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老者性命無礙後,盛南音抽迴銀針,淡然站起。


    迎著那男子憤怒的目光,盛南音目光淡淡,


    “大人,這位老者的病情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三日之內,我必將真相尋出。”


    “不過這三日內,煩請大人好生照顧這位老者,告退。”


    “站住!”


    那男子一看盛南音要離開,怒吼一聲,下意識的伸出手就要揪住盛南音的手腕。


    盛南音冷漠迴眸,看著那男子撲空的掌心,聲音一片寒涼。


    “你若敢動我肌膚一寸,今日我便讓你手臂斷絕當場。”


    話音剛落,刺入老者穴位的銀針被盛南音夾在雙指之間。


    而那針頭所麵對的方向正是那男子的掌心。


    男子不由覺得心悸。


    他剛才速度要是再快一點,隻怕這手臂今日還當真要斷絕!


    “三日之期,若是我查不到真兇,到時我自會來認罪。”


    話音一頓,盛南音收迴銀針,神色越發寒冷。


    “但是若這三日內,你再與我丞相府使絆子,莫怪我丞相府不留情麵!”


    語畢,盛南音甩袖離去。


    在走迴丞相府的路上,如畫憤憤不平。


    “小姐,您分明是好心,但那男子卻是刻意將髒水潑於您身!實在過分!”


    “未必是髒水。”


    盛南音眼底幽深一片,“隻怕,這件事是有人刻意要害我。”


    如畫心裏頓時一跳,睜大雙眸滿麵驚愕,“何人敢有這膽子?!”


    攏了攏寬袖,盛南音聲音淡漠,聽不出絲毫情緒起伏。


    “據那男子所說,那老者是服用了我今日所給的藥草後才再次中毒,那便說明是我院中的藥草有問題。”


    聞言,如畫卻是越發迷茫,“可那藥草都是有小姐與奴婢經手,又怎會出現問題?”


    盛南音眼眸中的幽沉逐漸轉暗。


    她冷笑一聲,心中早已有了猜想。


    “所以,此事要麽就是有人買通了丞相府的下人,要誣陷於我。”


    “要麽就是丞相府中的人,想將我陷於不利之地。”


    捏緊了寬袖的邊緣,如畫越發氣惱。


    “小姐,那咱們便將此事告知丞相?丞相府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必然要將那下人拖出來!”


    “不必。”


    盛南音輕輕搖頭。


    “這件事想必父親與母親早已知道,既然有心人想將我陷於不利之地,那我自然要好生迴敬一番,否則豈非對得起那人的一片苦心?”


    如畫眼前一亮,連忙點頭,“是!”


    兩人徒步走迴了丞相府。


    而此時盛權與盛陳氏早已等候在廳中,


    盛陳氏一瞧見盛南音的身影便連忙走近,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焦慮。


    “音音,這究竟怎麽迴事?你可是闖了什麽禍?”


    “娘親不必擔憂。”


    拍了拍盛陳氏的手背,盛南音輕聲寬慰。


    “此事我已然有了眉目,三日之內,女兒必定揪出幕後之人。”


    盛權在後方輕咳一聲,臉色凝重,“此事你可有把握?”


    盛南音微點下頜,“八分把握。”


    望著盛南音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盛權終究是走到盛南音身前,眼中帶上了幾分欣慰。


    “嗯,音音長大了。”


    盛南音心裏一暖,抓著盛陳氏的手,一同搭在了盛權的手背之上。


    “無論多大,女兒也始終都是爹娘的孩兒。”


    幾人相視一笑。


    躲在廳後的采荷卻是連忙迴了盛南潯的院子。


    “小姐,大小姐迴來了!”


    正在刺繡的盛南潯心底一驚,銳利的針頭順勢穿過棉線,挑破了她指尖的皮肉。


    顧不上疼痛,盛南潯連忙站起,“什麽?!你可是親眼看見了?!”


    “奴婢親眼看見的!”


    采荷有些恐懼的垂下了雙目,肩頭瑟瑟發顫。


    “小姐,大小姐似乎變了許多,她,她會不會真的能夠查出些什麽?”


    “不可能!”


    盛南潯低吼著將手中的刺繡甩在了地上!


    “她現在表現的再聰明又怎麽樣?說到底腦子也總歸是愚鈍的!”


    “她這輩子都絕不可能會比得上我!就算迴來了又怎麽樣?她的名聲也已經壞了!”


    望著盛南潯麵目猙獰,因氣惱而滿麵漲紅的模樣,采荷嚇的倒退一步。


    “小姐……並非如此。”


    盛南潯眼神一轉,眼底的怨恨,幾乎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什麽意思?”


    “大小姐的名聲並沒有因為此事而有任何影響。”


    “奴婢方才迴來的時候,便聽見丞相府中的小廝說了,大小姐似乎與欽差大人定下了三日之期,說是三日之內必定會找到幕後之人。”


    盛南潯憤怒的麵容忽然一頓,眼神微微閃爍,隨即冷笑出聲。


    “嗬,既然如此,那這三日之內你便關上院中的門,絕不許院中的人透露出去半個字,我倒要看看這三日之內盛南音能查出個什麽來!”


    “是!”


    采荷應聲而退,命運中的奴婢將院子的門關上,對外便宣稱盛南潯這幾日染了風寒身子不適,隻能暫歇院中。


    ……


    夜露濃重之時。


    盛南音並無睡意。


    她坐在院子之外的花叢邊,映著銀白月光的眼眸淺淺淡淡。


    忽然,身後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心中的警惕陡然而生,盛南音雙眸頓時一淩。


    可下一秒熟悉的味道忽然鑽入了鼻尖。


    袖中的銀針被盛南音收了迴去。


    後方之人則是站在了盛南音身旁,漠然的聲線裏似乎含著幾分擔憂。


    “可需要幫忙?”


    “不必。”


    將裁剪花簇的剪子放在一邊,盛南音盈盈一笑,“此事我有把握。”


    站在盛南音身前,沈煜半眯雙眸,眼中一片寒冷,“可知是誰陷害的你?”


    “暫時不知。”


    盛南音搖了搖頭。


    “不過,你又如何確定,那老者當真不是我的草藥害的?”


    “我信你。”


    在濃重的夜色之中,沈煜的聲音顯得有些薄涼。


    但盛南音心裏卻是不由一暖。


    這三個字,比之其他還要更為珍貴。


    她用白淨的帕子輕掩著唇角,蓋住了雙頰邊不由升上的些許粉紅。


    “既然你信我,那三日之期,便化為一日之期,明日我便將真正的兇手找出來,如何?”


    銀白的月光落在盛南音的墨發上,就連挽住一頭墨發的白玉簪似乎都印著細碎的星光。


    沈煜瞳孔一縮,聲音緊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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