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營寨內的反擊驟然停止,這讓埃爾維斯和鄧延等人都十分意外。


    梅森上校的部隊崩潰的未免也太快了,快到讓埃爾維斯和鄧延不敢相信。


    無論是埃爾維斯還是鄧延都不是貪功冒進的人,他們兩人都比較小心謹慎。


    倒是弗弗萊格顯得非常地著急。


    梁耀事先向他們承諾過,活捉梅森上校的人可以得到800盎司黃金的賞金,謝爾曼由於是洛杉磯慘案的製造者,雖然隻是個上尉,梁耀也給他開出了700盎司黃金的賞金。


    除了這兩個主要目標之外,其它的俘虜則是以他們的軍銜計算賞金。


    就連普通的大頭兵一個也有20盎司黃金的賞金。


    在發現並開發新的大型黃金礦區之前,加利福尼亞的黃金產量總的來說是在慢慢下降,物以稀為貴,同樣1盎司黃金,現在的1盎司黃金要比半年前要值錢。


    弗萊格在陸軍中服役過,退役的時候他的軍銜是上校,他很清楚捕殺潰兵時取得的戰果遠比在交戰時取得的戰果要大。


    而他的這些騎警在追捕潰兵方麵有著比加利福尼亞步兵團的步兵們更大的優勢。


    埃爾維斯和鄧延將信將疑,懷疑其中有詐,夜晚的光線很暗,他們並不清楚營寨內的敵人是在設伏還是真的已經潰逃了。


    埃爾維斯派遣了一些偵察兵前去偵察,同時穩住己方部隊的隊形向梅森上校的營寨緩慢推進。


    “閣下!敵軍潰逃了!”


    很快,偵察兵們帶迴來了令人振奮的消息,梅森上校的部隊潰逃了。


    “追!”


    埃爾維斯和鄧延毫不猶豫地下達了追擊的命令。


    弗萊格和他的騎警早已縱馬而出,那些潰兵現在在他們眼裏就是金燦燦的黃金。


    聽濤園內,梁耀一夜無眠,他的心情有些緊張。


    這是他指揮的第一場戰事,也是加利福尼亞最為關鍵的一戰。


    這一仗對於加利福尼亞的意義十分重大,要是贏了,短期內聯邦政府就無法派兵直接威脅加利福尼亞。


    就算聯邦政府派兵,梁耀相信有梅森上校的前車之鑒,其他州的步兵團指揮官在出兵加利福尼亞和梁耀為敵之前都會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兩。


    大多數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要是這一仗他沒能夠打敗梅森,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甚至不用等政府和國會的命令,其他州的步兵團指揮官都會主動請纓,請求主動出兵加利福尼亞。


    無他,加利福尼亞的黃金太過誘人了。


    梁耀翻看著總統菲爾莫爾寄給他的第二封信。


    雖然身為總統,但菲爾莫爾寫給梁耀信語氣非常地謙和,完全驕橫傲慢的姿態,讓了看了心情十分舒服。


    到底是從底層爬到總統寶座上的政客,菲爾莫爾為人處事比較圓滑靈活。


    也難怪各方能在菲爾莫爾總統的調節下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達成了一致,通過了妥協議案。


    要知道,這是泰勒總統花了8個月時間都沒做到的事情。


    加利福尼亞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也都齊聚聽濤園的會客廳內互相傳閱著總統先生寫個梁耀和羅賓遜的信件,同時等待著前方的戰報,他們想在第一時間內得知最新的消息。


    以便於他們根據事實判斷,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選擇。


    “至少總統先生是支持我們的。”


    薩特在翻閱完信件後將信件遞給急不可耐的吉姆。


    已經翻閱過信件的顯要們紛紛點頭,對薩特的這一觀點表示認同。


    “總統先生曾經和我說過,隻要參議院的反對票超過三分之一,他就會否決卡爾霍恩提交的議案。”


    弗裏蒙特翹著二郎腿說道。


    “目前為止,根據我們得到的最新消息,迫於來自民眾的壓力,參議院不得不進行了第二次投票,第二次投票的結果雖然依舊不盡如人意,但支持我們的參議員明顯增加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梁耀端起一杯咖啡喝了幾口提神。


    “隻要我們堅持我們的立場不變,我想很快,我們就能夠獲得足夠的反對票否決這份議案。”


    不知不覺,東方發白,天已經蒙蒙亮,梁耀邀請這些和他一樣徹夜未眠的朋友們一起享用早餐。


    剛剛吃完早餐,就有通信兵前來向梁耀匯報了前線的最新戰況。


    “我們贏了!”


    簡短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為之振奮,他們戰勝了美利堅陸軍半個精銳的步兵團。


    下午的時候,埃爾維斯和鄧延等人押解著抓來的俘虜,向梁耀匯報了所取得的戰果。


    斃殺敵軍128人,俘虜敵軍287人,唯一的遺憾就是剩下的幾十名敵軍跑了,謝爾曼也跑了。


    不過好在他們還是撈到了兩條大魚:梅森上校和奧利弗少校。


    這兩人由於同乘一匹馬,馬匹不堪重負,行動緩慢,遂而被弗萊格和他幾名騎警們追上合力擒住。


    也就是說,梅森上校這次帶來的校級以上的軍官不是戰死就是被俘虜。


    己方這邊也付出了一定的傷亡,包括抓俘虜時付出的傷亡,一共有74陣亡,165人負傷,其中有27人是夜間在追擊潰兵的過程中被自己人踩踏造成的傷亡,有兩個倒黴鬼直接被自己人踩踏而死。


    好在這些踩踏造成的傷亡都是來自那些淘金公司和組織提供的私人武裝,而不是來自梁耀的加利福尼亞步兵團。


    果然經過專業職業訓練的武裝和私人武裝還是有差距的。


    “梅森上校,失禮了,弗萊格警長,請為梅森上校解開手銬,他不是罪犯,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薩特和梅森上校有過一段交情,請求弗萊格解開梅森上校手上的手銬。


    看在薩特的麵子上,弗萊格還是解開了梅森上校的手銬。


    “他就是罪犯。”弗裏蒙特並不同意薩特的說法,他冷冷地說道,“梅森上校,你的部隊果然不同凡響,居然對洛杉磯鎮無辜的百姓展開屠殺,真是給美利堅陸軍丟臉,你會為你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的。”


    同是陸軍出身的弗裏蒙特對梅森上校的部隊在洛杉磯犯下的罪行深惡痛絕。


    弗裏蒙特走到梅森上校身邊,重新給梅森上校戴上手銬,覺得梅森上校沒資格解下鐐銬。


    “你也曾擔任過加利福尼亞的司令官,難道你對洛杉磯的居民就沒有一點同情之心嗎?你怎麽下的去手?戰爭時期,他們可是為美利堅軍隊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梅森沒有選擇辯解,因為弗裏蒙特說的確實是實情,美墨戰爭的時候,加利福尼亞的早期美利堅移民,確實給他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雖然對洛杉磯鎮的暴行是謝爾曼犯下的,但作為謝爾曼的上司,梅森確實也需要對這件事情負責。


    “我很抱歉。”梅森上校黯然失色說道。


    他看向那位朝他慢慢走來的黃皮膚上校,這位上校的身高在六英尺左右,看上去非常年輕,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稚嫩。


    或許這是美利堅最年輕的上校了吧,輸給這麽年輕的對手,梅森心裏多少有不服氣、難以接收。


    “您就是梁上校?”身為階下囚的梅森上校問道。


    “正是,梅森上校,我知道你不服氣。”梁耀對梅森毫不客氣地說道。


    “在你對洛杉磯的民眾痛下殺手之前,我一直覺得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軍人,很遺憾我看走眼了,你不僅自甘墮落,淪為走狗,更是成為了一名劊子手和戰爭罪犯。”


    “我是軍人,我隻是在執行命令罷了。”梅森辯解道。


    “屠殺平民也是在執行命令嗎?”


    梁耀不屑地說道,隨即揮揮手下令將梅森和那些俘虜收監。


    這些俘虜,日後將會是他談判桌上的籌碼。


    晚間的時候,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造訪,兩艘分別懸掛著大英帝國米字旗和法蘭西第二共和國藍白紅三色旗的蒸汽船駛入了聖弗朗西斯科港口。


    英法的到來早在梁耀的預料之中,弗裏蒙特和他說過,他迴加利福尼亞之前,曾經到英國大使館和法國大使館以私人身份拜會過兩位大使。


    隻是梁耀沒想到,英法兩國對美利堅的家務事這麽熱心,居然比美利堅政府的人來的還早。


    “應該是大使館的人派來的。”


    弗裏蒙特望著迎風飄揚的米字旗和三色旗說道。


    “看來兩位大使對加利福尼亞發生的事情很上心啊。”


    梁耀背著手說道。


    此時美利堅橫跨太平洋的電纜還沒有鋪設,北美洲和歐洲之間信息傳遞的效率並不高,跨洋通信還是通過信件。


    英國和法國的人來的這麽早,必然沒有得到過兩國高層的授意,應該是兩國駐美大使的意思。


    不得不說,此時和英法兩國在外界政策上還是很靈活了,給予了他們駐外大使相當大的權力。


    “上心的有些過頭的,我去拜訪他們不過是和他們聊聊天做做樣子給國會看。”弗裏蒙特皺著眉頭說道,“我也不曾和他們提及過加利福尼亞的事情。”


    “不論你跟他們聊什麽,以你加利福尼亞參議員的身份,就足以讓他們想入非非了,更何況現在加利福尼亞和華府國會不合,在美利堅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梁耀凝視著港口,“準備準備迎接來自英國和法的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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