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濤迴到寓所,躺在床上沉思了一會,麻雀飛過了還有個影子在估計多少還是能夠窺見一些是誰在背後搗蛋。紹偉隱忍已久,這迴是磨刀霍霍,想來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就不會空手而歸。


    江林濤把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至於結果如何,這不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內,反正他是做好了幾手準備。


    紹偉果然沒有令他失望,十幾天之後,在市公安局和省鹽管局的協調組織下,海螺警方破獲了兩起重大走私私鹽的案件,抓獲涉案人員數十名,案件除了涉及製造銷售的一些商販以及混混之外,還牽涉到螺縣一些公職人員,除了包括鹽業公司經理等人之外,這其中還赫然涉及公安局治安科的科長以及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劉成林。兩個人有包庇製售私鹽分子的嫌疑。


    這讓江林濤頗為吃驚,不過聽到紹偉一解釋,江林濤也就明了整個事情了。


    製造、販賣私鹽的絕非隻有這兩家,但是一家是指使人挑起事端,毆打徐永利的,受劉成林等人保護的一家是整個製售私鹽規模最大的。


    雖然整頓鹽礦打草驚蛇了,但是稍微卻是倒著往迴查的,他從販賣私鹽的中間商那裏往迴查,查到了劉成林等人保護的一家。


    江林濤心裏淡淡一笑,稍微恐怕是盯著劉成林等人很久了,隻是在尋找合適的機會而已。劉成林垮掉,就等於砍掉了吳治國的大半隻胳膊,吳治國想要在在公安係統唿風喚雨,那基本上是沒有可能了。


    會議桌前,稀疏地坐著幾個人,除了他之外,分別是縣委〖書〗記鄭來懷,三位專職副〖書〗記和紀委〖書〗記淩動,看出席地人選可知道,這次碰頭會主題應該是討論幹部紀律問題。


    鄭來懷看著手頭的文件眉頭緊鎖,翻了幾頁,就遞給了江林濤,說道:“此風不可長啊!同誌們都看一看。”,


    材料傳到江林濤手裏時江林濤發現是市公安局督察處轉給縣委的材料,材料表明,海螺縣發生的毆打副縣長的事情是一起極其惡劣的案件,這樣強力阻撓整頓鹽礦是為了製售私鹽!


    這些違法犯罪分子實在是太猖獗!而市局會同縣公安局曆時十幾今日夜的辛勞,抽絲錄繭,終於查明其中一件走私鹽案幕後的主使是縣公安局治安科科長林可社,而海螺縣公安局副局長劉成林為了使林可社逃避打擊,在偵辦走私鹽案的過程中設置重重障礙有包庇疑犯的問題甚至也有可能和違法犯罪分子有經濟上的晚來的嫌疑。


    材料中,材料中列出了許多事例來證明劉成林阻撓辦案的實例,看樣子都是查有實據的。


    紹偉這家夥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如果僅憑縣局的意見那搞不好又會被人認為是為了爭權奪利搞窩裏鬥,紹偉並沒有自己出頭,而是借著市局的名頭,顯得更有說服力。


    而且劉成林為什麽要包庇他們製售私鹽的?


    恐怕不是做雷鋒吧,但是想要查實劉成林具體的犯罪事實,有吳治國撐腰,不借助更為強大的力量,那肯定是要耗費不少時日這樣先把事情拋出來,自然有紀委或者檢察院的人出麵來查,遠比他方便的多。


    鄭來懷這時候開\\1。,“動〖書〗記,談談你的看法吧?”,


    鄭來懷看樣子還是把事情放在違紀的範驂之內既然事關違紀,自然要聽聽紀委〖書〗記的意見。


    淩動喝\\1。茶水,然後才說道:“劉成林同誌畢竟也是受黨多年教育,我看還是要進行認真的核實,把問題查清楚這既是組織上的職責,也是對下麵的同誌負責。”,


    鄭來懷微微蹙了下眉江林濤心裏一愣,看樣子鄭來懷對於淩動的迴答不是很滿意,嗬嗬看來鄭來懷也是想動動劉成林了,看來是不願意看到吳治國把持著公安局。


    鄭來懷有些不滿意於是就問了艾玉明,艾玉明自然能猜到鄭來懷的打算,就支持了鄭來懷的意見,主張先把劉成林掛起來。


    “治國同誌,你的意具呢?”,


    吳治國開\\1。:“鄭〖書〗記,我認為就憑一些書麵材料就對一名幹部的品格進行質疑,這很不公平,也很草率。市局把這份材料轉給我們縣裏,也是希望我們進行核實,就憑這些書麵的東西恐怕也不能完全證明什麽……”


    吳治國不能不表態,也不能不支持劉成林。兩個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吳治國說完,麵如沉水,端坐在那裏,隻是他的心裏很是不平靜,他得知林可社被抓的消息也是大吃一驚,他平常就已經很小心了,而劉成林和林可社都是公安局的人,做這樣的事情肯定也是很注意的,而且他在得知江林濤要整頓鹽礦的事情就已經讓人通知廠裏收了手,應該說是非常及時,非常英明的。但是林可社還走出了問題。


    可他沒想到紹偉竟然從中間環節的一個負責聯係下遊買家的一個批發商查起,在批發商的庫房裏還有火車站都查到了大量的私鹽,除此之外,這個中間商的賬目也被紹偉掌握,依據這一點,往源頭和下遊進行排查,一下就把廠子暴露了,雖然工廠早已經停產,成品的私鹽已經轉移了,可是轉移到的新地址,紹偉依然找到了。看著幾十上百噸印製著省鹽業公司出品的成品和包裝,所有的抵賴都顯得蒼白無力。


    這些事情一出來,吳治國很馬上就明白,紹偉是早就盯著他們幾人幹私鹽的事情了,不然動作不會這麽迅速,目標也不會這麽準確。


    本來查到這裏也沒什麽,最多也就是給公開露麵的人一些錢讓他們頂著就是,舍財消災,但是林可社華家夥實在是不成器,有幾次林可社的老婆讓負責廠子的人往林可社自己的存折戶頭上打錢,紹偉就順著這條線深挖,這一下林可社就暴露了目標。


    還是幹公安的,警惕性實在是太低了,就不知道叮囑老婆一下嗎?


    實在是愚蠢之極,坐實了罪名劉成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是沒有洗脫掉林可社的幹係。


    幸虧他在和劉成林林可社的經濟往來做得很幹淨,鹽礦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出麵過,即便是劉成林、林可社亂咬也咬不住他。不然他這個時候就不能安坐在這裏了。


    看到鄭來懷的眼神艾玉明等人也表了態,支持將問題查清楚。


    鄭來懷沉吟了一下開\\1。:“我看這樣吧劉成林的問題要認真的查一查,調查清楚,如果確有其事,確實涉及經濟問題,那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如果不是,咱們還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


    鄭來懷喝\\1。茶水又道:“不過調查清楚前,成林同誌的工作暫時還是調整一下。我的意見是,成林同誌去綜治辦當副主任吧至於其負責的公安局這邊的主持日常工作和治安工作暫時就由名山同誌負責。


    ”,


    綜治辦副主任其實也就是一個牽頭協調處理治安等問題的一個臨時性機構,如果在公安局兼任職務,也就是起個上傳下達的作用。鄭來懷可是夠狠的,一腳把劉成林直接踢出了公安局,下腳可是毫不留情。


    江林濤一下就明白了鄭來懷的意圖,鄭來懷用得是蠶食政策,鄭來懷提名的封名山自然是鄭來懷的人,主持日常工作的加上有縣委〖書〗記的支持想架空紹偉易如反掌。拿下劉成林,將封名山頂上,看來鄭來懷其實是不太滿意紹偉,想來鄭來懷的盤算是封名山慢慢扶正。


    這惡名他背了,這實惠似乎是鄭來懷得到了啊江林濤慢慢喝著茶,心裏也是在想著,這一迴若是不好好運作一下,恐怕就是為鄭來懷做了嫁衣了,當然江林濤並不後悔,公安隊伍既然出了一個劉成林就不排除還有“劉成林”“張成林”,。


    該治理還是要治理的,現在的問題是自己如何在當前的局麵下爭得最大利益,抗衡下鄭來懷的影響之前徐永利在安麗被打的事情在市裏傳得沸沸揚揚,那等於是警報聲啊。


    艾玉明和自己一向不怎麽對眼,但是實質上的問題就是艾玉明總覺得是自己擋了他的縣長夢,這個心結就看艾玉明能不能解開了。


    而他和吳治國之間,恐怕因為私鹽的事情結怨很深了,想要化解的餘地很小,而顯然淩動和吳治國走得很近。現在的問題是,自己如何在當前的局麵下爭得最大利益,能夠和鄭來懷有一拚之力,隻有具備和二把手相當的實力,才能鎮得住縣裏的一幹常委們。不然,狗屁大點事情又鬧到市裏的事情隻怕還會發生。


    常委會上,鄭來懷的提議毫無阻滯的通過了,吳治國黑著臉,鄭來冉這麽搞固然可恨,但是罪魁禍首卻是江林濤,吳治國心裏把江林濤恨到了極點。


    吳治國很清楚,縣裏的領導其實此時都在看著自己,如果自己一個應對不當,這些人恐怕也就會跟著江林濤對他進行反攻倒算,那他肯定就會陷入四麵楚歌的境地。更可怕的一旦覺得他是一個可以拿捏的軟柿子的話,恐怕也要開始清查他的問題,他必須要強硬,以顯示自身沒有任何問題,既然你江林濤不來事,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也要動動你江林濤,給你個難看。不過江林濤是隻身一人來海螺的,而受重用的也就是徐永利、汪峰和、還有秘書宋東海,司機範培源。


    徐永利目標太大,不好動手,汪峰和是早就靠邊站了的人,宋東海他也暗中去調查了一番,讓他很失望的是,宋東海很是本分,一時難找到突破口,退而求次,既要找個江林濤重用的人,還不能與其他縣領導有關係的,排查來排查去,江林濤的司機範培源就落在了他眼裏。


    在一次由〖派〗出所組織的抓賭行動中,深夜兩點,範培源和一幫戰友在家裏紮金huā,賭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五元的底,五十元封注,輸贏基本上也在千元左右。現場收繳賭資五千餘元,這完全可以定性為聚眾賭博了。


    其實也不在於賭資大小,關鍵是範培源的身份特殊那可是江林濤苒貼身人!


    江林濤非常清楚,這是吳治國的反擊,他一直都對範培源不滿意,不過一直沒有物色到合適的人選一直都是將就著……


    江林濤想了一下,讓宋東海把範培源叫來,不大一會兒,範培源就進了辦公室,看他臉色忐忑,低頭看著腳尖。江林濤就歎口氣,開門見山問道:“培源,聽說你和朋友在家玩牌有這事嗎?”看著範培源點頭,江林濤就皺起了眉,點上一顆煙。


    範培源忙說:,“江縣長其實也就是幾個戰友殺家辣子,就是自家人周末娛係娛樂,怎麽就是賭博呢n安麗鄉搞私鹽的不但有林可社劉成林,吳治國才是大老板,不然那些人搞那些還敢囂張的煽動村民鬧事,還敢毆打徐助理?就是有吳治國在後麵撐腰,聽說吳家也得了不少好處,沒想到被您一聲令下就不準挖鹽了”這等於是斷了他好大的財路,他能不氣惱麽,縣禁賭辦主任就是吳治國,就是他指使人去抓我的,這肯定是有人想借此打擊江縣長您……”,


    江林濤默默吸著煙”沒有說話,範培源說得沒錯,〖派〗出所深夜兩點上了範培源戰友的家,名義上有人舉報,實際上肯定就是衝著範培源去的,是抓賭抓到範培源身上,本來就是想打他江林濤的臉,自己的司機出了問題,既說明自己眼光有問題”更有些自己保不住手下人的意味,縣裏的人都看在眼裏”又都會怎麽想?


    隻是這問題似乎不應該由範培源來說,打鐵還得靠自身硬,範培源這是給別人下手的機會,這還算好,隻是個賭博,要是貪汙收錢,恐怕他這個縣長更是會飽受非議。


    更讓江林濤惱火的是範培源這態度很成問題,江林濤前世不是沒玩過牌,他深知那玩意一沉迷其中就難得罷手,往往是通宵達旦,範培源是縣長司機,排在他第一位的是保證開車的狀態,晚上兩三點鍾還在玩牌,說得不客氣一點,那是漠視他這個領導的生命!


    出了這種問題,範培源更親口承認了,自己是不可能再用他開車的了,本來江林濤還想借此機會給範培源講講,但是看到他這樣,也就熄了那心思雖然老話講玉不琢不成器。可是想要把一塊爛石頭打磨成玉石,他也沒有那能力……


    該則麽處理他也懶得操心了,直接讓汪峰和去處理,然後還是讓汪峰和再幫自己物色個司機吧……,


    ……,


    吳治國的反擊來得很兇,司機的事情的餘波還沒有平息幾天,在常委會上吳治國又對縣裏困難企業的改製問題提出了尖銳的質疑。


    而鄭來懷這一次選擇了和稀泥的態度。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隨著吳治國在常委會上的反對,民間關於改製的問題也就開始流傳出各種各樣的版本出來,一時間縣裏是暗流湧動,仿佛這些困難企業的職工就要成為社會的棄兒一般。


    江林濤淡淡的一笑,吳治國這般反應也算在他意料之中,畢竟公安局如果吳治國插不上手,他拿個副〖書〗記的含金量那就大大降低了,這是打擊自己的同時抬升自己。


    而作為分管政法工作的領導,在性格上多數都是比較強勢的,也就是人們所說的要有殺氣,才能鎮得住場子。顯然吳治國也是屬於強勢慣了的。


    除非拱手讓出自己的權力,不然,為了手中的權力,鬥爭是不能避免舟,吳治國沒有選擇,但是把這樣強勢的方式也放到了他頭上,這恐怕是利令智昏了。


    吳治國其實還是很有底氣的,搞私鹽的事情,其實拿到頭的是市裏那位領導的公子,這從中間商人那裏一搞,貨物沒收了一大批,那也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錢,更讓那位公子肉痛的是投資幾百萬的廠子現在就隻有賣廢鐵了,等於是錢白白打了水漂了,所以對江林濤是非常恨不能吃其肉,喝其湯,那位市領導對於江林濤的不滿那就不用說了。


    而他更沒有選擇,對於吳治國的這些動作,江林濤也是早有準備。


    縣人大和縣政協的代表委員們在人大主和政協〖主〗席的率領下huā了整整兩天時間考察了安麗鹽礦,以及縣裏的困難企業。


    縣長助理徐永利全程陪同了人大代表們和政協委員們對安麗鹽礦和純堿廠以及困難企業的視察,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們聽著徐永利的介紹,聽說要引進一個大型純堿項目”並且還有其他項目在接觸中,這些項目一旦引進成功,將會優先考慮困難企業的職工就業,代表委員們一聽這個一個個都興致勃勃,一個個意興飛揚,似乎也看到了海螺翻身的希望,徐永利也就趁機提出就縣裏如何解決困難企業的問題促進經濟更進一步發展請各位代表獻言獻策,對於海螺的經濟發展思路一個個都是暢所欲言,人大代表們政協委員們也是紛紛表示應該考慮結合海螺自身的優勢,把招商引資有機的結合起來,力求做到發揮所長,促進經濟健康快速的發展。


    當然”要想吸引外來資金,投資環境就顯得很重要,代表委員們對於縣裏的治安問題也是提出了不少意見。都表示要著力營造一個和諧安寧的環境”打造平安社會,安全感不但是外來投資者看重的,也是老百姓安居興業所必須的……


    看著電視裏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們一個個侃侃而談的樣子,鄭來懷也是神情專注的思考著,江林濤一反常態的做法自然也引起了鄭來懷的高度關注,江林濤這麽做,實際是對吳治國的政法工作從根本上進行了否定,也是變相的表達了對他的不滿”他知道這是江林濤對於他在困難企業改製上含糊其辭的隱晦反擊,是對自己態度曖昧的一種警示。


    雖然在江林濤司機的事情上,雙方交火過後平息了一下,在這之前,這一段時間江林濤似乎都表現得十分低調”甚至連企業硤製一事也不怎麽提及,而吳治國等人也是不動聲色,也沒有再進行反擊。似乎也是見好就收,一切都顯得十分正常,但是誰都知道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雙方都在積蓄力量,現在看來這種繼續的力量終於爆發了。


    人大和政協那幫老家夥無疑被江林濤成功的拉攏過去了,這完全是在給江林濤當吹鼓手。無疑”江林濤在改製上還是提出了一些很有噱頭的東西,提出企業改製要優先解決好企業的幹部職工的去向。


    比如盡量給困難企業提供再就業的機會:鼓勵工人自己創業,政府會適當減免一些稅賦等等:對於沒門路的工人們還是有一定的誘惑力的。但是再就業那是那麽容易的\\1”


    鄭來懷搖搖頭,看著電視中那幫代表委員,心裏也是感覺有些好笑。


    海螺財政困難,大家的日子都很難過,這個時候江林濤手裏掌握的行政資源就顯得特別重要,這些已經退居二線沒有啥想頭的老家夥,就盯看待遇之類的問題,還有習慣了前唿後擁意氣風發的有權日子,對於這樣能出風頭的事情更是樂此不疲。


    江林濤這麽做,滿足了這些老家夥的被尊重的虛榮心,而且江林濤肯定暗示,隻要經濟發展起來了,更會在經費的考慮上還是車輛更換上,亦或是旅遊療養的安排上,進一步向“做出過突出貢獻”的老同誌們傾斜,這對那些沒有念想的老家夥們來說,無疑有很大的吸引力,隻要江林濤稍加運作,這幫家夥就會像聞到肉味的狗一般搖著尾巴在江林濤周圍亂轉。


    縣電視台也來湊熱鬧,居然還這樣大張旗鼓的替這幫家夥搖旗呐喊,江林濤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和電視台無關,無論是縣政府還是縣人大,一樣都可以安排縣電視台,何況像這樣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視察和建言獻策,也本該是縣電視台新聞關注的焦點。


    下一步大概就是要開始緊鑼密鼓的引進純堿項目和進行企業改製的準備了吧?鄭來懷又點燃一支煙,輕哼了一聲,江林濤是有點能力不錯,但是不想靠他這個拐杖,似乎也太自大了一點吧。


    鄭來懷談歎了一口氣,江林濤在當選前還是很穩妥的一個人嘛,這一當選就變得激進了起來。看著真是要把改製進行到底,鄭來懷有些捉摸不透,難道江林濤就不怕碰得頭破血流的?


    他知道江林濤是想出成績,但是不能為了出成績而不顧一切吧,這年頭真要一心為公不計個人得失的幹部不是沒有,但是卻太罕見了,至少他鄭來懷還暫時沒遇上過。細鄭來懷細琢磨著想要解決困難企業,那簡直就是往一堆炸藥上放火一般,他想進一步,但是若是企業改製搞砸了,不但進一步沒希望,還要背著老百姓的唾罵和上麵領導的責任黯然退休,想到這個鄭來懷也覺得頭疼。


    吳治國毫無疑問也是得到了市裏的支持的,吳治國依仗的是誰,鄭來懷也不是太清楚,他也不想去多想,而江林濤搞的這些,若是成功了,縣裏財政一下子也寬鬆不少,但是搞砸了,那他也是要承擔責任的,沉吟良久。鄭來懷也是躊躇不決。江林濤固然有些來頭,但是吳治國敢於這樣跳出來公開在常委會上跳出來反對。如果說沒哼哼力人士的強力支持。以吳治國的智商和幾十年在官場打滾的經驗。他不會不清楚他這個時候站出來和江林濤打對台意味著什麽吧?


    而江林濤難道也不明白吳治國傳遞過來的意義?難道說廖〖書〗記也就這麽放任江林濤這樣毫無章法的亂來?


    一連串的問題攪鄭來懷頭昏腦脹。


    吳治國這一搞似乎也攪動了縣裏不少人的神經,縣裏的各路神仙都在各顯身手。還沒有到真正挑明鬥法那一刻就已經是沸反盈天的了來。真要到攤牌那天。那還的狂風大作石破天驚?


    鄭來懷苦笑著尖點燃一支煙。老了。


    自己不的不承認自己有些老了。麵對這雙方的蓄勢以待。鄭來懷真生出一股子想要退出的想法,聽憑一幫人拚個你死我活的,自己就當今和率佬算了。


    不過,這顯然是行不通的,鄭來懷沉吟良久,這事找廖〖書〗記不現實,廖〖書〗記實在太忙了,肯定沒有多少工夫讓他去打探市裏的態度。


    想了一會,還是給市委副〖書〗記周林東打個電話探探口風,市裏領導對於企業改製是一個什麽樣的態度,這才是最關鍵的。


    “周〖書〗記。您好。我是海螺的小鄭啊。您在家?”,


    鄭來懷一邊撥打電話:“我明天打算來向您匯報一下工作。不知道您最近有沒有安排?行。那我明天下午三點半準時到您那兒。”


    幾句話下來。鄭來懷雖然見周林東對於海螺的情況雖然沒有詢問,但是周林東專門留出時間來聽取他的匯報,這就足以說明市裏的領導一直關注著海螺的一舉一動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這背後的角博弈又豈是自己能真正弄明白的?鄭來懷歎了一口氣:還是先看看市裏的態度再說吧……


    江林濤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一邊準備著和吳治國打擂台苒後手,一邊和幾家企業進行著銜接。


    江林濤非常清楚,喊得再響,也不如拿出實際的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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