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初l崢嶸 第十三章 該出手時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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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常委們都還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安渡鎮的事情，多少都知道一點，眾人都清楚，廖誌國應該是在安渡鎮搞了江林濤的一些妖蛾子，把江林濤給惹火了。江林濤也是發現問題之後，抓住就不放，發起了淩厲地反擊，逮住就不放，就看林治安怎麽應對，幫著廖誌國如何脫身。
會場陷入了一陣靜默，好一會，周福來才繼續說道：
“安渡鎮出了問題，今天我們就研究一下安渡鎮的問題吧。”
林治安暗罵廖誌國是個蠢貨，借錢就借錢，為什麽還要留下把柄，這被坐實了，想脫幹係都脫不了，不過周福來把這事直接透l出來就是給了廖誌國一個機會。一個解釋的機會，找個合適的借口是很容易的事情。看來周福來還是想保一保廖誌國，想到這裏林治安沉了一下說道：
“安渡鎮出了這樣的問題，說明安渡鎮黨委政fu領導班子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當然作為鎮黨委書記的廖誌國也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特別是在i自借款的問題上，這種行為很不妥當，一定要對安渡鎮得領導班子進行整頓，也要讓廖誌國同誌作出深刻的檢討，切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過廖誌國同誌在扶貧款上的事情，我看說不上是挪用，廖誌國同誌履行了手續的嘛，估計是家裏遇到了什麽過不去的坎，雖然客觀上是錯誤的，但是主觀上並沒有故意，這樣的情況組織上還是應該酌情考慮。”
林治安一席話，一下就把安渡出現問題的主要責任推到安渡整個領導班子上，把廖誌國該負的領導責任一下卸去了一大半，在挪用扶貧款上，也是借著有條子，反而順勢給廖誌國給解套了。
江林濤沒出聲，看著和林治安比較親近的人的表演，不外乎也是避重就輕，積極替廖誌國開脫，這一番言語下來，廖誌國的錯誤基本上也就是iǎ錯誤了。
出了成績就是領導的，出了問題就是領導班子的責任，這樣的邏輯還是很有市場的，就像某些幹部帶病提拔一樣，實際上是某位主要領導說了算，但是東窗事發之後，那都是“組織研究”決定的，和領導沒多大關係。
周福來臉上的表情依然如沉水一般，江林濤也是端坐著沒說話。
“這個廖誌國，糊塗林濤同誌，你一直在安渡調研，你也談談你的想法吧。”
其實江林濤也根本沒想置身事外，如果他要置身事外，在焦炙和帶著檢查組到安渡的時候，他肯定就離開安渡了。但是即使他離開安渡鎮，別人也清楚是他揭開了安渡這個蓋子，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堂堂正正。
周福來一句糊塗，說得是韻味十足啊，江林濤從周福來的語氣中揣摩出來，周福來雖然看著很生氣，但是這種生氣是做給他和一幹常委看的，而不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因為不安撫他，周福來也怕他把這事往省委組織部捅。
並且這麽生氣，給林治安一個麵子，林治安才會感ji涕零，廖誌國也才會感ji涕零。
這種事情往往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雷聲大雨點iǎ，最後多是大事化事化了。江林濤估計周福來的處理方式就是讓廖誌國趕緊把錢還掉，然後在工作上出現的問題找個頂缸的替罪羊頂一下，然後訓誡一番，讓廖誌國在安渡鎮把這一屆黨委書記幹完。這年頭又沒有網絡監督，又沒有問責製，不要說這樣的問題，就是再嚴重一點，也不會丟官。
周福來如此做，肯定是有他的想法的。
縣裏的這些常委中，林治安的實力比較強，有力量和熊宜聲相抗衡，是周福來製約熊宜聲的一個很重要的棋子，周福來是不願過分削弱了林治安，上一迴，林治安在地稅局局長的事情上已經被壓了一頭，這一迴是打算給林治安一個麵子，免得熊宜聲借勢坐大。
平衡，周福來一直玩的都是平衡，江林濤到理光縣這麽長時間了，也算是有所體會了。
周福來想要玩平衡，讓廖誌國繼續留在安渡，這是江林濤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廖誌國在安渡鎮把鎮裏的工作搞得一團糟不說，廖誌國利用截留的扶貧款做人情發福利，讓那些村裏的幹部截留i分，大家都得到了“實惠”，所以在安渡鎮幹部中還是有些市場，廖誌國繼續留在那裏，他要想解決安渡鎮的問題總是一個麻煩。特別是上壩村的事情，江林濤一直都是掛在心上，想要解決上壩村的事情，鎮裏沒有一個人支持做起來更難。
所以他也得給這件事加把火，把廖誌國給燒走才行。這一迴要剃頭，那就要真要把廖誌國的帽子剃掉才行。搞個不痛不癢，不但是讓別人看他的笑話，也不利於他工作的開展，何況林治安為了打擊他，連大局都不顧，不把林治安打痛，林治安還會把他當作一個iǎ年輕，想怎麽對付他就怎麽對付他，他就是要讓林治安正視輕易對付他的代價也會很大的。同時，他也要把安渡的事情講明講透，讓常委們了解，不是他江林濤過分，實在是林治安、廖誌國等人做事實在太不像話。
江林濤沉了一下，既然周福來的話講得似是而非，那他這個“年輕人”就裝著不明白其真實的含義，江林濤緩緩開了口：
“我這次到安渡調研，主要不是調研扶貧工作的，但是扶貧工作是我分管的工作，所以也兼顧著了解了一下，安渡鎮是縣裏幾個數得著的貧困鄉鎮，扶貧的任務很重，現在又人為的耽擱了這麽長時間，既要糾正之前在扶貧上出現的問題，又要追迴扶貧資金，要要在規定的時間內要完成任務縣裏的扶貧任務，這就顯得很緊迫，安渡出現了這樣的問題，安渡鎮黨委和政fu負有責任，也有下麵幹部執行不力的原因在裏麵……”
江林濤也從他的角度分析了安渡扶貧所存在的問題，一幹常委一聽江林濤居然給廖誌國開脫都有些詫異，江林濤卻沒有理會他們的詫異，繼續說道：
“不過在我看來，安渡出現這樣的問題根源卻不在扶貧本身，這隻是表l出來的現象。安渡出現這樣的問題根子是在組織工作上，特別是在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上和基層農村黨員幹部的培養上，是相當的薄弱。上壩村算是全縣都知名的老頑固村了，村支部和村委會基本上是癱瘓著，那是個例，我不講，但是其他村不都是老頑固吧？
我跑了一些村進行了了解，檢查組也跑了一些村，這些村裏的幹部是怎麽一個情況，我給大家介紹介紹，村幹部隻知道往自己口袋裏刨錢，對於村裏廣大村民的脫貧致富根本就是不關心，有利於自己的事就幹，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就不幹大家不要認為我是在編故事，這些事情大家下去一調查都清楚了，……”
江林濤一一列舉著他所了解的情況，內容非常翔實，江林濤把他調研所了解的情況進行了充分的介紹和說明，之後才總結地發言：
“中央一再講，農村基層黨組織是農村基層組織中的領導核心、是聯係農民群眾的橋梁和紐帶、是落實黨的農村工作任務的戰鬥堡壘這樣的村組織，核心沒有了，橋梁紐帶沒有了，戰鬥堡壘垮掉了，先鋒模範不見了，工作做不上去，很正常，扶貧上出現問題也就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從這個方麵講，安渡鎮黨委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uā大力氣改變這樣的現狀，不要說扶貧工作沒辦法抓上去，其他工作也是一句空談……”
一幹常委這才知道江林濤並非是想見好就收，而是有更有力地東西握在手上，聽完江林濤的介紹說明，大家也明白廖誌國在安渡鎮確實搞得太差勁了，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原本態度還比較中立的常委心裏也逐漸發生了傾斜。
江林濤看了常委們一眼，如果說之前的扶貧的事情是給了廖誌國一拳的話，他這一番話才是真正的殺手鐧，這等於是從根本上全盤否定了廖誌國在安渡的所有工作。
周福來也沒想到江林濤有這樣的重手在等著，這完全是事關原則的問題，如果不對廖誌國進行處理，那不但常委們心裏會質疑他的黨原則，肯定也會對他有看法，江林濤年輕人還是太衝動了啊，把這些事情和盤托出，做事不留一點餘地，這樣子下去，江林濤和林治安的梁子會越結越深，這家夥有時候橫衝直撞的也有點讓人撓頭……
不過這樣的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也不能再考慮林治安了，該處理也得處理，周福來眼睛掃了眾人一點：
“那就研究一下安渡鎮和廖誌國同誌的問題吧。嚴書記你們紀委覺得廖誌國怎麽處理好？”
嚴書記沉了一會說道：
“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是我們一貫的宗旨，對廖誌國這樣的同誌既要教育幫助，又要讓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嚴書記話是講得慷慨ji昂，不過講了半天等於沒講，這番話也就一個意思：這件事最後該如何處理，請周書記拍板就是。
接下來發言的組織部長馬興利的發言雖然也是這件事還是請周書記拿主意，但是在江林濤目光灼灼之下，話裏的意思和嚴書記就大不相同，在話裏表l出來要把廖誌國進行適當的處分。
林治安臉有點yin沉，他也沒想到江林濤還有這樣的後手等著，在處分幹部問題上，紀委和組織部的發言權最大，當然還有分管黨群的副書記在這方麵更是有極大的分量。眼下嚴書記是和稀泥，馬興利是支持要處理廖誌國的，熊宜聲一向對他很不滿，這樣打擊自己的落井下石機會，熊宜聲等人一定不會放過。
如果江林濤一發言，那麽廖誌國被處理的命運基本上就定了。林治安也知道再要堅持讓廖誌國在安渡鎮做黨委書記，那他自己就要陷入被動了，隻好退而求其次，搶在江林濤發言之前說道：
“我是分管政法的，對人事上是個外漢，廖誌國同誌如果有問題，組織上要對他進行處理這我沒任何意見，不過廖誌國同誌的很多事情還沒有完全的調查核實，公檢法辦案還要講求一個證據確鑿。就這麽進行處理，是不是太急了一點？”
江林濤接過林治安的話說道：
“我很讚成林書記的要證據確鑿的說法，廖誌國同誌是不是還有其他問題，那還需要紀委、組織部進行再深入地調查，查清楚了，既是對組織上負責，也是對廖誌國同誌本人負責。
不過，安渡鎮眼下這麽一個糟糕的狀況，廖誌國又出現這樣的問題，廖誌國同誌肯定無法很好的開展工作，不管從哪個角度講，廖誌國同誌都不適合在安渡鎮繼續工作了。我看還是要讓廖誌國同誌換一個環境，比較合適一些。這樣也有利於安渡鎮得工作開展，也有利於廖誌國同誌的問題能夠查清。”
江林濤是緊緊扭住已經發現的廖誌國的問題不放，不但要把廖誌國從鎮黨委書記的位置上拉下來，還借著林治安的話，威脅還要繼續查廖誌國的問題。
林治安看到江林濤那篤定的樣子，似乎就這麽放過廖誌國已經是很便宜廖誌國了，他心裏也有些打鼓，他也不清楚廖誌國到底經不經得起查，如果繼續查，查出其他問題了，那更麻煩。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一迴就認了……
林治安態度軟化，廖誌國的初步處理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廖誌國調離安渡鎮，新的工作單位為縣愛國衛生委員會，職務沒有了，正科級待遇沒有了，隻保留了主任科員的待遇。
至於安渡鎮的鎮黨委書記人選，周福來似乎也還沒有考慮好，讓原來的鎮長主持鎮裏的工作，江林濤為了加強安渡鎮的扶貧工作，就讓iǎ劉在那裏堅守一段時間，他自己對安渡的事情在親自盯一盯。
這一迴雖然依然有些吃力，不管怎麽樣，江林濤總算是達到了他的初步目標，江林濤看著林治安那發yin的臉，林治安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林治安的樣子，林治安依然還是有些不甘心……
江林濤看著林治安遠去地背影，臉淡然，屬於他的很多東西還在周福來手裏，想要從周福來手裏收迴那些本該屬於他的權力，就得先把林治安給製服，林治安若是還不甘心，那就讓他徹底地甘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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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陷入了一陣靜默，好一會，周福來才繼續說道：
“安渡鎮出了問題，今天我們就研究一下安渡鎮的問題吧。”
林治安暗罵廖誌國是個蠢貨，借錢就借錢，為什麽還要留下把柄，這被坐實了，想脫幹係都脫不了，不過周福來把這事直接透l出來就是給了廖誌國一個機會。一個解釋的機會，找個合適的借口是很容易的事情。看來周福來還是想保一保廖誌國，想到這裏林治安沉了一下說道：
“安渡鎮出了這樣的問題，說明安渡鎮黨委政fu領導班子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當然作為鎮黨委書記的廖誌國也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特別是在i自借款的問題上，這種行為很不妥當，一定要對安渡鎮得領導班子進行整頓，也要讓廖誌國同誌作出深刻的檢討，切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過廖誌國同誌在扶貧款上的事情，我看說不上是挪用，廖誌國同誌履行了手續的嘛，估計是家裏遇到了什麽過不去的坎，雖然客觀上是錯誤的，但是主觀上並沒有故意，這樣的情況組織上還是應該酌情考慮。”
林治安一席話，一下就把安渡出現問題的主要責任推到安渡整個領導班子上，把廖誌國該負的領導責任一下卸去了一大半，在挪用扶貧款上，也是借著有條子，反而順勢給廖誌國給解套了。
江林濤沒出聲，看著和林治安比較親近的人的表演，不外乎也是避重就輕，積極替廖誌國開脫，這一番言語下來，廖誌國的錯誤基本上也就是iǎ錯誤了。
出了成績就是領導的，出了問題就是領導班子的責任，這樣的邏輯還是很有市場的，就像某些幹部帶病提拔一樣，實際上是某位主要領導說了算，但是東窗事發之後，那都是“組織研究”決定的，和領導沒多大關係。
周福來臉上的表情依然如沉水一般，江林濤也是端坐著沒說話。
“這個廖誌國，糊塗林濤同誌，你一直在安渡調研，你也談談你的想法吧。”
其實江林濤也根本沒想置身事外，如果他要置身事外，在焦炙和帶著檢查組到安渡的時候，他肯定就離開安渡了。但是即使他離開安渡鎮，別人也清楚是他揭開了安渡這個蓋子，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堂堂正正。
周福來一句糊塗，說得是韻味十足啊，江林濤從周福來的語氣中揣摩出來，周福來雖然看著很生氣，但是這種生氣是做給他和一幹常委看的，而不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因為不安撫他，周福來也怕他把這事往省委組織部捅。
並且這麽生氣，給林治安一個麵子，林治安才會感ji涕零，廖誌國也才會感ji涕零。
這種事情往往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雷聲大雨點iǎ，最後多是大事化事化了。江林濤估計周福來的處理方式就是讓廖誌國趕緊把錢還掉，然後在工作上出現的問題找個頂缸的替罪羊頂一下，然後訓誡一番，讓廖誌國在安渡鎮把這一屆黨委書記幹完。這年頭又沒有網絡監督，又沒有問責製，不要說這樣的問題，就是再嚴重一點，也不會丟官。
周福來如此做，肯定是有他的想法的。
縣裏的這些常委中，林治安的實力比較強，有力量和熊宜聲相抗衡，是周福來製約熊宜聲的一個很重要的棋子，周福來是不願過分削弱了林治安，上一迴，林治安在地稅局局長的事情上已經被壓了一頭，這一迴是打算給林治安一個麵子，免得熊宜聲借勢坐大。
平衡，周福來一直玩的都是平衡，江林濤到理光縣這麽長時間了，也算是有所體會了。
周福來想要玩平衡，讓廖誌國繼續留在安渡，這是江林濤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廖誌國在安渡鎮把鎮裏的工作搞得一團糟不說，廖誌國利用截留的扶貧款做人情發福利，讓那些村裏的幹部截留i分，大家都得到了“實惠”，所以在安渡鎮幹部中還是有些市場，廖誌國繼續留在那裏，他要想解決安渡鎮的問題總是一個麻煩。特別是上壩村的事情，江林濤一直都是掛在心上，想要解決上壩村的事情，鎮裏沒有一個人支持做起來更難。
所以他也得給這件事加把火，把廖誌國給燒走才行。這一迴要剃頭，那就要真要把廖誌國的帽子剃掉才行。搞個不痛不癢，不但是讓別人看他的笑話，也不利於他工作的開展，何況林治安為了打擊他，連大局都不顧，不把林治安打痛，林治安還會把他當作一個iǎ年輕，想怎麽對付他就怎麽對付他，他就是要讓林治安正視輕易對付他的代價也會很大的。同時，他也要把安渡的事情講明講透，讓常委們了解，不是他江林濤過分，實在是林治安、廖誌國等人做事實在太不像話。
江林濤沉了一下，既然周福來的話講得似是而非，那他這個“年輕人”就裝著不明白其真實的含義，江林濤緩緩開了口：
“我這次到安渡調研，主要不是調研扶貧工作的，但是扶貧工作是我分管的工作，所以也兼顧著了解了一下，安渡鎮是縣裏幾個數得著的貧困鄉鎮，扶貧的任務很重，現在又人為的耽擱了這麽長時間，既要糾正之前在扶貧上出現的問題，又要追迴扶貧資金，要要在規定的時間內要完成任務縣裏的扶貧任務，這就顯得很緊迫，安渡出現了這樣的問題，安渡鎮黨委和政fu負有責任，也有下麵幹部執行不力的原因在裏麵……”
江林濤也從他的角度分析了安渡扶貧所存在的問題，一幹常委一聽江林濤居然給廖誌國開脫都有些詫異，江林濤卻沒有理會他們的詫異，繼續說道：
“不過在我看來，安渡出現這樣的問題根源卻不在扶貧本身，這隻是表l出來的現象。安渡出現這樣的問題根子是在組織工作上，特別是在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上和基層農村黨員幹部的培養上，是相當的薄弱。上壩村算是全縣都知名的老頑固村了，村支部和村委會基本上是癱瘓著，那是個例，我不講，但是其他村不都是老頑固吧？
我跑了一些村進行了了解，檢查組也跑了一些村，這些村裏的幹部是怎麽一個情況，我給大家介紹介紹，村幹部隻知道往自己口袋裏刨錢，對於村裏廣大村民的脫貧致富根本就是不關心，有利於自己的事就幹，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就不幹大家不要認為我是在編故事，這些事情大家下去一調查都清楚了，……”
江林濤一一列舉著他所了解的情況，內容非常翔實，江林濤把他調研所了解的情況進行了充分的介紹和說明，之後才總結地發言：
“中央一再講，農村基層黨組織是農村基層組織中的領導核心、是聯係農民群眾的橋梁和紐帶、是落實黨的農村工作任務的戰鬥堡壘這樣的村組織，核心沒有了，橋梁紐帶沒有了，戰鬥堡壘垮掉了，先鋒模範不見了，工作做不上去，很正常，扶貧上出現問題也就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從這個方麵講，安渡鎮黨委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uā大力氣改變這樣的現狀，不要說扶貧工作沒辦法抓上去，其他工作也是一句空談……”
一幹常委這才知道江林濤並非是想見好就收，而是有更有力地東西握在手上，聽完江林濤的介紹說明，大家也明白廖誌國在安渡鎮確實搞得太差勁了，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原本態度還比較中立的常委心裏也逐漸發生了傾斜。
江林濤看了常委們一眼，如果說之前的扶貧的事情是給了廖誌國一拳的話，他這一番話才是真正的殺手鐧，這等於是從根本上全盤否定了廖誌國在安渡的所有工作。
周福來也沒想到江林濤有這樣的重手在等著，這完全是事關原則的問題，如果不對廖誌國進行處理，那不但常委們心裏會質疑他的黨原則，肯定也會對他有看法，江林濤年輕人還是太衝動了啊，把這些事情和盤托出，做事不留一點餘地，這樣子下去，江林濤和林治安的梁子會越結越深，這家夥有時候橫衝直撞的也有點讓人撓頭……
不過這樣的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也不能再考慮林治安了，該處理也得處理，周福來眼睛掃了眾人一點：
“那就研究一下安渡鎮和廖誌國同誌的問題吧。嚴書記你們紀委覺得廖誌國怎麽處理好？”
嚴書記沉了一會說道：
“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是我們一貫的宗旨，對廖誌國這樣的同誌既要教育幫助，又要讓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嚴書記話是講得慷慨ji昂，不過講了半天等於沒講，這番話也就一個意思：這件事最後該如何處理，請周書記拍板就是。
接下來發言的組織部長馬興利的發言雖然也是這件事還是請周書記拿主意，但是在江林濤目光灼灼之下，話裏的意思和嚴書記就大不相同，在話裏表l出來要把廖誌國進行適當的處分。
林治安臉有點yin沉，他也沒想到江林濤還有這樣的後手等著，在處分幹部問題上，紀委和組織部的發言權最大，當然還有分管黨群的副書記在這方麵更是有極大的分量。眼下嚴書記是和稀泥，馬興利是支持要處理廖誌國的，熊宜聲一向對他很不滿，這樣打擊自己的落井下石機會，熊宜聲等人一定不會放過。
如果江林濤一發言，那麽廖誌國被處理的命運基本上就定了。林治安也知道再要堅持讓廖誌國在安渡鎮做黨委書記，那他自己就要陷入被動了，隻好退而求其次，搶在江林濤發言之前說道：
“我是分管政法的，對人事上是個外漢，廖誌國同誌如果有問題，組織上要對他進行處理這我沒任何意見，不過廖誌國同誌的很多事情還沒有完全的調查核實，公檢法辦案還要講求一個證據確鑿。就這麽進行處理，是不是太急了一點？”
江林濤接過林治安的話說道：
“我很讚成林書記的要證據確鑿的說法，廖誌國同誌是不是還有其他問題，那還需要紀委、組織部進行再深入地調查，查清楚了，既是對組織上負責，也是對廖誌國同誌本人負責。
不過，安渡鎮眼下這麽一個糟糕的狀況，廖誌國又出現這樣的問題，廖誌國同誌肯定無法很好的開展工作，不管從哪個角度講，廖誌國同誌都不適合在安渡鎮繼續工作了。我看還是要讓廖誌國同誌換一個環境，比較合適一些。這樣也有利於安渡鎮得工作開展，也有利於廖誌國同誌的問題能夠查清。”
江林濤是緊緊扭住已經發現的廖誌國的問題不放，不但要把廖誌國從鎮黨委書記的位置上拉下來，還借著林治安的話，威脅還要繼續查廖誌國的問題。
林治安看到江林濤那篤定的樣子，似乎就這麽放過廖誌國已經是很便宜廖誌國了，他心裏也有些打鼓，他也不清楚廖誌國到底經不經得起查，如果繼續查，查出其他問題了，那更麻煩。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一迴就認了……
林治安態度軟化，廖誌國的初步處理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廖誌國調離安渡鎮，新的工作單位為縣愛國衛生委員會，職務沒有了，正科級待遇沒有了，隻保留了主任科員的待遇。
至於安渡鎮的鎮黨委書記人選，周福來似乎也還沒有考慮好，讓原來的鎮長主持鎮裏的工作，江林濤為了加強安渡鎮的扶貧工作，就讓iǎ劉在那裏堅守一段時間，他自己對安渡的事情在親自盯一盯。
這一迴雖然依然有些吃力，不管怎麽樣，江林濤總算是達到了他的初步目標，江林濤看著林治安那發yin的臉，林治安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林治安的樣子，林治安依然還是有些不甘心……
江林濤看著林治安遠去地背影，臉淡然，屬於他的很多東西還在周福來手裏，想要從周福來手裏收迴那些本該屬於他的權力，就得先把林治安給製服，林治安若是還不甘心，那就讓他徹底地甘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