒見過他們的任何同事。


    再往深了想,爸爸媽媽似乎很少同人來往,我小的時候,除了自己的家人和直係親屬外,似乎隻有汪叔一家三口偶爾到我家來玩,那個時候汪叔還沒有同婉茹的媽媽離婚,每次他一到我家,基本都會說:“田鑫這孩子,長得實在是太像他爸爸了”。


    而除此外,我的印象中好像再沒有見過任何人來過我家。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這裏麵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我開始在爸爸媽媽的臥室裏一通亂翻,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等到這間屋子已經被我掀了個底朝天,也再沒能找到一個異常的信息,唯一能擾亂我思緒的,就是爸爸日記本上的那句話。


    我突然想,或許汪叔了解其中的一些事,我於是連忙拿出手機給他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那邊的信號時斷時續,汪叔說幾句零零散散的話,大概的意思是他現在正在外麵執行任務,那裏十分偏僻,信號不好。


    看來汪叔一時半會兒解答不了我心中的疑問,可我又實在太想將事情弄清楚,因為這事實在太過蹊蹺,又事關我的爸媽。


    我甚至懷疑我爸媽的死,或許都是一場陰謀,因為我始終堅信,以我爸那嫻熟的車技,以及他謹慎的性格,是不應該出現意外的。


    這時我突然又想到了之前幫汪叔破案時的那個夢,爸爸在開車時被兩輛重型卡車並道迎擊。夢中所發生的事,根本不是一個車禍,而是一場謀殺!


    可那又隻是夢而已,南柯曾說,夢境中所有發生的事,不管多離奇,多麽耐人尋味,其實都是你自己的潛意識操控的。


    也就是說,夢中我同爸媽一起經曆的那場車禍,包括最後爸爸帶我找到離開夢境的光柱,其實都是我自己的一個想法而已。


    我越想越亂,也越來越想知道答案,一時間心亂如麻。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猛然想起一個人,黑熊!


    他之前和我說他曾經隸屬於一個影子公司,而他口中所描述的那個公司,幹的正是泯滅人性的勾當,而且他還說,影子公司最後有兩個人良心發現,想要離開公司,卻被他們給處死了。


    我在翻看爸爸的日記本,反複看爸爸在日記本上寫的那句話,突然想,難道爸爸媽媽是影子公司的?可這怎麽可能?我同他們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他們如果真的在影子公司上班,我怎麽可能會沒有一點察覺?


    我突然又想到一點:工作證明。


    如果爸爸媽媽真的在保險公司工作,家裏肯定有什麽東西能證明,我可以先找到那家公司,再去那裏核實他們是否曾在保險公司工作。


    我於是從上午十點開始在家裏翻,一直翻到下午三點,中午飯都沒有吃,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家裏麵竟然沒有一點線索能證明爸媽是在保險公司上班。


    當然也找不到一點線索能證明他們是影子公司的人。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咬了咬牙,決定去找黑熊談談,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我拿起電話看了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喂,哪位?”接起電話的我,沒有好氣的說道。


    電話那頭一個甜美溫柔的聲音問道:“請問是田鑫麽?”


    她的聲音十分動聽,好像銅鈴一般清脆,卻又很舒緩而不尖銳。聽她說完話,我消極的情緒立刻削減了一大半。


    我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問道:“我是田鑫,請問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先是激動的笑了幾聲,接著說道:“真的啊,太好了,我出國前你留給我的手機號,三年多了,我都怕你換號了,沒想到你還挺專一的呢。”


    我先是一怔,接著也有些激動的叫道:“婉茹?是你麽?”


    對方笑著說:“就是我啊,真傷心,你都聽不出來我的聲音了。”


    我忙解釋道:“哪有哪有,隻是沒有想到,幾年不見,你的聲音竟然變得這麽動聽了,你現在在哪呢,已經迴國了麽?”


    汪婉茹嬌嗔的笑了笑,跟著說:“嗯,剛到,爸爸昨天出差了,媽媽還在美國,我又不好意思麻煩陳阿姨,所以就隻能打給你了。”


    我忙說:“你先在機場等我,我現在過去接你。”


    婉茹稍顯激動的叫道:“好啊好啊,我等你。”


    婉茹和我雖無血緣,但幾乎從小一起玩到大,在我心中,她就像親妹妹一樣。


    我倆小學初中高中都讀的一個學校,我比她高了兩個年級,高中畢業後,我攻讀心理學,而她轉去美國的朱利亞音樂學院進修音樂。


    我很快便趕到了機場,機場此時的人稀稀拉拉,並不算多。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機場門口的婉茹,她身著一身紅尼大衣,緊束著腰帶,好像天邊飄來一朵白雲。


    她此時正在低頭擺弄著手機,身邊圍著三個行李箱,當我靠得很近時,她才發現我,忙收起手機,大踏步朝我走來。


    雖然好久沒有見到,但是再次看到婉茹,還是覺得十分親切,婉茹見到我也顯得很興奮,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笑著對我說道:“田鑫,好久都沒見到你了,你真是越來越帥氣了。”


    我當婉茹是妹妹,她卻從來不叫我哥,從來都是直唿我大名,我笑著迴複道:“你才是越來越漂亮了。”


    我倆寒暄幾句後,我便走上前去幫她拉著兩個行李箱,她自己拉著一個,開始往迴走。我倆一麵走一麵聊,婉茹突然提到了餘楠。


    婉茹去美國之前,我和餘楠還沒有分手,那時候餘楠經常找她一起逛街。當婉茹得知我和餘楠已經不在一起時,先是表示一下遺憾,隨即又歎了口氣說道:“哎,我要是也像你一樣就好了。”


    我聽後頓時一愣,有些詫異的問她道:“這是什麽話?”


    婉茹無奈的苦笑一番說道:“你和餘楠姐既然不合拍,還可以選擇分手,我是想甩都甩不掉。”


    我調侃道:“婉茹這麽漂亮,哪個男的一旦得手,當然不願意輕易放手了,嗯,我倒是可以理解。”


    她聽後,忙伸手推了我一把,嗔道:“你就別挖苦我了,真的是很鬧心的,不過我這次也橫了心了,上飛機之前已經給他發了分手短信,他還不知道我已經迴國了,這會估計還在睡覺呢。”


    我看著婉茹一臉認真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就說:“人常說,男女分手時,男的很容易走出去,女的卻容易陷得很深,你這倒好,正好反過來了。”


    婉茹卻反駁道:“我也是很癡情的好不好,隻不過他確實不適合我而已嘛。”


    婉茹話音剛落,我的電話突然又想了,婉茹遞給我一個眼神,示意讓我趕快接電話,我於是忙掏出手機,發現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通電話後,沒等我開口,對方先急切的問道:“請問是田鑫麽?”


    是個女人的聲音,我聽後先把電話閃到一旁,笑著對婉茹說道:“套路和你有點像。”


    婉茹瞟了我一眼,忙說:“別鬧,趕緊給人迴話。”


    我於是把電話拿迴來說道:“我是,請問您是哪位?”


    那個女人忙說:“我是你們單位陳科長的好朋友劉文穎,也就是朱旭的媽媽,善蓉說你會來幫朱旭看病。”


    我聽後,忙客氣的迴應道:“劉阿姨您好,您說的沒錯,我正打算要過去呢。”


    “那你能現在過來麽,朱旭現在的狀態不太好。”聽她說話的語氣已近乎哭腔,我先是看了婉茹一眼,接著說道:“啊,沒問題,我來機場接我妹妹,迴頭立刻過去。”


    電話那頭不住的道謝,接著便掛斷了電話。婉茹先是看了我一眼,接著說:“田鑫,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去忙也行,這些東西我其實自己也能拿迴去的。”


    我忙說:“不差這一會,我先送你迴去。”


    婉茹臉上立刻掛上了笑容說:“好,別耽誤你工作就好。”


    婉茹話音剛落,突然她身上的手機響了一下,我笑說咱倆的業務還都挺忙,婉茹眉頭皺了皺說:“短信而已。”


    她說完便掏出手機,可手一滑,手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我忙彎腰幫她去撿,此時手機屏幕是亮著的,上麵顯示一條最新發來的短信:“汪婉茹,你要是敢和我分手,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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