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音朱唇輕啟,“這些信件裏麵寫的是什麽?我想不用我一一給你念出來吧?”


    “容楚璿,看來是容家教不好你才讓你如此膽大妄為!”


    “你敢與六皇子府中的婢女勾結,並且讓那婢女在我為過門之時勾引六皇子,你可知道這究竟是何罪名!”


    容楚璿臉色陡然一白!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盛南音卻是冷笑一聲,直接撕開其中一張信封,甩在了容楚璿的臉上!


    “證據便擺在你的眼前,你以為你還有可以辯駁的餘地?”


    信封雖輕,但甩在臉上,卻仿佛散發著火辣的疼痛。


    容楚璿隻覺得無地自容!


    她狠狠的瞪著盛南音,此時隻想將盛南音這冷漠的模樣撕碎殆盡!


    就在這時,一旁的容珩忽然輕咳了幾聲。


    他的身子如今尚在虛弱之中,所以偶爾咳嗽倒也是正常之事。


    但此時咳嗽,便順利吸引了盛南音的注意力,


    盛南音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容珩朝著盛南音歉意一笑,“抱歉,這件事是我容家的錯,是我未曾教導好她。”


    “我沒有……”容楚璿下意識的便要反駁出聲。


    “閉嘴!”但容珩卻不由怒斥了一句。


    容楚璿的聲音頓時止在了喉嚨之中。


    她平日雖然看似與容珩不停敵對,甚至壓著沈明恩一頭,但隻有容家人才知道,她容楚璿終究是低了容珩一頭。


    容珩卻沒有停下斥責的話語,“這件事情已經證據確鑿,你若是再多說一句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從今天開始,你就在你的房中抄寫佛經半月,何時到時間你便何時出來!”


    “不……”容楚璿睜大了雙眸。


    此時在盛南音麵前被責罰,那不是相當於將她的臉麵狠狠的踩在了腳下嗎?!


    洞穿了容楚璿的心思,容珩冷言開口,“你若不去,那我便將你交於丞相府中!但憑丞相處置!”


    想說的話全部被堵在了喉嚨裏。


    心中有再多不服,容楚璿卻也隻能甩袖離去,怒氣衝衝的迴到了自己的廂房之中。


    直至容楚璿的身影消散在了眼前,容珩才對著盛南音鞠了一躬,帶著些歉意的開口道,“抱歉。”


    盛南音搖了搖頭,“不必,此事不是你的錯,此行我也不過是想要個交代罷了。”


    “如今得了交代,我卻也不會咬著這件事情不放,或是與容家為敵,你且放心就是。”


    話音剛落,盛南音便帶著如畫轉身離開了容家。


    此番前來,她也不過是想要給容楚璿一個警告罷了。


    想要真正懲罰容楚璿,隻憑著這些信件可遠遠不夠。


    站在廳中,沈明恩凝望著盛南音遠去的背影,眼底深藏的情愫終於在這一刻盡數傾瀉。


    但盛南音卻並未注意到異常,還未迴到丞相府,就在經過酒樓之時,被沈煜的小廝攔下了馬車。


    在步入雅間之前,盛南音叮囑了如畫一句,“你且在這裏候著,切莫讓其他人進來。”


    “是。”


    如畫連忙點頭,乖乖的站在了雅間外。


    步入雅間之內,桌前已經擺了盛南音喜歡的糕點。


    她心裏不由滑過一抹暖流,隨即坐在了沈煜對麵。


    “那女子你可是處置了?”


    “嗯。”沈煜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將其中一塊糕點放在了盛南音的小盤之中。


    但盛南音卻無心食用糕點。


    前世之時,那女子死得早,而且雖然於將軍府有所聯係,但,盛南音卻總覺得此事沒有如此簡單。


    心中的不安讓盛南音無法放下心來。


    她從糕點上移開眼,神情嚴肅道,“那女子雖然與將軍有所牽扯,但是所牽扯的人決計不僅僅將軍一人。”


    沈煜指尖一頓,“那信封之中所指之人隻有將軍一人,我已經讓人全部查看過了,應當不會有誤。”


    “不,此事還不能確定。”盛南音此時卻是顯得異常堅決。


    “那些信件不能證明所有,隻能證明那女子與大將軍確有聯係。”


    “所以,你必須還要在暗中查一查,大將軍所牽扯的人之中,是否還有更深一層。”


    沈煜的眉心驟然一緊。


    他猜到了盛南音的意思,但心中卻是不由升起一股醋意,“你是在懷疑沈明恩?”


    “不。”盛南音搖了搖頭,“此事未必與他有關,但是無論是誰,與你都有弊無利,所以,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能將此事就此落下!”


    盛南音堅決的態度讓沈煜無法辯駁。


    他隻能依著盛南音的意思應和出聲,“罷了,無需動氣,依你所言便是。”


    眼瞧著沈煜終於被說動,盛南音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將眼前的糕點撚起,放入嘴中。


    入口的糕點瞬間化為成了一團,甜味兒順著舌頭卷進了喉嚨裏,盛南音滿足的眯起了眉眼,卻並未注意到,沈煜望向她的目光之中溢出一絲濃重的寵溺。


    就在將糕點吞入腹中之時,盛南音突然記起了那女子步入沈煜書房之事。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沈煜對他人似乎抱有的警惕,絕不可能允許他人私自進入他的書房之中。


    她楊眸問道,“對了,那女子到你房中必定不是小事,可是因為發生了什麽事情?”


    “嗯。”


    沈煜點了點頭,隨即從寬袖之中抽出了今日戴在身上的木條。


    盛南音一愣,隨後將那木條拾了起來,眼中劃過一抹疑惑,“這是,那天小院起火的木條?”


    “對。”沈煜冷笑一聲,想起沈明恩那惱怒卻又不能發作的模樣,唇邊劃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此事已經查清,與沈明恩確有關係,隻可惜如今也隻不過查清楚他曾經與一名員外有所關係。”


    “那員外曾經多次從趙仁遠但母親手裏購入這種木條,但那員外也隻不過是沈明恩手中的一把刀罷了。”


    “處置他對於沈明恩沒有任何壞處,反而隻會讓沈明恩沒了後顧之憂。”


    將那木條放迴了桌上,盛南音心中雖有些可惜,但卻也並不著急,隻開聲道,“罷了,他總不會隻露出這一次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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