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文候保駕,否則咱們今日可得陰溝裏翻船,被那些個小臭蟲包圓了。”張昌恨恨的說道。


    文鴦擺擺手:“是唐老夫子報信報得及時,關鍵時刻,還是他一句話讓蕭家的人低了頭,否則,老夫今日保不齊就得要開殺戒了。如今看來,這些個氏族的人可是從來沒有低過頭啊。”


    唐仲淡淡的笑道:“文候是何等身份,犯不著為了這些個小角色髒了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文候不必為此惱怒。”唐仲老爾彌辣,一句話一語雙關,既捧了文鴦,又平了他心頭的怒氣。


    楊柯點點頭:“老夫子說得對,文候不必為這些個小時掛懷……”正在此時,張昌的一名手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對著張昌耳語了幾句。


    張昌臉色微微一邊,隨即對楊柯說道:“這個蕭三真是蛇蠍心腸,那一對逃奴夫妻此刻的人頭已經被蕭三掛在了南市中,用來警戒他的那些奴隸。”


    “這個烏龜王八蛋………”紅姑聽罷此言,銀牙咬碎:“楊柯,你可是說過的,要保住他們一家老幼平安的,現在人頭都被看下來了,你還保什麽保?”


    楊柯苦笑著看了看紅姑,深為這位姑奶奶的火爆性子趕到無奈。還是唐仲出來打了個圓場:“紅姑,這事你也別埋怨王爺,咱們和這個蕭三還是第一次打交道,誰能料到他竟然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不留隔夜仇。王爺本來已經安排好了,接下來就要對這個蕭三動手,救出那兩口子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這樣一解釋,紅姑才稍稍平複下來,但依然耿耿於懷:“看來我是好心辦壞事了,今天我要不出手,那一對夫妻頂多是受些皮肉之苦,可現在到好,害得他們送了性命不說,那個小女孩也真是可憐,一天之內就做了孤兒。”


    楊柯借著紅姑的話頭,見機插話道:“你心是好的,但有時候做事也確實要三思而後行,畢竟以武犯禁,還是在京畿重地,天子腳下,實為下策。”


    聽到楊柯的這句話,紅姑的大小姐脾氣不禁又犯了,也不管在場的人麵子上掛不掛得住,立刻搶白道:“是,我是鄉下丫頭,初來乍到你這貴地,不懂規矩,胡作非為,真是給王爺你添麻煩了。”說完,扭頭揚長而去,丟下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


    唐仲不禁歎氣道:“這個丫頭啊,什麽都好,就是性子一上來,便天不怕地不怕,屢勸不改的。”


    楊柯擺擺手,示意無妨,轉過頭問張昌道:“子平兄,這蕭家幹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都有真憑實據,人證物證嗎?”


    張昌點點頭:“四大氏族當中,蕭家事最不堪的一個,王爺當年放了這些個氏族一馬,王家有老王祥鎮著,還不敢胡來,其他兩家也收斂了好多,隻有這個蕭家,絕戶的事情可是沒少幹,這個蕭三把持了差不多整個洛陽城的人口買賣,更有甚者,為了圖利,還直接聯絡了江湖上的一些作奸犯科之徒,拐帶和綁架人口,他在南市的那個人市,可以稱得上是人間地獄,對於敢私自逃跑和不服管教的,動輒施以酷刑,手上的人命也不知道有多少了。”


    唐仲不禁咋舌道:“那蕭三再不堪,畢竟也是氏族子弟吧,怎麽會下三濫到如此地步,他的長輩就這麽不管不問麽?再說了,朝廷雖不禁人口買賣,但對於奴隸的懲處也是有限製的,像這樣不告而誅,甚至濫用私刑,地麵上的衙門怎麽就充耳不聞,聽之任之嗎?”


    自漢代以降,處置奴隸依然延續的是秦法規定的內容。首先主人不是不能刑訊甚至是殺死奴隸,但一定要事先報官,否則就要承受官府的懲戒。其次也不是說主人可以任意妄為到隨自己的心意處置奴隸,在報官處置奴隸的時候,也必須要列巨處置的依據和事由,否則也是會受到官府懲戒的。而且主人家欺淩和壓榨奴隸的事不鮮見,但動輒殺人的例子畢竟不太多,類似於像那種拿美人敬酒,客人不喝就殺人的變態還是少數。而據張昌所說的內情,這個蕭三手上的人命顯然不是少數,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罪行累累,罄竹難書了。不知道為什麽,楊柯不禁聯想到了後世的劉文彩。


    “人賤有天收,天如果不收,我就來收。”楊柯淡淡的說道。


    “王爺,你這是準備對氏族開刀,還是說僅僅隻是為了出一口氣,懲戒蕭三?”文鴦在一旁問道。他的弦外之音其實楊柯聽出來了,如果說是對氏族開刀,文鴦便無話可說,因為這些一定是楊柯基於整體的政治格局的考慮而采取的政治行動。但他心頭其實是存有一個疑惑的,楊柯今天親自上陣解救紅姑,又為了紅姑調集自己和四五百號的兵馬,興師動眾的解救她的部下以及陷入重圍的張昌,文鴦就有點犯嘀咕了,楊柯莫非是為了取悅紅姑,從一己之念出發,為博美人芳心而對付蕭家,那就有點任性了。


    楊柯淡淡一笑:“文候提醒的是,不過你放心,我對付蕭家事從大局出發,而不得不辦的一件大事。”言外之意就是告訴文鴦,自己是走的政治棋。


    文鴦點點頭:“既然如此,就請王爺吩咐吧,需要我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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