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


    這目空一切的囂張態度,倒把孫牧給問住了。


    當然了,這位不用問,也知道是那位。


    程玉口中的那位男朋友。


    他一直以為,程玉的男朋友是那種家裏有點背景,嬌生慣養出來的,很狂的那種。


    仗著自己家裏有些錢或者有些權,就整天拽拽的,吆五喝六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二世祖,學校裏女孩子不都喜歡這樣的嗎?


    自己在學校裏也沒少被女生圍追堵截,你不想搭理她們,她們卻認為你很酷,很有型,反而會更加喜歡你,你稍微對她們友好一點,她們就像被打了興奮劑似的,能興奮好久,看到你連道都走不了。


    孫牧作為一個家裏有些背景的二世祖,很是理解女生喜歡的類型,以為程玉的男朋友應該也是這種類型,因為,程玉和秦雪都說過,那人家世不錯,脾氣不好。


    連跟別的異性親近一點,都能把人打到醫院去,那不是張狂的二世祖是什麽?


    可是現下一見,孫牧才知道,程玉這男朋友的確夠張狂,可是張狂的卻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人家的張狂靠的不是家裏的背景,人家的張狂靠的是自身的能力。


    連那位都不敢正麵交鋒,可見這人的能力該有多強悍。


    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由不得他不吃驚。


    他就說,以程玉這樣特別的人,若是一般的人,估計她也不會看上。


    他自認自己很不錯,可是在她眼裏,卻一點漣漪都沒激起。


    不過,也難怪,她的這位男朋友的長相,那是少有人能及的,別說女人了,就是男人都會忍不住多看上兩眼的,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也必須要說,這人的長相不是一般的出眾。


    孫牧搖頭歎息了聲,正要介紹下自己的時候,就聽那邊有人在尖叫,“小逸不見了!”


    程玉頭疼的就像要炸了似的,那種疼不是鈍痛,而是很尖銳的疼,疼起來很像撞牆的那種。


    程玉知道這是那白衣女子搞的鬼,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反正她感覺那女人很可怕。


    不過,她隱隱約約好像記得,在她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像有了幻覺,看到梁午來了,衝著她跑過來,一副兇狠著急的樣子。


    雖說是幻覺,但是卻讓她感覺到了安心,感覺到了鬆了一口氣,突然就有了一種可以依賴的感覺,那個時候就覺得,就算他們之間有任何的問題,就都不重要了,就都不值得一提了。


    不過,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梁午怎麽可能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呢?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在京都家裏呢,而且打電話的時候,兩人還鬧了些不愉快,自己把他吼了一頓,以他那脾氣氣得不跳腳就算輕的了,怎麽可能會趕迴來?


    程玉揉著生疼的腦袋,迷迷糊糊地想。


    若梁午是幻覺的話,那自己現在應該是死了,到了地獄了。


    可就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某人坐在她床頭,給她嚇了一大跳,“你是人是鬼?”


    “腦子刺激傻了?連我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了。”梁午邊說著邊去給她倒了杯水,喂到她嘴邊,“我是你老公,即使傻了也給我記牢了,喝點水,看嘴唇都幹成什麽樣了。”


    程玉呆呆的,望著他一動不動。


    梁午又把水杯的邊沿往她嘴邊移了移,“這會兒知道想我了?早幹嘛去了?還在電話裏吼我,說沒事,不讓我管,長本事了你,我發現一談上戀愛,你就各種的脾氣出來了,動不動就吼我,嫌我不耐煩,那你說以後還讓不讓我管你了……”


    程玉滿頭的黑線,到底是誰談上戀愛,就各種的脾氣都出來了,反倒說上她了,怎麽好意思說的出口,她不就是衝他吼過一次嗎?


    可他呢,動不動就要報備什麽的,半天聯係不上就開始急,不過,這個時候看到他在這裏,說明她失去意識以前看到的不是幻覺,是他真的趕來了,這比什麽都強,就連他這絮絮叨叨額抱怨聽起來都不是那麽難聽了。


    梁午擰著眉頭,“別不說話啊,到底讓不讓老公管啊,不讓管的話,那我現在就迴京都了。”


    這人還真是,程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讓管,讓管,隨便管。”人都來了,還揪住這點不放。


    梁午的臉上好看了許多,“這還差不多,既然要管,那有些事就要好好說說了。”


    程玉不由問,“什麽事?”


    “那個,先不急,張嘴,先把水喝了。”梁午把水杯又往她嘴邊湊了湊,“舉半天了我這兒,手都舉酸了,你還在這兒跟我擺上架子了。”


    程玉暗暗翻了個白眼,什麽事都找茬,看來是心裏有氣。


    程玉喝了半杯水,就不想喝了,拿手揉著腦袋。


    梁午把杯子放下來,上床,挪到她身後,讓她靠過來,給她揉著腦袋,“很疼?”


    程玉恩了聲,“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也沒感覺腦袋受傷,怎麽會那麽疼呢?”


    梁午不輕不重地給她揉著,“那是精神力攻擊,損害程度不比其他傷輕,而且這種傷,隻能自己慢慢養著,沒有別的辦法處理,可能腦袋要疼上一段時間。”


    說這話的時候,透著無盡的心疼,突然被那人從背後擁抱住了,“你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我要是晚來一步,你就……”


    那人把她抱的死緊,感覺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去似的,勒的她的骨頭都疼了。


    程玉安撫道,“我這不是沒事嗎?”


    “沒事,那是因為我趕迴來了,我要是沒趕迴來,你還能在我這兒跟我說話嗎?你知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在你這裏是不是覺得很無所謂啊,你擋上去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嗎?我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麽位置?”


    一想到這裏,梁午就一陣心悸和後怕,火大的不行。


    程玉說,“那是我媽,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那白衣女子給殺了吧。”


    梁午很霸道地說,“我還是你老公呢,你怎麽就不為我考慮呢,為了媽,就可以對老公不管不顧了嗎?”他知道他這純粹是無理取鬧,自己永遠比上她媽重要,但他憋悶的難受,晚來一會兒,老婆就沒了,你說他這心裏能平靜得了才怪。


    程玉斜眼瞅著他,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個時候反駁他自然不是明智之舉,隻得敷衍道,“怎麽會呢?不會的。”


    梁午盯著她,“那你說是我重要,還是你媽重要?”


    正站在門口,準備進來的周英和秦雪孫牧三人,聽到這話,都不由愣那兒了,表情極其的精彩。


    孫牧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那個張狂的人會問出這種話來,這跟問我和你媽掉進水裏你救誰有什麽區別?居然問出這麽幼稚的問題?


    周英更是一臉懵,外加不知如何的樣子,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秦雪在心裏吐槽了屋裏兩人一陣,如此不管不顧,關係都要曝光了還嫌不夠嗎?還問出這種話來,這不是給她打臉嗎?


    剛才她可還在大姨麵前極力證明這兩人沒關係呢,這就問上你媽重要還是我重要的問題上來了,這能叫沒關係嗎?秦雪極力擠出一抹笑,對周英說,“玉兒現在還傷著呢,需要休息,我們待會再來吧。”


    周英的臉色很不好看,沒說什麽,直接走開了。


    秦雪衝門的方向揚了揚拳頭,歎了聲氣,也走開了。


    屋內的人卻毫無察覺,梁午還在那兒尋求心裏平衡,“那你說,我和你媽掉進河裏,你先救誰?”


    程玉聽了這個問題,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還能再問點更腦殘的問題出來嗎?


    “救誰?當然是救我媽了。”程玉無聊地白了他一眼。


    梁午陰測測地瞅著她,“這是連敷衍我都不願意了。”


    程玉說,“你這追求也太低了吧,還敷衍?”


    梁午不無控訴道,“我要求高也待滿足的了才行啊,就要求低還滿足不了呢,更不用說要求高了。”


    程玉說,“你掉下水去,又淹不死,我媽可不行,我不救她難道去救根本不需要人救的你嗎?”


    梁午泄恨地在她下巴咬了一口,“怎麽說怎麽你對,反正我是最不重要的那一個就對了。”


    “怎麽還咬人?你屬狗的啊?”程玉呲了下牙,掰著他的腦袋,“你很重要,誰都沒你重要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梁午在她嘴上啄了下。


    程玉無語,這種不走心的話,居然也願意聽,光知道女人喜歡聽好聽的,沒想到男人也喜歡聽這種。


    梁午深深歎息了聲,抱著她開始耳鬢廝磨起來,親的她都快斷了氣,感覺像是要生離死別的。


    衣服扣子都被他給拱開了,程玉還有一絲清醒的神智,忙把他的腦袋從自己身上推開,“行了,這可是家裏,注意點……”


    梁午在嘴角又親了口,然後拿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急切喘著氣。


    “這下肯定要被我媽看出來了,還不知道我媽會怎麽樣呢?”想到這兒,程玉又開始頭疼起來。


    梁午忙去給她揉腦袋,“你急什麽?都告訴你了,頭要疼上很長一段時間,不能急,看疼了吧?看出來就看出來了唄,要打要罵隨她的便就是了。”他巴不得她看出來呢,這樣的話,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對了,他們都怎麽樣了?沒受傷吧?”程玉想起來不由問道。


    “他們倒是沒什麽事,也沒受什麽傷,就是看到那一幕,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可能會問一些問題。”梁午說。


    程玉倒不擔心這個,“這沒什麽,等處理完小逸這件事,給他們聞聞下瓶子裏的花粉,他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對了,小逸如何了?”


    “小逸,他……”梁午眼光躲閃。吞吞吐吐的。


    “小逸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程玉有種不好的預感。


    梁午說,“我跟你說,你可不要急。”


    程玉說,“那你快說。”


    梁午艱難地說,“小逸被白衣女子給抓走了,那女人太奸詐了,她趁著你昏倒,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你吸引過去的時候,在逃走的時候,把小逸給帶走了。”


    程玉聽到這裏,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梁午忙拉住她,“你幹什麽去啊?”


    程玉說,“當然是找到那女人把小逸給救出來啊,耽誤一刻小逸就會沒命的。”


    梁午按住她,“你知道要去哪兒找嗎?”


    程玉說。“孫家。”


    梁午說,“孫家沒有,那個叫什麽木頭的,已經找了,包括孫妍早就不在了,你先別急,找人這事要慢慢來,那個木頭說小逸還有用,一時半會是不會有危險的,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找到那對母女的藏身之處。”


    沒想到到頭來,小逸還是被那個女人給抓走了,小逸那麽小,把他抓走有什麽用呢?那女人一直在強調小逸身上有強大的異能,可異能在小逸身上,她又能拿來做什麽呢?


    梁午說的對,要想找到小孩兒必須要找到白衣女子的藏身之處,孫家不在,茫茫人海又要到那裏去找,這跟大海撈針有什麽區別?


    程玉不由歎了聲氣,思索了會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來,孫牧,他應該是知道一些的。


    說到孫牧,梁午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了,“你不要跟我介紹介紹那人是誰嗎?”


    程玉愣了下,“他叫孫牧。”


    梁午說,“誰管他叫什麽,我問的是他怎麽會在這裏?”說到這裏,這人拿鼻子哼了聲,“不錯啊,我這才晚迴來幾天,身邊就多出個帥哥來,都登門入室了,晚上都還在,比我的待遇都要好,是不是接下來就要我給他讓位啊?”


    程玉把他的頭給扒拉到一邊,“都說的什麽亂七八槽的,什麽叫登門入室,那不是小逸在異能覺醒,很危險,我又沒經曆過這事,他又剛好是異能者,經曆過異能覺醒,不是有經驗嗎?若不是他在,那能拖到你趕迴來啊。”


    梁午再次拿鼻子哼了聲,“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在?對我那麽不耐煩,是有個更好的在身邊了是吧?所以才不讓我管?壓寶押錯了吧?就他那三角貓的功夫,菜到跟肉雞似的,能幹什麽,指望他黃花菜都涼了。”


    程玉無語,這酸不拉幾的口氣,也不嫌醋的慌,“你想到哪兒去了?你能不能不要亂想?”


    “是我亂想嗎?”梁午抬起下巴,“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是怎麽知道他是異能者的?”


    程玉被問住了,張了幾張嘴說,“他說他是孫妍的哥,知道了孫妍是異能者,我就猜他也可能是異能者,在小逸發燒住院的時候,我就把他給找來了。”


    梁午對她的迴答,一點都不滿意,“你還是沒說你怎麽認識他的?你是那種認識了一次,就去找人家的人嗎?還沒什麽?看到那小子我就知道他打什麽主意?”


    程玉裝傻充愣,“什麽主意?”


    梁午說,“他想掘老子的牆角,你倒下去的時候,他緊張成那樣,還說沒什麽?”


    程玉無奈地歎了聲氣,“他是說過要追我。”


    梁午氣唿唿地瞪著她,“我就說吧?我要是不問,你還給我裝傻充愣呢,身邊出現了人,愣是瞞著我。”


    程玉說,“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跟人家有什麽似的,我都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


    梁午嗤了聲,“你告訴人家你有男朋友有什麽用?”


    程玉沒好氣地說,“那我應該怎麽說?”


    梁午說,“你應該告訴他,你這輩子都是我梁午的人,生是我梁家的人,死是我梁家的鬼,不對,應該是生生世世都是我梁午的人。”


    “滾。”程玉發現這人簡直找抽型,蹬鼻子上臉。


    程玉和梁午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了。


    周英和秦雪,以及孫牧都在。


    周英在廚房做早餐,秦雪在那兒幫忙。


    估計三人一夜也沒怎麽睡,發生了這樣的事,誰的心也大不到唿唿就睡的程度。


    但是,飯總是要吃的,人活著不能不吃飯。


    程玉來到廚房後,周英看到忙擦了擦手,摸摸她的額頭,“怎麽樣?頭還疼嗎?別的地方有沒傷到?”


    程玉拉下她的手,“我沒事,不用擔心。”


    梁午走了過去,“阿姨,早飯做什麽了,有我的嗎?”


    周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是別扭複雜,歎了聲氣,但終究也沒說什麽,“有,在餐桌旁等著吧,馬上就好了。”


    程玉見到,不由鬆了口氣。


    梁午衝她擠了擠眼,然後衝周英說,“阿姨,我來幫你。”


    程玉不去管在那兒討好自己媽的梁午,揉了下腦袋,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了下來,她的腦袋還時不時的就疼,喝靈泉水都沒用。


    餐桌對麵的孫牧說,“你還好吧?”


    程玉看了他一眼,“除了頭疼,別的都還好,你呢?”


    孫牧聳了聳肩,“多虧你男朋友趕過來的及時,否則,我也危險了。”


    在跟孫牧說話的時候,在那兒幫著周英煎餅的梁午還不忘注意這邊,看到她跟孫牧說話,還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程玉歎了聲氣,不由揉了下腦袋。


    孫牧看向梁午那邊,“他似乎在吃我的醋?看我的眼神很兇殘,你該不會做出了什麽讓他懷疑的地方吧?”


    這又是一個唯恐世界不亂的,程玉愣了下說,“他就那樣,若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孫牧苦笑了聲,“我介意也沒什麽用,論武力值,我可不是他的對手。”


    這怎麽還扯上打架了?


    程玉正發愣的時候,旁邊的椅子被大力拉開了,梁午一屁股坐了下來,伸開修長的大長腿,一副痞痞的拽拽樣子,並把手放到了程玉的椅背上,占有意味十足。


    程玉忙看向四周,見周英在忙沒往這邊看,倒是秦雪衝她意味深長地笑了下,程玉當然知道她什麽意思,臉刷地就紅了,幹咳了聲,扭頭看向梁午,示意他適可而止,小聲說,“我媽還在呢?你注意點不行啊?”


    梁午不在意地笑了笑,“阿姨又不是不知道。”


    程玉說,“知道跟看到是兩把事,你沒看到我媽已經夠隱忍了嗎?你是想我媽拿著掃帚把你掃地出門嗎?”


    兩人對視了會兒,梁午這才收迴胳膊,“聊的開心嗎跟他?”


    程玉忍無可忍,照他的腳上使勁踩了下,梁午忙坐直了身子,瞪著程玉,眉頭一直在抖。


    “你想謀殺親夫啊?”梁午壓低著聲音。


    “你能正經些嗎?不老抽抽嗎?”程玉衝他挑了下眉頭。


    “那能怪我嗎?我看到那小子就不順眼,跟挖我牆角的人一個桌吃飯,我沒掀桌就夠好的了。”梁午咬著牙說。


    過會兒,周英和秦雪也坐下來了。


    飯桌上大家都很安靜。


    默默吃完飯後,幾人就來到了客廳,商量營救小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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