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麥同學才不認為是自己惹著人家了,一副特無辜,特一本正經地迴答了,“一個沒腦子的壞小孩兒,還需要我去惹他嗎?不需要別人,自己都能把自己給笨死了,笨也就罷了,還長了一副暴脾氣,沒治了。”


    梁午聽了兒子的話,樂的不行,跟自家兒子一比,那孩子真的就是蠢的無可救藥,沒本事還喊打喊殺的,沒打死別人,差點沒把自己給摔死,比自己兒子大上一倍,腦子還不如兒子的萬分之一好使呢,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自己兒子有多聰明,他能不驕傲,能不開心嗎?


    嘚瑟的笑容還沒在臉上停留夠一秒鍾,就被孩子他媽給狠狠瞪了一眼,梁午連忙收斂了起來,幹咳了聲,意識性地說了幾句,不能在外麵欺負人,不能在外麵惹事之類的冠冕堂皇的話。


    其實說了也沒多大意義,這話估計也是從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了,熊孩子吃著東西,連頭都沒抬。


    程玉瞅見熊孩子沒事人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眼看著就要開訓了,梁午忙插話,“那個,程玉啊,剛才姚軍小軒子他們發信息過來,說是人在譚峰那兒呢,要我們一起過去,譚峰也在呢,說是要跟你說點事。”


    程玉愣了下,“譚峰要跟我說什麽事?”


    “就是不知道啊。”梁午拿濕毛巾給大麥擦了擦吃的油汙汙的嘴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迴來這麽久,還沒見過他的吧?”


    “是沒見過,那就去吧,不管怎麽說,當初要不是譚峰低價把地賣給我,也不會有現在的玉莊,總歸是欠著人家一份人情呢。”程玉倒也沒猶豫,就爽快地答應了,而大麥同學也算是逃過一劫。


    雖說玉莊跟譚峰的會所比鄰而居,可打從迴來,程玉還真沒去過譚峰的會所,更是沒見過譚峰本人。


    會所變化並不大,除了添加了一些與時俱進的東西外,氣氛還跟以前沒二樣。


    大麥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被梁午抱在懷裏,小腦袋扭來扭去,一雙眼睛咕嚕嚕轉個不停。


    進來的時候,梁軒,姚軍,譚峰都在呢。


    梁軒看到大麥,就把人接了過來,“走,帶你去玩好玩的。”


    這自家的血脈跟別人家的就是不一樣,雖說不知道大麥是自家人的時候,也不會虧待他,但畢竟是隔著一層呢,現在就不一樣了,大家都是一個血脈傳下來的,那親密自然是不一般了,尤其還是小叔的種,資質比小叔還要好,沒有人不喜愛的,家裏的爺爺,提起小家夥來,就笑的合不攏嘴,天天腳下生風,仿佛一下子枯木迴春,再次年輕了一把似的。


    當初真是看走眼了,都沒察覺出來,大麥是小叔的種,要不是出那趟子事,小家夥找上門,被爺爺看出來,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認迴來呢。


    當然了,誰也沒想到,他會是小叔的孩子,沒想到小叔的運氣這麽好,一次就中,對於他們這個子嗣不是很繁衍的種族來說,算是比較稀罕的了,在這點上,他是沒少嫉妒自家小叔,走的這叫什麽狗屎運嗎?


    “這孩子長的真好。”譚峰笑看著大麥,“孩子第一次來這裏,好好玩,今晚的賬都算我賬上。”


    看到梁午和梁軒對這個孩子如此喜愛重視,譚峰雖然不太理解,但也很快就知道該怎麽對待,跟待梁家人無疑是沒錯了,這孩子以後定是會進入到梁家的。


    “那感情好啊,那待必須的好好玩,玩盡興了才是。”姚軍一聽,也忙站起來搭著梁軒的肩膀,“走,一起。”有人付賬,不玩白不玩。


    離開的時候,梁午不忘囑咐,“他還小呢,別帶他玩那些亂七八槽的。”


    “知道。”梁軒和姚軍應了聲,就帶著大麥跑不見影了。


    譚峰讓人給程玉和梁午上了杯酒。


    程玉喝了口就放下了。


    “喝不慣?”譚峰問她。


    還真喝不慣,胃口被養叼了,很難再適應過來,這些酒喝到胃裏總感覺寡淡無味的,“還好。”


    “說出還好兩字,已經是抬舉我了,這酒跟你莊子上的酒可沒法比。”譚峰顯然是去綠鬆酒店喝過酒,以他的能力要查出酒的來源並不是什麽難事,“你那酒才是真真的好酒,隻是從綠鬆酒店買迴來的已經喝光了,隻能將就了。”


    程玉笑了笑,“譚哥想喝那還不簡單,我讓人送來一些不就行了,如此近,也不費什麽事。”


    “那敢情好。”譚峰倒也沒拒絕。


    程玉就打電話,讓莊子裏的人給送來了十幾壇。


    程玉和梁午喝的時候,都是一杯一杯的,譚峰自知這酒的厲害,就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而且還不敢抿多,抿多了,可是要出醜的。


    “聽說譚哥有事跟我說,是什麽事?”程玉隨意問了句。


    譚峰沉吟了下,“還真是有事要求你。”


    “有事你就直說,如果我能幫上忙,一定義不容辭。”


    譚峰歎了聲氣,“現在的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不思變通,早晚生意是要做不下去的。”


    梁午笑了,“你這生意要做不下去,別人的生意就更沒法做了,譚哥,賣慘這戲,一點都不適合你。”


    “你小子說的這是什麽話?生意本來就艱難,怎麽就叫賣慘了,我可不上你三哥,長了一個會算計的商人腦袋,隨便比劃比劃就日進鬥金。”譚峰的老臉紅了下,“我不想招,怎麽養家糊口?”


    “那你想的是什麽招啊?”梁午嘿嘿笑了兩聲,“叫程玉過來,不會想從程玉身上打主意吧。”


    “什麽叫打主意?話到你嘴裏怎麽就變味了呢,合作行不行啊?”譚峰心虛地斜了他一眼。


    說到合作兩字,譚峰的老臉就又忍不住抖了幾下,實在是有些是厚顏無恥了,人家根本就無需跟他合作。


    譚峰接著又說,“是這樣的,雖說我這裏也開有農場,菜的質量也還可以,可是跟你送綠鬆酒店裏的菜卻是沒法比的,我也知道你跟綠鬆酒店簽有協議,不外賣,其實,我這裏用的量跟綠鬆酒店是沒法別的,我倒是可以直接從他那兒買,價格的問題也倒不是很在意,做生意嗎,就是這樣,進價高,賣出的價就高,我就是覺得來會折騰太麻煩,咱們離的這麽近,還要折騰一大圈,這不是吃飽了閑的沒事幹嗎……”


    聽到這裏,程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其實,來的時候,她就大概猜到譚峰找她是為了什麽,自從玉莊的菜打出去之後,上門求合作的絡繹不絕,就差沒把門檻踩破了,不管來多少次,都是一句話,咱這是獨家渠道銷售,對不起了。


    可譚峰能說對不起嗎?地還是從人家手裏買的呢,吃水還不忘挖井人呢,再說,旁邊還站著梁午呢,不說別的,就憑梁午的人情,程玉也不能拒絕了。


    程玉說,“行啊,你這裏需要多少,我叫人直接送過來就行了,價錢呢,就按送給綠鬆酒店的價。”


    譚峰擺手,“不用,我知道你們簽的有協議,不好打破,就按綠鬆酒店賣出的價錢。”他還真不是在乎那點錢,程玉能這樣說,這麽爽快地答應,已經足夠給他麵子了。


    程玉說,“這點主我還是做的了的,你覺得酒可以,我也可以給你送,就是,畢竟跟綠送酒店有協議,量上可能隻能送你會所裏日常所用,別的外帶購買的,可能就不行了。”


    “這個我知道,生意夥伴要講究誠信,絕對不外帶購買。”


    譚峰保證,這已經超出他的預想了,價格優惠方麵之外,還有酒,這讓他心裏忍不住慶幸,當初賣地的時候留了人情,否則現在哪裏有這麽容易,這叫做行好也能行對人,當初他可沒想到她會種出這麽優質的蔬菜和釀出如此好的酒來。


    他的會所若再添這兩樣,那可真是京都獨一份了。


    談完了合作,接下來又閑聊了幾句,正說著話呢,姚軍的堂妹,姚珊來了。


    “我哥呢?看到我哥了嗎?”


    看到這位,梁午就頭疼,度假的時候,這丫頭赤裸裸地對他示好,他可沒忘呢,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別再往他身上貼魚腥了,消受不起,趕緊該幹什麽幹什麽去,隻要別來找他就行。


    “你哥去別處玩了。”譚峰說,“朝那邊去了。”


    “咦,你也在啊,那太好了,我正說要聯係你呢。”姚珊一臉的興奮。


    梁午正要說,沒事瞎聯係什麽的時候,就發現這話不是對著他說的,而是對著程玉說的,我去,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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