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經停了,屋內的蠟油的味道夾雜著赫連少紫的味道,絲絲暈開,飄散在周圍的空氣裏。


    燭光搖曳,拉長了兩個身影,最終重疊在一起。


    辛希拿著一快幹毛巾輕輕為他擦拭著被雪打濕的發。


    “為什麽不設個結界?”


    赫連少紫看著她,微微一笑:“這樣,你會不會心疼?”


    辛希一愣,吸了吸鼻子,語氣微慍:“不心疼,你自己擦。”


    赫連少紫拿過毛巾放在一邊,一把摟住辛希的腰:“希兒,對不起,那時候讓你傷心了。”


    明明他在一本正經的道歉,辛希不由地想到剛剛在雪地裏的場景,頓時臉上熱了一起,耳朵也燙得不行。


    “希兒,艾拉否有。”


    他還記得!


    辛希瞥了一眼他萌噠噠的模樣,別扭地拿過毛巾繼續蹂躪他的發,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你若是不知道紅花可解我中的子母蠱,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這樣,瞞著?”


    赫連少紫輕輕垂下眸子,微微恢複血色的唇抿成了線。他確實有這樣想過。那日說出那些決裂的話時,他的心簡直扭曲成了一團。


    “我刺你的那一劍,很痛吧。”辛希有些不忍心,忽然又道。


    赫連少紫站了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微微一笑:“和你的痛相比,我真的一點也不痛。”


    辛希鼻子一酸,是啊,就憑他的性格,就算自己那一劍刺在他的心口,他也一定會說不痛的。


    而這時。辛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發現其實他的味道和冷淩天的香味一點也不同,他身上的味道更加自然,更淡幽一些,獨一無二。


    辛希忽然退後一步,揚著腦袋看著他:“讓我看看你的傷。”


    赫連少紫微微皺眉。


    辛希卻已經一把拉開了他的衣服,而後。她震驚了。不是因為他膚如凝脂的肌膚,也不是他腹肌誘惑的身材,他的身上不止一道劍傷。還有許多新傷。


    “這是救小白的時候傷的?”


    赫連少紫點點頭,看到她眼裏的心痛,他有些慶幸,至少那些拆骨塑筋的痛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


    “你笨啊。讓你一個人去你還真一個人去啊,懂不懂策略啊?”辛希朱唇微啟。咬著一口銀牙,那模樣簡直恨不得下一秒就衝過去聖地把那暗主徒手撕得粉碎。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赫連少紫看著她氣唿唿的模樣忍著笑意,心中想著。真好,能夠這樣看著她真好。


    “小傷需要閉關兩個月麽?”辛希瞪了他一眼,居然還這麽開心!


    赫連少紫揉揉她的臉。觸及那光滑的觸感時,有些心漾。眸光微黯,然後輕輕將她皺著的眉撫平了:“我閉關還有別的原因。”


    “少紫,對不起。”


    辛希避開了他的觸摸,她還是不習慣這幅模樣對著他。


    “你今晚都說了多少次對不起,這麽多的對不起,是想讓我心疼死麽?”赫連少紫笑道,他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一口貝齒,整齊又小巧,粉色的唇下更顯得牙齒潔白,纖長的眼睛彎彎的,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像個小刷子一樣微微顫著,好看的不行。


    辛希一抬眸便看見他眉眼含笑,她有些晃神,她對赫連少紫的笑從來都沒有免疫力,因為他的笑容就像聖潔雪蓮綻放,聖潔又帶著曇花一現的絢爛那種令人窒息的美,實在太容易讓人沉迷。


    “希兒,你無論變成什麽樣,你就是你,誰也無可替代。”赫連少紫說著在她毀容的臉頰落下一個親吻,輕輕的,涼涼的,又癢癢的,像羽毛拂過,溫柔至極。


    辛希的心都快融化了,對於赫連少紫,她從未真正恨過,她有的隻是心痛。


    真的,她自己不知道為什麽,對於赫連少紫,她真的永遠都恨不起,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讓人變得不可理喻。


    這一夜,赫連少紫並沒有離開,他抱著辛希一起入睡。


    辛希窩在他的懷裏,鼻尖縈繞著他的氣味,聽著他的心跳聲,緩緩入睡,她原本還有好多話想要問他,可是竟就睡了過去,睡得異常舒服,似乎還夢見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蓮綻放。


    赫連少紫看著她睡著的模樣,在她的發上落下一個吻,眸光幽幽,當他看到她的白發時,他周圍的所有空氣似乎都被抽走了,血液也在瞬間凝固了一般,從心底而起的陣陣涼意與詫異,還有那無盡絞痛的心。


    那一刻,他發誓,以後他就算傾盡所有,耗盡生命,也要護著她。


    一夜白頭,她當時是有多傷心。


    第二日,天光微涼。


    辛希一睜開眼睛,便看到赫連少紫撐著手臂看著自己,裏衣微微錯開,露出了誘惑十足的鎖骨和白皙的肌膚,長發隨意地垂落著胸前,辛


    希微微納悶,為什麽這麽慵懶的動作,他做起來竟是如此優雅又誘人。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辛希忙一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而後迴想昨晚自己是不是磨牙了,是不是說夢話了,是不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了。


    赫連少紫拉下她的被子,眼眸中盈潤著點點笑意,清晨的陽光透過床幔,顯得床幔裏都是金晃晃的,襯地赫連少紫像個渾身散發著金光的仙人,下一秒就要騰雲駕霧去了一般,辛希這般想著,又不由地想到自己和他同枕而眠,是不是也沾染了仙氣。


    在辛希天馬行空之餘,他的聲音悠然響起,清潤無比:“怎麽,沒睡醒麽?”


    “嗯,我再睡會,你先起吧。”辛希躲在被子裏的臉紅地跟個番茄似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臉紅,昨晚兩人又沒有做什麽激情的事情。自己這麽空激動作甚啊。


    赫連少紫嗯了一聲,伸出手將床幔掛起,一轉身便套好了衣袍,柔順的發,根本不用梳子,就那麽柔順地垂墜著。


    辛希偷偷伸出腦袋的時候就被赫連少紫抓了個正常,他笑的眼睫彎彎。辛希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不再那麽遙遠地觸不可及,他就那麽真實地待在自己身邊,像個平凡的普通人。若是可以,她多希望自己和他能有像平凡人一樣簡單的生活。


    “為什麽不束發?”辛希收迴羨慕的眸光,有些疑惑道,說著也坐了起來。將衣服套好。


    冬天的衣物,總是有些笨重的。辛希在套著小襖子的時候,便將頭發都套了進去。


    “希兒的送給我的發帶沒了。”


    辛希一愣,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有些詫異,她想到那日被藍菲兒碰落的發帶……難道說。他沒有束發也是為了自己!


    “我在等希兒給我束發。”赫連少紫微微一笑,隨後便輕輕將她的發從小襖子裏取了出來,又捋了捋。將它順直。


    辛希看著他單薄的衣裳,嘴角不自覺是上揚:“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過來。我給你束發”


    “功力可以護體。”赫連少紫淡淡道,然後乖乖坐到了她身邊。


    辛希一癟嘴,差點忘記,這人的實力和自己確實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思及此,辛希又不由地想起修仙一事,那日花老所說的……


    辛希一邊為他束發,一邊想著要不要問問清楚。


    於是,在束好發的同時,她吸了一口氣。


    “少紫,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那個……”


    辛希的話還沒說完,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不由地微微皺眉。


    赫連少紫一開門,安月如便愣在原地,看著這個氣質出塵絕然的男子,隨後視線微挪,便看到了披頭散發的辛希,目光微沉。


    “小希,夜晟勳出事了。”


    辛希心下一沉,看向赫連少紫,赫連少紫的臉色也有些凝重。


    而後,更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所有的紅花一夜之間全沒了。


    這就意味著:辛希的解藥沒有了。


    知道這個消息後,赫連少紫的臉色瞬間黑雲密布了,黑的簡直慘不忍睹。


    辛希的臉色也倏地蒼白了,怎麽可能,夜晟勳明明曾經告訴自己這紅花是毀了又會瘋長的。


    她忽然有種很強烈的不安,她意識到事情也許會越來越糟糕。


    辛希過來的時候,一眾人已經站禁地入口,花疏影扶著安月如,看見辛希時微微點了點頭,雲弈和花千尋站著一旁,臉色皆是複雜。


    禁地入口處是一片焦黑的泥土,似是被火燒灼過,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似腐爛的的泥土散發著陣陣惡臭,焦黑泥土往裏是一條小徑,那條小徑似乎極其幽長,明明是個大晴天,冰雪也已經消融了,但是那條路卻始終雲霧繚繞,顯得異常詭異陰冷。


    辛希雖然在隱島兩個月,卻一直被夜晟勳保護的很好,她從未來過這個詭異的地方,傳說中的冥域。


    “赫連宮主,你這樣擅闖隱島,是否有些不合理呢?”冷傲神情倨傲,身旁站著是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看這尖酸刻薄的夫妻相,這女的該就是他的夫人。


    “冷前輩和花前輩都沒說話,你是不是有些急了。”赫連少紫淡淡瞥了他一眼,他渾身清冷的氣質,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地心生敬意。


    冷月再一次看見這個神祗般的男人,沒想到是在這種情境下,可為什麽,他又來找辛希了?辛希到底給他們下了什麽*藥,夜晟勳這樣,赫連少紫也這樣……


    冷淩天看著站在赫連少紫身邊的辛希,也許是趕得急,秀發地簡單地束在身後,他一眼就看出來,這發束的和赫連少紫的一模一樣,連發帶都是一樣的。隻是她的顯得更隨意一些,幾縷發絲垂下,竟有種慵懶的美感,硬是讓人忽略了那臉上的青色圖騰。這辛希和赫連少紫的事情,他也有所聽聞,看來傳言不假。


    “我……”


    冷傲還想說些事什麽便被冷老攔住了,冷老一雙探測儀般的眸子射向赫連少紫,然後又看了眼辛希,眸光中閃過鄙夷之色:“作為命定女,還是應該潔身自好一些,畢竟你是唯一能使用上古神器的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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