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場的中央,立著一塊十丈高的石碑。


    石碑古樸無華,散發著一股歲月的古老氣息,不知道立在那裏多少年。


    這就是《天帝神拳》的第二拳。


    《天帝神拳》不同於神技,可劃分為什麽小成、大成、入微、圓滿的等境界。


    它每一拳,就是一個境界。


    此時,燕青走上了廣場,靜靜地凝視著石碑,現在是時候修煉第二拳了。


    “見過三師兄。”


    燕青看到南宮雲堯看向自己,微微行了一禮。


    “你是來修煉這第二拳的?”南宮雲堯說道,雖然他早已經猜測出來。


    “嗯。”


    燕青點了一下頭,問著:“三師兄可是修成了這第二拳?”


    南宮雲堯驀然出現了些苦笑,神情顯得無比苦澀和無奈,說道:“師兄在這裏修煉了二三十年,依然是一無所獲,這第二拳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燕青感受到三師兄十分的失落,甚至是有些悔恨,此時他不由想起了一句話。古來今往,它不知道困住了多少驚才絕倫的天才,終其一生都無所成……


    或許,三師兄也變成了其中一個。


    “燕師弟,三師兄是不是錯了,錯在不該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這第二拳上?”南宮雲堯輕聲地問著,目光看著那石碑有些呆滯起來,變得毫無昔日的神采。


    這第二拳,他修得太過壓抑和憋屈了。


    三十年的時間啊。


    一無所成。


    雖然他現在還是三師兄,但他的實力已經退出了第三位,跌落到了第七位。


    “三師兄,修行這一途,何有對錯之說?”燕青搖了搖頭。


    “沒有嗎?可是師兄足足浪費了三十年的時間啊,如果師兄沒有浪費這三十年,那麽師兄早已經是大龍境、甚至是半神了,而不是現在的龍門境……”


    南宮雲堯帶著哭腔說道,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有得就必有失,得多還是失多,就看師兄如何去看待。”燕青沉默了片刻說道。


    南宮雲堯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在這三十年中,他隻有失去。此時,兩滴淚從臉膛上劃下,無聲地滴落在這廣場上。


    濺了一個粉碎。


    燕青目光下垂,靜靜地看著兩那滴淚珠,心中猛然抽動了一下。或許在此時,三師兄修煉第二拳的夢想,也如那滴淚珠般濺了個粉碎……


    一個天才的淚!


    燕青的心突然有些沉寂起來,然後在石碑前靜靜地盤坐下來,雙目靜靜地凝視著石碑。


    “捕捉歲月氣息……”


    有了第一拳的經驗,燕青再次修煉起來也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門道。


    “難啊難啊……”


    南宮雲堯看了一眼燕青自言自語說道,目光中全是苦澀。


    不知在何時,燕青的眼睛突然變得迷離起來,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整個天地都變得模糊起來。隨著時間的過去,發現自己的眼前,變成了一片黑暗的虛無。


    在這片虛無之中,有著一根白色的絲線。


    在這一根絲線中,散發著一股特殊的氣息,正是歲月氣息。


    “隻要一直沿著絲線往前走,就能夠迴到那一段古老的歲月中……”燕青靜靜地說道,此時沿著絲線飛速奔跑,但是絲線似乎沒有盡頭般。


    南宮雲堯看到廣場上,驀然出現了一道濃鬱的歲月氣息白光,就發現燕青似乎失去了靈魂般,立即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禁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了驚駭。


    這才多久?


    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


    燕青的天賦強悍到令南宮雲堯歎為觀止。


    “哈哈,果然不愧是萬古第一神丹……”南宮雲堯突然輕笑了起來,但那是帶著哭腔的笑,笑得無比悲愴。


    此時,燕青靜靜地盤坐著,整個人如木雕泥塑般一動不動,身上沒有一絲的氣息,似乎死去了般。


    在那一片黑暗的虛無之中,燕青沿著白色絲線瘋狂奔跑著,同時在他的腦海也出現了一幅幅的畫麵。


    這些畫麵,都是已經發生過的情景,昨天的,前天的,十天前的,然後是一個月前……


    如同倒帶般,飛速後退著。


    不知在何時,燕青如同再次穿越了時光般,瞬間就迴到了那一段遙遠而古老的歲月之中去。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一片蠻荒大地上,四處一片的荒涼,寸草不生。


    一片的破敗,一片的荒蕪,一片的死寂。


    天空昏暗,大地濁黃。


    這裏無風,無雲,無星,無月,有點濁黃,有點血昏。


    一股古老而滄桑的歲月氣息在流淌,整個天地間也充斥著一股非常特殊的強橫氣息。


    這股強橫氣息如絲如縷,交織了整個片天地,章示著它的粗獷、猙獰、晦澀與玄奧,顯得神秘而詭異,似乎還能感受到它們在指尖上流淌。


    “又迴到這裏了……”


    不知在何時,在遠方出現了一個無比高大的身影,黑發似星河般光亮而濃密,眼神冷而寒猶如刀鋒。在那個身影出現時,一股強橫的氣息瞬間就填滿了天地,在天地間不斷地肆虐著。


    遠方的巍峨山嶽,在這強橫的氣息下,不斷地崩潰……


    此時,燕青再次聽到了那一個,讓他永生都無法忘記的怒吼。


    “待吾重生之日,便是血洗諸天萬界之時!”


    怒吼帶著無上的威嚴,以及一股兇猛的殺伐氣息,衝破了天際,也吼碎了整片天地。在這一個怒吼下,燕青感受到一股無法控製的血氣在翻滾,血液似乎要衝破血脈而出。


    “又是如此……”


    在那一段遙遠到不知年代的古老歲月裏,第十三天帝吼碎了整片天地,最後一拳轟出,也把破碎的天地歸於混沌。


    “《宿命之術》推演!”


    燕青大吼了一聲,黑白霧圈再次開始緩緩轉動,接著是一縷縷的青煙從頭頂逸出。


    此時,天地歸於混沌。


    那一段古老不為人知的歲月,也隨之消失不見。


    “一甲子……”


    廣場上,燕青睜開了眼睛,推演《天帝神拳》的第二拳隻燃燒了一甲子的壽命,比第一拳少了四十八年。


    而旁邊的南宮雲堯看到,腦海中則是一片的空白,整個人如丟了魂般,雙目空洞無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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