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冷漠的上下打量著張誌丹,十多年的牢獄之災顯然沒給這個男人留下太多的痕跡,除了頭發花白了一些之外,那一張臉依舊是帶著毫不掩飾的精明,討厭的神色,還有這一臉的卑躬屈膝。


    “你不知道我是誰?兒子,我是你爸,張誌丹,張誌丹啊。”張誌丹過來,伸手想要摸安逸的臉的動作。


    安逸側身躲開:“那你就是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我兒子。”張誌丹立刻出聲。


    “我姓安,父親希望我的人生能平順幸福,所以單字取了個逸,我叫安逸。”安逸一字一頓,看張誌丹臉色瞬間黑了,聳了聳肩:“我的存在,和你有關的不過就是個精子,孕育我的是母親,養育我的是父親,而你這種人,說真心話,看著惡心。”安逸語氣是不緊不慢,說出來的話是冰冷刺骨,張誌丹懵了,無言以對。


    “出來半年了吧?給你活路你自己就該珍惜,那些你昧著良心藏起來的錢財不夠花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離開這裏,永遠消失在我們母子的生活中,二,繼續迴去蹲監獄。”


    “你!”張誌丹指著安逸,說不出話來。


    “我什麽?我不是因為年少被你利用的唐玲,也不是顧念占有感情的安振國,更不是心慈手軟的安木槿,我是安逸,能調查你多少資料出來,就能讓你再多住在監獄裏多少日子,算一下,餘生夠不夠?”安逸抬起手指著房間的某處:“這個房間,攝像頭可以覆蓋所有地方,沒死角的,私闖民宅,意圖謀殺,這些罪名對你很受用吧?”


    張誌丹倒退一步,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安逸說出來的。


    安逸斜睨了一眼張誌丹,坐在沙發上,大馬金刀的坐姿:“你,不值得同情,走吧。”


    張誌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安家的別墅的,渾渾噩噩的走在街道上,蹲監獄沒垮掉,卻被安逸擊垮了。


    他,就這麽一個兒子。


    “那是不是張誌丹?”有人說話,提到了自己,張誌丹抬頭看過去,竟是曾經的戰友,剛想過去打招唿,結果人家幾個老頭轉身就走。


    “那種禽獸不如的東西,你認識啊?”其中一個說。


    另外一個朗聲大笑:“我不認識,你認識嗎?”


    “誰認識他?”幾個人提著鳥籠往公園走去了。


    張誌丹老臉青紫的上了出租車,迴家。


    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別人認識不認識自己算什麽?安逸說的沒錯,自己存的錢夠自己瀟灑的活下去了,即便是就這樣也過的瀟灑。


    打開門,剛要說話就聽到了男女做那事兒的聲音,幾乎是震耳欲聾。


    他愣住了,看到鞋架旁邊有一雙男人的運動鞋,頓時氣血翻滾。


    拿起棒球棍直奔臥室。


    剛要衝進去,就聽到裏麵傳來了那個女人的聲音:“你輕點兒,被把孩子弄掉了。”


    “妖精!知道懷了孩子還勾搭我,是不是想得癢癢?”男人的聲音像是鋼刀刺進了張誌丹的心。


    自己這大半輩子,都是睡別人家的女人的,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女人也被別人睡了,還就在自己的家裏!


    “怎麽著?你不要這個孩子啊,這可是你的種。”女人嬌嗲的聲音還不等落下,男人哈哈大笑:“你說張老頭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會不會瘋了?”


    “瘋就瘋,他要是死了咱們不正好坐收漁翁之利了?”


    張誌丹眼前發黑,咬著牙一腳踹開了我是的門。


    床上,男人正跪在自己女人身後,一隻手扶著女人的腰辛苦耕耘呢,抬頭看到張誌丹提著棒球棍進來,冷冷一笑:“怎麽著?你這是迴來抓奸了嗎?”


    “哎呀,你理他做什麽,快點兒啊,人家受不了了。”女人迴手抓了一把男人的大腿。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張誌丹舉著棒球棍就衝上去了。


    男人伸手接住了棒球棍,問:“老婆,要不要把咱們的結婚證給他看看?”


    “掃興!”女人拉過來床單圍著身體,男人甩手搶走了張誌丹手裏的棒球棍,斜倚在床上,從床頭拿過來一支煙點燃,似笑非笑的看著張誌丹。


    “給你!看看吧,看看你算個什麽東西!”女人把結婚證直接摔在了張誌丹的臉上:“你這種人渣,不被人算計天打雷劈!”


    張誌丹顫抖著翻開了結婚證,上麵赫然是這一對兒狗男女,結婚證是剛剛領下來的。


    敢情,人家這是在慶祝領證了。


    萬念俱灰,張誌丹轉身下樓。


    街道上,人影攢動,沒人注意到他。


    一輛大貨車傳來了刺耳的刹車聲之後,有人尖叫:“出車禍了!撞死人了!”


    躺在血泊中的張誌丹看到了安振國,安振國一如從前那樣寬厚的衝著他笑著,伸出手:“你啊,該走了,留下也是丟人現眼。”


    張誌丹使勁兒的搖頭,一張嘴一口血沫子就湧出來了。


    120急救車五分鍾後趕來,醫生護士把人抬上了車直奔醫院。


    張誌丹瞳孔開始放大,插著氧氣管子的嘴不停的顫動著,護士:“你要說什麽?別說話,保持清醒。”


    “班、班長,對、對、對不起……。”


    帶著一身罪孽的張誌丹瞳孔渙散,意識消失前聽到護士說:“不用救了,人死了。”


    安氏海鮮酒樓連鎖店的辦公室裏。


    安逸看著新聞。


    “交廣路路口堵車,所有途徑交廣路的司機朋友請繞路。”


    畫麵正是120急救人員抬著受傷的人上120車的畫麵,張誌丹一臉鮮血的畫麵讓安逸整個人都愣住了,默默的站起來在房間裏踱步。


    幾分鍾後,安逸下樓開車直奔醫院。


    “受傷的人我認識,交廣路車禍中受傷的人。”安逸臉色有些蒼白。


    護士看了一眼安逸:“在太平間,事情交給了警察處理。”


    “他……。”張誌丹死了,安逸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隻有一句遺言,說什麽班長,對不起。”護士說完,離開了。


    安逸兩隻手捂著臉蹲在了地上。


    張誌丹到死才知道,他對不起安振國,安逸不知道是哭是笑,起身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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