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槍膛裏的子彈打光了!衝上去!用你們手中的槍和刺刀送他們去見撒旦!”


    見“印第安人”的第一輪射擊結束,伯納特揮舞著手中的柯爾特六子轉輪手槍命令道。


    按照他的認知,在第一輪射擊之後,對方至少需要三十多秒,甚至更久的時間進行裝填。


    尤其是這些膽小怯懦的“印第安人”還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木頭和石頭這些掩體後麵,裝填的時間隻會變得更加漫長。


    現在輪到他們反擊的時候來了!


    “舉槍!射擊!”


    桑德斯組織起身邊的七八十名白人匪徒,將剛剛裝填好的來福槍對準那些該死的“印第安人”,扣動了扳機。


    一陣還算整齊的排槍響起,陣前瞬間騰起一團嗆人的硝煙,辣得桑德斯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在桑德斯之後,貝特曼也指揮著他身邊的匪徒們排著還算整齊的隊列向掩體後麵的“印第安人”打出還算整齊的排槍。


    隻是這兩輪排槍收效甚微,他們射出去的子彈難以命中躲在掩體後麵的“印第安人”。


    “他媽的!衝上去!用刺刀刺進他們的心髒!挑死他們!”伯納特見狀怒吼道。


    伯納特話音剛落,加利福尼亞步兵團五個連的士兵向他們發起了疾風驟雨般的反擊,這些瘋狂的白人匪徒,如同秋日麥田裏被收割的小麥一樣,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


    然而,對於這些作惡多端的白人匪徒們來說,他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在他們驚愕的眼神中,那些他們看不起的“印第安人”竟然趴在掩體後麵,隻用了十秒,也可能是十秒都不到的時間,就完成了裝填,朝他們進行了第二輪的射擊!


    每次槍響,他們的隊伍裏總有人應聲倒下。


    “這新槍就是得勁!”


    鄧延忍不住嘖聲讚道。


    白人匪徒的兩輪齊射,幾乎沒有給躲在掩體後麵的加利福尼亞步兵團士兵帶來什麽傷亡。


    而白人向他們衝鋒,則是將整個身體暴露在他們的槍口之下。


    隻要再來上幾輪射擊,這些白人匪徒的隊伍就將潰散。


    這就是武器領先一代對敵人造成的全方位碾壓!


    無論是射速還是精度,那些白人匪徒手中所使用的五花八門的前裝滑膛槍,和他們使用的德萊賽擊針槍都有著質的差距。


    仗打成得這麽順利鄧延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在薩克拉門托換裝整訓的時候,他就見識過這把槍的厲害,原有的戰術也在這把不講武德的新槍麵前失效。


    線膛、後裝,保證了德萊賽擊針槍的精度和射速,加利福尼亞步兵團的士兵們再也不用像以前使用前裝槍一樣,列隊射擊。


    更先進的武器裝備讓他們可以采用更加靈活的戰術來據敵,比如像現在這樣比較分散地趴在地上,龜縮在木石掩體後麵,組成密集的火力網對朝他們衝鋒的敵人還以顏色。


    “自由射擊!”


    鄧延下達了自由射擊的命令。


    跟隨在鄧延左右的軍樂手奏起軍樂,將鄧延的命令傳達給了營地內的士兵。


    驟然響起的軍樂讓伯納特不禁渾身一顫,這是美利堅陸軍的軍鼓和軍號吹奏出來的軍樂!


    這他娘的是美利堅的軍隊啊!


    黃皮膚,美利堅的軍隊,伯納特很快就猜測出了對方的身份。


    除了梁耀的加利福尼亞步兵團,還能有誰?


    伯納特雖然心狠手辣,但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


    他的這些烏合之眾也就欺負欺負印第安人,碰上加利福尼亞這種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硬茬子自然不是對手。


    當初號稱美利堅陸軍精銳的梅森上校的半個步兵團都被加利福尼亞步兵團給打敗了。


    伯納特手下的這些人和加利福尼亞步兵團硬碰硬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撤退!撤退!”


    見此情景,伯納特果斷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撤退是他現在唯一的活路,也是他和他的這些匪徒們唯一的選擇。


    “該死黃皮猴子,居然勾結印第安人狼狽為奸,敢對高貴的白人開槍!等我到了波特蘭,我就寫信告訴華盛頓的民主黨代表,向戰爭部投訴你!梁耀!你就等著被法院起訴進監獄吧!”


    看著遍地的屍體,伯納特惡狠狠咒罵道。


    但除了咒罵宣泄情緒之外,他什麽也做不了。


    這次衝鋒,他的隊伍少說有七八十人的傷亡,士氣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可謂是損失慘重。


    這支隊伍是他在俄勒岡地區耗時幾年才組建而成,受到如此慘重的損失,讓伯納特感到十分心疼。


    就算突圍出去,短時間內他也很難再組織一支同等規模的武裝。


    伯納特有想過梁耀會向印第安人提供武器,但他沒有想到梁耀居然膽大包天到如此程度,竟敢直接派遣加利福尼亞步兵團幫助印第安人。


    屠殺白人,光是這一條罪名,就足以讓梁耀萬劫不複,這輩子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華盛頓方麵絕不會對屠殺白人的行為坐視不理。


    正當,伯納特收攏他的隊伍,準備離開這裏,前往泊船地點,乘坐船沿著哥倫比亞迴到波特蘭時。


    一陣猛烈的炮聲讓伯納特心都涼了半截。


    連炮兵都帶來了,看來這是梁耀蓄謀已久的陰謀,今天他伯納特看來是兇多吉少了。


    “印第安人的炮兵開炮了!頭兒,我們該怎麽辦?”


    狼狽不堪的桑德斯跌跌撞撞地跑到伯納特麵前,突如其來的炮聲嚇得他魂飛魄散,不知該如何是好。


    渾身泥漿血汙,掛著綠葉雜草的桑德斯,早已經沒了開戰前的囂張跋扈,取而代之的是手足無措的神情。


    “你他媽的見過印第安人有炮兵啊?這他媽的不是印第安人!是華人!是加利福尼亞步兵團的華人士兵!”


    伯納特狠狠地踹了桑德斯一腳,要不是當初桑德斯等人攛掇他來這裏搶印第安人的皮子,今日也不至於淪落到這步田地。


    雨點般的炮彈落在這些白人匪徒們中間,炸得這些平日裏作惡多端的白人匪徒們哭爹喊娘。


    大炮給他們的帶來的恐懼遠甚於步槍,士氣本就低迷的隊伍很快就奔潰了。


    被嚇破膽的白人匪徒們奪路而逃,沿著河岸朝他們的泊船地狂奔而去,想要逃離這個地獄。


    鄧延早就料到這幫龜孫子要跑,除了正麵誘敵的五個步兵連,派去奪船斷後路的一個步兵連外,剩下的四個連早就埋伏在這些白人匪徒的側翼和身後,將這夥白人給圍得死死的。


    梁耀給他下達的是全殲的死命令,鄧延清楚一旦放跑一個白人的後果是什麽,他也不敢大意。


    炮聲停止後,鄧延收起望遠鏡,抽出指揮刀下令列隊圍殲敵人。


    “起!各連列隊!圍殲敵人!”


    營地內的五個步兵連齊刷刷地從掩體裏站來起來,迅速整隊。


    隊形整理完畢,在各連連長的命令下,一麵朝那些潰不成軍的白人開槍,一麵端著明晃晃的刺刀,逼近那些肝膽俱裂的白人。


    伯納特殘存的百餘名殘兵敗將,此時早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有半點抵抗心思。


    麵對加利福尼亞步兵團九個步兵連和四五百名印第安人組成的包圍圈,他們就算是能以一當十,也無法突圍。


    更何況,在包圍圈的外圍,還有嚴陣以待的炮兵連的騎兵連。


    這次戰鬥,加利福尼亞步兵團除了剛剛組建不久的工兵連外,其餘的兵力全部都投入了戰鬥。


    鄧延無論是在兵員的數量上、素質上還是裝備上都占據著絕對優勢。


    還有少數幾個頑固分子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負隅頑抗,想要突出重圍。


    很快,劈頭蓋臉的槍彈和印第安人投擲來的弓箭梭鏢讓他們認清了現實:被十幾倍於己的敵人包圍,他們沒有成功地突圍的可能,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


    有生以來,他們第一次感受到的絕望,感受到了那些死在他們屠刀下那些印第安人生前的絕望和無助。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桑德斯很快放棄了抵抗,將手裏的槍支丟到了地上後,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有了桑德斯帶頭,很快,包圍圈內的白人們陸陸續續地放下了武器,舉手投降。


    “沒出息的家夥!”


    伯納特憤憤地罵了桑德斯一句。


    很快,他自己也十分知趣地丟掉武器,舉起了雙手。


    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反抗很快就會沒命,投降至少還能多活一會兒,沒準還有生機,孰輕孰重,伯納特還是拿捏得清楚的。


    他是民主黨在俄勒岡地區的代表,他不相信梁耀會膽大妄為到濫殺民主黨人在俄勒岡地區的代表。


    “鄧中校,果然是你。”


    雖然鄧延穿著印第安人的熊皮大衣,頭上戴著羽飾,但是伯納特在薩克拉門托見過鄧延幾次,認得這位加利福尼亞步兵團的中校。


    鄧延示意手下收繳這些白人的武器,將這些白人全部給綁緊了,別讓他們跑了,要是跑掉一個,就軍法從事。


    交代完這些後,鄧延這才轉頭看向伯納特。


    “伯納特,聽說你們剝我外甥的頭皮。”


    鄧延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位麵相不善的白人說道。


    伯納特認得鄧延,鄧延也認得伯納特。


    起初伯納特想將加利福尼亞州發展成民主黨的票倉,以增強自己在民主黨內的影響力。


    隻是在認清了加利福尼亞是公民黨一家獨大,民主黨沒有將加州發展成為自己的票倉後,伯納特這才又迴到了俄勒岡地區。


    當初伯納特在薩克拉門托和聖弗朗西斯科演講的時候鄧延也見過伯納特幾次。


    華人掌握著加利福尼亞的經濟命脈,又掌握著加利福尼亞唯一的正規軍,伯納特那套白人至上的觀點要是能在加利福尼亞有市場那才是見了鬼了。


    就算有少部分白人認同伯納特的觀點,但在梁耀當權的加利福尼亞,也沒有人敢公開站出來支持伯納特。


    伯納特在加利福尼亞的失敗是必然的。


    “那隻是玩笑話罷了。”伯納特靦著臉笑道,此時他也顧不上什麽尊嚴不尊嚴,高貴不高貴,他隻想活命。


    “梁上校也來了嗎?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梁上校在的話,我想親自給梁上校道個歉,消除我們之間的誤會。”


    “你會見到梁上校的。”鄧延十分嫌惡地看了伯納特,指著伯納特對王樹說道。


    “這廝是匪首,給老子捆緊些,上校有令,此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得嘞!”


    王樹得令,將伯納特捆得嚴嚴實實的,跟粽子似的。


    “嘿嘿嘿,捆的太緊了,勞煩將繩子弄鬆一些,捆得這麽緊,我的四肢無法活動!”


    伯納特一麵掙紮,一麵央求鄧延將繩子給弄送一些。


    “綁老虎必須要緊,否則老虎將咬人。”鄧延看著被王樹捆得嚴嚴實實的伯納特非常滿意。


    “我又不是老虎。”伯納特爭辯道。


    “確實如此,你連畜生都不如,那更要綁緊一些了。”鄧延說道。


    “好咧。”


    王樹又拉緊了綁在伯納特身上的繩索。


    “小首領,這些武器你們打算怎麽處理?”一名印第安部族的領頭人詢問鄧延他們將如何處理這些繳獲的武器。


    全員裝備了德萊賽擊針槍的加利福尼亞步兵團,當然是瞧不上伯納特等人裝備的這些破銅爛鐵。


    這些過時的武器裝備在鄧延等人眼裏是一堆破銅爛鐵,但在這些印第安人眼裏可是大寶貝。


    他們非常渴望獲得一批火槍來保護自己的族人。


    “這些裝備,參戰的各部族首領自個兒商量著分了吧。”鄧延瞥了一眼那些繳獲的裝備說道。


    繳獲的裝備大都是一些老舊的前裝滑膛槍,型號也是五花八門,美利堅產的、英國產的、法國產的都有。


    鄧延這些裝備不感興趣,出發之前,梁耀也和他說過,繳獲的武器,如果比較陳舊過時,就直接分給那些印第安人。加利福尼亞步兵團不需要這些武器。


    用上了德萊賽擊針槍後,鄧延連其它美利堅陸軍步兵團視若珍寶的線膛版斯普林菲爾德m1842都看不上了,更不用說這些垃圾。


    眾多單兵輕武器中,也就薩克拉門托兵工廠剛剛投產的沃爾特1852型步槍值得期待一下。


    “感謝小首領!”


    那印第安首領謝過鄧延,隨即和他的同伴們歡天喜地地瓜分了這些繳獲的火槍。


    ------題外話------


    今天有點私事,先更4k了,抱歉,明天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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