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攤牌


    出了翠紅樓,嶽靈珊正牽著馬在外麵等候,傅淵腳下輕輕一點,直接一躍而上,“我們走!”


    隨即便是一聲低喝,“駕~”


    嶽靈珊也不多說,隻是緊跟在後,騎在馬上朝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此地不宜久留,傅淵準備找個小鎮暫且隱居,坐觀天下局勢變幻!


    一路往東而去,到了晚上,傅淵找了一家客棧休息!


    “珊妹,我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給你說了吧!”吃過晚飯,二人臥榻而眠,傅淵摟著嶽靈珊在其耳邊輕聲說道。


    “嗯~”


    “平之,你說!”


    嶽靈珊心中早已有很多疑問存在,現在聽丈夫要跟自己解釋,自然是打起精神,豎起耳朵,認真傾聽了起來。


    傅淵心中早有腹稿,自是娓娓道來,“此番我林家福威鏢局大仇得報,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嶽靈珊緊緊抱著丈夫,輕聲安慰道:“平之,你今日大仇得報,殺了餘滄海和木高峰二賊,想必公公婆婆在天之靈也可以瞑目了!”


    傅淵微微感歎,“他們的確該瞑目了!我終於替他們報仇了!”


    頓了一下,傅淵又說道:“你我夫妻本是一體,可除了報仇這件事之外,我還有幾件事瞞著你。接下來的話你可要認真聽了,它將決定我們以後的命運結局!”


    嶽靈珊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傅淵的手臂越發的緊了,身體還帶著一絲顫栗。


    傅淵語氣有些沉重,“當初在福建老宅,背後偷襲我搶走《辟邪劍譜》的其實不是大師兄令狐衝,而是……而是……”


    說到這兒,傅淵不禁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嶽靈珊將腦袋靠在傅淵胸膛,也是帶著一絲顫音,“偷襲你的人是我爹嗎?”


    她嶽靈珊是何等聰明的女子,見到自己丈夫如此模樣,隻有兇手是自己父親才會這般難以啟齒。


    傅淵沒有直接迴答,“我自從遇見師傅,拜入其門下作為弟子,一直以其君子劍為標杆,視為人生導師!”


    說著話,傅淵一臉痛苦,“可是萬萬沒想到,師傅他作為我最信任,最崇拜的人,卻是在背後偷襲了我,給了我致命一劍,要不是大師兄當時替我擋了一下,隻怕我早已命喪黃泉!”


    嶽靈珊也是一臉痛苦,她不相信自己正直不阿,被武林視為道德模範標杆的父親是那樣的人,“那你當初為什麽說是大師兄偷襲了你,並搶走了《辟邪劍譜》?”


    傅淵解釋道:“因為如果我當時不這樣說,隻怕是等不到與你成親,便被你爹滅了口!”


    “當初我剛剛在老宅找到《辟邪劍譜》,還未來得及觀看,便被一個黑衣人搶走,並給了我一劍。當時不知為何大師兄也在老宅,及時出手替我抵消了幾分劍勢,這才讓我僥幸活了下來。”


    “雖然我沒看到偷襲我的人正臉,可在我昏迷前卻是看到大師兄將對方的黑色麵巾給打落,並且大師兄還很震驚的叫了一聲師父!”


    聽到這兒,嶽靈珊忽然燃起了一絲希望,“平之,你的意思是沒看到那黑衣人的臉,一切隻是你的推測而已?萬一對方不是我爹呢?”


    傅淵沒有爭辯,繼續說道:“當時我也是隻是懷疑,並沒有將這話說出來,隻是順著你爹的意思,將髒水潑在大師兄身上,做了自保之舉!”


    “可是後來發生一件事,讓我徹底坐實了那天偷襲我搶走《辟邪劍譜》的黑衣人就是你爹的身份!”


    嶽靈珊顫顫悠悠的問道:“什麽事?”


    “《辟邪劍譜》!”


    傅淵聲音低沉,“前段時間,我在華山的後山苦練劍法,卻是不想讓我撿到了我那天被搶走的《辟邪劍譜》。”


    不等嶽靈珊再問,傅淵繼續說道:“我根據《辟邪劍譜》上麵的招式分析對比,發現你爹現在正在練的就是《辟邪劍譜》!”


    一絲眼淚終於是再也控製不住順著眼角滑落,嶽靈珊低聲抽泣了起來。


    她原本以為等丈夫大仇得報,以後便是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在華山上生活,卻是不想立馬就迎來一個晴天霹靂!


    見嶽靈珊傷心,傅淵將之緊緊摟在懷中,輕聲道:“珊兒,我如今滅族大仇得報。為了你,我願意不去計較師傅對我下的殺手,準備與你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退隱江湖,隱姓埋名!”


    說到這兒,傅淵輕聲呢喃,“如果你願意隨我找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隱退江湖,那我們依然還是夫妻。如果你不願,那就把我忘了,迴華山去吧!”


    “我願意!”


    “我什麽都願意!”


    想也不想,嶽靈珊眼淚婆娑的急切應道。


    此時的嶽靈珊已經對傅淵的話信了八成,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會用這樣隻需一對質就能知道真相的蹩腳理由來哄騙自己!


    畢竟自己有什麽好騙的呢?


    整個人都是他的!


    傅淵輕輕吻過嶽靈珊的發梢,“珊兒,謝謝你!”


    嶽靈珊也是收攏好了心情,“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嶽靈珊的男人,這是哪怕海枯石爛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既然丈夫沒事,也不打算追究她爹的絕命一劍,那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吧!


    自己好好陪著丈夫,為他生兒育女,為林家誕下血脈,開枝散葉!


    隻是接下來,傅淵的話又是給了嶽靈珊一記暴擊。


    隻聽傅淵小聲在她的耳邊說道:“珊兒,其實《辟邪劍譜》是一本邪書,尋常人不能練!”


    “哪裏邪了?”


    嶽靈珊有些好奇,“我看你不是練了嗎?僅僅隻是一劍就殺了大名鼎鼎的青城派掌門餘滄海?”


    她一直都以為丈夫是因為練了《辟邪劍譜》才會這麽厲害,報得自家血海深仇!


    傅淵緩緩說道:“因為《辟邪劍譜》的第一句便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嶽靈珊麵色一變,灼灼的眼神難以置信的盯著傅淵,眼神不自覺往下去瞟去,“平之,你……你……”


    傅淵嘿嘿一笑,“珊兒,你放心,我才剛和你成親,可舍不得去練《辟邪劍譜》!我武功大進是因為我有其他機緣!”


    嶽靈珊鬆了一口氣,“沒練就好,沒練就好!”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這《辟邪劍譜》也太邪門了吧?


    自宮?


    剛才聽平之說,自家親爹好像就練了《辟邪劍譜》?


    那豈不是說自家爹爹已經……


    嶽靈珊剛剛舒緩下來的小臉,再一次皺了起來。


    這一刻,嶽靈珊又想到了自己那苦命的娘,記得前段時間自己成親,她還悄悄將自己叫去教導了許多閨房之事!


    傅淵見嶽靈珊似乎想明白了什麽,便主動說道:“說起《辟邪劍譜》,那就不得不談及《葵花寶典》,二者同根同源。”


    “《葵花寶典》是前朝宮中一太監所創,本就是太監所練的功法!上部練氣,下部練劍!修煉此功,當先養心,令心不起雜念,超然於物外方可,若心存雜念,不但無功,反而有性命之憂。”


    “所以,修煉《葵花寶典》必須要自宮才能練習!”


    “前朝滅亡後,《葵花寶典》從宮中流傳到莆田少林寺,由當時方丈紅葉禪師保管。當時正好華山派門人嶽肅與蔡子峰拜訪,偷閱了寶典。隻是匆匆之際,二人來不及同時閱遍全書,隻得二人分讀,一人讀一半。隻可惜最終還是被紅葉禪師發覺,認為此害人之物不得留世,於是將之焚毀。”


    “自此,正版《葵花寶典》在紅葉禪師手中毀於一旦,不存於世!”


    “後來,嶽、蔡二人返迴華山後,彼此把各自抄寫的寶典部分拿出比對,居然完全合不上,於是互相懷疑,以至兄弟反目。


    從此二人文爭武鬥,激起華山劍宗與氣宗之爭,導致本是五嶽劍派盟主的華山派走向沒落。最終劍宗敗走,而氣宗也隻剩下你爹你娘,還有外公寥寥幾人!”


    “當初莆田少林寺聽聞蔡嶽二人偷閱《葵花寶典》擅自刻錄之事,便派出渡元禪師前來譴責嶽蔡二人。


    可渡元禪師卻是從蔡嶽二人處得悉部分寶典經文,憑自己所悟,創立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威震江湖。”


    “後來那日月神教聽聞此事,便派麾下教眾大舉攻入華山派,為的就是奪取當年嶽肅與蔡子峰二人所刻錄的《葵花寶典》殘本。


    雙方激鬥十數日,魔教的十長大老戰死於華山派,嶽肅和蔡子峰兩位華山前輩也是戰死於此役之中。


    此役之後華山派五嶽盟主的位置不穩!”


    “雖然大戰慘烈至極,但蔡嶽兩位前輩所錄的《葵花寶典》殘本還是被日月神教奪了去,輾轉之後,又被東方不敗習得。


    東方不敗便是靠著半部《葵花寶典》殘篇,推翻了前代教主任我行的統治,將之囚禁在西湖地牢,自己坐上了那魔教教主之位!”


    “至於要說《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孰強孰弱?”


    “東方不敗手中的《葵花寶典》含有上部內功心法,以及下部的針法,而我林家的《辟邪劍譜》卻是隻有下部的劍法招數,以及一些淺薄的上部內功,真要是對上,《辟邪劍譜》自是要差上一籌。”


    “至於那位渡元禪師,想必你也清楚了,那就是我林家先祖遠圖公林遠圖!


    他因習練《辟邪劍譜》而自宮,便抱養了一個孩子,這孩子便是我爺爺!


    我爺爺本姓傅,被收養後改姓林,因為《辟邪劍譜》太過邪門,便將之藏了起來,束之高閣,棄之不練!


    如此,便造就了我林家在先祖林遠圖之後,後輩皆是武功稀鬆平常的緣由!”


    聽完傅淵的詳細敘述,嶽靈珊心裏也終於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同時也完全相信了傅淵所說的話,背後偷襲他的黑衣人就是自己父親。


    雖然知道了結果,但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既是高興,又是傷心!


    高興的是自己丈夫為了自己寧願金盆洗手也不願與自己父親敵對,自己終究是沒有所托非人!


    傷心的是,父親謙虛文雅,正氣凜然的形象在自己心底徹底坍塌,不複昨日!


    嶽靈珊忽然想到什麽,“平之,我娘以後怎麽辦?”


    為了緩和傷感的氣氛,傅淵笑問道:“你哪個娘?”


    嶽靈珊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脫口而出,“那個娘?我就一個娘啊?”


    不過剛說完,嶽靈珊就反應過來了,拽起拳頭就錘了傅淵胸口一下,微紅著臉,“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平之,你還跟我開玩笑!”


    “你放心,你娘肯定不會有事的!”


    傅淵想了一下,寬慰道:“雖然你爹練了辟邪劍譜,心性扭曲,可你爹和你娘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想必不會對她怎麽樣!”


    嶽靈珊有些難過,“可我還是不放心我娘,我已經沒有爹了,我不想我娘也沒了!”


    “你看這樣行不行?”


    傅淵眼睛微微一轉,便有了主意,“等我們安定下來,就悄悄去華山找你娘,如果她願意跟我們一起退隱江湖,閑雲野鶴,那我們就一家三口一起生活!”


    聽了傅淵的話,嶽靈珊也是高興,“那樣也行,到時候我們去把娘接過來,一起生活,再也不去管那些江湖上的打打殺殺!”


    傅淵看著心情舒暢不少的嶽靈珊,又開口道:“珊兒,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嶽靈珊將腦袋靠在傅淵有力的胸膛,“你說吧!隻要不是不要我,什麽都好說!”


    “傻瓜,你是我的小寶貝兒,我怎麽可能不要你!”


    傅淵寵溺的摸了摸嶽靈珊的腦袋,緩緩說道:“自從我知道了《辟邪劍譜》的真相後,就一直想恢複祖姓!”


    嶽靈珊問道:“改姓傅嗎?”


    “嗯!”


    傅淵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連我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傅淵!”


    “唉~”


    說著,傅淵就是微微一歎,“我這輩子,前半生高開低走,如臨深淵,起起伏伏終是大仇得報,得享安寧!”


    “傅淵?”


    嶽靈珊重複丈夫的新名字,自顧自說道:“那我以後豈不是叫傅嶽氏?”


    見對方認同,傅淵嘿嘿一笑,“你是我的愛妻,當然是傅嶽氏了!”


    嶽靈珊心情也是放鬆,開起了玩笑,“以前我叫你小林子,現在改叫小傅子!”


    說著,嶽靈珊又覺得不好,“這小傅子不好聽,我看好還是叫小淵子好了!”


    “哈哈哈~”


    說著,嶽靈珊自個都樂了起來。


    神他麽的小淵子!


    傅淵聽了卻是一頭暴汗,自己好不容易才將自己從女配角的身份定位中拯救出來,而嶽靈珊這是鐵了心想要將華山四姐妹給湊齊啊?


    傅淵一把握住嶽靈珊的要害,“珊兒,我年紀本來就比你大,你以後要叫我大哥哥,知道嗎?”


    嶽靈珊扭動了一下身子,有些害羞,“我不!我就要叫你小淵子!”


    傅淵臉上閃過一抹邪笑,“看來你是不知道大哥哥我的厲害啊?”


    ……


    將之摟在懷裏,傅淵霸道的說道:“珊兒,以後叫我哥哥知道嗎?”


    嶽靈珊滿臉潮紅,好奇問道:“為什麽啊?”


    傅淵沒有迴答,隻是緊緊摟著對方。


    開霸道,伴紅顏!


    至於最後那勝天半子傅淵是不敢想了!


    人言天道至公,她給自己開了後門,傅淵隻求她以後能如現在這般眷顧自己就行!


    以後逢年過節,也給她多燒點紙錢,擺個豬頭肉,好好孝敬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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