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辦船政?”梁耀明知故問道。


    曆史上清廷興辦船政是在9年後,彼時清廷和英法之間的戰爭已經結束,因此在船政一事上,清廷主要是和英法兩國合作。


    不過這是9年後的事情,現在清廷麵對的外部環境和內部環境與9年後完全不一樣。


    清廷目前和英法的國際關係極為惡劣,雙方恐怕不會在這一領域進行合作。


    船政負責的項目不止有船隻建造,也包含炮台修建、軍備購買等。


    清廷前前後後往船政上砸了上千萬兩白銀,如果自己能參與進去,其中的利潤必然相當豐厚。


    “對!興辦船政!洋人能造堅船利炮,咱們也可以造,師夷長技以製夷!


    隻要我們造出了自己的海船大炮!英夷和法夷便不敢視我大清水師於無物,貿然進出我大清海疆。”沈葆楨慷慨激昂地說道。


    梁耀聽後,心下隻是搖頭。說到底,沈葆楨的眼界終究還是有限,其目標還隻是打造一支防禦性質的黃水海軍。


    不過在一眾腐朽的滿清官員中,沈葆楨已經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隻是我有一事不明,朝廷要辦船政是好事,沈兄既是奉了恭親王之命來美考察,為何不提前告知美方領事。”梁耀說出了他的疑問。


    沈葆楨此番來美,隨從都沒帶幾個,又沒提前知會美利堅駐華領事,實在不像是要辦船政的樣子。


    “大清是天朝上國,美利堅乃是西洋諸夷之一,聖上和恭親王的意思是,此事不宜大張旗鼓,怕失了上國的威嚴體統。”沈葆楨有些不好意思地迴答道。


    他對西洋諸國的認知主要來自於年少時在林則徐書房裏看過的《海國圖誌》,以及梁耀所著的《萬國通鑒》。


    梁耀所著的《萬國通鑒》是所有有關西洋各國的書籍中,對西洋諸國介紹最為詳實,最為細致,也是最為客觀的一本圖書。


    梁耀還不知道,他的這本書在大清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幾乎成了大清開明派官員的必備讀物。


    和眾多官員初次閱讀清朝官員一樣,還沒讀上幾頁就對梁耀破口大罵,罵梁耀居心不純,崇夷媚夷的小人。


    得知梁耀已經移居美利堅後,更是印證了自己的這一想法,認為梁耀放著好端端的天國子民不做,反而入籍蠻夷,乃是無君無父,數典忘祖的小人。


    直到近來英法俄諸國接連犯邊,親自在江南地區見識了梁紹瓊裝備洋槍洋炮,以西法訓練的粵勇後,沈葆楨對梁耀的看法才有所改觀。他重新買了一本梁耀所著的《萬國通鑒》,認真拜讀,認可了這本書。


    當然,對沈葆楨心靈上造成最大震撼的則是今天來到加州的實際見聞。


    加州人生活殷實富足,待人彬彬有禮,哪裏像什麽缺少教化,不知禮義的蠻夷。


    火車這種能夠日行千裏的奇物更是令沈葆楨大開眼界,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這還是在美利堅的邊疆地區,尚且是如此景象,不知道在美利堅的精華之地,以及書中描繪的更發達的英法兩國,又會是什麽景象?


    也無怪乎大清在和西洋諸國的戰事中屢戰屢敗,難求一勝,哪怕是慘勝。


    “說到底還是放不下架子。”梁耀對此也不感到意外。


    大清國那幫子老頑固,要是能像明治維新的日本一樣,虛心向西方進行深度學習,實施工業化,那才是見了鬼。那幫人不會自掘滿清的統治根基。


    “依賢弟之見,若辦船政,興水師,西洋諸國之中,以哪國為師最好?”沈葆楨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是以英為師最好。”梁耀不假思索地說道。


    “大英帝國乃是當世唯一的超級大國,世界各國的海軍無出其右者。”


    在《萬國通鑒》中,梁耀開篇介紹的國家就是英國,英國篇的所占篇幅也最大。在此書中,梁耀給英帝國的定義就是當世全球唯一的超級大國。


    這也是很多清朝讀者難以接受的點,開篇放毒,還他娘的是劇毒。


    因此很多《萬國通鑒》的讀者初次閱讀都棄書了,真正認真閱讀這本書都是在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閱讀。


    沈葆楨就是如此,第一次閱讀《萬國通鑒》就以此書貴蠻夷,賤華夏為由,氣得直接一把手燒了。


    “其次呢?”沈葆楨繼續問道。


    “法蘭西國。”梁耀迴答道。


    “法蘭西國乃是歐陸傳統強國,雖幾經浮沉,但其強國底蘊仍在,更兼新任法皇拿破侖三世精於內政,拿破侖三世上位後,法蘭西國國力蒸蒸日上。法蘭西國也是當今唯一能夠和大英帝國爭一爭的國家。”


    “梁賢弟可真是實在人。”沈葆楨讚道。


    梁耀絲毫沒有提及美利堅,沈葆楨加深了對梁耀的好感,認為梁耀這人雖然年輕,但為人實在。


    “梁某隻是在闡述事實罷了。”梁耀說道。


    “美利堅如何?”這一次,沈葆楨終於問起了美利堅。


    “二流強國罷了,難以和歐陸傳統強國比肩。”梁耀實事求是地說道。


    “我看未必。”一旁的梁紹瓊忍不住插話道。


    “父親曾給我來信,告訴我他這這大半年來他老人家在美利堅遊曆的見聞。美利堅疆域廣闊,沃野萬裏,物產豐盈,國民充滿活力與朝氣。其前途不可限量。”


    梁紹瓊有這般眼界倒是令梁耀感到意外,看來是他低估了梁紹瓊了。


    “如此說來,若是要辦船政,沈某來錯地方了?”沈葆楨笑著反問道。


    “非也,是來對地方了。”梁耀說道。


    “願聞其詳。”沈葆楨請教道。


    “英法和大清有直接利益衝突,眼下雙方關係又緊張。若以英法為師辦船政,英法恐怕不會答應大清的這一請求。再者,縱然英法貪圖船政之利,遣人來華協助大清興辦船政,也不會傾囊相授。反而會處處製肘,甚至在其中安插間諜眼線收集情報。”梁耀剖析道。


    “而美利堅不同,美利堅和大清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且歐陸諸國素來輕視美利堅,美利堅也渴望擴展自己的國際影響力,非常希望和域外的友好大國合作。”


    19世紀中葉的美利堅,雖然實力已經達到了二流列強的水平,綜合國力在普魯士、奧匈帝國之後,西班牙荷蘭之前。但美利堅並未獲得與其實力相匹配的國際地位。


    在歐陸諸國眼中,美利堅的國際地位甚至要比西班牙、荷蘭這兩位破落戶還要低一點。


    不僅歐洲人這麽認為,就連多數美利堅人也認可這一觀點。


    這一點從1873年的“瓦爾普萊索號”事件中便可窺視一二。


    1873年,一艘名為“瓦爾普萊索號”的美利堅商船,因涉嫌走私以及參與古巴獨立運動被西班牙古巴殖民當局扣押。


    美利堅政府施壓要求西班牙殖民當局釋放被扣押的船和船上的乘員,並威脅如果西班牙不放人,就要對西班牙采取軍事行動。


    然而西班牙殖民當局不僅沒把美利堅當局的話當迴事,還立即審判並處決了幾名美籍船員。


    此舉令美利堅當局顏麵盡失,最後美利堅也並沒有因此而對西班牙展開特別軍事行動,雙方還是通過外交途徑解決了這一問題。


    誠然其中有南北戰爭後美利堅國力大損的原因,但不可否認的是,19世紀,歐陸地區在全球的核心地位尚沒有歐陸之外的其它國家能夠撼動。


    “是這個理。”沈葆楨點頭表示梁耀說的有道理。


    恭親王也是考慮到大清和英法的外交關係問題才讓沈葆楨先到美利堅考察一番再做定論。


    “不瞞沈兄,我在美利堅的造船界頗有地位,在造船業上也略有所成,沈兄要是願意和美利堅合作興辦船政,我願意出一份力。畢竟我也是華夏人。”梁耀說道。


    由於梁耀的存在,沈葆楨對美利堅業更有好感,心裏也更傾向於和美利堅合作辦船。


    但他隻是個從四品的漢臣,是否辦船政,和哪國合作辦船政的決定權不在他,而掌握在恭親王奕以及鹹豐帝這些滿清高層手裏。


    他現在能夠做的就是在美進行認真細致的考察,研究和美利堅合辦船政的可行性,再向恭親王和鹹豐帝匯報,並盡力在中間促成此事。


    “我曾坐過賢弟造船廠造出來的軍艦,確實是好船,尤其是大膽級戰艦,可以無視風向,行駛甚速,艦上的大炮也很犀利,如若合辦船政,賢弟可否協助大清在大清國生產此船?”沈葆楨目光熾熱地望著梁耀。


    梁紹瓊前後從梁耀這裏購置過一艘大膽級戰艦和數艘泥鰍船,沈葆楨和梁紹瓊又是好友,乘坐過梁耀的造船廠所造船並不奇怪。


    “如果我的聖弗朗西斯科造船廠能夠參與大清國的船政,相關的造艦技術原則上是可以轉讓的,大清方麵如急需戰艦守護海疆,我也可以先賣幾艘大膽級給大清應急。”梁耀表明了他的態度。


    大膽級是1853年12月下水的產品,經過三年的生產,產能早已經不是問題。期間也根據用戶的反饋生產了許多改型。


    不過大膽級再怎麽改,終究是在一個千噸級的平台上進行修修補補,潛力有限。


    聖弗朗西斯科造船廠的重心早已經放在設計並生產三千噸級的大艦上。


    大清沒有進行工業化,更沒有完整的造船產業鏈,也無心涉足遠洋,不會對梁耀的造船業構成威脅。因此梁耀願意把相關的造船技術轉讓,從中攫取利益,從大清國的船政運動中分一杯羹。


    反正這筆錢他不賺,日後也是讓英法德賺了去。


    “如此甚好,我會將賢弟的話轉述給恭親王和聖上,此事若能成,對我大清有大有裨益。”沈葆楨說道。


    “不知賢弟改日能不能帶我到兵工廠和造船廠參觀參觀?”


    “沈兄一路舟車勞頓,今日先在寒舍休息一番,明日我便帶沈兄到薩克拉門托兵工廠和聖弗朗西斯科的造船廠參觀。”梁耀答應了下來。


    反正他現在在坐觀東部形式的發展,也有時間,不如就先帶著沈葆楨在加州參觀參觀。


    這事要是能成了,少說也是數百萬兩白銀的項目。


    “如此甚好。”沈葆楨大喜道。


    梁耀見談得差不多了,便讓女仆送沈葆楨到客房休息。


    “三叔,我聽說如今粵勇已經有五萬之眾,你現在可是大清擁兵五萬的重臣了。”


    沈葆楨離開後,梁耀對梁紹瓊說道。


    有些事情,他們叔侄二人也不便當著沈葆楨的麵說。沈葆楨雖然開明,但現在終究還是大清的忠臣。


    “雖有五萬之眾,但大半都是民夫,能作戰的也不過兩萬人,能打硬仗的部隊就更少了,僅有香字營、山字營、昌字營、勝字營、炮營和騎兵營的寥寥五千餘人而已。”梁紹瓊搖了搖頭說道。


    “再者,就靠朝廷那點又少,又不能按時發的軍餉,又如何養得起一支五萬人的大軍?”


    粵勇以梁耀的西部旅為師,是以火槍火炮為主武器作戰的準近代化部隊。


    因此粵勇作戰也非常依賴後勤。湘軍每營編營官一、哨官四、勇丁五百人,另配長夫一百八十人,合計每營六百八十五人。後勤人員的比例占到了四分之一以上。


    粵勇後勤人員的比例比起湘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直接超過了五分之三。粵勇的正規勇營每營的人數都在800人以上,也比湘軍高上一截。


    香字營、山字營、昌字營、勝字營、炮營和騎兵營是粵勇中的王牌部隊,民間也稱之為老粵營,這六個營是粵勇的核心作戰部隊。


    除了常規的陸軍之外,粵勇和湘軍一樣,為了方便兵力投送為陸師作戰提供支援,粵勇也配備有水師。


    不過粵勇的水師規模不及成軍更早的湘軍水師。彭玉麟的湘軍水師成立之初就有十營五千人,現在更是發展到了十八營近萬人。而粵勇的水師僅有三營兩千餘人。


    但粵勇水師職業化程度和專業化程度要比湘軍的水師高得多,裝備的都是聖弗朗西斯科造船廠生產的蒸汽船,並且有一定的遠洋能力。


    湘軍水師所用的船基本都是征調來的內河民船,正兒八經的戰船很少,戰鬥力和粵勇水師根本不是一個層級。


    粵勇水師歸梁紹瓊直接指揮調度。


    實際上這支附屬於陸上力量的水師其實是大清目前戰鬥力最強的水麵部隊。


    梁紹瓊和潘仕成的粵勇和梁耀的西部旅一樣,走的是精兵路線。


    人數雖然不多,但戰鬥力絕對是清軍中獨一檔的存在。


    “朝廷不按時發餉,粵勇開支又大,軍費從何而來?和湘軍一樣設厘卡收厘金?攻城之後劫掠?”梁耀詢問起粵勇軍費的來源。


    “我沒曾剝皮那麽沒皮,我自有我的生財之道。”梁紹瓊嘿嘿笑道。


    “咱粵勇的軍紀沒湘軍那麽糜爛,不曾屠城掠民。不過厘金倒是也收,我和德佘(潘仕成)在淮安、揚州、通州、海門廳、鬆江、嘉興等地的交通要道上設有厘卡向往來的客商收取厘金以資軍用,十抽一,童叟無欺。


    粵商、閩商、浙商以及江南地區商賈的捐助也是粵勇軍費的一大來源。哪個地方的商賈鄉紳出的錢多。我就派兵到哪兒駐軍保他們不受長毛侵擾。商賈鄉紳樂得花錢買平安,地方官也樂得花錢保自己的頂戴,大家皆大歡喜。


    不過山字營、炮營、騎兵營和水師的軍餉多數是靠我們梁家自個兒靠在廣州的煤礦,以及澳洲的金礦生意所得之利養的。”


    “原來如此。”梁耀大概明白了粵勇的情況,他這三叔還是挺機靈的嘛,有當軍閥的潛質。


    “賢侄,你對羅刹國,也就是俄羅斯國可了解?”梁紹瓊問起了俄羅斯。


    “了解一點,俄羅斯國由於在近東地區作戰不順,其帝尼古拉一世因此暴斃而亡,由其子亞曆山大二世繼位。俄羅斯於今年3月剛剛和英法簽訂《巴黎和約》停戰,目下俄羅斯國國內政局較為動蕩。”梁耀說道。


    “幾年前我和俄羅斯國的西伯利亞總督穆拉維約夫還有過一麵之緣,這小子挺沒禮貌的,還把我當冤大頭,想忽悠我買俄羅斯的戰爭債券,因此後來我也沒怎麽搭理他。”


    克裏米亞戰爭之後俄羅斯背負上了巨額的戰爭欠款,財政舉步維艱,梁耀正想著花錢從俄羅斯人手裏買阿拉斯加。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也不介意直接派兵占了。


    畢竟阿拉斯加自然環境惡劣,又遠離俄羅斯歐洲部分的核心領土,偌大一個阿拉斯加人口不過兩千餘人,其中定居的俄羅斯人不過聊聊數百人。


    定居在阿拉斯加的俄羅斯人主要是捕鯨人。


    “狗日的,這俄羅斯國既不善戰又如此好戰,國內這副德行還敢頻頻向大清尋釁。”梁紹瓊心裏有底了。


    “俄羅斯人最無信義,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大清曾與俄羅斯簽訂《尼布楚條約》,沒多久俄羅斯人便將待議之地給占了去,朝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俄羅斯越來越過分,無視條約規定的邊界,不斷越界侵擾邊民,收納逃人,還他娘地在黑龍江上放炮。”


    此時的黑龍江還不是中俄之間的界河,而是大清國的內河,在黑龍江上放炮,屬實是過分了。


    “此乃俄羅斯國西缺東補之國策,俄羅斯國在近東地區損兵折將失地,還丟了黑海的控製權。他們想在遠東地區找迴補償。此國對領土貪婪成性,無可救藥。”梁耀說道。


    由於前世前往俄羅斯旅遊曾經被當地警察勒索過,因此他對這個國家不僅沒有好感,反而還有些反感。


    言歸正傳,根據1856年簽署的《巴黎和約》規定,沙俄被迫將克裏米亞地區歸還奧斯曼帝國,將布薩勞和新哈桑地區割讓給摩爾多瓦,多布魯加地區歸還奧斯曼帝國。


    另外,黑海被中立化,根據《巴黎和約》,各國不得在黑海建立軍事港口和軍事設施,此舉限製了沙俄的海軍活動。


    沙俄向南尋找出海口的計劃宣告破產。


    戰後,沙俄的國際影響力減弱,這場戰爭對俄羅斯在地緣政治和日後的戰略決策產生了重要影響。


    雖然相較於沙俄龐大的領土麵積而言,被迫歸還的戰爭中侵占的領土麵積小的可憐。


    當對於領土問題隻許吃,不許吐的俄國人來說可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受。


    為了彌補沙俄在近代地區的損失,戰爭剛剛結束,沙俄就將目光看向了遠東地區並蠢蠢欲動。


    “英法再強,和大清畢竟不接壤,俄羅斯國可是和大清直接接壤,邊境線又長達萬裏,有此惡鄰,絕非幸事。”梁紹瓊憂心忡忡地說道。


    “英法不過是肘腋之疾,俄羅斯國才是心腹大患呐。”


    “俄清若有戰事,我必挺大清國一把。”梁耀笑道。


    “實不相瞞,我在蝦夷島有個重要的貿易據點,名曰鬆前港,俄羅斯人也經常在此地尋釁滋事,妄圖在蝦夷到建立殖民據點,好在都讓我舅舅趕下了島去。


    怎奈俄羅斯賊心不死,趕了又來,來了又趕,我那舅舅也不勝其擾,我也想收拾收拾這些老毛子。”


    《美日親善條約》簽訂之後,蝦夷島,也就是後世的北海道島,已經成為了梁耀的勢力範圍,梁耀通過占領並經營鬆前港(後世之函館)逐漸向北蠶食蝦夷島。


    梁耀讓坐鎮長崎的鄧延負責向蝦夷島輸送移民,並在藻岩地區(後世之劄幌)建立大型殖民據點,以穩固對蝦夷島的控製。


    日本征夷大將軍不征的夷,我梁某人替他征。


    日本人在日美戰爭中被梁耀打服了,對此事也不敢有意見。就算是有意見,也隻是敢怒不敢言,隻能憋在心裏。


    倒是俄羅斯人三番五次地來到蝦夷島作妖惡心人。


    梁耀早就想收拾收拾俄羅斯,好讓他們安分一點。


    反正俄羅斯海軍孱弱,其海軍主力也不可能繞大半個地球來加州揍他。


    再者,就算帝俄的海軍來到加州,他也不怕。


    帝俄海軍又不是日不落帝國的海軍。海軍向來是俄羅斯帝國各軍種中最為薄弱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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