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程玉他們就預估趙家人不會罷休,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剛一得知趙文瑞身死,趙文瑞的兩個子女,趙曼和趙凱,幾乎當場就認定人是他們殺的。


    趙曼發了瘋地攻擊程玉,“我要殺了你,替我爸報仇。”


    趙凱更是紅了眼睛,拔劍刺向梁午。


    兄妹兩根本就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程玉一把抓住趙曼揮過來的拳頭,“人不是我們殺的,你冷靜點。”


    “我爸沒了,你要我如何冷靜?好好的人進去,出來卻沒了,不是你們幹的還能有誰?客廳裏可沒有其他人在。”


    “你們太猖狂了,跑到人家裏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殺了。”


    “我是得罪過你,可我爸可沒對你做什麽,他連認識都不認識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還我爸來!”


    程玉說,“你也想太多了吧,我雖然不喜歡你,但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去殺你爸,我連你都不放在心上,更何況是你爸了,你稍微動動腦子就該知道,殺你爸的另有其人。”


    “我親眼所見,人就是你們殺的,你甭想狡辯。”


    趙曼對程玉本就恨之入骨,在這種情形下,下意識地就把程玉當成了殺父仇人,是想不到其他的。


    周圍都是趙家的人,事情本就說不清,所以程玉和梁午雖然很窩火,可也不能對這兄妹兩下重手,否則事情會越來越糟,隻能盡量耐著性子跟兩人周旋,希望他們發泄的差不多之後,能冷靜下來。


    可是這兄妹兩是再也沒完了,一句話不聽,就知道喊打喊殺,梁老爺子忍無可忍,大喝了聲,“都給我住手!”


    介於老爺子的威嚴,那兩人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兄妹兩無法接受,別說你們了,就連我也不能接受。”


    “人是你們殺的,在這裏假慈悲還有什麽意義。”


    “丫頭,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我需要裝模作樣嗎?我若想殺你父親,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我犯的著趕上門的時候殺?”


    趙曼仍舊不甘心地分辨,“或許是你們談的不好,一激動,就把人給殺了。”


    “殺人是需要證據的,你連你們父親的死因都沒弄明白,就嚷著報仇,亂打一氣,這是明智之舉嗎?你們也是特殊聯盟部的人,你們過去辦案都是這樣辦的?”


    被老爺子一頓訓斥,兄妹兩這才算冷靜了一些,隻是對他們的態度還是很不服氣。


    趙凱說,“可是我父親是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死的,沒有其他人,這你們要怎麽解釋?”


    “你怎麽就知道沒有其他人?”梁午反問。


    “這裏是我家,有沒人難道我還不知道?”


    “你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你父親似的。”梁午說。


    “這個還用說嗎?”趙凱很是自信。


    “你這小子,口氣倒是不小,我真是希望你知道的能配得上你這口氣。”梁老爺子哼了聲,“那我問你,你知道你父親近來在忙什麽嗎?”


    “當然知道。”趙凱篤定道,“我爸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部裏的案子。”


    “忙部裏的案子?”梁午冷笑了聲,“我看是忙著慫恿馮家人來搶我媳婦的東西吧?”


    聽到這個,兄妹兩個都是一臉的茫然,像是從來沒聽到過這件事。


    趙曼更是不忿地說,“真是可笑了,她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我爸去搶的?人都被你們給害死了,你們居然還如此汙蔑他,你們也欺人太甚了!”


    “反正我們說什麽你們也不會信,你們還是自己聽吧。”程玉把錄音筆拿了出來,打開。


    等趙家的人聽完錄音筆裏的對話,幾乎全傻在那兒了。


    梁老爺子歎口氣,“這些原本我們是不想拿出來的,想給你們的父親留些麵子,可被你們逼到這份上,不得不拿了出來,我們今天上門,就是為錄音筆裏的對話,找你父親談談的,絕沒有傷害人的意思。”


    “我父親不是這樣的人,不是他。”趙曼無法接受。


    “我也不想相信,我也很失望,可裏麵的聲音卻是跑不掉的,我們認為你父親身後有人操縱,現下看來,確定無疑,在他準備說出背後之人時,他就被那人給暗殺了。”梁老爺子說。


    “有人在附近,這怎麽可能?”趙凱一臉地不相信。


    “那人又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這更是不可能。”趙曼冷笑。


    “這對我們來說也是恥辱,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但事實卻是如此。”梁老爺子不無挫敗地說。


    “你們這是為了推卸責任編的借口,世上還沒有人在您老眼皮底下殺人,還不被察覺的。”趙曼一口咬定。


    程玉說,“這更加說明背後那人的可怕,我們懷疑你父親的身體早被人做了手腳,才會那麽容易得手。”


    “什麽手腳?”兄妹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應該是蠱蟲。”


    兩人很是吃驚,趙凱說,“你說的話讓我們怎麽相信?”


    程玉說,“你可以不相信,隻要把你父親的屍體拿去解剖,就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行,我爸死的已經不明不白了,死了還要剖開,這是要他死不瞑目啊?”趙曼搖頭,“我堅決不同意,你說這些無非是想洗脫嫌疑罷了,程玉,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的一天,我就不會放過你。”


    “隨便你,想殺我,隨時可以來。”程玉一點都不在意,“不過我要提醒你,你若是為你父親報仇,那你到最後可能會發現你白費了力氣,若是為別的,那倒還好說。”說這話的時候,似有若無地朝梁午的方向瞄了一眼。


    雖然程玉沒明說,但當事人的心裏,對於她話裏的深意,卻清楚的很。


    梁午忍不住給她傳音,“怎麽還吃上醋了?你這醋吃的還真是突然,雖然我很高興,但是這個時候是不是太那啥了?”


    “太什麽了?”程玉白他一眼,傳音道,“我犯的著吃醋嗎?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你沒看到我那是為了激怒她嗎?”


    梁午哼了聲,把臉扭向一邊了。


    趙曼聽了程玉的話,果然更加惱火了,“我不是為了我父親,我還能為了什麽?你也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程玉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為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好,好,你驗,若是不是,那人就是你們殺的,到時候我要你們拿命來抵。”趙曼咬牙切齒。


    “不行。”趙凱打斷。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趙曼反問自己兄長,“父親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們是一定要替他報仇的,等驗完了屍,看他們還怎麽狡辯。”


    驗屍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程玉猜的沒錯,趙文瑞的體內的確存在著蠱蟲。


    屍體是有部裏的專業人員驗的,至於蠱蟲,他們更是找了懂這方麵的專家來研究,認為,這種蠱蟲,種在人的體內,人是感知不出來的,微小的肉眼不可見,等到殺人的時候,它才會蘇醒,瞬間的擴大,攻擊人體的五髒六腑,讓人瞬間致死。


    而且他們認定,這種下蠱的手段,是在這方麵是有相當高造詣的人才能做到。


    雖然洗脫了殺人嫌疑,可程玉也並沒高興多少。


    到目前為止,他們不知道幕後之人的一丁點信息,可顯然對方卻對他們了如指掌,就連去趙家那人都知道。


    還有從趙文瑞的表現來看,那人應該是個很強大很心狠手辣的人,現在再加上擅長用蠱,又給他們增添了很大的難題。


    最可氣的是,他們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趙家的人,包括趙家兄妹,從他們那裏也得不到一丁點有用的消息。


    事情就這樣僵持了下來,程玉煩躁的不行,可梁午為了她的安全,更是形影不離地跟著她。


    程玉就對他說,“你越這樣跟著我,那人就越不會出現,你應該……”


    “你不要說了。”梁午毫不客氣地打斷她,“我是不會同意你拿自己當誘餌的,不管你說的天花亂墜都不行。”


    見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程玉氣的推門而出。


    “你幹什麽去?”


    “出去透氣。”程玉沒好氣。


    “不許出門,若是你敢離開家一步,我就讓你三天下不了床,你知道我一直都想這麽做的。”


    對於他的威脅,程玉連停都沒停,心裏把梁午罵了幾個死。


    自打結婚後,她的自由就一去不複還了,每天被管的死死的,這個不準,那個不行的,就連秦雪都說她變太多了,一點都不像以前的她,完全有一隻兇猛的野貓,變成了一隻溫馴的家養貓了。


    現在看來,可不是這樣,最關鍵的是,她反抗的意識也變得越來越低了,唉,過去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想到,她會落到這步田地。


    走出去沒多遠,就看到了顧豐,此人正坐在假山處的一塊石頭上,朝遠去看。


    程玉走近,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不遠處,秦雪正跟昆侖鏡兩人說說笑笑呢,心想,難怪這人這麽一副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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