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霍應汀明知故問,但他覺得裴煦需要被這樣問上一句。


    無論是當時的裴煦還是現在的裴煦。


    裴煦果然沉默了。


    “如果我早一點認識你......”裴煦看著他,“是不是就可以早一點被愛。”


    “是。”霍應汀很肯定,“如果早一點認識,我會更早愛上你。”


    也不會讓你受欺負。


    “好遺憾啊。”裴煦笑笑。


    霍應汀撐在他兩側的沙發上,湊過去吻他,不斷掠奪他口腔和肺裏的氣息,一點一點吞咽他的唾沫。


    安撫而綿長的一個吻。


    “從前來不及的,以後都補給你。”


    明明不是虧欠,他卻依舊覺得要補償。


    裴煦唇瓣被親得紅潤,受了傷的手不敢動,隻能躺著任人宰割,他感受著自己每一處的反應,沉淪著想,這是不是就是愛是常覺虧欠?


    “今天打雷了,裴煦,你有沒有忘記什麽事。”


    身上的人忽然問他。


    裴煦耳根被他聲音弄得發麻,輕笑了一聲。


    “沒忘。”


    他微微抬起一隻腳,甩下拖鞋,踩在霍應汀某處炙熱上。


    後者唿吸一滯,隨即變得粗重起來,連目光也變得晦暗難明。


    裴煦亮亮的眸子望著他,似勾引:“霍應汀,你想要什麽。”


    這是裴煦今晚第二次問這個問題,霍應汀以吻迴答,在舔舐中,沒有猶豫地給出他的答案。


    “你。”


    聲音低啞,帶著克製隱忍。


    “我想要的隻有你。”


    裴煦順從地張開嘴,任由他的舌滑入,然後抬起的腳輕攆,另一隻腳勾起,雙手抱住他的寬闊的背。


    (你好審核,隻是一個擁抱和親吻,下麵沒有更多描寫了,已老實求放過。)


    一個完完全全縱容和給予的姿勢。


    “現在你可以擁有了。”


    情/欲吞沒理智。


    裴煦猜到霍應汀對他的過往並不是一無所知,所以答應告訴霍應汀的那些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他再說一遍。


    霍應汀隻是急切地想要他的一個接納而已。


    裴煦換了一種更直白地方式給他。


    以完完全全的方式。


    霍應汀半抬起身體,僅僅停頓了一秒,然後整個人都散發出傾略性,得到了赦令的猛獸釋放了兇性,叼著自己的獵物把人按在沙發裏攻城略池。


    一發不可收拾。


    ......


    人的一生是周而複始的年,痛苦像宿命一樣的輪番上演。


    但夏天卻是屈指可數的。


    它炎熱、燥熱,被人們愛恨交加著釋放出巨大的熱量,然後留下焦黑的痕跡,遁入秋風之中。


    裴煦從來不喜歡夏天,因為他從前就是在夏日裏被拋棄,從此成為孤身一人。


    今年的夏天來得悄無聲息,過得轟轟烈烈,又讓人無所適從。


    不僅如此,它還帶來了霍應汀。


    耀眼的驕陽。


    於是裴煦迎著光,在他屈指可數夏天裏大汗淋漓,卻再也不畏懼這樣的炎熱。


    一場夏日夜雨,一場悶雷滾響,不是衝刷和劈斷感情的兇/器,而是徹底融合的契機。


    (已刪改)


    ......


    裴煦被他弄得沒有一點脾氣,隻泄憤地給他撓出了一身抓痕。


    霍應汀甘之如飴。


    裴煦被他握著腰,恍惚之中覺得他們兩個好像從初見開始就在針鋒相對,哪怕談了戀愛鬧到床上也不肯服輸。


    可是他真的好愛霍應汀。


    攀上頂峰的時候,裴煦拋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順從了自己最直白的欲/望,想一盒不夠。


    第58章 長日盡處


    十二點, 霍應汀神清氣爽地把煮好的麵條端進來。


    裴煦累的手指頭都是軟的,霍應汀就一口一口地喂他。


    “我瞞著你在戒指裏放了定位。”裴煦咽下麵條,聲音有些嘶啞。


    “嗯。”


    “對”


    “要說對不起的話就免了。”霍應汀太了解他了, 打斷他給他擦了擦唇角, 笑著說,“占有欲而已,我比你更盛, 而且我很喜歡,你可以再過分一點,比如每半個小時要求我報備一次行程並捎帶一句我想你了。”


    裴煦看著他的笑愣了愣。


    他想起霍應汀從前說過他們兩個就是天生一對......他現在也這麽覺得了。


    別人隻會覺得這樣的行為很可怕, 隻有霍應汀真的在喜歡。


    不管再來多少次,他還是會被霍應汀直白而沒有底線的偏愛燙得心裏發慌。


    他看著霍應汀突發奇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把你關起來也行?”


    結果霍應汀眸色一下子晦澀下來了:“喜歡這些?”


    裴煦語塞:“......隨口一說。”


    霍應汀曖昧地笑了一聲:“喜歡也沒事。”


    裴煦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別貧。”


    吃完飯,霍應汀拿了藥膏來給裴煦上藥,剛和好的小情侶最容易擦槍走火,但關鍵時刻霍應汀發現了裴煦的體溫有些不對勁。


    拿了額溫槍一量才發現人發起了低燒。


    “不舒服怎麽不說?”霍應汀有些著急, 又是倒熱水拿藥又是用酒精給人降溫,臉上有些自責,覺得是自己昨晚太過分了。


    裴煦不想說他其實這幾天都是這樣渾渾噩噩的狀態, 對自己身上的疲憊麻木極了,其實根本感覺不出什麽不對勁來, 反而霍應汀陪著他廝混了一夜之後他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霍應汀給他擦完身體,抱著他躺下。


    “睡一會兒, 溫度降不下來咱們就去醫院,沒事的,睡吧。”


    裴煦側著身體, 埋在他的胸膛裏感受著他身上的暖意,有些迷迷糊糊。


    “霍應汀, 真的沒事嗎?”


    霍應汀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像哄小孩一樣拍著他的後背:“沒事,有我呢。”


    “我一直陪著你。”


    裴煦應了一聲,然後漸漸放鬆下來,陷入沉睡。


    *


    這段時間來的高度緊張和壞情緒讓裴煦徹徹底底大病了一場,反反複複的高燒把霍應汀嚇得把人按在病房裏住了整整一周。


    流水的補品和營養餐每天不重樣兒地送進來,連明悅也天天來看他。


    霍應汀這幾天很忙,隻有晚上陪他睡覺的時候兩個人才能說上幾句話,裴煦知道他是在為自己的事情奔走。


    裴煦手上裴氏的證據資料龐大且危險,ann和陸執都被霍應汀叫過去幫忙,反倒因為骨折而帶薪休假的李訴落了清閑的差事,常被霍應汀遣去陪裴煦。


    “辛苦你受傷還來跑一趟。”


    裴煦接過文件,看著他掛在脖子上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


    “應該的,裴總客氣了。”


    李訴向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沒有過分殷情,反倒讓裴煦好受了點。


    他換了個話題:“手怎麽傷的?”


    其實是對在m國發生的事情很好奇。


    霍應汀怕他過分自責,到今天為止,任憑裴煦怎麽問在國外發生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透露。


    按理來說李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霍總和裴總的感情實在有些坎坷,李秘書推了推眼鏡,心說霍總也沒下死命令不準說,稍微透露點也沒事吧?


    於是李訴開口了:“當時呂家國外的事情已經全部解決,按照原計劃本該第二天就迴國,但霍總改簽了機票,騰出了一天時間......特意去了趟聖三一教堂。”


    裴煦愣住了。


    世界各地都有極負盛名的婚禮殿堂,在曼哈頓,最出名的無疑是聖三一教堂。


    整座島上最高的建築,哥特式的風格神聖而肅穆,是對婚姻最虔誠的洗禮與祝願。


    每年慕名而去的情侶和結婚的夫妻數不勝數......但霍應汀是一個人去了那裏,為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李訴揣摩著裴煦的表情,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於是繼續道:“聖三一教堂需要至少提前兩年預約,霍總想為您預約一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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